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后发现夫子是反派(31)(2 / 2)
许是羡慕,或者说是嫉妒。
殷沅身上的不卑不亢,不自怯是她终其一生求之不得的东西。
于是,她便千般万般折磨殷沅,她迫切地希望从殷沅身上看到不甘、痛苦、恨意。
谁知,她永远是一副平淡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似是在嘲讽她的无能。
*
就在柳嫣思绪翻涌之际,一只瘦弱的手捏住她的脖颈,力气却大的她无法呼吸,费力挣扎着,眼睛瞥向祠堂外边,想要翠墨救她。
殷沅看着她苦苦挣扎的痛苦神色,轻轻嘘了一声,嘴唇张张合合道:
她听不见的。
柳嫣眼前逐渐模糊,天旋地转,她紧紧护住腹部,眼泪条件性流出,划过脸颊。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想到,如果她死了,腹中孩子该怎么办。
猛地,脖颈间的手一松,她狠狠跌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时,外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嘈杂声。
有许多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她下意识后退,边大喊着:来人啊。
却突然觉得不对劲,她看向殷沅,果然她眼中毫无意外,反而抬起手点了自己的穴道,生生晕死过去。
柳嫣惊恐地转首看向门口。
*
堂前觥筹交错之际,殷衡身边侍从低声道:少夫人又去祠堂了。
殷衡浓眉一皱,随后无谓摆摆手,随她去。
接着同底下众人互相敬酒,丝竹管弦,好不惬意。
骤然间,动乱惊起,一名身着朴素的婢女硬生生冲过众多奴仆,砰地跪倒在地,哭着声说,求二公子放过我家小姐。
说着,死死磕地,似乎殷衡不有所表态她便誓不起身。
这话便耐人寻味了。
座中众人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殷衡身上,心中八卦之魂燃得厉害。
原本打算告辞之人,也稳稳落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殷衡认出这是殷沅身边的侍女知书,又察觉到旁人似有似无的目光,脸色一黑,还得硬生生忍下扯出温柔的笑容。
朝着众人拱手致歉:这婢女之前伤过脑袋,神志不太清楚。
说着便使眼神给奴仆将这婢子拉下去。
知书不待奴仆有所动作,立马高声道:二公子连同二少夫人嗟磨我家小姐,天寒跪雪,命悬一线,天理难容,求各位老爷们做主。
奴婢若有虚言,不得好死。
此话说的声声泣血,周遭看戏之人纷纷收起戏谑,或多或少不忍。
本以为是内宅争锋吃醋的小事,却没想竟闹出人命。
殷衡脸色黑成灶灰,也懒得掩饰,快将她拉下去。
旁边的殷父眼看此景,轻咳一声,缓缓开口:你空口白牙,可有证据?
心中暗骂,若不是丢的殷家脸面,他必不会出声。
知书应答:此事后院李婆子可作证。
若你贿赂李婆子说假话呢?可有医官作证?
知书咬咬牙,含着心酸的眼泪渗出来,府中根本不让我们请医。
殷父仿佛没听见此话,无人证,又无物证,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的话?
只要各位老爷们随我一看,便知晓其中状况。
此时殷衡冷静下来,出声嘲讽道:说来好笑,怎可让男子进后院,殷家脸面还要不要?
这句出来,座中之人有些暗暗颔首,其余人也是眉头一皱。
男女十岁不同席,岂能去别家内院,不知礼数。
知书直起身,气得胸口起伏,她一一扫过座中每人,直至目光落在殷衡身上,二公子,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吗?
人自然会惧,然而禽兽不会。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掷地有声。
知书眼中泛起光亮,回首看去,见堂门前立着一位穿着月牙凤尾罗裙的女子,如皎月清丽,皓腕凝霜雪。
此刻平静的眉眼罕见涌上一点怒气。
正是殷姝。
知书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方才本想以死明志,撞死在殷衡桌案前。
然而此刻见到殷姝,满腔委屈与愤怒陡然泄掉,终于有主心骨般。
殷姝并未向在座之人见礼,而是凝视着殷父与殷衡。
她一步一步朝着他们父子两人走去,眸中杀意愈发溢出。
殷衡想过无数次,如果见着殷姝,他会如何折辱她。
可万万没想到,当殷姝步步朝他来时,他竟从心底升起不可压抑的恐惧。
她是真的会杀了他。
殷父面色僵硬,也是没想到殷姝此刻归来,勉强挂起慈父的笑容,说道:阿姝,你
还未说完,便听见啪的一声。
堂前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眼中惊讶呼之欲出。
谁也没想到,当着朝中众官员面前,自己亲父面前,公然掌掴殷衡。
被打偏的殷衡久久无所动作,满心想的是。
她疯了吗?
她竟敢如此!
此乃不孝不悌之罪。
第48章 脱身
殷姝如此举动, 殷父脸上似觉火辣辣的,他本想呵斥殷姝,却在瞥见她腰间的流光龙纹白玉珩时, 硬生生忍下来。
仿若没瞧见殷姝所为般,轻描淡写说了句:胡闹!即使你庶弟有错,好好说教便是。
他唇舌在庶字上有意加重,在座其余众人顺着这个字往下思索, 便也能理解一二。
嫡庶之分, 犹如天壑, 殷家嫡长女教训不知事的庶弟,在礼数之内。
殷衡此时听见殷父的话语,如同先前的殷姝一样。
嘲讽、不屑、可怜。
他死死扣住桌案, 手背青筋暴起, 怒火几欲冒出喉间。
殷姝见他的神情看得清楚,却一点不觉他可怜。
世上诸多出身卑贱之人,唯有生字不可抉择, 而我们己身能决择的是如何为人。
殷姝瞧不起殷衡的,不是他的野心与算计。
而是他总是将算计用在无辜之人身上, 踩着别人尸骨满足内心恶欲。
想到殷沅,她也没心思在此与殷衡纠缠。
殷姝转过身,扬起客套的笑向在座各人行礼道:各位叔伯,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 然而此事已然关乎人命, 圣人一向体恤百姓, 更是多次盛赞叔伯们爱民如子, 阿姝便请叔伯们替我庶妹做主。
说罢, 便朝着座中众人郑重一拜。
殷姝此话一是言明此事不只是家事, 因此不必在意男女大防;二是借圣人之名,给在座之人戴了顶高帽子,圣人赞他们爱民如此,如今遇上人命关天的大事,不管的话传出去恐怕惹圣人不喜。
如今殷姝已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何不卖她一个人情。
因此,末流那人直接高声道:女公子既然如此说,那我便随女公子走一遭。
有人为首,其余众人也挨着应声。
全然没见着殷父阴沉欲滴的脸色。
殷姝自是瞧见了,却是完全不顾,她看向知书,眼神安抚,轻声说道:你带我们去。
殷姝三两句便将此局面定下,知书脸激动地红透,连忙点头。
仁禾扶着她为众人带路,殷姝却没着急走,而是转身看向殷父与殷衡,微微屈身。
可需我派人扶父亲与二弟?
说着关切之语,她眼中却满是冷意。
殷姝!殷衡将眼前之人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啖她血肉。
殷父抬眸看向这个自己掌控多年的傀儡,心中升起浓浓的忌惮。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殷姝已然能够威胁他。
他眼睛一眯,莫忘了你的傅母。
殷姝确实没想到殷父居然还有脸提及葛嬷嬷,她不气反笑,盯着眼前的亲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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