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契约by鸢十七(21)(1 / 2)
他没有错,错的那个人不是他。
可错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脑子里一片混乱,朔巡偏过头想躲开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却最终败给了那做乱的手,放手
终于肯松口了啊。似是满意,历晟俯下身,想要亲吻那柔软的唇,却被朔巡偏头躲了过去,羽毛般的亲吻落在了唇角,仿佛是凶猛的野兽在撕碎猎物前给予的那仅有的一点温柔。
既然不认错,那么记好了,阿巡,这是你自找的。
床单上血迹斑驳,枕边,发间,滚落的珍珠圆润而晶莹。
身体犹如被一次次的拆开再碾压,痛苦几乎要将人压垮,朔巡大口喘息着,脑中零碎记忆的片段一闪而过。
[你可以不杀他的。]
[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裴朗还没有行刑。我赌这百分之五十。]
[如果我从此之后,都不再与他见面,关于他的一切都再与我无关,你能让他平安的离开历家吗?]
他是谁?
朔巡被烫的意识不清,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也没有看见在他身后那悄无声息燃起妒火的眼。
阿巡,我保证,你不会再见到裴朗了。历晟亲了亲那绯红的侧脸,微微笑了起来。
第53章 囚徒
历晟很少笑,在朔巡的记忆里,这个男人的笑总是伴着一些不好的事情。最不好的事情,就是这人一笑,就让他赔上了一条命。
昏迷又被痛醒,醒了之后再一点点的被榨干所有体力。闭着眼,朔巡在睡过去之前,终于抓住了脑海中某一个片段。
那是十五岁的历晟和谁看了都会沦陷的微笑,是他上一世的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温暖的记忆,然而此刻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回忆这些什么狗屁的温暖了。
他太累了。
阿巡?
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黑暗中漂浮着情欲的味道,历晟撑起身体,此时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昏暗中看着朔巡侧脸的轮廓,心里莫名的一动。
他以为,他喜欢这个人的皮相胜过喜欢这个人。只是此刻,在身体得到了餍足之后,他想起的却是几个月前,同样在这张床上,那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
他中意于那双碧蓝色的眼。
眼前浮现出在黄昏时的日本,他与这双眼的主人的对视的那一帧被定格的画面。其实,对历家大少爷来说,去哪儿其实都没什么两样,但唯有这一次,历晟没有按照原定的一个月返回,而是足足呆够了三个月。他知道,朔巡没有接触过那一类型的任务,他却一时兴起想看看这人认真起来是什么模样,于是便配合着这人工作的进度,把一个月改成了三个月。
这个决定现在看来是非常明智的,在日本的三个月,也许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好的回忆。这一年剩下的几个月,每一天的回忆都是清晰而混乱的。
清晰的是与历家有关的一切,混乱的部分只与一个人有关。
唔朔巡忽然发出一声低吟,绕过他的肩膀,历晟看到那紧皱的眉头,和额前的乱发,下意识伸手将那凌乱的发丝拨到了耳后,手背离开时无意中蹭到了朔巡的额头。
似乎有些发低烧。
历晟脚步轻轻地下了床,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托盘,让床上的人枕着自己的大腿上,掰开胶囊,将一半的退烧药倒进水里,晃了晃,一点点的喂给了怀里的人。
鲛人对许多药物都太过敏感。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到确定床上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历晟才解开了朔巡手上的手铐,走到了客厅里,点燃了一支烟。
事后一支烟的效果总是非常好。
历晟看了看手机,发现他们这一晚折腾的太久,马上就要天亮了。他有个毛病,和人欢爱之后总是会失眠,然而此刻看完了时间,他却感觉到了难得的困倦。
难不成他床上的那人是个天然的安眠药?
回到房间,历晟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最终将手铐放进了抽屉里,在朔巡的身边躺下了身。朔巡蜷缩着身体,低烧还未过去,凉凉的身体在感应到身边的热源时,便自动的靠了上来。
第一次的投怀送抱啊。
历晟的目光柔软下来,指尖缓缓划过那笔直的鼻梁与线条完美的下颌,最终选在了鬓角旁落下一个轻吻。
美人皮他见过太多,可这一副皮囊却胜过世上千万。
他大可从一开始就把这人圈养在身边,夜夜笙歌金玉为笼,用虚假的寒意将那棱角全部磨去,然而,他却不想对这人轻言喜欢二字。
他的契约者不会珍惜他的喜欢,不如折断他的手脚,抓住他的家人,用他在意的一切去毁了他,这样便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他向来清醒,可却又在看见这人时忍不住心软。
刚刚过去的订婚典礼上,沐倪向他要的订婚礼物,是一对夜明珠。这个女人向来喜欢珠宝,而世间她唯一没有得到的,就是挖了鲛人眼睛变成的夜明珠。
鲛人的眼睛,才是世上最无价的珠子,历晟已经让人安排了专机,送朔白和裴朗飞回美国,起飞时间就在几天后。
沐家势力主要集中在国内,出了国朔白就安全了,而裴朗历晟伸出手,在那纤细的颈子上摩挲着,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掐死这个不听话的契约者。
裴朗在走之前,来见了他一面。多少年没叫过的哥落尽历晟的耳朵里,极其的讽刺,还有些可笑。
[你打算把朔巡怎么样?]
[我要把他转送给别人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会求你。]裴朗说的如此坦诚。
历家大少爷权势滔天,有些事情却做不到,比如,让记忆里那个碍眼的人消失,或是让怀里的人停止挣扎。
放开我。
天刚亮不久,朔巡仰起头,脸庞沐浴在乳白的晨光中,虚弱的美感油然而生。
去洗漱吗?
滚。
一场欢愉过后的好心情彻底结束,历晟危险的眯起了眼,阿巡,听话。
我不是已经听话的满足了主人的生理需求了吗。扶着水台站立,朔巡淡淡开口,转身拿起花洒,却被一只手强行接过。
怎么,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是我昨晚太轻了吗?历晟轻声问道。
朔巡的身体僵了僵,面色瞬间惨白起来。他不想再被那么屈辱的对待,此刻却无法妥协。
依旧是沉默,历晟去也不恼,只是把他抱到镜子前。
刻入骨髓的羞耻与恶心感,终于爆发。朔巡猛地推开历晟,跪倒在一旁干呕了许久,什么都没吐出来。
听说鲛人无论男女都会怀孕,是真的吗?历晟伸手想要拉起地面上的人,却被挥开,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主人,挥开了那只拉住自己的手,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朔巡弯了弯眼睛,淡笑道:如果我怀孕,我一定会打掉这个孩子的。
门被摔得咣咣响。
半个小时后,朔巡艰难的走出了浴室,脸色却在看见助理抬着的箱子的那一刻,差到了极点。
从今天开始,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你可以从这间房间离开。
那是一整箱的玩具。
第54章 学乖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一分钟过去,第一天过去,第一个星期过去,朔巡已经懒得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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