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金郁岁抱着桓桓,连起身行礼都没做。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只唤了他声“二哥”,顿了两秒,便又低下头跟桓桓玩。
金郁岁笑的天真随和,用手指蹭着桓桓的脸蛋儿。
对面的金泽烬也并不生气,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三弟。”
可这声音明明就是有些变了。
金泽烬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素衫少年。
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幼弟,却生的如此柔弱无骨。
他本想也站起来,可怀里抱着婴孩,似乎不便起身。
金郁岁微微低头,身体薄得跟纸片儿般,抱着孩子,遥遥看他。
一袭素色青衣,青涩稚嫩,墨发白肤,带着病气与温和的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个不谙世事的后宅幼弟。
他从小身子孱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他真的不知道?不记得?不厌他?
两人明明离得不算近,可金泽烬还是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奶乳味。
男人视线落到他怀中的小儿身上,便意识到自己闻到的是什么。
“我于南山而来,来得匆忙也未能给你带见面礼。”
“这是我自小带着的玉佩,就当是给侄儿的见面礼。”
“岁儿不会嫌弃吧?”
金泽烬从腰间解下一枚模样精致的黄玉,送到少年身前。
记忆中的二哥早就模糊。
他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般恐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如京中传言的那般,白衣飘飘,仙风道骨,是一位端庄正直的青年。
跟他这样的凡夫俗子太不一样了。
金郁岁抬头,抱紧了怀里的桓桓,小声道:“怎会?多谢二哥。”
少年似乎不想与他多言语。
也或许是老太太的目光太过炙热,金郁岁让身后九儿接过玉佩之后,就再也不去看他。
金泽烬看着被九儿接过的玉佩,伸出的手僵了一瞬。
也是这一顿。
他才感觉自己到底有多荒唐。
他意识到自己是想自己的幼弟来接的。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收回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阴天湿热,屋里光线昏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发半束的少年坐在背光处。
金郁岁身后是离门近的小窗,窗外是将军府的林苑。
忽明忽暗的树影落在他单薄的素衣上,将军府的男儿甚至粗鲁,从未有过这般绝色,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你母亲公主府那边常年无人,想必你住的也不习惯。”
“宫中自然也不是久居之地。”
“泽烬,回来吧,来家中。”
老太太看着生的丰神俊朗,气质不凡的孙儿关切道。
“你父亲去世前还念叨着,是他对不起你跟你母亲。”
这是她儿子最后一个血脉。
他母亲又出身皇家,金泽烬是那般尊贵的人儿,在南山那天杰地灵的地方修身养性数年,非但不记恨当年那荒谬的事,反而还待那个庶弟相敬如宾。
人一旦飞黄腾达,不论是睚眦必报还是既往不咎,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气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来只注重门第出身的老太太,更是高看金泽烬一眼。
有这胸怀与气度,才是金氏未来的主君。
何况这孙儿在南山拜在仙师名下,如今回将军府既能继承衣钵,又可入朝为官。
圣人喜好天象奇观,追求长生不老,对这南山仙师敬重有加,金泽烬未来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为了家族着想,老太太怎么会不喜欢他?如今将军府势微,正需要这样的贤能!
至于那个病秧子,定是吃药吃坏了脑袋,以为将军府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襁褓婴孩!
金郁岁未曾想到,祖母能直接在他面前说这话。
她的一句话,不就代表当年的事存在异议?父亲对不起二哥,薛氏也对不起二哥!
那他跟大哥是不是也对不起二哥?是不是所有人对二哥都得做出愧疚之态,那个老太婆才满意?
“知道你要回来,我让你弟弟收拾了主院,就是想你回来好住,是吧岁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太笑的和蔼。
突然看向一旁的金郁岁,想让他表态。
想让他主动让出大公子的主院,不要再动小心思,无端霸占。
可金郁岁不愿意,凭什么要他将大哥院落让出?
那是他大哥的院落,也是侄儿往后的院落!
大哥本就应该是金氏下一位家主,要不是战死疆场,哪里轮得到金泽烬?
