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隐居种田日常(36)(2 / 2)
这片林子里漫山遍野都是粗/壮的栎树,阿准毫不费力就伐了十几棵,它们歪七扭八地倒在林子中,太细的树枝不能要,就留主树干、粗些的枝桠吧。沈小茶话音刚落,林子里就响起了哐当哐当砍树枝的声音。
比起砍树,把树干拖到路上更为费力,三人一直忙到月上树梢才将所有的木材拖运到土窑旁边。
沈小茶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喘气,虽然是深秋,但她浑身湿透,又冷又潮又黏腻,动都懒怠动。
三个人为了省时间中午草草吃了口干粮,这会儿早饿到快灵魂出窍,走吧,回家,明天再说吧。她拍打着不知是否已脱皮的脖子,拖着沉重的双腿往家里去。
低头轻轻一嗅,汗味儿、秋天草木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熏得人直皱眉头。
走到梯田旁,沈小茶打开木门,从太过稠密的白菜地里拔了一大把白菜苗,打算晚上煮面吃,最近地里有些青黄不接,看样子再过两天白菜苗跟萝卜秧就能接上茬了,再也不用花钱买青菜吃啦。
回到家,三个人分头忙活,阿准刷锅烧洗澡水、沈小茶煮面、阿俊喂小动物们。
不一会儿功夫,袅袅炊烟在朦胧月色中升起,伴随着油炸小鱼干跟炒酸菜的香味儿,锅里翻滚着清爽的小白菜挂面,底下卧着三个荷包蛋。
三人都累到极致,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只埋头猛吃,大着肚子的小白被特意关照着,时不时能得到一些面跟菜,小黑被呵斥到一旁啃三人没吃完的干粮,时不时委屈地舔着嘴巴抬头看看吃得喷香的三人一狗,它也饿呀,主人们真是太偏心了。
集装箱里的粮食、腌菜等早被搬进了用作储物间的那间空房子,曾是沈小茶闺房的集装箱早变成了洗澡间,目前他们还是用大盆烧水擦洗,用惯了淋浴的沈小茶一直都不太适应,等这段时间闲下来就买个太阳能热水器,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大盆,感觉在这里面洗澡怎么都洗不干净。
人在疲惫状态下,睡眠状态不好,但好在没有精力失眠,三个人直睡到日上三杆才匆匆起床,吃晚饭忍着浑身酸疼继续上山。
沈小茶按照穿越前听说的烧炭方法,先将昨日砍伐的湿树干放在窑洞底部,最上层加上干树叶、树枝,点火燃起来后用土将窑堆盖起来,只预留一个出烟的口,三个人都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在此之前谁也没真正烧过碳。
他们大眼瞪小眼看着窑洞上的黑烟,沈小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毫无头绪,等啊等啊,黑烟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要不,扒开看看?阿俊睁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
沈小茶有些激动地接过铲子,刨开最上面的土,最上面一层的碳还不错,但越刨到底下她脸色越难看,除却最上面一层,下面的木材跟放进去之前没有什么太大,表层被熏黑烧了一层皮,树芯子却未被碳化。
夹生碳。沈小茶叹口气,下面的木材湿气很重,明显是因为火没烧到下面就已经熄灭了。
咋回事?怎么才能让底下的木材也烧过芯?阿准将所有的木材取出来,看了看土窑底部,底下不通风,估计是被捂灭的。
沈小茶认真思考一番,还真有可能,底部不通风没有氧气,肯定会燃到半路就熄灭。
既然是在顶部点火,那粗的木材肯定得放上面,细的放下面。阿俊翻了翻黑乎乎的夹生木材,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沈小茶有些发懵,大概是之前做什么都很胜利种菜种粮食、埋水管、盖房子都是一次成功,谁曾想砍死简单的烧炭却如此麻烦?
