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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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可千万不要气馁。”

“您是大公子最亲近的人,是那孩子唯一能依靠的人,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我们一定可以守好这一切的。”

金郁岁是真难过了。

可一听奶婆子这昂奋激昂话,脸上的悲伤就被平静悄无声息地替代了。

他颤动着长睫。

“婆婆,等我考虑考虑。”

见他脸色不好,奶婆子也不再多言了。

金郁岁能力有限,又没什么话语权,没了能干的大哥,他在金府更站不住脚了。

自己都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却要做另一个孩子的靠山。

奶婆子心里揪得七上八下,用恳切的目光看着金郁岁。

眼中之意不用多言,金郁岁也能明白她苦口婆心是为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郁岁叹了口气。

天下看似太平,却有大厦将倾之势。

金氏一族子嗣凋零,逐渐势微,大哥死了,自己也无法继承将军府的家业。

为了金氏能够继续昌盛,宗祠内的老人一致认为,应当把主君位置让给二哥。

如今二哥金泽烬的身份已被证实。

他是公主之子,金氏嫡出,与圣人的关系也扑朔迷离。

如今族中长老无不悔恨当年没好好对待这位天之骄子。

只有跟皇家攀上关系,日渐衰落的金家才会重新昌盛。

大哥的孩子还那么小,培养一个襁褓婴孩要花费的时间实在太久了,金郁岁等不起,也没办法等。

当年他们母子被赶出将军府,二哥心中定是有怨的。

想到这儿,金郁岁捏紧了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凡牵扯到自己跟大哥的利益,他怎会善罢甘休?

得赶紧除去这个会抢了大哥留给他家业的哥哥才好。

就算他要做出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还有侄儿呢!

族中老人这么做还不是因为看不起他!看不起他们庶出的这一脉!

连那百日的小侄儿养在他一男子屋中都无人过问,到现在也没上金氏族谱!

荒谬。

实在荒谬。

雨越下越大。

坐在窗沿的少年脸色差的不能再差。

如不是他生的天真无邪,此刻的嘴脸一定很难看,可就因为生的好,身子弱,心里藏的阴毒险恶被压着,露在外面的只有脆弱跟无辜。

金郁岁不想二哥回府,更不想他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二哥死了,才不会威胁到他。

可二哥身边跟的都是皇家护卫,他怎么可能杀的了他?

再说了,他常年卧病在床,深居府中不爱出门,除了金府,他对京中任何一处都不算熟悉,手中也没有一点能用的人脉。

那些生在京中,长在京中的公子哥儿,甚至都瞧不起他这位庶出的病秧子。

没人愿意帮他。

也没人敢胆大包天为了他刺杀公主之子。

对他而言,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大哥离他而去,将他一个人留在世上。

他恨透了大哥为什么让他一个人面对府里的这些事,大哥怎么能那么狠心?

少年眼中逐渐染上水意。

他是没用,但大哥不是。

也是这时,里屋内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让金郁岁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掀开毛毯,赶忙起身。

大哥的孩子,他的亲侄儿更不是没用的小人儿,哭声都这么嘹亮,身体定是健健康康的。

小侄儿娇气的很,也黏人。

金郁岁心疼的从叁万手中接过圆头圆脑的小家伙,紧紧抱在了怀中。

“桓桓不哭,小叔叔在这儿。”

侄儿还未取名,只有一个乳名桓桓。

金郁岁给桓桓取这乳名没什么深远的含义,就是想让他茁壮成长。

少年抱着小人儿在屋内慢走,拍着他小身子轻哄。

好在桓桓很乖,不一会眼泪就不掉了,反而笑的可爱的看着自己,让金郁岁脸上也多了一些笑。

祖母是知道桓桓的。

她虽不关切桓桓,却也让人送了些东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郁岁抱了一会儿桓桓便觉得累了,坐在榻上让奶婆子打发了祖母的人。

桓桓有他就好。

就像大哥一直护着他那样。

屋外的瓢泼大雨冲刷着屋檐白墙。

听着噼里啪啦的雨滴声,桓桓吃了喝喝了睡,金郁岁小心翼翼将他放入摇篮中,才撩起帘子从里面出来,神情冰凉凉的。

也只有九儿敢凑过去跟他说话。

“公子,老夫人送了虎头鞋来,老夫人一定是记挂大公子,记挂桓桓的。”

九儿抱着这些孩童用的玩意儿,语气轻快。

桓桓刚被抱回来时,老夫人正眼都不瞧一眼桓桓,还道金郁岁年纪小别被骗了。

可现在老夫人也会送来些东西,就相当于在一点点接受桓桓。

接受这个来路不明的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公子孱弱,本不得老夫人喜爱,以后二公子回来,他就更不好过了。

没想到老夫人还是挂念她们三公子的。

廊中一片喜乐。

金郁岁捏着拨浪鼓在手中晃了两下,然后又扔到一边。

脸色不是一般的差。

若真挂念自己跟桓桓,早干嘛去了?大哥去世三个月,也不见祖母来看过桓桓几次。

送些破烂玩意打发谁呢?

