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by烟猫与酒(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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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歪,葛南京纠正他,你歪了。

苟小河啊一声,用手背在脸上试试,倒在沙发里躺着,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宣布,我好像喝多了。

他喝多不闹,就是困,光困也没什么,还老想说话。

葛南京就吃着东西听他说,时不时应一声。

第二十八次听见边桥这个名字,他想想,问苟小河:我说你喝多了,帮你喊他过来?

能吗?苟小河怔着脸想想,在沙发上翻个身,面朝靠背蜷起来,他现在不理我了,喜欢崔子秋。

许一乔从厕所回来,被苟小河的造型吓一跳。

怎么还睡上了?他撑着沙发背,弯腰拨拨苟小河的脸,喝多少啊这是?

葛南京正用苟小河的手机给边桥发消息,发得很直白,直接对着苟小河咔地拍了张照片,再把酒吧名字发过去。

一杯。发完后他竖起一根手指头,认真捏个高度,还剩这么多。

边桥是在二十七分钟之后出现的。

葛南京看看时间,帮苟小河记下这个数字。

他看时间,边桥看着苟小河,脸色只能用难看来形容。

哎,起来了宝贝儿。许一乔也认识边桥,见他过来,就搂着苟小河的背捞他坐起来。

宝贝。葛南京在旁边又剥一颗开心果塞嘴里,轻声重复一遍,木着脸打了个激灵。

边桥嘴角一抿,跨进卡座挡开许一乔,直接攥着苟小河的胳膊把人扯起来。

隔开距离的意味太明显了,许一乔皱皱眉,揣摩神色看他。

边桥先把苟小河的手机揣好,让他站直,才攥着他的手腕,扭脸跟许一乔对视。

他不能喝酒,喝一点儿就吐。边桥说,还会尿裤子。

葛南京缓缓扭过头,许一乔脸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一排问号。

边桥没再管他们,沉着嗓子撂下句谢谢,大步将苟小河拽出去。

苟小河刚才迷迷瞪瞪睡了半觉,被许一乔扶起来时醒了,但还在出神。

踉踉跄跄被扯出酒吧,闷热的夜风裹着夜市街独有的喧闹扑到脸上,他盯着边桥的小半张侧脸看一会儿,都快被扯出半条街了,才突然回魂一样开口喊:宝宝。

边桥脚步一顿,转过脸死死盯了他两秒,紧绷的嘴角动了动:闭上你的嘴。

苟小河脑仁嗡的一声,从心底炸开一腔热流,以让肢体发麻的速度裹遍全身。

宝宝,边桥,他根本不管边桥说了什么,自顾自一遍遍地喊,边桥。

被抓住的手腕挣不开,边桥的力气太大了,每听他喊一声就加一分力气,拧得苟小河掌心都感觉到缺血。

他就用另一只手往边桥胳膊上摸,顺着胳膊攀上边桥的肩膀,搂他的脖子,站都站不稳,还昏头胀脑地想往边桥背上挂。

你背我一下,宝宝。他也不管还在街上、还在被边桥扯着走路,只中了邪一样反复尝试。

胳膊又被狠狠扥了一下,苟小河身子一崴,趔趄几步才重新跟上边桥的脚步。

边桥原本打算把苟小河带出这条街,到路口能打车的地方,直接把他塞车里扔回学校。

而在听见苟小河口齿模糊地要求你背我一下后,某种凶狠的情绪陡然冲破层层的压抑,将他极力维持的理智搅得稀碎。

苟小河是如何被边桥扯出的酒吧,就如何被他扯进酒店。

在前台开个房间的功夫,苟小河跟终于摸到机会了一样,又去搂他的肩膀,还想把脸往边桥颈窝里埋。

前台服务员见怪不怪地递过房卡,看着俩人进了电梯,微微一撇嘴。

苟小河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存在了,也不管电梯里还有监控,感觉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很安心,就搂着边桥不撒手,从嘴角到侧脸都黏在边桥颈侧,就这么在他身上挂着。

边桥把拇指扣在掌心里忍他,电梯一停,他把苟小河从身上撕下来,拉着他往外走。

刷房门的嘀声清脆又利索,苟小河被激回一丁点儿神智,看着边桥进门插卡,满屋子灯光骤亮,有些迷茫:我们不回寝室吗?

