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契约by鸢十七(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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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朔巡还是很爱笑的,看着山庄里的飞鸟眉眼弯弯,双目宛如一泓清泉,干干净净地印出这个对于鲛人来说全新的世界。

[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啊,真好。]

如果能预知道后来的事,那样美好的笑颜就不会再存在了吧?历晟默默摇了摇头关掉了床头的灯。

这一晚,历大少罕见的失眠了。无数久远的记忆都浮现了出来,拥挤的塞在了脑袋里,让人几乎要窒息。

一半是关于他的母亲,那个决绝得让人惊艳的女人,而另一半则是这张床的另一个主人。或许用主人这个词不太合适,能够成为同一张床的主人,彼此的关系也许只用情人来形容并不合适。

历晟早上醒来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侧,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怎么会有这个习惯?也许是因为先习惯了每天醒来怀抱里是满的,如果不满,就伸手把近在咫尺的人抱回来,撩开他额前的碎发,在那光洁的地方烙下一个亲吻。

习惯真是个瞎扯的东西,他的契约者只有没醒的时候那么乖了。

一人份的早餐还没吃完,历晟便放下了刀叉,看着从门口怒气冲冲走进来的红衣女人。

看来你很爱他啊,都同居到下人都默认你就住这儿了。坐到了历晟的面前,沐倪轻轻笑道,五指丹蔻娇艳的抚摸上了历晟的手背,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就是为了他吗?

敢在婚前就插手历家的事,沐倪,你的野心太大了,抽回手,历晟眼神微微一沉:搜集历家犯罪的证据,你难道不怕赔上整个沐家吗?

沉默片刻。

那张美艳的脸庞上忽然露出了一个极为妩媚的笑容,沐倪垂下眸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是有野心,可我嫁给你,原本就是沐家嫁给了历家,我不会害了两个家族,你或早或晚,最终都会默许我插手历家的事,历晟,你很清楚这一点,但你

手臂一挥,桌上的餐具尽数掉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沐倪起身,一贯高傲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恨意:但你为了他,宁愿放弃两家联姻的利益,居然还找了都不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来搪塞我,告诉外边的人是我先对不起你,历晟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沐倪你失态了。对着闻声而来的女仆招了招手,历晟面无表情道:带沐小姐下去好好休

话音未落,只见助理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少爷,朔先生他不好了!

正被女仆强行吆去门口,沐倪突然伸手拦住了助理,抓起助理的领子逼问道:什么不好了?

怯怯的望了一眼历晟,助理神色惊慌道:今天长老会的人打开牢房,发现朔先生自杀了,现在陆医生正在

在门口拦路的女人被推到了一边,历晟脸色极度阴沉的走出了别墅。身后传来沐倪的嘲笑声。

历大少爷,你看啊,你的小情人根本就不相信你会去救他,居然用自杀以求脱困。

你不是爱他吗,可他甚至连根本的信任都不给你。

历晟,放弃我,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那是爱吗?

历晟重重踩下油门,迈巴赫在数秒中提速到百米,咆哮着冲了出去。

第78章 他是这么看他的

历晟赶到医院时,朔巡已经缝好了手腕的伤口,黑线穿过皮肉,突兀的丑陋。

朔巡,你知道吗,你再多留一点血就要一尸两命了已经从伤口不能沾水说到了人类繁殖的重要性的陆医生喝了口水,似乎还打算继续说下去。

人类怎么能话这么多?朔巡有些哭笑不得的想,他慢慢的垂下了眼眸,似是侧耳倾听的样子恰好落在了刚进门的男人的眼里。

历晟的目光软了软,收起了一路上的戾气,陆离。

被点到名的医生闭上嘴默默退出了病房,顺便体贴的带上了门。

阿巡。

低沉的男声回响在满是消毒水的空间里,历晟居高临下的看着正低着头沉默的人,微微眯起了眼:手是自己割的?

朔巡看了眼自己被纱布裹住的手,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是咬的。

历晟的脸色黑了下来。能把自己的手腕一口咬得和割腕一样,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点轻重?

等伤口好了,去把手术做了。

不。简洁明了的拒绝,朔巡抬起头,与历晟对视一眼,站起身就要出门。

后背撞到墙上,朔巡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捂住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也许是这个小动作取悦到了男人,历晟松开手,阴沉的神色缓和了些,去把手术做了。

除了堕胎手术,其他的我一概不做。被困在历晟和墙壁之间,朔巡偏过脸不去看面前人。

意外的,历晟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强行掰过了朔巡的下巴,含住了那柔软的唇,反复的厮磨直到朔巡的唇瓣红肿了起来,才以一个不容拒绝的力度入侵进口腔中。

在布达佩斯的那一枪直接打穿了朔巡的手骨,陆离曾经要朔巡去做手掌修复手术,被拒绝了。而这一次,朔巡选择咬下去的那只手腕,就是手掌残缺不全的那一只。

旧伤未愈却添了新伤,生气之余,却无法克制的心疼起来。

历晟舔了舔朔巡湿润的唇角,想要再次命令脑海里却不期然地回响起了女人尖锐的声音。

[历大少爷,你看啊,你的小情人根本就不相信你回去救他,居然选择了用自杀来脱困。]

[你不是爱他吗,可他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你。]

原本抚摸着那纤细脖颈的手在女人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直到听到了朔巡的闷吭声,历晟才稍稍放松了些力气,抵着面前人低声道:这么咬下去,你是想失血过多导致流产吗?

没有地方避开亲密的接触,朔巡仰头喘息了一声,碧蓝色的眼眸里闪着冷冽的光芒,我相信长老会那些人不会让历家大少爷的孩子流掉的。

所以他选择生生地咬开了自己的手腕,以此来逼迫那些长老们把他送出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

既然知道他们不会对孩子动手,你就不该这么做。仿佛能听见朔巡的心理活动,历晟的目光之中寒气逼人。

不该自杀?还是不该想办法逃出来,成天等着别人来救?声音像是卡带了一般,朔巡用一只手推着面前人的胸膛,语气平静道:历家现在还不能除去长老会,主人您也不会为了我去跟他们翻脸,不是吗。何况,要是您和长老会实在谈不拢,这个孩子也一定会被舍弃吧。

就像在布达佩斯医院里的那一枪,为了历家,这个男人总是会毫不留情对他扣动扳机。

一把推开身上人,朔巡大步地朝外走去。如果他回头看,会发现那张一贯冷硬的面庞上,竟然有一丝丝的裂痕,仿佛是冰冷的面具被劈开,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

历晟站在原地,垂在一侧的手骨节泛白用力地握成了拳,

与其说权衡利弊,不如说唯利是图吧。他的契约者竟然是这么看他的也因如此,所以才宁愿自己咬开手腕造成自杀的假象,也不愿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多等半天等到他把他完好无损地接出来。

还真是讽刺。历晟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一声。

大少爷,朔先生说他想要先回别墅,您是否助理小心翼翼的推门问道。

让他先回去吧,让陆离过来见我。恢复到面无表情,历晟看着小跑着进来的医生,淡淡问道:药分析得怎么样了

陆离无助的摊了摊手,裴朗对鲛人的研究比我们现有的研究都更有深度,那个药具体什么成分已经知道了,但是临床反映还不清楚,如果能有活体实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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