此时此刻,金郁岁却没办法直言。
他低着头,像是一个没主意的软弱之辈,握着桓桓的小手,轻轻柔柔道:“嗯。”
“西边的紫竹长得极好,二哥是清雅澹泊的君子,住进去甚好。”
缱绻温柔的语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速微缓又拖沓着长音。
带着些少年独有的阴郁之气。
金泽烬抿下一口淡茶,微抬眼皮看他。
不得不承认,他这三弟生的极美,大抵是生产那日出了岔,他本该多个幼妹才是。
金郁岁的话,除了九儿那个小丫头跟他怀中的婴孩听不懂,其他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下子便明白了。
老太太想要金郁岁主动把大公子的主院让出来。
但金郁岁接了老太太的话,却说了一个和主院毫不相干的院子。
西边的紫竹院离主院十万八千里。
让金泽烬住进那个院子,既承下老太太的话,还能恭维金泽烬。
提那个象征着谦谦君子的紫竹院,也不会跌了二哥的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上面的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黑了,偏她又挑不出什么错。
很快,这点不悦就被她掩盖。
既然是她先提的,她就要负责到底。
大公子丧事不过百日,就着急让二公子搬进主院。
这事传出去是有些难听。
老太太瞧着金郁岁懵懂天真的模样,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若是点气都咽不下去,又怎么在这世家大族中维持将军府最后的体面?
至于这个孽种,就是来跟金氏讨债的!
最后,老太太握着佛珠笑了。
当下,还是得安排好这位金尊玉贵的孙儿,把金泽烬留在将军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能告诉外面的人,他们金府还有继承人!金府不是一堆老弱病残!不是没落之家!更不是破落户儿!
“泽烬可愿?”
老太太没否认金郁岁提出来的院子。
就像很赞同金郁岁说的一样。
只是,金泽烬不愿。
他不想与金氏有任何关系。
母亲百口莫辩,父亲做事决绝。
将军府于他而言本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当年父亲做事决绝。
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母亲给薛氏下毒,将他母子二人赶出金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母亲公主身份被证实,到死也不肯原谅父亲。
所以,母亲也是不愿回来的。
一想到这,金泽烬原本清冷淡然的神色更加寒凉,眼中也带着些万分嫌恶。
“不必麻烦祖母跟弟弟了,公主府那边有人安排。”他的回绝,代表他对这将军府无甚兴趣。
金郁岁心中狂喜。
二哥不愿回来。
也就是说他和侄儿不会受到威胁了?
金郁岁晃着波浪鼓,低头浅笑盈盈,像是和桓桓玩得很开心,身心却早已放在了两人对话上。
只要二哥对将军府的兴趣不大,那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意识到愁苦数日的难题就这样化解了,少年弯弯的眸子里才多了发自肺腑的快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还没让他高兴几秒,老太太又道:“公主府再好也多年无人居住了,你刚回京就住进去,定会有诸多不便。”
“再说了,将军府才是你家,你离家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念这里吗?”
老太太还想再劝。
“你祖母我年龄也大了,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你是我孙儿,我想见你。”
“这次我回京久住,会常来看您的。”
金泽烬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定,并未有过半分动摇。
但金郁岁懒得再听了。
他知道,不管二哥愿不愿意,金氏这些长辈们都想把他拉上主君的位置,把将军府交给他。
到底还是不能留他。
有他在,他和桓桓注定不会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除了大哥就再无金郁岁可以相信的人了,他可以用天真无邪的模样骗过所有人,难道二哥就不会用这副不计前嫌的君子模样骗他吗?
金郁岁不信。
“祖母二哥,我与桓桓还未用早膳,就先回去了。”他抱着婴孩,突然出声起身。
少年站起来,也不过比坐着的金泽烬高出一头,他微微弯腰,恭敬行礼。
明明抱着桓桓甚是吃力,却没有一点儿想撒开桓桓的意思。
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他,见他要走,也不拦着,毕竟这时候,她的心思都在金泽烬身上,于是就随意的挥了挥手。
金郁岁得了允准,也不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少年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阶下,金泽烬才移开视线。
他的动作一直都很细微。
也只有他自己意识到,他对这个多年不见的幼弟充满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祖母。”
金泽烬不愿听老太太的话。
便是她说再多,也无法弥补这些年的遗憾,至于报复这些曾伤害过他的人,他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做到了。
语罢,他便起身离开。
只是这离开的时间,也未免有些太巧。
金郁岁抱着桓桓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一直阴沉沉的天就开始飘起雾蒙蒙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下的呼呼啦啦。
九儿撑伞。
走到来时歇脚的亭时,一群黑衣劲装的男人站在的廊下。
个个都是高大威猛的身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他们一比,这个抱着婴孩的纤弱少年,更如细雨般柔和。
怀里?
