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契约by鸢十七(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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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么

朔巡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他第一次见女孩的时候,女孩还在另一个男人的身旁,温声软语,笑容娇憨。

女孩是个鲛人,她的契约者是历家的叛徒,却实实在在是她的心上人。

上一世朔巡在放了女孩和她的心上人走之后就回了历家,日日承欢醒来后都是空无一人的狼藉,也没什么心思再去关注别人。

东西在哪儿?历晟还在和男人谈判。

朔巡在心里轻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世,他没有被身边人当成是发泄的工具,却又参合进了这没有预料到的剧情里。

日本分家抓住了叛徒,叛徒死了,叛徒手里的文件和女孩就落到了对面这个男人的身上。

在地下室里,助理对历晟说的是:[日本分家坚持要当面把叛徒带出的东西交给大少爷您。]

好一个当面。

不过是想要得寸进尺的借口而已。

冰冷的手被历晟握住,意料之外的温暖传了过来,朔巡还来不及反应,拿着箱子的那只手就被放到了桌面上。

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历晟把箱子推了过去。

男人刚刚打开箱子便脸色骤变,站起身,厉声喝道:历晟,我可是你的亲叔叔,你怎么敢

箱子里放着一个空瓶子。

这个瓶子,在历家最常见的用途是用来装死人的心脏,然后存档。

胸口被重重的踹上,百十斤的男人重重的向后倒去,还不到地上,又被拉了起来,来不及阻挡,就被绣着云纹的男士手帕捂住了口鼻。

朔巡松开手,厌恶的看了眼四肢僵硬倒在地上的人,把手上提前浸染了药物的手帕丢到了地上。

女孩举着刀,愣愣的望着他,刀尖在朔巡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红痕。

朔巡忽然觉得浑身冷透了。

这个场景他十分熟悉。上一世,女孩就这么举着刀对他说:[你放开他,不然我杀了你。]

那明明不安却又强硬的语气是为了她的心上人。然而,此刻,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有舌头了,心上人死了,女孩领口因为过大的动作松开了一点,还可以看见锁骨上的被啃咬的痕迹。

历鸣,你多虑了。从座位上起身,历晟走到男人身边,面不改色品着茶,一脚踩在男人的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极其的细小。

我来,就没有想过和你谈判。

男人痛得脸色死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女孩的眼眶里涌出的泪水变成珍珠砸到了地上,刀却依旧对准着朔巡。

被催眠了么

下一刻,朔巡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里难掩惊愕。

怪不得女孩的眼睛没有焦距那根本不是眼睛,就是两颗碧蓝色的玻璃珠。

阿巡,一只手轻松拖起男人,历晟经过那还在僵持的两个人身边时,偏头看了一眼那漂亮的侧脸,淡淡道:今天表现很好,五分钟以后,我要在车里见到你。

所以,这个女孩交给他处置了吗?

望着那一站一躺的两人离开的背影,朔巡久久未动。

当天,历家分家在日本经营多年的某一据点被一把大火焚为灰烬。

前座上坐着助理,朔巡坐在后排的一端,静静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樱花树被大火舔舐,枝头迸上了火星子,像是暮春里盛放的花。

你杀了那个鲛人?后座另一边,似乎被火分散了些注意力,历晟顺着朔巡的视线向外望去,焚天的大火下,那仅剩檐角变成木炭正在簌簌的落下来。

我只杀了一个畜生。摇起车窗,朔巡闭上眼,苍白的面容近乎透明。

他没有杀女孩,却也没有带女孩出来。

不试着带她出来吗?历晟的目光移到了朔巡的脸上。

似乎感应到了历晟的注视,朔巡把原本平靠着的身体偏向了另一边,没必要。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历晟微微挑眉,没必要?鲛人不是信奉死后要葬回沧海,灵魂才能得到安息吗,你不想带她回去吗?

不想。朔巡的声音恹恹的。他在历晟看不见的角度睁开了眼睛,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悲哀。

鲛人能与人类订两种契约,一种是像他们这样的主仆,而另一种就是女孩与那人定下的婚契。

鲛人其实是很寡情,一生只能与一个人签订婚契。

眼前是女孩眼眶里流出鲜血,在被大火吞没前终于恢复意识对他微笑的画面,那樱花似的粉唇一开一合,好像在对他说谢谢。

可他不需要啊。

朔巡痛苦的扶住额头,背后突然被温暖包围,历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得离他那么近了,一伸手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身体僵了僵,朔巡想要退出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却被身后的人抱的更紧了。

明明这么冷酷的人,怀抱却是如此的温暖,让人贪恋。

车启动了。

第13章 意外的任务

回去的路上,车里只剩下了纸张翻动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宾利车的座位十分宽大,终于挣脱开历晟的怀抱后,朔巡单独坐在一边,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历晟手中文件的前几行,心里忍不住轻声地叹了口气。

历鸣骤然被杀,那些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势力势必会乱成一团,然而越乱越容易被本家逐一击溃。那些上一辈居功自傲的历家人,并不了解他们的这位本家大少爷会做出什么事。

朔巡已经记不清在他的手里,断送掉多少姓历的人的性命了。

累了么?

没有理会身后的问话,朔巡静静地看着窗外流转的景色。

东京的清晨在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开始了,人群熙熙攘攘的从他们的车边经过,不时有人露出羡慕的眼神。开过银座再走半小时,宾利车最终停在了一户传统的日式建筑前,精心修葺的樱花树在阳光下依稀可见已经过了的暮春时节那场盛大的花事。

这里曾经是母亲的陪嫁之一,后来母亲去世,就成了我的私产。不等朔巡分辨出那语气中淡淡的怀念,历晟便下了车。

庭院有专人打理,草木繁茂,穿过游廊,进了房间依旧是和风装潢,小几上旁坐着正在冲抹茶的少女,低着头睫羽纤长。

午餐马上准备好,请稍等。管家的话是对历晟说的,朔巡直接绕过了两人坐到了少女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少女手上的动作。

什么时候对日本的茶道感兴趣了?历晟问。

没有理会身后的话,朔巡接过了少女手中的抹茶,微微点头致谢。上好的抹茶入口清香带着淡淡的苦味,抿了一口过后,唇齿间还有久久的回甘。

看着这个漂亮男人脸上淡淡的笑意,少女愣了愣,继而又重复了片刻前的动作,为落坐在身边的历晟奉上茶,鞠了一躬便默默退出了房间。

朔巡端着杯子,看着历晟示意助理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他的面前,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个选人的部分由你负责,脸色并不算很好,历晟却也难得耐心地补充了后半句,十一会来协助你,有任何需要直接找我。

十一?

助理恭敬地替朔巡解答了疑惑:刚才替您冲茶的那位就是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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