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3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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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明说着,从地上拿起了一个锦盒,打开来,推到了段怡跟前。

这锦盒里头,各种大小粗细的针皆有,里头放着一团团的金丝银线,乃是贵族小娘子常用的针线盒子。

段怡朝着他看去,先前隔得远,看得不怎么真切。

如今到了眼前,这才发现这李光明的脸,当真像是拿尺子画出来的长方形一般。

他若是把头发剃掉,会不会整个人的脑袋,像是一块砖头一般呢?

段怡这般想着,思绪疯涨,又瞧见他那长到垂下来的眉毛,更是觉得自己的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四支箭而已,不值得一提,以后让你永生难忘的事,海了去了,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不必挂怀,不必挂怀。

李光明微微一滞,显然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回话。

他的嘴巴张了张,想起来之前听到的坊间传闻,到底是笑了笑。

看上去段三娘子同其他几位,都颇有渊源,倒是显得李某,像是一个外人了。

要不说英雄出少年,在坐的,也就我同苏王爷年纪大一些。如此李某便托大,先起这个头。

都是武将,我便不说那些虚的。咱们五人,都想要攻打京都。这京城易守难攻,又有重兵把手。先周时期,几个道的兵力加在一起,都远不如天子之威。

咱们既然都来坐在这里,那便都是一样的想法。与其互相猜忌,不如一起合作,拿下京都。

李光明声音沉稳,听起来倒是让段怡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是从前在那驿站之中,听到段思贤说话似的。

她到崔子更旁边的空座上坐了下来,余光一瞟,瞧见了那李光明挂在腰间的重剑断兵。

那兵器约有一掌之宽,看上去像是个划船的大桨,一看便十分的厚重,若是得来送给崔子更拍蒜,倒是十分的合适,就当是还了从他手拿了长枪的人情了。

段怡漫不经心的想着,目光又瞟向了站在李光明身后的余墨。

那余墨生了个狐狸眼,笑眯眯的,生得白净纤细,倒是有几分女气。

段怡觉得,将他的眼皮子拨开,搞不好真能瞧见,跟野兽似的金色瞳孔。

注意到段怡的视线,那余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将下巴抬得更高了些,那居高临下的蔑视,简直喷涌而出。

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京都只有一个,咱们五军一并攻城,到时候打下了京都,算谁的?

李光明像是感觉到了段怡同余墨之间的暗流涌动,他扭过头去,询问的看向了余墨。

那余墨正准备解释,就瞧见段怡递了一把小刀片过来。

余将军,见面礼。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以后用鼻孔看人时,鼻毛随风飘扬了。

第三二五章 愿换河山印

那余墨的狐狸眼猛的一睁,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朝着李光明看去。

段怡瞧着二人,心跳如雷!

靠!难不成那郑老头的猥琐话本子,竟是有几分道理。

段怡想着,将那刀片往李光明的面前一推,笑道,余将军太过矜持,还是请李使公代为收下罢。毕竟我也收了你送的见面礼不是。

她说着,指了指装着针线的盒子。

我外祖父从来都教导我,不要随便杀戮,要尊重死者。这不我若是有空,战后都会去缝尸。把人家脑袋都戳掉了,怎么着也该给他缝回去不是?

有了李使公送的好东西,我这回定是不会再把人脑袋缝歪了,让他死后做个用鼻孔看人的无礼之人。

你!余墨用手松开鼻子,简直就是怒发冲冠。

那边的李光明拦住了他,站了起身,亦是一脸的阴沉,他看了看段怡,又看了看崔子更。

看来今日,根本就不是有意结盟,既是如此,又何必在这里浪费唇舌。

崔子更给了那李光明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今日叫大家来,不过是为了打破僵局而已,若是不结盟,诸君谁敢头一个冲锋陷阵?

都怕做那河蚌,身后跟着渔翁。京都乃是皇城,里头有多少粮仓,够吃多少时日我不说诸位也清楚。可我们远道而来,今年新粮尚未收获,自己在心里头盘算一下,能耗多久?

崔子更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李光明,李将军是想现在离开,等我四军结盟?

段怡闻言,头点得跟和尚撞钟似的,她冲着李光明笑了笑。

放轻松,放轻松。来而不往非礼也,段怡不过是还了李将军的人情,怎地还恼了?

萍水相逢,这不就是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做轿夫,给那沈老贼抬棺材而已。又不是我段怡成了那狠心的后娘,要棒打鸳鸳。何必这么刺刺的。

余墨又是气又是恼。

他不是没有看过那呼风唤雨写的影射他同李光明的话本子。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将市面上所有的这本子,都买了回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可那无耻之徒,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生意,又印了不知道多少册,专门送往山南西道,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他忍气吞声,就当时破财消灾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流传了出去,叫着小姑娘拿来含沙射影

余墨想着,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段怡,该不会就是她写的吧!这熟悉的无耻之感!

段怡被余墨看得全身发毛,她若是能知晓他心中所想,定是要对着老天爷竖起中指。

靠!又在帮助你那亲生的老儿子!锅都甩到她的背上来了!

李光明皱了皱眉头,拽了拽余墨的衣袖,到底忍气吞声的坐了下来。

段怡瞧着,旁若无人的翘起了二郎腿。

不是她有心搅局,而是这李光明一上来送针线,那其中的内涵,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崔将军有何打算?

崔子更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道,我们五军都在今夜发起进攻,各攻一个城门,谁先破开城门,谁便拿京都城。

待一军破城,其他人便退出城外,若是那人杀了沈青安,那其他人也不得争夺。翌日之后,想打想走,便不再受同盟约束。

若是那人进城之后,反倒被沈青安杀了,则其他四人可进城抢夺,谁先杀了沈青安,谁拿京都城,其他人亦是不可争斗。翌日之后,想打想走,悉听尊便。

众人听着,均是无异议。

他们要的,本来就是只有一个核心条件:那便是自己攻城,同沈青安交战之时,不会有人背后捅刀子。

陈鹤清围困京都多日,为何今日立马撤兵?

一来是那荆玉手段骇人,但更重要的是,身后来了一群财狼虎豹,陈鹤清担心被人抄了后路,不得不退兵而去。

还有那沈青安今日开了城门,为何又无人敢去?

是怕那地上的虫子,还是怕沈青安在门后埋伏了弓斧手?

他们更怕的是,不管是谁先动,那个人都有极大的可能性,成为众矢之的。

沈青安便是吃准了这个,所以才故弄玄虚的城门大开。

那李光明听着,有一次站了起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某这便告辞,夜里等崔将军信号。

他说着,亦是不等崔子更搭话,目光幽深的看了段怡一眼,领着那余墨出了凉亭,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去。

一旁的陈鹤清见凉亭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抿了抿嘴唇。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段怡,问道,段三姑娘,不知道你可知晓你父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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