怀里还抱着个婴孩?
来时金郁岁便看到他们了,本装作不见,与之擦肩而过,桓桓手中的波浪鼓突然落下。
“咿咿……”
桓桓着急,伸出小手去扒金郁岁。
只见拨浪鼓落在其中一个男子脚边。
金郁岁抱着孩子不好蹲下,九儿抱着湿漉漉的大伞,怀里还收着二公子送的玉佩。
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这儿,九儿犹豫得不敢下腰。
可总不能让公子去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九儿忍着害怕收好伞去捡时。
却被离拨浪鼓最近的男人捡了起来。
然后男人又抽出帕子,将碰到地面的地方细心擦拭。
做完这些,才将拨浪鼓递到金郁岁身前,低沉沙哑的男声从他口中吐出。
“公子。”
那是个身材健硕,看似凶狠,心却很细的男人。
他的心,仔细得会用帕子将波浪鼓擦干净再递到金郁岁身前。
“公子当心。”
他又加了一句。
金郁岁今日抱着桓桓太久,又还未用早膳,此刻身子微晃,也只有柳江察觉出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将波浪鼓直接塞到金郁岁手中。
却被那闹腾的婴孩要了过去。
还没柳江巴掌大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跟两颗大葡萄般,憨态可掬,拿到拨浪鼓便又笑得格外灿烂。
奶娃娃还真是任性。
想着,柳江心中又多了疑问。
三公子年纪尚小,又怎得抱着婴孩犹如妇人?莫非,这孩子是他的?三公子还真是不可貌相。
这样的想法简直荒谬。
但高门大户里的贵公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三公子年已十五,若是有了通房丫头也是常态,弄出个孩子来也属正常。
只是……三公子身子孱弱,不应该啊!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柳江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对着一个容色极佳,雌雄难辨的三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瞬时脑海思绪万千。
柳江扶稳金郁岁时,额间都渗出了细汗,直到金郁岁站好,衣料清凉地擦过男人的肌肤。
或许是被小叔抱在怀里,桓桓的胆子也大了些,对着面前高大的黑衣男人,咬着手指晃他的拨浪鼓。
“……”
桓桓是想将拨浪鼓送给他?
没人能懂一个婴孩是什么意思。
见柳江脸都急红了,跟桓桓反复推着个破拨浪鼓,心情沉重的金郁岁被这幕逗笑了。
笑侄儿可爱,也笑这男人蠢笨。
一个拨浪鼓而已。
不要便不要了,婴孩能听懂什么是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一,他就不是想将拨浪鼓给男人,只想让他陪自己玩呢?
金泽烬从台阶上走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刺眼的一幕,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兄长来说。
温柔白净的少年怀中抱着个还要吃奶的小儿,又与高大无比的男人站在一起,笑的眉眼动人。
那是不同于对他的沉默。
也像是真正的金郁岁。
如果说第一眼到金郁岁时,金泽烬觉得幼弟性子怯懦内向。
那么这时,他就会知道金郁岁是会笑的,只是不对他笑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泽烬的到来,让那几个黑衣人瞬间弯下脊柱,并恭声道:“大人。”
随着柳江那些人行礼的动作,金郁岁自然也看到在朦胧细雨中,不撑伞的青年。
他当时还在疑惑,可真当金泽烬走到身边时,却发现二哥身上头发干得没沾一点儿湿气,大抵是在南山之上修了什么仙门术法也未可知。
只是,不知是不是金郁岁的错觉,他感觉二哥似乎脸色差了些。
没了刚刚在屋内犹如谪仙般不染凡尘,反而像是生了气。
他在为何气?
是因为那屋内的老太婆说了什么?
不过他气关自己什么事?
