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见月明小说(72)(2 / 2)
酒过三巡,想着陶家毕竟是差点和府里成亲戚的,委婉的提醒道:您家是怎么想的?好好走你们的盐,何必来惹老爷生气。老爷心里对你们陶家有愧,亏待不了你们的。
这些话陶家大少爷是听不进去的。自从知道兰家和土司府的亲事黄了以后,家里除了老爷和老二,其他人都高兴疯了。特别是太太,激动得去奘房给佛祖添了不少香油,嘴里一直念叨这小蹄子也有今天。
他也很激动,兰家一走就没人帮老二那个小娘养的出头,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算是彻底抽了。只要他母亲还是正房太太,阿爸成佛后头人的位子就是他的。
老二不就因为兰应德给了他一个马帮他才牛气么?现在老爷松口把烟土的生意分出来,这烟土可比盐巴值钱吧!他若是能分一杯羹,那就但真是无后顾之忧了!
他举壶给陶大倒酒:老爷把生意分出来人人有份,他若真的对我们家有愧那就该多分给我们勐一些。
陶大转着酒杯看了他一眼,笑道:这是老头人的意思?
陶大少爷支支吾吾道:自从亲事不成了,我阿爸就病了,现在家里是我管事。
陶大明白了,不是一个妈生的就是麻烦。巧言难劝要死的鬼,这闲事他也不管了!
他把陶家大少爷找他的事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云开。云开挑眉意外道:我还为难怎么不得罪陶头人把舅舅给扶上来,他自己就把机会给我送上门了!
听见他还喊陶家的老二舅舅陶大的眉毛跳了跳了,装作没听见。
云开低头思咐一会叹气道:我本来想着补偿他们家的,可架不住有蠢货找死。罢了,他想要就给他吧!
头人们集体做出了选择,汀来太爷被迫下勐。云开趁势把事做绝,只让汀来太爷走,他的两个儿子留在太爷府。
叔侄俩在书房内默默无言,最后汀来太爷落寞笑道:你已经坐稳土司的位子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哦!云开故作疑惑道:我的位子坐稳了?我怎么不觉得?
汀来太爷求饶道:云开,二叔求你,你就让你两个弟弟和我一起去勐上吧!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我不会再妄想这个位子。
云开低叹一声:二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然,我留下,让你两个弟弟去勐上。你不过就想留个人质在手里,留谁都一样啊!
您说的没错,留谁都一样。云开点点头道: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和你反着来,看你痛苦我心底的那口气才能出了呀!
汀来太爷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你恨我,如果不是我起了歪心你也不会和兰家小姐退亲。我辜负了大哥,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求你不要迁怒,我做下的罪孽就让我一个人受着吧!你要我出家也好,把我圈禁也行,就让我一个人赎罪吧!
云开冷冷道:二叔想岔了,我没有要折磨谁。只是想着勐上的佛爷德行总是不如官佛寺的,怕弟弟们耽误了课业,也耽误了学道理。您抓紧启程,看不见你我的火气就小一些,对弟弟们也会好一些。
第165章
汀莱太爷才赶着车马上路,那帮头人便去土司府求见,让云开兑现他的承诺。
云开看着他们咄咄逼人又贪心的嘴脸,不紧不慢挑眉奇怪道:你们这么着急......是手上有货了?
众人哑然。他们只不过是怕云开反悔,想尽快把事情落实了,哪来的货呢?
云开清叹一声:汉人经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连收成都没看见就急着跟我要这、要那,也不知道慌些什么?这样吧!反正我是不准备做这门生意了,府里的还剩下些货,可以按市价的四成卖给你们。趁着泼水节前你们赚一笔好过节吧!
众人暗叹云开好算计,烟土上赚一道,税再抽一道,合着他们傻忙一场么就是帮他土司府清存货么?
下岗圈头人一贯是个会算计的,想着拿土司府的货试试水也好,一脸感激的开口道:多谢老爷!
云开笑眯眯的回应:不用谢,应该的!
下岗圈头人又换了一副愁容道:老爷这样慷慨解了我等的燃眉之急,我等心中是万分感激的。但说句臊脸的话,我们实在是拿不出钱来盘下府里的烟土。
这是想空手套白狼?云开对下岗圈头人的无耻叹为观止。
现在拿不出的钱来没关系,货出了给我结账也是一样的。想要货的给我签下欠条,下一街就可以启程出发。
一群人听见还能赊账简直欣喜若狂。见云开这么爽快,下岗圈头人反而踌躇起来。
云开不动声色,静观其他人喜形于色也不敢表态,放下跷起腿和手中已喝干的茶盏漫不经心的笑道:你们慢慢考虑,想自己种也行,这批货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让军队先尝点甜头。说完站起身朝外走。
上岗圈头人见他要走连忙喊他:老爷.......
云开背对他们举手制止:我还有事,你们要是想好了直接去找俸小赛。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下岗圈头人。只见他抚着胡须喃喃道:缺什么就给什么,我怎么感觉要进这毛崽子的套啊!
上岗圈头人催促道:你快拿个主意吧!晚了老爷真把这批货给了缅宁那帮当兵的,咱们可就亏大了。
烟土跟土司府买,销路土司府负责,无非是利润薄了一点,怎么看都是桩好买卖,怎么看都不吃亏,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老爷心里怕是恨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事交给我们?这么好心简直不是人了,是菩萨!
事有蹊跷谁不晓得,可这桩买卖横看竖看都是不吃亏的,谁又不想冒点险把这口肉吃下去?
思来咐去,下岗圈头人一拍大腿下定决心道:干,我倒要看看这个毛崽子能搞出什么花样?
走烟土的马帮启程,一群头人们的心火焦火燎的。虽然各自都按插了人进马帮,但这山高水远的,罕云开要是支使他的亲信半路使阴的,他们岂不是血本无归。
下岗圈头人嚼着槟榔哼笑:他敢让我们吃亏,我们难道就是吃素的?大小十来个勐圈还怕他个毛崽子?签了欠条又怎么样?我们不还,他还能抬着抢去我家抢?
允相风云暗涌,云开却自顾自的在书房一边听俸小赛汇报一边练字。
按您的吩咐,支持您的那几个勐圈我亲自去送了口信。让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他们对老爷忠诚,老爷是不会忘记他们的。头人们本来要亲自来跟老爷请安、表一表忠心,但我自作主张给拒了。多事之秋,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云开举着笔欣赏自己刚刚写出来的风云两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满意的点点头:你拒得好,言多失密,他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各勐圈的头人们伸长脖子等了两个月,终于盼回了杨老六的马帮。头人们纷纷拿着签下的欠条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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