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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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希白眉头紧锁,拍案呵斥,简直胡闹!

他再次看向祖母,带着几分歉意,柔嘉不懂事,本宫也难以久坐,这便去找她问个缘由,好给戚家交代。

他看了眼望舒,道:戚娘子与她素来交好,不知能否随本宫前去好生相劝?

望舒看了眼祖母,她招了招手,去吧。

出门之后,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

车帷落下,望舒与晏希白并坐,头侧着枕在他肩膀上,好近、近到仿佛呼吸交缠,近到能听见彼此乱了套的心跳。

他原本清冷的声音像是忽然间裹了蜜糖,在望舒耳边缓缓诉说着这些天的思念。

他从鱼袋中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琉璃球,递给了望舒,他想要给这颗小球说一些溢美之词,最终却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望舒似乎从小便喜欢这种漂亮的物件。

望舒内心似乎有个小人在疯狂叫嚣:你看,你看,他总是喜欢送我珍宝。

从望舒及笄那年起,我便总是妄想着,要是能娶你为妻那该有多好。

小时候母后说,从遇见心爱的女子开始,便要想着给她攒聘礼,日后风风光光,八抬大轿迎娶她入门。

可我明明知道望舒有婚约在身,却总是不自知的,照着你的喜好,一点一点搜罗天下珍宝。后来我安慰自己道,既然不能当做聘礼了,就一点点送吧,总归是想要讨你欢喜的。

望舒沉默地听着他细说这些,心脏好像就要跳出来了,手中流淌的血液像是要沸腾起来。大脑迷迷糊糊,除了他还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无力地投入晏希白怀中。

她想,戚望舒,你真的要完了。

窗外多么喧嚣啊,她只听得见心跳的声音。

晏希白有些不解的问:柔嘉这门亲事分明是她自己求来的,为何如今又不想要了呢?是人人都如此善变,还是她被娇宠惯了,反复无常?

望舒道:少年人一时欢愉,尚且还不知道能走多久,便匆匆想要与他人结发终老。到头来却被现实当头一棒,遇到些许挫折便不想负责了。

晏希白替她理了理垂到眼前的碎发,我会负责的。

望舒有些任性的说,可是殿下,我也有些害怕。我想要与你成亲,日日夜夜在一起,又惧怕皇室的礼仪纷争,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也被一点点消磨殆尽。我盼着这聘娶的婚书能够定下,早点、早点,莫要再生事端。我却也盼着这迎亲之礼再拖久些,晚点、晚点,总感觉来不及。

他柔声道:听望舒的,你想要它早点便早点,晚些我就一直等。

找到晏妙年时,她正在酒席上喝的酩酊大醉,周围有许多小郎君围绕着她,谈笑风生间又一杯酒下肚。

晏妙年分明在笑着,却少了平日里的洒脱和自然。

借酒消愁愁更愁。

她看见望舒之后,便憨笑着要拉她入席,一杯酒满上,递到她身前,学着那些轻薄的郎君,笑道:有女窈窕,君子好逑。

千言万语尽在一杯中,娘子,请饮酒。

望舒看向正在一旁站着,被她视作无物的晏希白,脸越来越冷,好像下一秒便要发怒。

望舒连忙揪着晏妙年的小脸蛋,在她耳边吼道:公主殿下,醒酒没?

她好像被吼傻了一般,摇晃着脑袋,望舒,醒了

她看向四周,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像是彻底找不到了,皱着脸,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望舒,为什么他不来看我呜呜呜呜,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望舒连忙用衣袖挡住了她的脸,问道:你说谁?

戚、兰、成。

望舒想,情爱真苦啊。

她安慰道:长兄在演武场摔断了腿,待他好后便能来寻你啦。

她连忙扑向望舒,怎么断了腿,他还好吗?

呜呜呜他就是不爱我,怎么可能会摔断腿,他只是不想见我罢了

望舒受不了她一身酒气,招呼侍女过来,你家公主喝多了,送她回房间歇息。

随后无奈地看向晏希白,她这副模样,说些什么恐怕自己都不清楚。且等她醒酒再说吧。

第34章 庄生梦蝶

晏妙年身为诗会的主人, 已经被当作酒鬼拉走。

有些认识望舒的小郎君起哄道:戚娘子,你这可不算厚道。这酒才刚喝一半,诗也未赋几首, 怎么就带着公主殿下匆匆离席呢?

望舒笑道:若是诸位不够尽兴,酒水管够, 歌舞不停。

说罢望舒便想离开, 谁知有个轻浮的浪荡子,拽住了望舒衣袖, 一脸陶醉, 戚娘子用的什么香,好生沁人心脾。

望舒直皱眉头,冷冷地扯开衣袖,面露不豫之色,寻常香。

那人约摸又是个酒品不好的, 东倒西歪走了过来,带着一身酒气,生生拦住望舒去路, 撒泼道:我晓得了,是娘子国色天香, 我还从未曾见过你这般好看的,不若留下陪我们喝上几杯?

望舒见众人皆看了过来, 讪笑着推辞道,您醉了, 望舒不胜酒力,恕不奉陪。

晏希白走了过来 , 将望舒挡在身后, 直面酒徒。

那人神色迷离, 痴痴地看着晏希白,你可是公主养的小面首,竟比平康坊那个头牌还要美上几分,来,给小爷香

众人知道晏希白身份,怕他将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谁料他话没说完,便俯身想要将腹中酒水一并吐出。

晏希白是个爱干净的,闻着味便觉难受,这会儿他是一点都不想避嫌了,连忙拉着望舒离了他三丈远,一脸嫌弃地吩咐道:来人,送这位小郎君回府,本宫见他酒后似有癫狂之状。这京城中的所有宴会,怕是都不必参加了,莫要喝醉酒又惊扰了他人。

两人一路牵着手走出了公主府。

晏希白走得极为缓慢,望舒总是迷迷糊糊便撞了上去,他笑着回头,伸手护住望舒晃悠的身子,随后又俯下身来,声音轻轻的,便落在了她的耳畔,带着许多欢快。像是有蒲公英迎面而来,挠的人心痒痒,你想要将那调皮的抓住,最终却惹了满身飞絮。

走这么急作甚,可有撞疼?

望舒讨厌蒲公英。

她有些恼怒,晏希白总是这般轻易,便将一池春水搅动,让她变得,不像她了。

望舒不作答,埋着头继续往前走,想要与他拉开距离。晏希白两三步便追了上来,再次与望舒十指紧扣。

耽于情爱的人总是不知节制、不知满足,他牵上之后便再也不想放手了,甚至还想更近些,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想要她,得到她

晏希白的手凉呼呼的,不像冬日里呼啸着要将你席卷的北风,却像夏天不经意触碰到的凉水,热得人全身轻颤,极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你便会想着再近些、远远不够。

望舒却像一个小火炉,手心开始不断冒着细汗,昭示着主人的心动与慌张。

他那张漂亮的脸凑了过来,在望舒眼中不断放大。

她觉得,好像手上的脉搏都不自觉变快了。

他有些委屈巴巴地问:怎么了?

望舒第一次这般近距离观察他的眉眼,瞳色也好漂亮,晶莹剔透,十分干净。望舒又想起了家中的狸奴,它也喜欢这般看着望舒,然后再凑上来与她亲近。

还有那高挺纤细的鼻梁,不小心碰到望舒之后,是不是也冰冰凉凉的

望舒忍住不在多想,别过头来,没什么。

晏希白有些委屈地说:望舒,莫要不理我,会会很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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