金郁岁心中冷笑,面儿上微微点头,就当跟金泽烬打过招呼,而后便开口道:“九儿,过来帮我抱走桓桓。”
九儿回过神,上前抱走只顾跟柳江玩闹的桓桓。
奶娃娃见着九儿也笑呵呵的,高大的柳江便立马回到队伍里,像是从未开口讲话般,又变的不苟言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顺着眉眼,是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又地位不高的。
不过是金泽烬的护卫,二哥的护卫……
那他是否能成为自己的刽子手?他的刀?
少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久了。
久到柳江有些不合适。
金泽烬心中更是不悦。
可这不悦他不能发作,因他没有任何理由,他也找不出来理由。
柳江被看的低垂着头,握着腰间的刀,眼中闪过丝丝异样,但最后都被藏了起来,因为他不确定三公子到底有什么怪癖,盯着他个男人看这么久。
金郁岁很快也察觉出自己的不妥。
他收回视线,温言:“多谢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要叫柳江大人?
金郁岁当然也带了些别样的心思。
能在京中将军府佩刀的护卫都不平凡,又是跟着二哥来的,不知背后有什么势力在,这声大人说的让人舒心,柳江对金郁岁无论有何样看法,都会认为三公子颇有礼节。
“举手之劳。”
柳江没有多言。
金泽烬观察细微,自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他就是不爽。
那不爽就如着闷声不响的细雨,躁郁地堵在他的心口,让他不好过。
特别是在他叫出金郁岁小名时,那种不爽已然达到了顶峰。
“岁儿。”
金郁岁已经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金泽烬叫他。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只能停下看向那不似凡人的二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哥有何事?”
金郁岁一向爱装,装的天真无邪,温和有礼,或许是装的太久了,这虚伪的面具早就烙印在少年脸上,他明明心中那么不喜金泽烬,面上却显不出来一点儿。
金泽烬其实也无话可说。
他与这位庶弟本就没什么交集,当年金郁岁不过跟桓桓一样大。
可就是不知为何,他叫停了他。
“祖母说那西边的院落是你特意替我打扫的,多谢岁儿。”
什么特意打扫?
那话是祖母为了呛他两句说的假话,金郁岁就不信二哥不知道他不欢迎他。
可对方都道了谢,那金郁岁也只能跟着把戏做全,这也是他擅长的事。
“没事,都是一些小事,我常年在家中休养也无事可做,二哥不必记着。”
青涩的少年音带着旧居后院独有的柔情,是那长久细心娇养才能养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两人之间便再无话可说。
但这无话可说只是金郁岁一人之意。
“岁儿,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还记得?”
金泽烬像是没话找话,抬着小臂比划着。
好一副兄长模样,故意做给他看?
金郁岁盯着他,摇了摇头,惋惜道:“那时我还年幼,并不记得。”
比起金郁岁的不在意,金泽烬心中却是变了一个天地。
因为,他明显地察觉出,自己对这位庶弟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那心思并不难发现。
他以往绝对不会对金氏之人有那么多关注。
更不会对他停留在别人身上的视线,感到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到的不爽是妒意,所以他不喜。
金郁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是他二哥,他的嫡兄,金郁岁什么都做得周全,跟大不敬是占不到一点儿边的。
明明就他对自己的庶弟起了不该有的占有之心。
可他们又不是仇人,他又这么小,怎么不能跟他再亲近一点呢?
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下一辈上?
只不过是金郁岁在这妇人多的后院呆久了,听了太多故事,那些明明就不属于他的仇恨,他非要记挂在自己身上,大不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多主动些,多教他些,等时间久了,人心黑白自然有个分明,他待金郁岁也不会比大哥差。
金泽烬并不觉得一笑泯恩仇这样的想法有多么轻描淡写,都是兄长,那为何不能亲近?
他们身上流淌着半个相同的血脉,金郁岁与外人是有区别的。
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桓桓的叔叔,身上也留着他的血,桓桓与他玩闹总比跟其他人要好......金郁岁到底知不知道,他该讨好的人究竟是谁?
金郁岁不知对面男人心中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觉得无话可说便要离开。
走之前也不忘礼节道:“二哥莫怪,我先行一步,二哥自便。”
金郁岁唇角带着纯净至极的笑,那笑容淡到可以忽略不计。
阴影下,他的眼瞳眸子是黑漆漆的,倘若遮住那唇,你是万万看不出来少年是在笑。
这种笑是礼貌,也是故意的。
他想要一把刀,想要一把专属于他的刀。
那把刀既要锋利,又要离二哥之近。
兴奋的种子在心中发芽,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是二哥的护卫,也是二哥的手下,还有着不一般的身手。
可柳江凭什么为他所用?
