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2)(1 / 2)
我瞧着诸位威风凛凛,那领头之人定是德高望重,一时不察,方才唤了一声叔叔。小公子若是气恼,可以唤我一声姨母,气回来!
那黄胡子儒生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郎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晏先生,不会说话,不如把舌头割了。
段怡头皮一麻,装着没有听懂那少年郎的威胁之意,伸手摸了摸顾明睿的额头,朝着这酒肆的掌柜看去,老丈,我哥哥身受重伤,这附近可有郎中,能够救他一救?
那掌柜的被点了名,从人群中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顾明睿。
只见他面如金箔,汗大如豆,嘴唇发紫,一看就是不行了,心中也不免着急起来。
小娘子,这官道上头,哪里有郎中。只有歇脚的小店儿。我瞧这小哥儿怕不是好,寻常的郎中都治不得。
你还是快马加鞭朝那锦城去,寻个厉害的神医给瞧瞧,兴许还能救回一命来!
段怡点了点头,用力的扯下了自己的两个耳环,递给了那掌柜的,老丈给我两坛最烈的酒。
顾明睿的血用金疮药止住了,可是高烧不退。
她不知道路上还会遇到什么危险,这里离那锦城,又还有多远。
郎中没有,用烈酒擦身子也可以降温。
段怡想着,一把扛起了顾明睿,便要望酒肆里头走。刚刚起身,就听到那少年郎说道,晏先生,你给他看看吧,别死了。
黄胡子儒生一愣,惊讶地看向了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意味深长地说道,公子杀人如麻,是该积点德。
他说着,宛若疾风一般,在段怡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手已经搭在了顾明睿的脉搏上,皱起了眉头。
他身上有刀剑之伤,但这不是关键的,怕的是那刃上被人抹了毒,晏先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来,递给了段怡。
这毒我解不了。这里有一丸药。小娘子若是信得过,便给他服了,能保他暂时不死。然后去那锦城,寻保兴堂的祈郎中,兴许还能救得一命。
若是不信,晏先生伸手指了指坐在那里的少年郎,若是这药丸子把你哥哥毒死了,尽管去江南道寻崔子更报仇去。
段怡心中一惊,将顾明睿复又往地上一搁,一把撕扯开了他的衣襟,只见先前她包扎的地方,隐隐渗透出了点点黑血,腥臭难闻,同舅父顾旭昭临死之前,喷出来的那几口血,一模一样。
她暗道不好,一把夺过那小瓷瓶,想也没有想的打开来,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了顾明睿的嘴中,见他吞咽不下去,又拿着他抖了抖,直到那药丸入喉,方才罢手。
做完这些,掌柜的也拿了两坛子烈酒过来。
段怡索性懒得移动,用酒给顾明睿快速的擦了身子,又替他重新上了一遍金疮药,包扎了一遍,然后将他扛上了马。
那少年崔子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冷冷地,一点温度也无。
你就不怕,害死他么?
段怡闻言摇了摇头,不试他一定死,试了兴许不会死。再说也不是我吃。
她说着,伸手一拽,将头上的一根金镶玉簪子拔了下来。
她已经偷摸的掏过了。她是靠哥哥吃饭的,哥哥是靠爹爹吃饭的,他们两个人是连钱袋都没有的凄惨二世祖。
这根簪子,抵药钱。今日我们兄妹若是不死,他日再报救命大恩。
簪子一拔,头发便全散了下来。段怡四处的寻了寻,捡起了先前被她扯掉的崔子更的半截衣袖,胡乱的将头发捆了起来。
她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一个翻身,跃上了马背,朝着那掌柜的指的锦城方向,飞奔而去。
崔子更低头,看了看簪子。这是一支金簪,上头镶嵌着一颗玉葫芦。他曾经见过。
东平,你带着几个人,远远地跟着,看着他们兄妹进锦城。
一个壮汉闻言,立马站起了身,带着同桌的几个人,上马离去。
待他们走远了,那被称作晏先生的黄胡子儒生,方才不解地问道,公子并非好管闲事之人,这是为何?
