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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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蚊子多,总是嗡嗡乱叫,烦死个人了,就罚妹妹屋子里的人,替我做几个驱虫的香包儿,好让我赶走那些烦人精。

段好一愣,神色复杂起来,如此也好,待我早夭了,葬进祖坟里,也能听姐姐同我说说话儿。阿娘常说我爱使小性子,像个孩子似的。

没有办法,我只是害怕自己个一个人罢了。这不阿娘还说,就是我怕孤单,所以才不肯一个人生出来,硬是招来小弟同我一道儿,来到这世上。

顾杏一听,破了防。

她吸了吸鼻子,给三人每人夹了一块肉,带着哭腔说道,我们一家子难得聚在一起,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都给我好好的,嫁个像你阿爹一样好看的男子。

铭儿也是,好好的,长命百岁,给阿娘生好多好看的孙子。

段怡挑了挑眉,端起桌面上的酒,一桌子四个人,竟然难得的和睦起来。

顾杏不胜酒力,不一会儿,便双眼迷离起来,她站起了身,朝外看了看天色,你阿爹该歇了,阿娘便先回去了,明儿个若是不落雨,咱们母女几个,便出去逛银楼去。

段好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踉跄了几下,阿娘,祖父要开青云书院,祖母这两日要摆宴,您怕是忘记了。

顾杏一听,忙点起头来,如此,便改日再去!

说话间,一群丫鬟婆子涌了进来,扶着母女二人,朝着门外行去。

段怡将筷子一搁,起身相送,瞧着坐着不动的段铭,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弟不回去么?可有人跟着来,若是没有,我叫知桥挑灯送你一程。

段铭缓缓站起了身,他看上去羞涩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别说耳朵,便是整个脖子都红彤彤的,说起话来,像是一只蚊子叫一般。

三三姐,对不起

他说着,像是后头有毒蛇追似的,慌不择路的跑走了,临到门口,还险些撞在了门框上。

段怡挑了灯笼,站在门口,目送着三人离去,待已经看不着了,方才将灯往知路手中一扔,好知路,你家姑娘我吃了个铁馒头,又喝了碗羊汤。

那馒头像是在我肚子里变成了西瓜似的,撑得慌!刚刚我险些没有忍住,原地打拳!

第二十七章 知桥知路

知路挠了挠头,姑娘想打拳,那作何不打?夫人还没有见过我们姑娘的威风呢!

见段怡到了院子里,当真开始练起功夫来。

知路将灯笼挂在了一旁的兵器架子上,忙又点了一盏新灯,将这院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姑娘,可真好,我瞧着夫人一直记挂着姑娘你呢,还有五姑娘,性子也挺和善的。我还记得姑娘小时候,出了痘,好吓人,江妈妈凶了吧唧的,隔得远远地不来看。

我给姑娘擦身子,姑娘烧得厉害,嘴里一直喊着阿娘阿娘现在好了

知路说得兴高采烈的,一旁一直沉默的知桥却是罕见的出言打断了她,你是什么傻子么?

知路疑惑地看向了她,姑娘有靠,我替她高兴,你作何说我是傻子?

傻子,知桥抱着自己的剑,站在阴影里,又嘟囔了一句。

段怡瞧二人剑拔弩张,眼瞅着知路就要被单方面的暴打,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可知晓,姑娘为何一进门,要抢先把夫人要说的话,全都说了?你又可知晓,姑娘为何一开始不说顾公子定了亲的事?五姑娘替嫁,又是安的什么居心?

知桥难得说了一大段的话,顿了顿又道,姑娘处境艰难,无人可靠,只能靠她自己个,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若是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迟早你要害了姑娘。

知路一听,瞬间眼泪落了下来,她走到了段怡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姑娘,我怎么会害姑娘,为了姑娘去死,我都乐意。我我只是想要姑娘,也有阿娘疼!有兄弟帮扶!

段怡瞧着,收了拳风,站直了身子,就这么一小会儿,她连身都没有热。

她好笑的擦了擦知路的脸,别哭了,我还想要你煮消食汤呢,一会儿眼泪该掉进锅子里了。

段怡说着,将长枪放回了兵器架子上,朝着屋子里走去。

知路吸了吸鼻子,抢先一步,走到了段怡前头,将桌子底下的炭盆子拖了出来,他们若不是好的,岂不是白瞎的姑娘的好酒,早知道,我就不拿出来了!

段怡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好知路,你怎么比我祖父还抠搜?我若是不说,我母亲还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上一宿,最后再问上一句,我的儿,你可怪我?

知路擦了擦眼泪,孝字当头,姑娘若是怪夫人,那传出去,还不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段怡点了点头,到时候一桌子山珍海味,那都吃不下去,你岂不心疼?倒不如我先说了,也省得没有错的人,伏低做小说抱歉;有错的人,得了心安理得。

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有的东西不必强求。你先前也说了,你家姑娘多威风?没有我靠人的,只有人靠我的,不是么?

知路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哭丧着脸,将桌面上的残羹冷炙端了下去,一边走一边嘀咕起来。

姑娘五岁的时候,相爷要送你来剑南。夫人哭哭啼啼了几日,亲自给姑娘收拾了行囊。

姑娘八岁那一年,是顾使公整寿,夫人来信要回乡团年,姑娘从入了腊月起,便在门前坐着等,脸冻得通红。最后夫人没有来,因为五姑娘病了。

姑娘十岁那年,出了痘,夫人夫人也没有来。

段怡拿起书卷翻了一页,听着知路的话,摇了摇头,怎么半个字不提我爹呢,这话听得像是我爹死了。既是死了,该找一枚棋子,把他的名字刻上去才是!

知路听着一梗,眼泪都忘记流了。

姑娘的脑子,同一般人不一样!

可她仔细一想,觉得颇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她将眼泪一擦,手脚麻利的替段怡煮消食汤去了。

待她一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全都是锅子的味道,知路开了窗散味儿。段怡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夜空,黑漆漆的,得格外仔细的去看,方才能够瞧见星光。

锦城多雨,鲜少出太阳,不下雨的时候,多半也都是阴沉沉的,空气都好似十分的粘腻。

等天气再冷一些,那股子寒气像是要侵入肺腑一样,让人难受得紧。

姑娘若是难过,我给姑娘吹笛吧,知桥轻轻地说道。

段怡回过头来,看了看站在阴影里的知桥,眨了眨眼睛,我不难过,但是有人吹笛子,不听白不听!

知桥木着一张脸,从腰间取下来一支笛子,吹了起来。

这世间不会有人比知桥你吹得更好了。过两日我祖父要重开青山书院,你知道的吧,你小哥哥也来拜师了。

知桥手一抖,气一短,吹漏了几个音,她的脸黑了黑又接着吹了起来。

段怡见她的窘样,笑了起来。

一曲终了,知路端着三个碗,走了进来。

段怡搓了搓手,快步的走到了圆桌跟前,坐在了那碗红彤彤的山楂汤跟前,又看了看另外的两碗面,哎呀呀,这是谁啊!怎么煮了这么多面,还有一碗没有葱花,卧了蛋的!

知路哼了一声,将那碗窝了蛋的推开了些,姑娘不克化,不能吃;我不爱吃蛋,谁一直等姑娘没有用晚食,还饿着肚子,谁就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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