金郁岁实在没有什么东西来拉拢对方。
只有这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一张雌雄难辨漂亮至极的脸,他如今能用的也只有这张脸。
奶婆子说了,女人做起事来可比男人容易得多,只要她们想,就没有搞不定的男人。
当然这也是有例外的,就比如二哥这样不喜女色的“圣人君子”。
所以金郁岁不做改变,只做筛选,即便他知道这样不好,可他没有别的办法。
京中无人能为他所用。
金郁岁相信,大哥一定不会怪他的。
他不这么做,他跟桓桓都不会安稳,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哥,为了侄儿,为了母亲。
他的残忍阴毒,心中扭曲的腐烂,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想让柳江成为那把刀。
所以在知道自己要什么后,金郁岁心中想法便更加笃定。
今日一别,以后不一定还有机会见到柳江了,如果接触的机会太少,恐怕刚才那些筹谋都是纸上谈兵了。
柳江是因金泽烬而来的,如果金泽烬住进将军府,那他和柳江的接触应当会多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金郁岁并不想让金泽烬进府,金泽烬似乎也不愿回来住。
既然如此,那他就先不着急动手。
船到桥头自然直,那阴暗的害人的心,决不能轻易与人说。
关系的本质是交换价值。
比起他以色侍人,用三言两语收买人心,还是公主之子,身份尊贵的主子才更重要。
谁都不是傻子,谁也都不会那么轻易为人所用,一切都急不得,还要从长计议。
金郁岁想罢,微微一礼,便从几人身边离开。
纤弱的身影也在长廊尽头消失。
他走的很淡然,好像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兴趣。
金泽烬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其实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庶弟对他说,让他留下来,等他像祖母一样向他献殷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惜,金郁岁没说也没做。
对金泽烬的事,金郁岁似乎都不在意。
他待这个兄长已经是礼数有加,不作不闹了,只有金泽烬受不了。
他受不了金郁岁这样对他。
受不了金郁岁没有围着他像哈巴狗一样。
金泽烬敛下眼中情绪,收回目光,片刻后才道:“走吧。”
“是。”
婴孩的奶香。
淡雅的沁香。
队伍里最沉默的男人便是柳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努力回想着刚刚贴近少年鼻尖涌动的味道。
太近了。
他那么近贴近金郁岁才看清,原来真的有少年犹如妖孽。
若不是那平坦单薄的身子,温柔却冰冷的眼神,险些让柳江有了非分之想。
男人耳尖染上一抹不算明显的淡红。
所有人都不在意这些,只有他悄然动了心。
柳江只是个小小武郎,整日泥潭里打滚刀尖上舔血的,倘若三公子是个女子,那定是既贤惠又温柔的女人......
可惜三公子不仅不是女子,还是将军府的病弱庶子,他们不仅不可能,对方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但这情动最明显的就是多了些欲望。
那是不可控的事,不是柳江不想就能不想的,他对那位三公子……大概是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三公子穿上姑娘家的衣裳......
男人排在队末。
耳间听到前方传来声音。
“柳江,大人让你去展大人那里取一些证物回来。”
说话的那人是他们的领头叫百义。
而柳江只是金氏嫡子手底下,一个小官的属下。
三公子是大人的庶弟,他又怎敢肖想?又怎能对一个还未及冠的男子肖想?
如若让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定会嫌他是异类。
如若让三公子知道自己的心意,大概会恼怒得吐血吧?
毕竟,被他这卑微如蝼蚁般的人喜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江压下心中想法。
躬身抱拳,行礼离开。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锦衣打扮的男子向这边走来。
那是和百义几人完全不一样打扮的人。
这也代表这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而是金泽烬的贴身护卫。
来人见他行礼道:“公子。”
金泽烬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钱昭直言:“公子,那事儿查清楚了,是有人故意为之,并不是当地县令做的主。”
语罢,他停顿片刻,凑近金泽烬耳边道:“我让人抓了那几个闭月楼的女子,从她们口中套了些话,那话明指向将军府,指的是三公子。”
金泽烬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钱昭,似乎是在辨别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可钱昭嘴里不可能有假话。
他是他母亲的人,他不敢骗他,也没有理由编这些瞎话陷害他的弟弟。
这让金泽烬本就不悦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他能感受到那位庶弟对他不喜,可他不相信他会害自己。
少年脆弱,眉眼里也都是怯懦。
但还是那句话,钱昭不可能弄错。
所以,金郁岁是在怕什么?
