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33)(1 / 2)
望舒,早归,勿念。
望舒看到这里,无奈叹了口气。
只字不提相思,却又句句皆是相思。
素娥见望舒终于展露笑颜,问道:娘子,送信的驿使还在外边候着,可需修书一封让他带回?
望舒摇了摇头,晏希白愈发糊涂了,你悄悄他写的多得意啊,不仅不顾念自己身体,没有半分悔改之意,还逐渐生了怠惰的心思。
两人分开一段时日,让彼此都冷静下来,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阿娘忧心外祖父病情,愈发急躁不安。多次派人前往洛阳探寻,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一行人马也只好快马加鞭,一路赶去洛阳。
一连好几日在马车上度过,望舒只觉整个人都要被晃得灵魂出窍。
来到顾家之时,郑晚晚在门前相迎,望舒一路收拾行囊,一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说病就病了,信中又含含糊糊说不清楚?
郑晚晚回道:我送了好几封信都被老爷拦截了,他说不能让娘子知道。
郎中可有说,是得了什么病?
郎中说是年老体弱,各种症状迸发了,什么风湿骨痛,气血不足啊都有。
望舒叹了口气,这小老头身体向来不错,年轻那会儿怒发冲冠,提剑浩浩荡荡要闯江湖,一心要做那除强惩恶的游侠儿。娶到媳妇儿后才收了心,继承祖业做了些养家糊口的营生,这些年壮心未老,还能与别人过上几招,若不是怕家业无人打理,还想随着大父从军,一路马踏关山。
若说年老体弱望舒还是有些不信的,只怕遭人陷害,她连忙问道:我之前不是让你当心那个小妾和管家,如今他们二人呢?
自从我来到洛阳之后,那两人便对我多加提防,还好,后来我查到他们一直在做假账,中饱私囊,便告发到官府里面,证据确凿已经入了牢狱,谁料老爷顾及旧情把他们赎了出来,现在已经赶出洛阳,永生不见。
望舒不由纳闷,差人放好行囊,又换下一身尘土的衣裳,她便去外祖父院里拜见。
娘亲正坐在外祖的床榻前,拽紧手帕一抽一抽哭着。
望舒跪下行礼,喊了声,阿翁,身子可还安好?
外祖看见他后,欣慰地笑了,他招了招手,望舒啊,过来给外祖仔细悄悄。
她连忙走了上去,谁料外祖父忽然间掩面巨咳,阿娘连忙替他扶稳身子,半晌后,他恢复平静,只是手中帕子展开后,竟是淋漓的鲜血。
阿娘哭得更凶了,埋在外祖怀中,抽泣着说:阿耶,是女儿不孝呜呜呜。
可是,自从走进房子之后,望舒便觉得异常的诡异。
久病之人房中理应有或浓或淡的药香,然而这里弥漫着一股子浓厚的猪肘味,可看向桌案,除了茶水糕点,别说是残留的药碗,连一点吃食也不曾有。
其次,外祖父虽然迎风咯血,可却面色红润,唇角泛着油光,袖子上还沾了油渍。
望舒看向那满是鲜血的手帕,血渍暗红,走近了还有一股臭味,像是动物的血迹。
外祖拍着阿娘的肩膀,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望舒在一旁坐下,凑上去问道:阿翁,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请郎中过来。
他深色凝重,颇为感慨地说:唉,一把年纪了,不得不服老啊。心肝脾肺肾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又伸了伸腰,随后倒吸一口冷气,哎呦呦嚎了几声痛。我这腰骨也不怎么好,整日整夜,翻来覆去不能睡个好觉。
望舒皱着眉头,氤氲着冷气,吩咐身旁的新管家:还不快去请郎中!
外祖伸长手劝阻道:哎哎哎,别折腾了。
没用的,我这一副病体残躯,这些日子吃了许多药,终究是阎罗王急着收人,完全不管用。我这是年老体衰之状,多补补便好了。
说罢,他对着管家挤眉弄眼一通示意,轻咳两声后,说道:我得跟外孙女叙叙旧,你先下去吧。
望舒却拦住了他,等等,这些日子阿翁都在用什么食谱,还是如同往常一样?
管家思量片刻,作揖后回道:除了餐后还需用药之外,还是如同往常一样。
她若有所思,我听宫中的太医说,生了病还是要吃清淡些,特别是老人,日后阿翁的饭食一律只上素菜,不得出现半点油腥的肉食。
管家抬眸看了眼外祖父。
外祖父呵呵笑道:望舒,也不必如此。不吃肉哪有力气啊?
望舒说道:阿翁,你病了,不能贪图口腹之欲,自然是得清修。
阿娘也在一旁补充道:是啊,我在道观一连吃了几年素食,如今身子却也不错。
他只好讪笑着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连几日,阿娘四处遍访名医,可洛阳城中的郎君,个个都摇着头,统一口径说是看过了,无药可医,最多只给开了些药材补补身子。望舒白天里呢,各个坊市街道逛上一遍,哪里繁华热闹往哪里去。
玩累了便盯着外祖父,来来回回总叫她看见好几次偷吃猪肘烧鸡。
望舒一脸无奈的说:阿翁啊,少食油腥,多多保重身体。
他却哭丧着脸,望舒啊,无肉不欢,便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要多吃几块肉。
这时,阿娘端着一锅浓稠的汤药过来,阿耶,喝了吧。
晚些还命人给你准备了药浴。
他抹了把脸上冷汗,点头道:好,好。你们先出去吧,药凉了我就喝。
阿娘瞪了他一眼,不行,得趁着热乎喝了药效才好。
望舒在屋内逛了一圈,看着死去的盆栽,冷冷瞥了他一眼,他连忙端起药碗咕噜咕噜一口闷了下去。
她说道:以后谁还敢偷摸摸给老爷带猪肘烧鸡,扣一个月工钱。
一众侍从梗着头,噤若寒蝉。
过了一段时日,外祖父终究是遭不住了,他悄悄来到了望舒院中。
望舒笑着说:阿娘的药果真药效,这才没多久阿翁就能下床,疾走如风了。
他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说:望舒这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
望舒明知故问:哦,猜到什么了?
他凑了过来,小声说:望舒啊,这也不能怪我。你阿娘已经好几年没回过洛阳了,我只是太想她,才想出了装病这一遭。
我怕这一说出来,她生了气便又跑回去,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望舒揪着他白花花的胡子,佯装生气,你啊你,叫全府的人,全京城的大夫,陪你演上这么一出戏,阿娘都快担心死了。
他有些讨好地说:哎呀呀,是我错了嘛。望舒,让厨房给我添些肉可好?一连素了好几日,我都快要饿得比那黄花还瘦了。
还有啊,那药也是真的难喝,我现在肠子都是一股子苦味儿。
望舒不满道:你都吃了这么多年山珍海味,少吃几日能掉几两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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