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伺候神经病皇帝(11)(1 / 2)
佟佳不敢吹嘘十万字全部认识,至少能认超过《千字文》字数的几倍。她暗自冷笑,翻开书,一口气从头念到了尾。
顺治目光沉沉盯着佟佳,笑着说道:还真是没吹嘘,勉强算得上老神童。
佟佳读得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喝了口清水。清水淡而无味,佟佳很想喝茶。顺治这个爷口味奇葩得很,他只喝清水,连累着佟佳也喝不上茶了。
半杯水喝下去,口渴得到了缓解,佟佳将被顺治称作老的怒气压了下去。
瞧你喝水跟喝药似的,怎地,不喜欢喝清水?可否要给你加点糖?顺治眉毛抬了抬,问道。
佟佳木着脸答道:多谢皇上,喝清水就很好,不敢麻烦皇上。
口是心非!顺治哼了声,扬声唤来吴良镛:给你的佟主子上茶水。
佟主子喝过顺治恩赐的茶,将他的嘲讽当做一股风,吹散了。
顺治指着砚台说道:磨墨吧,我教你写字。
佟佳拿起松烟墨,倒了清水在砚台里开始磨墨,不由得琢磨起来。
她的一笔飞白写得行云流水,一下笔,行家就能知道深浅。学着蒙童那样笨拙开笔,比她从蒙童一下变成书法大家还要难。
顺治比狐狸还要狡猾,要是被他看出不对劲,又会联系到佟佳氏一族上去。
眼下佟图赖病重,佟国纲佟国维还只是侍卫,官职实在是太低了点。以后赫赫有名的佟半朝,跟着她一样,只能在顺治时期被埋没了才华。
佟佳心情低落了几分,墨条在砚台中有一下没一下转来转去。
顺治眼神从砚台上,缓缓移到佟佳的脸上,最后在她眉间停住。
佟小格格。顺治突然出声唤她。
佟佳一惊回过神,抬眼看去。顺治手撑在下颚,摩挲了几下,说道:先前我说的话,不是在逗你玩儿。
皇上说的什么话?佟佳一时没能明白过来。
顺治面无表情凝视着佟佳,说道:没什么。开始吧,松烟墨昂贵,得省着些用,别磨太多了。
佟佳想翻白眼,一个皇帝,一条墨,至于嘛!
顺治从笔架上选了只毛笔递给佟佳,说道:你学着我的样子拿笔。
佟佳看向顺治的手,依样画葫芦握住了笔。顺治唔了声,还不错。能否写好字,三分天赋七分辛苦,你先从最基本的描红学起。
顺治起身站在佟佳身后,认真教授起来,指点着佟佳蘸墨,提笔。
佟佳学得苦不堪言,她写习惯了飞白,总不由自主留白。顺治纠正了一会,眉头皱起来,干脆俯身下去,握住了她的手。
佟佳手一抖,在纸上画了一道黑线。顺治脸跟墨一样黑了,哗啦翻过被毁掉的纸,呵斥道:认真些,你乱动什么!是不是想挨板子了?
顺治年轻火气盛,佟佳好像被火炉包围了,他温热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将她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带着她写了个人字。
来,你学着我先前那样,再写一次。顺治放开佟佳的手,缓缓站起身,走到侧边望着她。
压力消失,佟佳松了口气,暗暗警告自己,一定要写出蒙童的水平。她下笔极为谨慎,以龟爬的速度写了个人字。
顺治目光从佟佳侧脸上,瞄向她写下的字,愣了下,脸上浮起了些许的笑意,说道:写得不错,居然已经有了隐约的笔锋。看来,你还是有几分天赋。继续练吧,说不定有朝一日,你真能成为书法名家。
佟佳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要是再被顺治握着手教写字,这般亲密的接触,她得真疯。
顺治走回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始批阅起折子。佟佳在对面专心写字,她越写内心越平和。果然,练字能使人成佛。
顺治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难得岁月静好。
佟佳重新复学,顺治狗归狗,却是难得的严师,每天都要检查她的功课。而且他极为敏锐,她背书的时候,他在忙自己的事情,却能一心两用,听出她的错处与敷衍。
所幸,佟佳没有挨板子,顺治说道:一并存着,等积攒多了,攒够了投入大牢的罪,到时候算总账。
佟佳马上老实了,半点都不敢展现出老神童的端倪,重新回到了辛苦上学的时光。
同时,佟佳还失去了晚饭后与玄烨的亲子互动,顺治取代了她。除了陀螺之外,他还找来了其他的玩具,比如木口风琴,金钱棍等。
木口风情顾名思义就是口风琴,奈何顺治的音乐素养基本等于零,每次他一吹,玄烨就夹紧短腿,尴尬地请求要去方便。
顺治一气之下不吹了,陪玩佟佳免受了魔音绕耳的折磨。
折磨还没完,金钱棍就是在竹节中嵌进去铜钱,敲起来哗啦啦响。顺治与玄烨一人手持一根,两人在庭院里兴致勃勃对打。
叮里咣当的响声,加上玄烨笑得没了形的声音,佟佳耳朵脑子都嗡嗡响。她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很是怀疑人生。
难道男人真至死是少年?
为何顺治要与玄烨在偏院玩?
莫非顺治爱上了她?
最后的想法一冒出来,晚上天气虽然转凉了,却还没有到冷的地步,佟佳依旧抖了几抖。
董鄂氏伤心欲绝的模样,深深刻在佟佳的脑海中。山无棱天地合,她有那通天大胆与顺治相爱。
顺治余光瞄到坐在廊檐下的佟佳,收起金钱棍,对玄烨说道:好了,回去歇息吧,明晚再玩。
玄烨笑着嗯了声,蹬蹬蹬跑到佟佳面前道别:额涅,我回院子去啦,明晚我再来给您请安。
佟佳站起身,笑着说道:我送你出去。
顺治伸手拉住了她手臂,这么几步路,有奴才在旁边伺候着,哪须得你送。
佟佳只得停下脚步,不动声色抽回手,揉了下玄烨的胖脸蛋,温声说道:仔细看路,别摔着了。
玄烨乖巧答了,蹦蹦跳跳往外走去。顺治斜睨着佟佳,走过去往她先前坐的躺椅上一躺,双手交叠在脑后,长腿搭在矮案上,舒了口气,说道:你还挺会享受。
佟佳立在一旁,说道:夜里凉,皇上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不凉,赐座。顺治抬头,朝宫女坐着烧水的小杌子点了点,不耐烦了,想赶我走?
不敢。佟佳答了句,只得坐在了小杌子上。
不是不想,是不敢。顺治没放过佟佳话里的漏洞,手从脑后拿下来,坐起身,手斜撑在腿上,探身打量着佟佳,冷冰冰说道:佟小格格,你别忘记了,这是我的地盘。
是。佟佳从善如流赔了不是,都是我的错,请皇上见谅。
顺治打量着佟佳,半晌后笑了起来,闲闲问道:不会是我与玄烨一起玩,你醋了吧?若是你想与我一起玩儿,你可以讲出来,我不会怪你僭越。
啊呸!
真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佟佳想抓破顺治笑得跟花一样的脸。
顺治笑完,正色说道:我让福全跟着玄烨一起开蒙读书了,玄烨如今在学堂里也有了个伴。你若是心疼他读书辛苦,平时就勤快些,早晨早些起床,去陪他用饭。唔,听说你早上起床都要哭,实在是难为了你,这样吧,晚饭的时候,特意准你来陪我与玄烨一起用饭。
佟佳真要哭了,她宁愿早上痛苦起床,也不要与顺治一起吃饭。
就当是补偿你。顺治忽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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