他心中有很多怨,却不能跟任何人说。

三公子向来性情温顺,兄友弟恭,绝不是追名逐利,小肚鸡肠的后辈。

正打算扶着墙回房内时,一阵凉风袭到胸口,金郁岁扶着门栏咳得脸色煞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小便如此,他最怕的就是咳出血来。

好在只是着了凉。

奶婆子见状忙过来搂着身形不稳的金郁岁,才没让他跌倒失了体面。

“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金郁岁摇了摇头,唇色发白。

“不必去请,只是着了凉。”

他顺势将胳膊从奶婆子手中抽了出来,少年恰到好处的倔强,更让人于心不忍。

“二哥回府也是应该的,婆婆以后莫要再说二哥的不是了。他不止是我的嫡兄,也是桓桓的叔叔,皇亲国戚,我是万万没有能耐跟二哥对着干的。”

说完,金郁岁挤出来一抹笑。

奶婆子苦口婆心半天,本以为三公子会想通,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决定不争不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个做仆人的又有什么办法?

要怪只能怪老主君跟大公子将金郁岁护的太好了,让这个孱弱多病的小公子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跟他大哥一样。

归根结底还是金郁岁太善良了。

不过善良?

大概是这些人对他最大的误解。

金郁岁不是不想争,也不是没法子。

而是他想的法子太狠了,没人愿意帮他做,这事也不好成。

再加上他平日里伪善惯了,周身略微亲近的人若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谁以后还愿真心待他?替他做事?

万一失败。

金郁岁一个无用的庶子,在金府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人不过头点地。

但二哥哥是圣上的亲人。

这事儿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干。

急过了头,狠过了头,怯过了头,都会出错,所以这事急不得,再急也没用。

次日,阴天。

不知是昨夜没睡好,还是怎么的。

少年的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像是忧心下的日渐消瘦,连衣服都撑不起来。

如若二公子回府便袭了老主君的爵位,三公子不得气的一病不起?

不说别的,金郁岁倘若得了大病,久治不愈,必定会被送回乡下老宅的。

摆明了金郁岁是金府废掉的弃子,吃穿用度肯定跟现在没法比,日子会更不好过,还会被奴仆欺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怜的侄儿,也只能赌老太太喜不喜欢,能不能继续养在京中了。

等那位娶了新妇,金府有了女主人,再诞下孩子,那桓桓的位置就尴尬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金郁岁跟桓桓日后还真是难说。

要么就多陪在老太太身边,让老太太护着,要么就多跟二公子亲近些,让二公子对他卸下防备,本来金郁岁就是无辜的,这不是什么难事。

“小公子,是用过早膳再去吗?”

九儿小声问。

“不了,先去祖母那里。”

说起请安。

也只有后院女眷才用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为了立规矩,日日让他跟女眷一样,去她身边请安。

她又不喜欢自己,还成天让他去。

去了也就去了。

尽孝这事他不能单自己去,还得带着桓桓,她的曾孙子去,大家都惯会做戏,那可不得做全套。

虎头鞋穿上,拨浪鼓拿上。

金郁岁承认自己心里特别阴暗,总是把人想的很坏,可他从未做过害人之事。

一直都是金氏族人高高在上的指责他跟大哥,冷落他,无视他,不把他当男人看,让他怀疑自我。

是他们先开始的。

是他们要害死他跟哥哥。

是他们要抢走大哥给他的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大哥都是被这群老顽固咒死的!