话都没说完,他眼前一花,被揪着领子拽进屋。

门板在身后重重阖上,是被他的背压上的,边桥的虎口往上一挪就卡住他的脖子,强迫他高高抬起下巴。

背你?凭什么背你?

边桥的动作很凶,语调却又低又冷。

我不背你,不让你搂让你抱,你立马就要找别人抱,往其他人身上贴是吗?

苟小河瞳孔都快聚不了焦了,他用尽自己仅剩的清明面对边桥,眼也不眨地怔怔看他。

边桥。看着看着,他跟做梦似的,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呢喃,我好想你。你不理我。

这句话从嘴里一冒出来,苟小河自顾自地眼圈一红,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抬手摸边桥的肩膀,在那天崔子秋趴过的位置来回的摩挲,又顺着脖子摸到边桥脸上,翘起下巴想去贴他的嘴角。

我跟你亲嘴,我们和好吧?

他嘴唇哆嗦着,晕当当地小声问边桥。

第70章

苟小河没能贴上边桥的嘴。

发颤的嘴角仅剩下一丝距离时, 边桥手上稍微运力,就用拇指抵着他的喉结,将他的后脑勺推回到门板上。

喉结被压迫的感觉并不好受, 苟小河喉间被挤出一丝气喘,因为身上没劲儿,声音都很弱。

吭完这一声, 他感受着脖颈上边桥指腹的温度,抖着呼吸再凑过来。

又是在还剩下一丁点儿距离时,边桥仍摁在他喉结上的指腹往上一揉,再次把他推回去。

连着两次试图靠近都失败,苟小河有点儿难受了。

他焦急地攥上边桥的手腕,想张嘴说话,被压着嗓子没能成功出声, 只徒劳无功地喊出个口型:宝宝。

喝了酒的人气息加重, 体温也高, 呼吸扑在面颊上,带着灼烫的桃子气味。

边桥感受着指腹下苟小河喉结的滑颤, 目光沉得见不着底。

为什么和我亲嘴?他就保持着这点儿距离, 盯着苟小河问他。

苟小河用了点儿功夫来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给了边桥一个理所当然的回答:你喜欢。

边桥定定地跟他对视一会儿, 突然扯起嘴角哦了一声。

这段嘴角扯起的不是什么好笑, 笑意完全没抵达眼底, 像带着戾气的自嘲,也像气极反笑。

我喜欢。

他轻声重复一遍这个回答,嘴角和眼睫同时耷下来, 看着苟小河, 绷紧的唇线带着咬肌微微一动。

这是边桥要发火的前兆。

高考过后, 苟小河最怕他生气。

可他今天喝了酒,脑子不清醒,此刻只感觉脖颈上的桎梏终于挪开了,他逮着机会,攀住边桥的肩膀,直接凑上去亲了一口。

你边桥正要说的话被打断在嘴里,愣愣,一点点蹙起了眉头。

苟小河亲完这一下,自己靠回门板上跟边桥对着看,眼底涌现出期待。

别生气了,宝宝。他动动跟边桥抵着的脚尖,忍不住又去抱他,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吧?

就这么一句话,直接将边桥从上一秒的怦然心动里拽了出来。

苟小河不是想明白了,他也不是终于认清了喜欢与喜欢之间的区别,他甚至不渴望任何改变与更进一步,他只想保持从前。

保持两个少年人懵懂暧昧,一切自然而然的从前。

边桥从小到大,基本没有什么机会让他感到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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