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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门,风一吹,吹得他头脑清醒,吹得心中那股躁郁如火遇柴般熊熊燃烧。

她一点儿也不怕别人猜出她的来历,不是觉得事无不可对人言,而是一种肆无忌惮,她笃定别人无法了解她的来历。

他看着金乌西坠,神色莫名。

她到底为何而来,更重要的是,她是否会长长久久地停留?

第47章

穆君桐回家后, 没等到秦玦回来,先等来的却是方含章。

他看着穆君桐,有些赧然:此番我是来替表弟谢罪的。秦玦把他心思揭破以后, 衡元无颜面对穆君桐, 但衡家又不可能不报恩,所以衡元便写信给方含章,拜托他帮忙。

穆君桐把院门大敞开:何必劳烦你跑一趟,我都说了,就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上恩情。

谁知她这话一说, 方含章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了不少, 其间赞赏之意十分明显,就差说她心胸广阔女中豪杰了。

他摇头:无论如何,衡家都不可能欠着这份恩情不还。具体的事情他也不太了解,衡元在信中叙述得很模糊。

他走进院内,将一个木盒置于桌上,又掏出一封信:这是衡元给你写的。

方含章放下后, 总归是顾忌着穆君桐声誉, 没有再说什么便告辞了。

穆君桐再拒绝就显得没趣了, 并未推拒,等他走后,打开木盒一看, 里面居然放着一叠地契。

没想到穿到这个时空,居然体会了一把包租婆的感觉。

她合上木盒,拆开衡元给她的信。

衡元的字同他人不太一样, 瞧着洒脱闲逸, 言辞恳求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简单一笔带过了地契一事,剩下的都是在解释那天的误会。

说是误会,其实也算不上,毕竟总归是自己说出的话,只是春秋笔法这么一写,便看着不那么难堪了。

穆君桐简单看了一半,灶上的热水发出沸腾声,她连忙放下信跑向灶台。

秦玦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他一眼就看见了木桌上的信,再扫一眼那个带着衡家标志的木盒,瞬间明白了这信是出自谁之手。

信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放在桌上,他的目光扫过,即便是不想看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字如其人,瞧着就形骸放浪。

虽然是在道歉,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贼心不死。

秦玦蹙眉,不知怎么的,忽然闪过岳言山那堆胡言乱语。如果穆君桐真打算安定下来,总会相看一些男子,总不可能守着他守一辈子。

脑子里的念头乱糟糟的,秦玦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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