金郁岁有些疯了。

他不止想杀了二哥哥,他还想一把火烧了南边的宗祠,烧死那群对他跟大哥指指点点的人。

穿好外衣,玉簪束发。

金郁岁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白到唇色只有一点粉,脸颊是年纪小才撑起来的一点儿肉,尖下巴,翘鼻头,散下的墨发垂在窄腰之后。

他身量小,一眼望去,他总是温文尔雅,微微弯着头露出一段脖颈儿。

最后还是奶婆子抱着桓桓出来,金郁岁才移过视线,眉眼弯了弯,道:“婆婆,让我抱着桓桓。”

小桓桓手里拿着波浪鼓,咿咿呀呀的摇着,看起来是个活泼好动的,身体一定比自己好。

想到这儿,金郁岁也不再一筹莫展。

按照往日,他去找祖母时整个人都会裹上一层阴郁的颜色,可他今日抱着小侄儿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大概是期许的。

期许祖母开口,给桓桓一个名分。

金府里头也只有祖母说了算。

要是没有二哥,他的小侄儿就能成正经主子了,毕竟祖母也不想父亲这一脉绝后。

金郁岁略显吃力地抱着桓桓。

九儿打着伞,奶婆子守在一边,生怕金郁岁抱不住孩子。

穿过花园。

少年轻喘两声,双臂收紧,才没让爱闹腾的桓桓掉下来,直到前面出现亭廊,他才坐下靠着柱子。

奶婆子擦了擦他发额上的细汗。

进入祖母的院子,已经有人看出金郁岁的虚弱,也没人搭把手,直把他往里头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都很规矩。

金郁岁走得慢,眼尖的看到了几个陌生面孔,似是被察觉到,那些人望着他时,他连忙亲昵地蹭了蹭桓桓的脑袋。

金府虽是将军府,但老太太的院子里是绝不会有带刀侍卫的。

这几个男人身材高大,穿的也与府上护卫不同,看他们戒备的样子,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是外面的人。

瞬间,金郁岁的心就沉入谷底。

很有可能,二哥从宫里回来了。

进入屋里。

金郁岁见到坐在主位上的祖母。

老太太锦衣华服,雍容华贵,头上不见一根黑发,身子骨却似乎比以往还好些,满脸堆笑,声音也是中气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进来,笑声戛然而止。

看到他抱着桓桓,兴致缺缺的点了点头,随后挥了挥手,让他坐下。

“祖母。”

金郁岁轻轻叫了一声。

老太太不回应他,反而贴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儿如今回府可还习惯?”

那话显然是对别人说的。

金郁岁也只当没听见,安静的坐到最远的椅子上,低着头用手指头逗桓桓玩。

不知是不是金郁岁错觉。

他察觉到一股不算友好的视线在看他,看的他心里发毛,看的他犹如被人羞辱了一般。

在他要觉得委屈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道视线很快移开。

随后,一道清冷的男声淡淡响起。

“尚可,多谢祖母关心。”

那声音如玉石掷地。

金郁岁抱紧怀里的桓桓,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他斜对面略远处,坐了个华贵无比的男子。

仙风道骨,白衣玉带,黑发高竖头顶,一身素袍上用银线绣着繁复图案。

丹凤眼,挺鼻薄唇,神色寡淡。

一眼看去,还以为是神仙下凡。

当年被赶出金氏的二哥,现在却是连祖母都要笑脸相迎,高不可攀的存在。

在金郁岁抬眼看他的瞬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泽烬也看来。

他的眼神冰冷,像是附着一层寒雪。

金郁岁连忙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般轻哄着怀里的桓桓,让他别闹。

可这半岁不到的桓桓,咿咿呀呀的叫着,哪懂当下的处境,只想要跟他喜欢的小叔叔玩。

那声音不大不小。

足够让老太太收敛笑意,不加以缓冲的,给金泽烬介绍起来。

“烬儿,这是你那庶弟,金郁岁,当年他才三岁,大抵是不怎么记得你的。”

闻言,金郁岁才正式朝他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郁岁抱着桓桓,连起身行礼都没做。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只唤了他声“二哥”,顿了两秒,便又低下头跟桓桓玩。

金郁岁笑的天真随和,用手指蹭着桓桓的脸蛋儿。

对面的金泽烬也并不生气,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三弟。”

可这声音明明就是有些变了。

金泽烬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素衫少年。

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幼弟,却生的如此柔弱无骨。

他本想也站起来,可怀里抱着婴孩,似乎不便起身。

金郁岁微微低头,身体薄得跟纸片儿般,抱着孩子,遥遥看他。

一袭素色青衣,青涩稚嫩,墨发白肤,带着病气与温和的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个不谙世事的后宅幼弟。

他从小身子孱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他真的不知道?不记得?不厌他?