又是救人,又是赠药,还送人回家,观音菩萨下凡都没有这么仁慈啊!
崔子更将那簪子,塞回了袖袋里,又拿起了筷子,举手之劳,可换一座城,稳赚不赔。
第四章 马上遇刺
却说段怡策马扬鞭,一路朝着那锦城飞奔而去。
她半分也不敢停。
那药是好药,顾明睿已经由刚出锅的驴肉火烧,变成了温热的西湖牛肉羹。
可段怡心中明白,他们已经露了行踪,那群人下手狠辣,如今不过是被崔子更震退了。
官道不能走,他们可以绕道来追;且那群军爷是去奔丧的,着急不会停留太久。待他们一走,狗贼便又要追上来了
这是他们逃命的最佳时机!
顾旭昭是剑南道的大人物,只要他们进了锦城,便脱险了。
段怡脑子转得飞快,她遇到过许多事,明白无头苍蝇同热锅上的蚂蚁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马儿疾驰而去,马蹄声笃笃笃的,待到东方鱼肚发白之时,那官道两旁,方才有才了人烟,零星的土屋儿,冒着炊烟。梯田之中,已经有了侍弄庄稼的老农。
突然之间,前面一道人影闪过,段怡猛冲得急,心道不好,赶忙拉住了缰绳,那马猛地撅起,嘶鸣了几声,将来人掀翻在地。
啊!那人一声惨叫,捂住了自己的腿。
段怡惊魂未定,定睛一瞧,只见那马前躺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姑娘,她穿着蓝灰色的襦裙,白色的半臂,眼泪汪汪地,小娘子撞了人,连马都不下么?
段怡紧了紧缰绳,刚准备下去相询去,眼睛一瞟那女子的鞋,却是猛的一扭,指着那马绕道而去,她跑得飞快,心中恨不得从那些贼人五千年前的老祖宗开始骂起!
这是有什么仇怨,要这么穷追不舍!非要了顾明睿的小命去!
她正想着,便感觉身后一寒,脖子上瞬间一凉,先前还躺在地上的女子,已经飞上了马,如今正坐在身后。不用低头,她都能够感觉到脖子上的杀气!
桀桀,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倒是同那些公子哥儿一样,好狠的心,翻脸就无情!
那女子的气息就在头顶,喷得人痒痒的,段怡余光瞟了瞟她。
姨娘不知遭了多少回罪,委实可怜!我就不同了,因为家财万贯,出一回门,至少有十个八个倒在我脚前的,不是断了胳膊,便是瘸了腿,最过分的是,有一个说有喜了
女子闻言,笑了起来,这世间好看的女子很多,有趣的女子却是很少!若是把那小子给我,我便饶你不死如何?
她说着,手腕一动,刀锋一紧!
段怡就势,铁头猛地往后上方一撞,直直地朝着那女子的脑子撞了过去,可到底慢了一步,刀锋划过她的脖子,鲜血流了出来。
段怡来不及管这些,她突如其来这么一出,两个人齐齐的朝后仰去,坠落马下,在道上滚了几滚,落入了田里,一旁忙着干活的老农一瞧,吓得拔腿便跑。
那女子被撞了个眼冒金星,又率先落田,被泥水糊得睁不开眼不说,还被段怡骑在了身上,已经是怒极。她抬起手中的短剑,猛地朝着段怡扎去!
来不及躲了!她没有武功,女子能飞身上马,就算不是个高手,那也远胜于她。
若是二人分开,等她擦了眼睛,段怡只有匕首,那女子是短剑,一寸短一寸险,十有八九只有等死的份。
只有现在,她才有一丝胜算。
段怡想着,深吸了一口气,半点没有躲避,拿着匕首,便朝着女子的脖子猛扎过去,两人的刀,几乎是同时入肉。
血喷了一脸。
女子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段怡方才松了一口气,扭头呕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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