怕他回来抢了他的位子?
若他不回来,父亲的爵位也不会留给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金郁岁是为了怀中的婴孩,将他视为洪水猛兽了?
金泽烬虽不愿意相信,但他不会骗自己。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在钱昭说话的那一瞬就清晰明了。
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金泽烬脸色沉下,钱昭看到金泽烬这样,立马压低声线恶狠狠道:“一个整日用汤药吊着命的庶子还敢惦记主君之位?公子,要不要给他些教训?”
钱昭这人,性情狠辣。
他说的教训,可不是一般的教训。
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是基本操作。
对他很是了解的金泽烬,只看了钱昭一眼。
那眼中没什么情绪,却让钱昭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感觉到公子似乎不一样了。
不对,是一样的。
只不过,在刚刚那一瞬,他对他的行为有了不满。
钱昭被看的很是不自在,他不明白公子这是怎么了。
以往又不是没发生过有人暗害的事,既然公子的手不能脏,那些人都是被他解决了。
这位卑贱庶子,应当跟那些人一样下场。
可是公子这次不让。
“将我房内的那把软剑送到府上,就说是我为三弟准备的见面礼。”
金泽烬没在纠结那事是不是金郁岁做的。
因为这是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他是生气的。
气他对自己下手,气他误解自己。
但金泽烬也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到金郁岁头上。
是他们之间有误会。
是祖母与长老还有上一辈的逼迫,是府里的老人对他的洗脑,是失去父亲大哥没人护着他,让他对自己起了埋怨,让他不得不学会自保,警惕每一个人,特别是对自己。
今日自己已经在他面前表明了态度。
三弟应当不气了。
还为他安排打扫了紫竹院,不是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金郁岁送见面礼?
钱昭万般不理解,千般不乐意。
他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要对那个庶子这么客气?就因为他年纪小?身体差?是他的庶弟?
可那又怎样?
公子何时把金氏之人当作亲人过?他自是不认这位庶弟的。
更何况公子的母亲与这位庶子的母亲,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说是仇人都不为过。
大公子死了,三公子没了依靠,金氏犹如大厦将颠,所有人都对金泽烬客客气气,偏偏那个心眼多的庶子在背后做妖,真是小人难养!
但此刻,命令已下,钱昭不敢违背。
几人走出将军府大门,骑上高头大马,很快便消失在长街内。
与此同时,另一边。
金郁岁搅着黑漆漆的汤药,听着奶婆子的小声念叨有些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公子真是好命,一回京便得圣上赏识,与太子交好。”
“晌午又传出要与太师之女,高氏女结亲,二公子如今是春风得意,那高氏女性情泼辣任性,不是个好相处的,若是这样的人成了公子嫂嫂,今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少年含着白玉汤勺,面无表情地闻着苦味儿。
“还没有确切的事儿,传出去只会伤了姑娘的名声,婆婆莫要再说了。”
一听金郁岁这话,奶婆子忍不住又抱怨道:“公子,你就是心善!唉!”
“这京中谁不知接风宴上,高氏与二公子一见钟情,但高氏又与太子是青梅竹马,好好的太子妃不愿当,偏心悦这二公子。”
“圣上为了遏制太子势力,必定不愿让高氏女进宫,现下二公子才华出众,极受圣人喜爱,与高氏结亲是迟早的,这对族里长辈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先前就听说,二公子回京就瞅准了高氏女。”
奶婆子越说越起劲。
说着说着,嘴巴也恶毒了起来。
字字诛心,句句入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仙门清贵子弟,还不是为名为利?等有了高太师的扶持,那位在朝堂之上岂不是官运亨通?”
“我就不信他从山上下来,懂什么政事?有什么本事!”