两人明明离得不算近,可金泽烬还是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奶乳味。

男人视线落到他怀中的小儿身上,便意识到自己闻到的是什么。

“我于南山而来,来得匆忙也未能给你带见面礼。”

“这是我自小带着的玉佩,就当是给侄儿的见面礼。”

“岁儿不会嫌弃吧?”

金泽烬从腰间解下一枚模样精致的黄玉,送到少年身前。

记忆中的二哥早就模糊。

他似乎并没有他想的那般恐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如京中传言的那般,白衣飘飘,仙风道骨,是一位端庄正直的青年。

跟他这样的凡夫俗子太不一样了。

金郁岁抬头,抱紧了怀里的桓桓,小声道:“怎会?多谢二哥。”

少年似乎不想与他多言语。

也或许是老太太的目光太过炙热,金郁岁让身后九儿接过玉佩之后,就再也不去看他。

金泽烬看着被九儿接过的玉佩,伸出的手僵了一瞬。

也是这一顿。

他才感觉自己到底有多荒唐。

他意识到自己是想自己的幼弟来接的。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收回手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阴天湿热,屋里光线昏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发半束的少年坐在背光处。

金郁岁身后是离门近的小窗,窗外是将军府的林苑。

忽明忽暗的树影落在他单薄的素衣上,将军府的男儿甚至粗鲁,从未有过这般绝色,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你母亲公主府那边常年无人,想必你住的也不习惯。”

“宫中自然也不是久居之地。”

“泽烬,回来吧,来家中。”

老太太看着生的丰神俊朗,气质不凡的孙儿关切道。

“你父亲去世前还念叨着,是他对不起你跟你母亲。”

这是她儿子最后一个血脉。

他母亲又出身皇家,金泽烬是那般尊贵的人儿,在南山那天杰地灵的地方修身养性数年,非但不记恨当年那荒谬的事,反而还待那个庶弟相敬如宾。

人一旦飞黄腾达,不论是睚眦必报还是既往不咎,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气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来只注重门第出身的老太太,更是高看金泽烬一眼。

有这胸怀与气度,才是金氏未来的主君。

何况这孙儿在南山拜在仙师名下,如今回将军府既能继承衣钵,又可入朝为官。

圣人喜好天象奇观,追求长生不老,对这南山仙师敬重有加,金泽烬未来必定是要飞黄腾达的。

为了家族着想,老太太怎么会不喜欢他?如今将军府势微,正需要这样的贤能!

至于那个病秧子,定是吃药吃坏了脑袋,以为将军府能随随便便交给一个襁褓婴孩!

金郁岁未曾想到,祖母能直接在他面前说这话。

她的一句话,不就代表当年的事存在异议?父亲对不起二哥,薛氏也对不起二哥!

那他跟大哥是不是也对不起二哥?是不是所有人对二哥都得做出愧疚之态,那个老太婆才满意?

“知道你要回来,我让你弟弟收拾了主院,就是想你回来好住,是吧岁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太笑的和蔼。

突然看向一旁的金郁岁,想让他表态。

想让他主动让出大公子的主院,不要再动小心思,无端霸占。

可金郁岁不愿意,凭什么要他将大哥院落让出?

那是他大哥的院落,也是侄儿往后的院落!

大哥本就应该是金氏下一位家主,要不是战死疆场,哪里轮得到金泽烬?

此时此刻,金郁岁却没办法直言。

他低着头,像是一个没主意的软弱之辈,握着桓桓的小手,轻轻柔柔道:“嗯。”

“西边的紫竹长得极好,二哥是清雅澹泊的君子,住进去甚好。”

缱绻温柔的语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速微缓又拖沓着长音。

带着些少年独有的阴郁之气。

金泽烬抿下一口淡茶,微抬眼皮看他。

不得不承认,他这三弟生的极美,大抵是生产那日出了岔,他本该多个幼妹才是。

金郁岁的话,除了九儿那个小丫头跟他怀中的婴孩听不懂,其他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下子便明白了。

老太太想要金郁岁主动把大公子的主院让出来。

但金郁岁接了老太太的话,却说了一个和主院毫不相干的院子。

西边的紫竹院离主院十万八千里。

让金泽烬住进那个院子,既承下老太太的话,还能恭维金泽烬。

提那个象征着谦谦君子的紫竹院,也不会跌了二哥的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上面的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黑了,偏她又挑不出什么错。

很快,这点不悦就被她掩盖。

既然是她先提的,她就要负责到底。

大公子丧事不过百日,就着急让二公子搬进主院。

这事传出去是有些难听。

老太太瞧着金郁岁懵懂天真的模样,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可若是点气都咽不下去,又怎么在这世家大族中维持将军府最后的体面?

