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老攻破镜重圆(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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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望着彼此,这次,沈伯远却没有推开他。

先生,先生。苏柚白叫了他两声,一声比一声轻,沈伯远呼吸却急促起来。

苏柚白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沈伯远手臂颤着,低头吻住了他。

南城今年下了几场细雪,沈伯远酿了米酒,苏柚白生意谈得很顺利,春节之后经常早早就回家,他们就坐在庭前聊天,管事说,苏柚白如今有了几分沈伯远的味道,衣服上染着墨香,跟教书先生一样雅致。

苏柚白笑了笑,到了晚上,沈伯远抱着他,他转身亲了亲他的下巴,过了一会儿又去亲他的唇,沈伯远脸红了,苏柚白笑起来,埋头趴在他身上,两人闹了一阵,苏柚白闭着眼,跟他说:

先生,祝你事事如意。

沈伯远低头亲他的眉心,苏柚白伸出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去,一直淌到枕头上。

天亮了。

耳边响起敲门声,管事的把醒酒汤放在桌上,跟他说:少爷,您喝点解解酒吧,昨天幸好孟少去接您,要不然这大雪天的再出意外,我们可就担心死了。

苏柚白缓了一阵,声音微哑:他去哪儿接的我?

管事讶然:您不记得了?您从百乐门出来直接去了冯老板的酒馆,唉,以后您可不能这么喝了,大醉伤身啊

后面的话,声音越飘越远,苏柚白没有听到,管事放下东西离开了,他在床上躺着,心脏被尖锥刺痛,他攥着被角,慢慢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起身,吃了点东西,管事把工作文件整理提交过来了,放在书房。

他木然地翻着手里那些纸张,书桌有块没开封的墨,他拿起来闻了闻,笑着笑着,忽然落下泪来。

好美的梦啊。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管事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孟信柯,苏柚白低头,缓了缓,问:哥,怎么了?

孟信柯面上又急又喜,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胸膛起伏两下,他强忍住喜色,对苏柚白说:安山兄回来了!

苏柚白猛地一惊,站起身来,墨块砸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八月九日,《浮生》剧组正式进入收尾期,孟辉要求所有剧组成员全天待命,AB组机器一直开着,只等谢祁年和编剧组把结尾定下来就开拍。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简遥感觉自己灵魂困在了角色里,经常半夜从梦里惊醒,脑子里全是剧情,单结尾他就梦到了十个不同的情节。

八月十日,剧组所有角色都接到了结局飞页,孟辉看完,手一挥:拍吧!

谢祁年化完妆,换上沈伯远的衣服,在空荡的休息室里,低头亲了亲简遥的眼眉:

遥遥,加油。

简遥抱着他,像他们第一次拍海报那样,揽住他的腰,这样深的依恋,是简遥,也是故事里的苏柚白。

他们一起走向结局。

作者有话说:

戏中戏结局要来啦

第42章 盛夏流年

苏柚白赶到了潞城, 他向沈伯远家里奔去,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那扇门,结果门却是锁着的, 他惊愕了一瞬。

孟信柯说:是不是安山兄出去了?

苏柚白抑制住自己的心跳,点了点头,他打算在门外等等他,然而一直等到日落,依然没见到沈伯远回来,孟信柯也奇怪起来:

我听他的战友说,他今天就到,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 莫不是记错了日子?

苏柚白心也沉了沉, 可他是谁,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既然有了消息,说明沈伯远今天一定会回来,既然外面等不到,他就去里面等。

为了安全, 沈伯远家早就换了门锁,苏柚白开不了,他就绕到后院去,搓了搓手, 翻墙进去了,坐在墙上,他跟孟信柯说:哥, 你先回去吧, 我等他。

孟信柯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

苏柚白进了屋, 点了灯,屋里很久没人气,冷得像冰窖,他烧了火,翻出一件沈伯远的大衣,裹紧了自己,坐在庭前等他。

最后一丝日光消散在天边,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等见了他要说什么呢?他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问他能不能多住一些时日,或者他会告诉他,自己真的好想他。

也许抱了太多期待,他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苏柚白,你好没出息。

然而就这么等了一天两夜,等到他手都僵了,沈伯远依然没有出现,门口炉碳的火渐渐变小,连一寸都照不亮了。

倏地,门外传来敲门声,惊醒了苏柚白,他心脏狂跳了一下,飞也似的跑去开门,中途险些被杂草绊倒。

门后站着的却不是心里念的人,孟信柯望着他,摇了摇头,说:柚白,别等了。

苏柚白垂下了眼睫,手慢慢地、慢慢地从门边滑了下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很奇怪,这次他竟没有落泪,他只是看着火红的早霞,怔住片刻,孟信柯并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只听他说了句:好。

这个字沉甸甸的,明明是早晨,却染上了暮色。

苏柚白走了,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在他离开后,孟信柯推开了隔壁院落的门,门里杂草丛生,唯一不同的是,这里是有人在住的,庭前一个人佝偻着坐着,与苏柚白的姿势那么相似,形单影只,透着荒凉。

他走了。孟信柯对他说。

那个人缩在大衣里,一片木然,孟信柯看了他许久,突然上前一拳将他垂倒在地,他用了全身力气,眼睛都气红了。

那人眼睛里依然只有木讷。

为什么不见他?孟信柯气喘吁吁地质问。

那个人沉默良久,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握住了孟信柯的手腕,半晌怔然,他忽然低泣起来,哭得像个孩子,孟信柯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露苦涩:你们何苦呢?

谁都没有说话。

孟信柯重新站起来,他将火盆挪得近了些,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老友,说:安山兄,如果你还在乎他的话,应该与他当面说清楚,而不是一味逃避,你曾经说,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人生的权利,放在感情上,我认为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你中弹伤了肺、伤了腿,不愿意拖累柚白,但至少要保留他的选择权,

我曾经不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都是男人,做好兄弟不行么,为什么一定要是爱情,可是,看到柚白这些年的成长,我忽然明白了一些,

你曾陪他从绝望中重新站起来,那时,你没有嫌弃一个没有家的孩子,如今他若是见到现在的你,也一定不会嫌弃,

孟信柯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着南城地址,最后说了一句:安山兄,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在他走后,那个人摸着那张纸条,一遍又一遍。

但他终究没有跨出这个院子。

一九三五年,敌人封锁了部分航运港口,试图掀起一轮经济战,逮捕了不少苏家和孟家主营工厂工人,苏柚白再次北上,联合华北制造商抵制外货,降低部分国货价格,为华北市场打开销路。

同年,报纸上一篇《提倡国货,振兴民族工业》的文章传遍祖国各地,作者是一个叫「思白」的青年人,更多实业家加入了爱国运动,学校失火、南方水灾、战争前线,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一九三六年,苏柚白与孟信柯成立了青年会,拿出了部分钱支持抗战工作,他们被敌方视为眼中钉,孟信柯劝苏柚白离开华北避难,苏柚白坚持将最后一批货物连同情报送往前线。

在和接头人碰面时,苏柚白意外被敌方盯上,他响应迅速,将工厂全部交给了孟信柯,自己则跟随接头人前往了中部统战枢纽。

那也是沈伯远曾经呆过的地方。

在那里,苏柚白找到了沈伯远留下的七十七封信,没来得及跟随转移,落在了这里。

信里写着细碎的生活,平平无奇,比如早上吃了窝头、今天写了几篇稿子普通到想不起来他曾到过前线,曾在枪炮战火里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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