金郁岁看似不悦,但也未阻止奶婆子滚珠炮似的一个劲儿说。
他心中听着这些话,赞同的不行。
特别是奶婆子拐弯抹角地骂金泽烬去的南山是和尚庙时,金郁岁心底那叫一个高兴。
高兴的一口气喝了半碗药。
剩下半碗儿得缓口气。
金郁岁不喜他回来,自然也盼着他不好过。
但如此恶毒心思,却不能表露出来,忍得他只能叹息两声汤药太苦,让九儿拿些糕点来。
外面的天朦朦胧胧,细雨如纱般缠在院内。
九儿出去不久后,院门便被人敲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为是九儿回来,金郁岁朝外面看去。
一青衣女子站在门外。
女子生的可爱靓丽,却很是面生。
门口的丫头看着这人,不明所以。
“我是二公子的婢女,佩锦。此次前来叨扰,是奉二公子之令来给三公子送礼的,还请姑娘通传一声。”
那女子声音婉约,柔情似水。
奶婆子闻声过去,让佩锦抱着礼来,却没让她进屋。
金郁岁不喜欢管这些事,只是听到二哥名讳才多留意几眼。
这礼送的真是莫名其妙。
明摆着不欢迎的姿态是万万不行的。
金郁岁轻轻“啧”了声,奶婆子便会了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婆子虽然做不出来什么恶毒的事,但说的话做的事,有时候能恶心死人。
刚把人打发了,一进屋,便嚷嚷道。
“那个叫佩锦的,长得娇滴滴的,一看就是二公子的通房,估计等二公子娶了高氏,就要给她抬进门了,日后这日子可热闹起来咯。”
奶婆子抱着窄细长盒,嫌重。
随手便丢给了一旁的小柒,男孩总归是比老妪有力气的。
“还说什么他是正人君子,深情郎君,我呸!我什么人没见过啊!”
没仔细瞧到外面的佩锦,但听了奶婆子这话,金郁岁大概也明白那外面的人是个什么漂亮的人儿了。
毕竟奶婆子还没单独狂喷一个婢女半天。
貌美婢女,通房妾室,不是什么稀奇事。
奶婆子如此有怨言,估计也是不喜金泽烬的缘故。
这也是后院里女人的通病,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引到男女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说去,金郁岁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公子,要不咱们看看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吧?”
因为不在意金泽烬,金郁岁就没想看送来的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本想将其直接无视,小柒却好奇得不的了,抱着长盒子瞧了又瞧,一脸地认真的发问。
金郁岁道:“那便打开吧。”
木盒打开。
赫然是一把上好的剑。
看着这把冷冰冰的剑,金郁岁的脸都黑了。
金泽烬什么意思?
是在警告他?还是在侮辱他?
京中谁人不知将军府金小公子是个病秧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别提拿剑了,便是骑马他都不会!送他剑?剑!......想到这儿,金郁岁想杀了金泽烬的心更加强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
果然是贱人。
果然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院里的众人,心惊胆战地看着这把剑,脸色谁都不比金郁岁好。
谁不知道他们这位小公子,自小便因为金泽烬的那位母亲,体弱多病,受尽蹉跎,活着都是一种庆幸了。
甚至府中长辈有意养废金郁岁,让他同女儿家般整日呆在后院,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做什么该学什么,将军府的孩子不会习武,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只有大公子是真心待他的,大公子在府的时候没人敢欺负他。
可大公子军务繁重又不受老太太喜爱,今日给金郁岁找的先生师傅,明日都能被老太太赶出去。
好在大哥战功显赫,金郁岁前两年过的还算不错,可算是把身子养过来了。
老太太虽然看不上他们兄弟二人,却也没再苛待过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人老了,没法了,金氏后面不能没人。
这些人打心眼里都觉得大公子不会有什么作为,自然也不会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甚至可以说他们默认了金氏没落,对他们兄弟也是漠视的一种状态。
除了大公子,这些人谁管过金郁岁的死活?
所以大公子死了,一瞬间他就成了府内的一个笑话。
武将世家里有这样一个孱弱多病的庶子,这对金氏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他是谁人都能轻贱的存在。
甚至在老太太,与那些族老的眼中,金郁岁就跟小猫小狗一样。
大家明面上不说,暗地里没少嚼他舌根,直到那些话根深蒂固的印在人们心里----金小公子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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