至于这个孽种,就是来跟金氏讨债的!

最后,老太太握着佛珠笑了。

当下,还是得安排好这位金尊玉贵的孙儿,把金泽烬留在将军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就能告诉外面的人,他们金府还有继承人!金府不是一堆老弱病残!不是没落之家!更不是破落户儿!

“泽烬可愿?”

老太太没否认金郁岁提出来的院子。

就像很赞同金郁岁说的一样。

只是,金泽烬不愿。

他不想与金氏有任何关系。

母亲百口莫辩,父亲做事决绝。

将军府于他而言本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当年父亲做事决绝。

不分青红皂白,一口咬定母亲给薛氏下毒,将他母子二人赶出金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母亲公主身份被证实,到死也不肯原谅父亲。

所以,母亲也是不愿回来的。

一想到这,金泽烬原本清冷淡然的神色更加寒凉,眼中也带着些万分嫌恶。

“不必麻烦祖母跟弟弟了,公主府那边有人安排。”他的回绝,代表他对这将军府无甚兴趣。

金郁岁心中狂喜。

二哥不愿回来。

也就是说他和侄儿不会受到威胁了?

金郁岁晃着波浪鼓,低头浅笑盈盈,像是和桓桓玩得很开心,身心却早已放在了两人对话上。

只要二哥对将军府的兴趣不大,那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意识到愁苦数日的难题就这样化解了,少年弯弯的眸子里才多了发自肺腑的快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还没让他高兴几秒,老太太又道:“公主府再好也多年无人居住了,你刚回京就住进去,定会有诸多不便。”

“再说了,将军府才是你家,你离家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想念这里吗?”

老太太还想再劝。

“你祖母我年龄也大了,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你是我孙儿,我想见你。”

“这次我回京久住,会常来看您的。”

金泽烬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定,并未有过半分动摇。

但金郁岁懒得再听了。

他知道,不管二哥愿不愿意,金氏这些长辈们都想把他拉上主君的位置,把将军府交给他。

到底还是不能留他。

有他在,他和桓桓注定不会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世上除了大哥就再无金郁岁可以相信的人了,他可以用天真无邪的模样骗过所有人,难道二哥就不会用这副不计前嫌的君子模样骗他吗?

金郁岁不信。

“祖母二哥,我与桓桓还未用早膳,就先回去了。”他抱着婴孩,突然出声起身。

少年站起来,也不过比坐着的金泽烬高出一头,他微微弯腰,恭敬行礼。

明明抱着桓桓甚是吃力,却没有一点儿想撒开桓桓的意思。

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他,见他要走,也不拦着,毕竟这时候,她的心思都在金泽烬身上,于是就随意的挥了挥手。

金郁岁得了允准,也不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开。

少年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阶下,金泽烬才移开视线。

他的动作一直都很细微。

也只有他自己意识到,他对这个多年不见的幼弟充满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祖母。”

金泽烬不愿听老太太的话。

便是她说再多,也无法弥补这些年的遗憾,至于报复这些曾伤害过他的人,他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做到了。

语罢,他便起身离开。

只是这离开的时间,也未免有些太巧。

金郁岁抱着桓桓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一直阴沉沉的天就开始飘起雾蒙蒙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便会下的呼呼啦啦。

九儿撑伞。

走到来时歇脚的亭时,一群黑衣劲装的男人站在的廊下。

个个都是高大威猛的身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他们一比,这个抱着婴孩的纤弱少年,更如细雨般柔和。

怀里?

怀里还抱着个婴孩?

来时金郁岁便看到他们了,本装作不见,与之擦肩而过,桓桓手中的波浪鼓突然落下。

“咿咿……”

桓桓着急,伸出小手去扒金郁岁。

只见拨浪鼓落在其中一个男子脚边。

金郁岁抱着孩子不好蹲下,九儿抱着湿漉漉的大伞,怀里还收着二公子送的玉佩。

这样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这儿,九儿犹豫得不敢下腰。

可总不能让公子去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九儿忍着害怕收好伞去捡时。

却被离拨浪鼓最近的男人捡了起来。

然后男人又抽出帕子,将碰到地面的地方细心擦拭。

做完这些,才将拨浪鼓递到金郁岁身前,低沉沙哑的男声从他口中吐出。

“公子。”

