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by烟猫与酒(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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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苟小河都不用想,我知道他不能拿。

这么肯定啊?小姨又笑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不是边桥,他就不是那样的小孩。苟小河说,当时我都跟他们说了,边桥没拿,也没人信,还是找姥姥去了,让边桥白挨了一顿。

这些埋藏在记忆里的事,如果不是恰巧跟小姨聊起来,苟小河平时压根记不起来。

做小孩子的时候对许多规矩都懵懵懂懂,只知道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当时受了滔天的委屈,哭一鼻子也就忘了。

可忘记的往往都是他们这些外人,真正被针扎的人才知道到底有多疼,也只有他们知道心口的那些针到底拔没拔干净。

边桥那时候那么小,心脏也小小的,肯定被扎成一只活刺猬了。

还是只不爱说话的刺猬。

苟小河随时想起边桥,都觉得特别想他。

他抱着保温桶往外掏手机,立马就要再发二十条微信。

边桥从球场上下来,甩甩额头上的汗,把头发全部捋到脑后,把手机掏出来划拉几下。

怎么样,好点没?江潮扔过来一瓶矿泉水,在他旁边撑着地坐下,也在调整呼吸,心里还烦吗?

边桥正从苟小河的微信界面退出来,又点两下屏幕,他给江潮发过去一个1。

能收到吗?他问。

能,我就是。江潮冲着个阿拉伯数字都能浪,准备考虑我了吗,老公。

下辈子一定。边桥都懒得抬头,又把苟小河的聊天框点开。

你真有意思。江潮笑着分析他,苟小河给你发消息你嫌烦,刚消停半小时,你又怀疑自己手机欠费。

边桥把手机扔回衣服上,低下头又捋了把头发。

喜欢直男什么感觉?江潮突然问。

边桥扒拉头发的动作顿顿,从凌乱的发际与指缝间露出一只眼睛看他:问谁呢。

谁接话问谁。江潮看回去。

你喜欢过直男?边桥反问他。

我不喜欢。江潮很坦然,我只喜欢喜欢我的,谁喜欢我我就喜欢谁。

同性恋之间的雷达是真的存在,也是真的神奇。

边桥和江潮第一次发觉互相的取向,还是在高一军训的时候,两人在班里都属于个子最高的那批,一块儿在队伍的最后排靠树站。

军训全程不让带手机,有一次原地休息,江潮刚把手机掏出来,正好教官来喊他,他顺手就把手机往身后的边桥怀里一丢。

那会儿他俩基本上还是陌生人,唯一的对话就是报数。

边桥下意识接住手机,眼见教官就要到眼前了,只好无奈又默契的把手机掖进自己裤兜里。

等教官走了,他把手机拿出来还给江潮,屏幕还亮着,主页上一排app,其中就大剌剌的躺着某个神秘的蓝色图标。

你是?边桥不用这个,但是知道,眉毛一抬直接问他。

啊。江潮装傻都懒得装,笑着应了声,你也是啊。

能在学校里遇见个同龄又合拍的伙伴很难得,但他俩同样难得的是,对对方毫无兴趣。

不来电,完全不是互相的菜。

就连这方面的话题他们都不怎么聊,江潮今天这个问法,简直算得上是直白了。

不过他直白他的,边桥不想开口,那就谁都撬不动他的嘴。

互相反问了好几句,体育馆的计时器正好响起来。

边桥看看时间,如果按正常车程来算,这会儿苟小河早该回来了。

你牛逼。他起身往外走,对江潮说,你潇洒。

手上同时给苟小河打字:你人呢?

走出去好几步了,突然想起上回苟小河从江潮手机上看到的17厘米,他又扭头提醒了句:给你手机挡上点儿吧,一天天那点儿东西谁都能看见。

挡什么?江潮这个毫无廉耻心的人还在后面问,你说blued啊?

苟小河是在又一个小时后才到的家。

他从车库出来就直奔一楼的卫生间,一路上没找到厕所,到处都堵满了回家的车,把他憋坏了。

酣畅淋漓的尿了一通,洗洗手一开门,边桥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杯水,一脸喝不下去的表情。

你淹在尿里了?他冲苟小河皱眉。

边桥!苟小河一见他就高兴,扑扇着窜过去。

怎么才回来。边桥看看刚进玄关的小姨,跟苟小河一样,都是一副累够呛的模样。

堵车,老堵了。苟小河尿完又渴,直接把边桥的杯子拿过来喝,然后去帮小姨拿东西。

我和小姨的手机都没电了,车上充电特别慢,还没有线,要用那个什么头跟你没说几句话就关机。

不过我给你带了好多米酒!胡圆妈酿的,胡圆专门让我带给你尝尝。

小姨连开口的精神都没有,冲他俩摆摆手就去换衣服卸妆。

苟小河边收拾米酒,边叽里呱啦的分享今日行程,边桥蹲在客厅给狗梳毛,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

看苟小河收得差不多了,他起身准备上楼,苟小河倒了碗米酒追过来让他喝。

好喝,你尝尝,跟小时候姥姥做得差不多。他说着说着没忍住,自己凑到碗沿嘬了一大口,再继续把碗往边桥手里推,尝尝。

边桥站在更高一级的楼梯上,看看碗口被润湿的那一小块,又耷眼看着苟小河。

你喝过了。他说。

我只喝了一小口。苟小河圈起两根指头,示意这一口有多小,这一大碗都是你的。

边桥不想跟他说话了,端起米酒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喝!

第28章

苟小河看着边桥把米酒喝了, 跟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心满意足的把碗拿回厨房。

他也没洗,直接又倒了碗米酒, 端去楼上当饮料喝。

边桥看他放个大碗在床头,一会儿喝一口一会儿喝一口的,被土得不行, 说他:你就不能拿个杯子喝吗?

杯子不好洗,用碗方便。苟小河挨说了,从地上坐起来,又凑到床头柜旁边吸溜一口,你喝不?

边桥受不了的转开头。

临关灯准备睡觉时,他站在床边看苟小河一眼,又问:你还睡地上啊?

苟小河只在边桥发烧那两天硬挤到床上去睡, 生病的人没劲儿, 撵不了他, 两个人挤被窝还能帮边桥捂汗,好得快。

边桥病一好, 他自己特自觉的又去地上了, 省得被撵。

嗯?听边桥问, 他搂着被子坐起来, 试图从边桥的神色中打量他的意思。

不冷?边桥一边眉毛抬了抬。

不冷, 苟小河摸摸垫子, 有地暖。

边桥面无表情的看他一会儿,突然露出不耐烦的眼神,伸手把灯拍灭:随便你。

投影仪的光线从苟小河头顶斜过去, 在幕布上挡出一绺软蓬蓬的头毛, 他坐在被子上想了想, 捞起枕头往床沿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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