再试一次,实在不行......干脆将这些湿木材晒干当成做饭柴火,等烧化了再放密闭的罐子里或者用水浇灭再晒干,也可以每天睡前在火塘里埋一根湿木柴,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有一根碳了,虽然这样烧炭很麻烦,但她记得小时候村里不会烧炭的家庭主妇都是这样做的。
当然这丧气话,她没忍心说出来,毕竟几个人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不试试就放弃实在说不过去。
这次,他们顺着窑洞口往土窑底部挖了一条通风用的壕沟,又按照粗 细的顺序从上到下铺排木材,火燃很久很久后,他们才将窑堆盖上,又等啊等,直从大上午等到快日落。
沈小茶怀着敬畏与期待,扒开窑洞,又是一脸绝望!窑洞里大部分都是灰烬,灰烬里残留着少量可怜兮兮的木炭,她有些丧气地拄着铲子出神。
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第八十章
阿姐, 要不咱就直接烧柴禾吧,砍一些干燥的枯树枝,烟也不会很大的, 或者你在那劳什子淘宝上买点木炭?阿俊看她有些丧气,忍不住安慰道。
罢了, 罢了, 今日且先回去,反正还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沈小茶摆摆手,实在不想继续耗在这里, 这会儿又饿又渴,只想好好歇会儿然后吃顿晚饭。
你俩先回去歇着,我再看看。阿准擦了一把汗,脸上瞬间染上了黑色的碳灰,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但谁也笑出来,都有些蔫头巴脑的,沈小茶暗忖, 看来小伙伴们需要一顿能提振士气的大餐。
菠菜跟茼蒿都小, 现在吃实在是糟蹋了,目前地里可以吃的青菜就萝卜、白菜苗,她随便薅了两大把, 跟阿俊一起拖着酸疼的腿下山了。
梯田两旁的救命粮(也叫火棘)都红彤彤的了, 一大簇一大簇,鲜艳又热烈, 这个季节的救命粮还有一股涩味儿, 要等霜降后才好吃, 她还是折了一大把。
姐,这东西能吃吗?阿俊实在好奇,这东西村头的地边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根本没人吃啊。
现在是不能吃,不过我自有妙用。她想了想,又选绿叶多的掐了几枝,大红大绿配在一起竟莫名有些好看。
回到家,沈小茶突然抬头,才发现屋檐下晒着的柿饼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层白霜,但看着并不是很干瘪,想来撕开表面的那层皮,里面的肉甜烂又稍微带点嚼劲,她喝一口金银花茶,终于还是没忍住,爬上梯子摘了两只。
给你。阿俊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抠外层的白霜,沈小茶轻笑一声啧啧,你这个吃法,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说完,她直接咬了一口,糖霜细腻、均匀,果肉里的甜被阳光浓缩、发酵,不残留一丝涩,表皮皱巴巴的内心却十分绵软,让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这才是正宗的流心柿饼啊,吃完最后一口,她念念不舍地看了看屋檐下挂得整整齐齐的柿饼跟柿干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
两个人搬了两张椅子倚靠在墙壁上,闲散地呆坐着,放空思绪,怕是要割点干草把兔子笼、狗窝、刺猬窝、羊圈都稍微拾掇下,天儿冷了,小家伙们也不禁冻吧?沈小茶目光逡巡着小院儿
小白的肚子越来越大,好像第一次怀孕就有了当妈妈的自觉,小黑总缠着它玩耍,它却不耐烦地凶自己的小丈夫,皱起鼻子警告它不要惹自己,就连阿俊想给它挠挠痒,也灵活躲开,生怕别人伤害肚子里的狗崽子。
剁好的花生杆、向日葵杆、豇豆架等堆成的柴垛子被一层防雨布遮的严严实实,还得拾些松针、砍些松明子当引火柴,山里枯树多,趁天寒地冻之前抓紧囤点做饭、烤火用的柴火,木炭怕是指望不上喽。她起身在院子里走一圈儿,总觉得跟夏天比起来小院儿显得空落落的。
他们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疲惫渐渐散去,两人开始凑备晚上饭,沈小茶从冰箱里拿出一块里脊敲了敲,硬邦邦的,现在解冻来不及了,她干脆直接调出淘宝,买了一大块新鲜里脊肉、一份豆芽。
先将一大半里脊肉冲洗干净然后切成大薄片,放入淀粉、生抽、盐等调料抓匀腌制,剩下的里脊肉则切成半指长的长条,加入一个五香粉、土鸡蛋清、酱油、料酒、盐等拌匀静置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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