那是个身材健硕,看似凶狠,心却很细的男人。

他的心,仔细得会用帕子将波浪鼓擦干净再递到金郁岁身前。

“公子当心。”

他又加了一句。

金郁岁今日抱着桓桓太久,又还未用早膳,此刻身子微晃,也只有柳江察觉出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将波浪鼓直接塞到金郁岁手中。

却被那闹腾的婴孩要了过去。

还没柳江巴掌大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跟两颗大葡萄般,憨态可掬,拿到拨浪鼓便又笑得格外灿烂。

奶娃娃还真是任性。

想着,柳江心中又多了疑问。

三公子年纪尚小,又怎得抱着婴孩犹如妇人?莫非,这孩子是他的?三公子还真是不可貌相。

这样的想法简直荒谬。

但高门大户里的贵公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三公子年已十五,若是有了通房丫头也是常态,弄出个孩子来也属正常。

只是……三公子身子孱弱,不应该啊!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柳江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对着一个容色极佳,雌雄难辨的三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瞬时脑海思绪万千。

柳江扶稳金郁岁时,额间都渗出了细汗,直到金郁岁站好,衣料清凉地擦过男人的肌肤。

或许是被小叔抱在怀里,桓桓的胆子也大了些,对着面前高大的黑衣男人,咬着手指晃他的拨浪鼓。

“……”

桓桓是想将拨浪鼓送给他?

没人能懂一个婴孩是什么意思。

见柳江脸都急红了,跟桓桓反复推着个破拨浪鼓,心情沉重的金郁岁被这幕逗笑了。

笑侄儿可爱,也笑这男人蠢笨。

一个拨浪鼓而已。

不要便不要了,婴孩能听懂什么是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一,他就不是想将拨浪鼓给男人,只想让他陪自己玩呢?

金泽烬从台阶上走下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刺眼的一幕,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兄长来说。

温柔白净的少年怀中抱着个还要吃奶的小儿,又与高大无比的男人站在一起,笑的眉眼动人。

那是不同于对他的沉默。

也像是真正的金郁岁。

如果说第一眼到金郁岁时,金泽烬觉得幼弟性子怯懦内向。

那么这时,他就会知道金郁岁是会笑的,只是不对他笑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泽烬的到来,让那几个黑衣人瞬间弯下脊柱,并恭声道:“大人。”

随着柳江那些人行礼的动作,金郁岁自然也看到在朦胧细雨中,不撑伞的青年。

他当时还在疑惑,可真当金泽烬走到身边时,却发现二哥身上头发干得没沾一点儿湿气,大抵是在南山之上修了什么仙门术法也未可知。

只是,不知是不是金郁岁的错觉,他感觉二哥似乎脸色差了些。

没了刚刚在屋内犹如谪仙般不染凡尘,反而像是生了气。

他在为何气?

是因为那屋内的老太婆说了什么?

不过他气关自己什么事?

金郁岁心中冷笑,面儿上微微点头,就当跟金泽烬打过招呼,而后便开口道:“九儿,过来帮我抱走桓桓。”

九儿回过神,上前抱走只顾跟柳江玩闹的桓桓。

奶娃娃见着九儿也笑呵呵的,高大的柳江便立马回到队伍里,像是从未开口讲话般,又变的不苟言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顺着眉眼,是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又地位不高的。

不过是金泽烬的护卫,二哥的护卫……

那他是否能成为自己的刽子手?他的刀?

少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久了。

久到柳江有些不合适。

金泽烬心中更是不悦。

可这不悦他不能发作,因他没有任何理由,他也找不出来理由。

柳江被看的低垂着头,握着腰间的刀,眼中闪过丝丝异样,但最后都被藏了起来,因为他不确定三公子到底有什么怪癖,盯着他个男人看这么久。

金郁岁很快也察觉出自己的不妥。

他收回视线,温言:“多谢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要叫柳江大人?

金郁岁当然也带了些别样的心思。

能在京中将军府佩刀的护卫都不平凡,又是跟着二哥来的,不知背后有什么势力在,这声大人说的让人舒心,柳江对金郁岁无论有何样看法,都会认为三公子颇有礼节。

“举手之劳。”

柳江没有多言。

金泽烬观察细微,自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他就是不爽。

那不爽就如着闷声不响的细雨,躁郁地堵在他的心口,让他不好过。

特别是在他叫出金郁岁小名时,那种不爽已然达到了顶峰。

“岁儿。”

金郁岁已经准备离开,却突然听见金泽烬叫他。

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只能停下看向那不似凡人的二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哥有何事?”

