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双重生)免费阅读(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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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顾忌众人目光,转身回房。

晏希白走了,望舒内心好像总是空落落的一片。

他一定忙死了,那么大一片流域,那么多的灾民,那么没用的狗腿子破官。

他落脚后传回来的平安信也是极为简短,已到,平安,勿念。

短却又极有分量,就像一颗定心丸。

望舒闭上重重的眼睛,可是又如何叫她不想念。她一方面知道,晏希白一定会如同前世那般,镇定自若,毫无悬念解决这场灾难,可她又陷入了巨大的恐惧当中,害怕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什么,导致最终事态扭曲到完全无法控制。

她只能安慰自己:放宽心啦,他这么厉害,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另一边,她只能用不断的忙碌充实自己,只有忙起来才不会有空去多想。

望舒去到外祖手下的商铺,想要帮帮忙。坐在前台的老板扇着大扇子,见她来到,谄媚地出来相迎,娘子,快坐快坐。

今日怎么得空光临寒舍,您要什么东西差人送到府上不就好了吗,怎么忽而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啊。

望舒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无事,忙自己的吧,我四处逛逛。

她到处看了看,跑堂送货的小厮腿脚灵活,力气大走得快,端起盘子稳稳当当,还能给你表演个花活。好吧,这她显然干不来。

站在门前吆喝的娘子一口官话一口方言,切换起来毫无压力,天南海北的都能聊上两句,夸起人来一口一个好郎君、美娘子,介绍自家货物时,那是一个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好吧,她再次望而却步了。

于是她盯上了账房先生的活计,把你们账本拿出来瞧瞧。

老板当即一个滑跪抱住了她的大腿,呜呜呜娘子,我们绝对不敢有二心啊!

前些日子不是查过一次了么,我们这些下人,便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做出背叛主家的事情啊!

望舒扶额,手拿开。

他拿开了。

行了,相信你们。

她又左顾右盼,你们这儿缺人么?

他连忙说道:不缺!□□人祸的,好多外地人跑来洛阳找份活路,都没活干呢!

招人的时候,一个个都说不要工钱了,留下来赏口饭吃,给个地方住下来吧。唉,老爷让我们多招些短工,轮流着一人做上几天,勉勉强强大家都能混口饭吃。

都想着等河清海晏,一切都好了。

望舒乍舌,那她还是不要跟别人抢活干了。

她在家中又闲居许久,天天唉声叹气的,来了个信使就拽着他问:哪里传来的信?水患治好了吗?灾民安顿下来了吗?

他支支吾吾,有些害羞地说:娘子,这是从杭州送来的信件,我还没去过灾区呢,那儿危险,大家都不想领这些苦活。

望舒瞬间像一朵蔫了吧唧的黄花,她拿过信,也不管是谁的了,转手就塞到了素娥怀里。

你看了吧,有什么要紧事再与我说。问候的话免了,扯东扯西的话也免了。

是,娘子。

望舒走进房中,在西窗下落坐,看着窗前的梧桐树,喝了一杯又一杯清酒。

许是喝多了,麻木人的知觉,她尝着竟一点味道都没有,她狐疑地捻起一颗酸梅,刚入嘴里便感受到了莫大的酸意,她不由皱起了整张脸。

素娥终于理清了信件的内容,她说道:娘子,信是二皇子妃传来的。

望舒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哦,没死绝啊。那以后就不算二皇子妃了,一个没名没姓的平民,忘了她吧。

素娥大概说了下信中内容,她说自己死里逃生,跟洛明涓回了杭州老家。

望舒:废话,她要是死了,信是谁些的。

抱歉,娘子。素娥梗着脖子,异地恋的娘子好暴躁。

她继续说道:但是,孩子没了

望舒原本正用指节轻轻敲着案台,听到这儿,恍惚了一瞬。最后轻声道: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人活着已经算是福大命大了。

算了,与我何干。

对了,娘子。素娥怕隔墙有耳,跪坐在望舒身侧,小声说道:她还说,为了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先前吩咐她下的药都弄好了。

望舒总算是听到了一件喜事,内心有些满足:哎呀呀,二皇子啊二皇子,纵使你在怎么心狠手辣,这辈子也就只有你一个短命鬼。

她害怕事情做得不够干净,问道:买药的时候可有露出端倪?

素娥安抚地抚着她的臂弯,娘子放心,春山去黑市买的,只要二皇子妃没有透露出去,天塌下来都不会查到娘子身上。

而且,二皇子府上又有闹鬼的传闻,娶了个杜婵娟也是狠角色,妾室争宠本来就乱糟糟的了,你毒我我毒你,看他们要查到何时。

素娥不知道望舒为什么要下毒,但是娘子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对的,她只需要一切照办即可。

望舒点了点头,嗯。

她相信手下的几个侍女,素娥聪明能干,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更像是自己的姐姐。春山跑南闯北,见识最广,一张巧嘴能把人说迷糊。云梦生得漂亮,满腹的才华,里里外外帮忙打点许多。至于最没用最笨拙的荆桃,没什么坏心思,只喜欢吃吃喝喝,适合当个讨喜的吉祥物,上辈子望舒走的时候,迷迷糊糊还听到她哭得最大声。

她以前总是羡慕戚容音跟小侍女吵吵闹闹打成一片,而自己总是端着架子,别人也不敢跟她亲近。

她便总以为是没人喜欢,到头来,其实也有很多人爱她啊

第55章 天生一对

洛阳城里也涌进了一群流民, 原先人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来越多后,官兵怕引起恐慌, 只好强硬地拦在了城门外。

衣衫褴褛的一行人,拖家带口住在了城隍庙, 每□□过路的商人讨点赏钱。好心的僵持不下扔了几块铜板, 脾气火爆的只会嫌他们挡了路,无论老弱残病一脚踹过去, 也没有人敢说不是。

外祖父也见不得望舒整日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准备了些稀饭馒头,让她跟着去城门外赈济灾民。

就这样,她庸庸碌碌忙了起来,有时候就坐在城郊的石头上,看着垂头丧气, 为了一口馒头争执不休的人群,好像所有光景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见不到半点色彩。沉闷、丧气, 怏怏不乐。

有时候又到城中四处奔波,忽悠着那些巨贾豪商多捐些银子, 凑够了给晏希白送去赈济灾民,本来小肚鸡肠、极为吝啬的商人, 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名头,不知道是出于敬仰, 还是出于巴结,倒是乐呵呵秒变了脸色, 愿意将千金拱手相让。

望舒看着镖局的人将一箱箱物资送走, 而城郊的流民也愈来愈多。

她无数次想要坐上马车, 不顾一切飞奔过去见晏希白一面。

但她每次却只能告诉自己,再忍忍,切莫坏了大事。

官府拖拖拉拉,终于给流民建好了避难所,但朝廷没有拨来银子,他们也养不了这么一群闲人。外祖父也没有点石成金的术法,他跟望舒说:老好人最易吃哑巴亏,再这样下去咱们也要挥霍一空啊。

望舒懂了,接下来几日布粥派米的势头渐渐歇了下来,甚至规定了只能给那些老弱妇孺。

这却渐渐引起了不满,有些壮汉领不到粮食,就懒洋洋往路中间一躺,阴阳怪气,说他们小心眼,赚了一辈子老百姓的冤枉钱,到头来出了事藏着掖着,只有自家享清福。还要装模作样来这里做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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