金郁岁一向爱装,装的天真无邪,温和有礼,或许是装的太久了,这虚伪的面具早就烙印在少年脸上,他明明心中那么不喜金泽烬,面上却显不出来一点儿。

金泽烬其实也无话可说。

他与这位庶弟本就没什么交集,当年金郁岁不过跟桓桓一样大。

可就是不知为何,他叫停了他。

“祖母说那西边的院落是你特意替我打扫的,多谢岁儿。”

什么特意打扫?

那话是祖母为了呛他两句说的假话,金郁岁就不信二哥不知道他不欢迎他。

可对方都道了谢,那金郁岁也只能跟着把戏做全,这也是他擅长的事。

“没事,都是一些小事,我常年在家中休养也无事可做,二哥不必记着。”

青涩的少年音带着旧居后院独有的柔情,是那长久细心娇养才能养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两人之间便再无话可说。

但这无话可说只是金郁岁一人之意。

“岁儿,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你还记得?”

金泽烬像是没话找话,抬着小臂比划着。

好一副兄长模样,故意做给他看?

金郁岁盯着他,摇了摇头,惋惜道:“那时我还年幼,并不记得。”

比起金郁岁的不在意,金泽烬心中却是变了一个天地。

因为,他明显地察觉出,自己对这位庶弟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那心思并不难发现。

他以往绝对不会对金氏之人有那么多关注。

更不会对他停留在别人身上的视线,感到不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到的不爽是妒意,所以他不喜。

金郁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是他二哥,他的嫡兄,金郁岁什么都做得周全,跟大不敬是占不到一点儿边的。

明明就他对自己的庶弟起了不该有的占有之心。

可他们又不是仇人,他又这么小,怎么不能跟他再亲近一点呢?

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牵扯到下一辈上?

只不过是金郁岁在这妇人多的后院呆久了,听了太多故事,那些明明就不属于他的仇恨,他非要记挂在自己身上,大不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多主动些,多教他些,等时间久了,人心黑白自然有个分明,他待金郁岁也不会比大哥差。

金泽烬并不觉得一笑泯恩仇这样的想法有多么轻描淡写,都是兄长,那为何不能亲近?

他们身上流淌着半个相同的血脉,金郁岁与外人是有区别的。

更重要的是他也是桓桓的叔叔,身上也留着他的血,桓桓与他玩闹总比跟其他人要好......金郁岁到底知不知道,他该讨好的人究竟是谁?

金郁岁不知对面男人心中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觉得无话可说便要离开。

走之前也不忘礼节道:“二哥莫怪,我先行一步,二哥自便。”

金郁岁唇角带着纯净至极的笑,那笑容淡到可以忽略不计。

阴影下,他的眼瞳眸子是黑漆漆的,倘若遮住那唇,你是万万看不出来少年是在笑。

这种笑是礼貌,也是故意的。

他想要一把刀,想要一把专属于他的刀。

那把刀既要锋利,又要离二哥之近。

兴奋的种子在心中发芽,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是二哥的护卫,也是二哥的手下,还有着不一般的身手。

可柳江凭什么为他所用?

金郁岁实在没有什么东西来拉拢对方。

只有这张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一张雌雄难辨漂亮至极的脸,他如今能用的也只有这张脸。

奶婆子说了,女人做起事来可比男人容易得多,只要她们想,就没有搞不定的男人。

当然这也是有例外的,就比如二哥这样不喜女色的“圣人君子”。

所以金郁岁不做改变,只做筛选,即便他知道这样不好,可他没有别的办法。

京中无人能为他所用。

金郁岁相信,大哥一定不会怪他的。

他不这么做,他跟桓桓都不会安稳,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哥,为了侄儿,为了母亲。

他的残忍阴毒,心中扭曲的腐烂,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想让柳江成为那把刀。

所以在知道自己要什么后,金郁岁心中想法便更加笃定。

今日一别,以后不一定还有机会见到柳江了,如果接触的机会太少,恐怕刚才那些筹谋都是纸上谈兵了。

柳江是因金泽烬而来的,如果金泽烬住进将军府,那他和柳江的接触应当会多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金郁岁并不想让金泽烬进府,金泽烬似乎也不愿回来住。

既然如此,那他就先不着急动手。

船到桥头自然直,那阴暗的害人的心,决不能轻易与人说。

关系的本质是交换价值。

比起他以色侍人,用三言两语收买人心,还是公主之子,身份尊贵的主子才更重要。

谁都不是傻子,谁也都不会那么轻易为人所用,一切都急不得,还要从长计议。

金郁岁想罢,微微一礼,便从几人身边离开。

纤弱的身影也在长廊尽头消失。

他走的很淡然,好像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兴趣。

金泽烬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其实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庶弟对他说,让他留下来,等他像祖母一样向他献殷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惜,金郁岁没说也没做。

对金泽烬的事,金郁岁似乎都不在意。

他待这个兄长已经是礼数有加,不作不闹了,只有金泽烬受不了。

他受不了金郁岁这样对他。

受不了金郁岁没有围着他像哈巴狗一样。

金泽烬敛下眼中情绪,收回目光,片刻后才道:“走吧。”

“是。”

婴孩的奶香。

淡雅的沁香。

队伍里最沉默的男人便是柳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努力回想着刚刚贴近少年鼻尖涌动的味道。

太近了。

他那么近贴近金郁岁才看清,原来真的有少年犹如妖孽。

若不是那平坦单薄的身子,温柔却冰冷的眼神,险些让柳江有了非分之想。

男人耳尖染上一抹不算明显的淡红。

所有人都不在意这些,只有他悄然动了心。

柳江只是个小小武郎,整日泥潭里打滚刀尖上舔血的,倘若三公子是个女子,那定是既贤惠又温柔的女人......

可惜三公子不仅不是女子,还是将军府的病弱庶子,他们不仅不可能,对方也不是他能肖想的。

但这情动最明显的就是多了些欲望。

那是不可控的事,不是柳江不想就能不想的,他对那位三公子……大概是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三公子穿上姑娘家的衣裳......

男人排在队末。

耳间听到前方传来声音。

“柳江,大人让你去展大人那里取一些证物回来。”

说话的那人是他们的领头叫百义。

而柳江只是金氏嫡子手底下,一个小官的属下。

三公子是大人的庶弟,他又怎敢肖想?又怎能对一个还未及冠的男子肖想?

如若让人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定会嫌他是异类。

如若让三公子知道自己的心意,大概会恼怒得吐血吧?

毕竟,被他这卑微如蝼蚁般的人喜爱,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江压下心中想法。

躬身抱拳,行礼离开。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锦衣打扮的男子向这边走来。

那是和百义几人完全不一样打扮的人。

这也代表这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而是金泽烬的贴身护卫。

来人见他行礼道:“公子。”

金泽烬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钱昭直言:“公子,那事儿查清楚了,是有人故意为之,并不是当地县令做的主。”

语罢,他停顿片刻,凑近金泽烬耳边道:“我让人抓了那几个闭月楼的女子,从她们口中套了些话,那话明指向将军府,指的是三公子。”

金泽烬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向钱昭,似乎是在辨别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可钱昭嘴里不可能有假话。

他是他母亲的人,他不敢骗他,也没有理由编这些瞎话陷害他的弟弟。

这让金泽烬本就不悦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他能感受到那位庶弟对他不喜,可他不相信他会害自己。

少年脆弱,眉眼里也都是怯懦。

但还是那句话,钱昭不可能弄错。

所以,金郁岁是在怕什么?

怕他回来抢了他的位子?

若他不回来,父亲的爵位也不会留给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不成金郁岁是为了怀中的婴孩,将他视为洪水猛兽了?

金泽烬虽不愿意相信,但他不会骗自己。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在钱昭说话的那一瞬就清晰明了。

这没什么好解释的。

金泽烬脸色沉下,钱昭看到金泽烬这样,立马压低声线恶狠狠道:“一个整日用汤药吊着命的庶子还敢惦记主君之位?公子,要不要给他些教训?”

钱昭这人,性情狠辣。

他说的教训,可不是一般的教训。

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是基本操作。

对他很是了解的金泽烬,只看了钱昭一眼。

那眼中没什么情绪,却让钱昭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感觉到公子似乎不一样了。

不对,是一样的。

只不过,在刚刚那一瞬,他对他的行为有了不满。

钱昭被看的很是不自在,他不明白公子这是怎么了。

以往又不是没发生过有人暗害的事,既然公子的手不能脏,那些人都是被他解决了。

这位卑贱庶子,应当跟那些人一样下场。

可是公子这次不让。

“将我房内的那把软剑送到府上,就说是我为三弟准备的见面礼。”

金泽烬没在纠结那事是不是金郁岁做的。

因为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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