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45)(2 / 2)
她可不是寻常的年少闺阁女子。
故而不知将军可方便从中代为引见?
乐意之至。萧牧道:今晚苏先生的洗尘宴,或可邀吉姑娘同至。
苏先生眼睛当即亮起:到底我一个糟老头子,私下见面恐冒昧吓着吉姑娘由将军于席间引见,实是再适合不过了!
看着这位先生稍显亢奋的模样,萧牧只觉颇眼熟。
这不就是母亲提到晴寒先生时的神态吗?
所以,到底是想道谢,还是?
不过今晚?苏先生后知后觉,忽然看了看身上的棉袍,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知可否劳烦将军替在下备下一间客房?苏先生矜持笑道:一路风尘未曾卸下苏某想要洁面沐浴,略理形容,免失仪态。
萧牧默然颔首。
所以,来见他之前,是不需要做这些吗?
终究,是他不配了。
第083章 很重要吗
萧牧派人去传话相邀时,衡玉正在房内与蒋媒官商谈着后日的采择之礼,吉吉坐在一旁边替自家姑娘剥着松子儿。
按说议亲之事,姑娘家本不适宜亲自在旁,然而吉吉情况特殊些,衡玉也想最大限度地让她自己拿主意,顺心意。
听罢女使的来意,衡玉还未及开口,蒋媒官便道:阿衡,侯爷大约也是想找你谈一谈后日纳彩之事,快些过去吧!
纳彩之事自有蒙家安排准备,哪里用得着侯爷来与我商议?衡玉说着话,已然起了身。
蒋媒官轻咳一声:那定是有别的要紧事!
她这厢费心找着借口推衡玉赴宴,殊不知此举根本毫无必要。
翠槐,快来替我更衣。衡玉往内室走去,语气脚步轻快。
衡玉本以为设宴之处依旧在上次她醉酒的松风阁,却见女使一路带着她来到了饭厅。
女使通传间,衡玉隐隐听得其内有交谈声。
这是另有客在?
可侯爷待客,请她来作何?
这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真是吉二姑娘呀!
女子的声音里满是欣喜。
衡玉循声看去,一时颇惊讶:苏姑娘?
是我!苏莲娘已朝她快步走来,亲近地拉起她的手,面上笑意浓极,眼圈却是微红:当真没想到还能有幸再见到吉二姑娘
面前的姑娘于她而言有着格外不同的意义在。
一些事情的发生,若解决之道不同、身侧之人态度不同、最关键之时无人给予力量,心志说被磨碎,是一瞬间也是一辈子的事情。
衡玉笑着道:我也未曾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苏姑娘。
一旁,本坐着的苏先生已经自椅间起身,有些紧张地理了理衣袖,频频以眼神示意萧牧。
侯爷一双眼睛光盯着人小姑娘作何,倒是快给他引见啊!
吉画师,这位是苏先生。见衡玉看向自己,萧牧适才一一引见着:这位是苏家娘子。
是我父亲母亲。苏莲娘拉着衡玉的手走过来。
衡玉遂抬手施礼。
吉姑娘站在苏先生身旁的妇人忙向衡玉还礼:常听莲娘提起吉姑娘的,今日总算有机会当面与姑娘道句谢了!
已张了嘴却被妻子抢在前头的苏先生暗暗着急。
怎么抢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话!
伯母客气了,家中不过是以常理行事,当不得谢字。
怎么当不得呢。妇人轻叹口气:莲娘都与我细说过了,吉姑娘不单明事理,有决断,更对她保护有加,事后又专程让吉郎君修书送回幽州,以解我夫妇二人心结
苏先生:
这个女人是一点话都不肯给他留吗?
吉姑娘到现在都顾不得看他一眼!
若非是贵府,单凭我们,怕是撞破头也无处寻求公道,我可怜的莲娘,当真是要白白被姓曹的畜
咳!苏先生赶忙咳嗽打断了老妻的话。
这可是晴寒先生的孙女!
腐书网熏陶出的小画师,哪里听得这般粗俗之言!
妇人被他打断后微微一顿,重新措辞道:只怕是要白白被那姓曹的禽兽愚弄欺负了!
苏先生面上维持的笑意一时凝滞。
这口改得倒不失为有一丝没必要
见妻子还欲再说,满脸写着吉姑娘看看我的苏先生强行挤上前揽过话题,与衡玉一番诚挚寒暄。
席间交谈时,酒过三巡,苏先生还吟了数首晴寒先生的诗,吟至悲切处,涕泪横流,被老妻嫌弃地在桌下狠狠拧了大腿。
宴毕,萧牧命人将苏家人送了回去。
苏先生乃举家迁来,自不适宜住在侯府,严军师已提早在城中安排好了住处。离开饭厅的路上,萧牧与衡玉说着。
侯爷真乃礼贤下士之典范。
萧牧闻言转头看向她,疑惑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被你用来拍本候马屁的吗?
无论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似乎总能立即找到拍马屁的角度。
脱口而出的怎能是马屁呢?分明是真心称赞。
萧牧轻哦了一声,看向前方,嘴角微微翘起。
他走得很慢,披着大氅的身形在夜色中显得愈发伟岸。
一阵夜风起,他以拳抵在口边克制地咳了两声。
听着这咳声,衡玉本也弯着的嘴角收了回去。
他的病,根本一直都不曾转好吧?
城外的温泉庄子你若得空,待后日大柱的纳彩之礼后,我便安排人送你和母亲前去小住。萧牧止了咳,声音尚有一丝沙哑。
衡玉似有些走神,轻轻点了下头。
萧牧目视着前方,没听到她的回答,犹豫了一瞬,问:不喜泡汤?
岂会,喜欢。衡玉半回神,侯爷可要与我一起去泡吗?
?
萧牧脚下猛然一顿,僵硬转头看向她时,面色虽还算平静,眼底却隐有忐忑之色。
衡玉张了张口,露出僵硬笑意,解释道:此一起,非彼一起。只是邀侯爷同往之意。
萧牧再次咳了一声,却是清咳。
我便不去了。
可侯爷病体初愈,身上又有战场上留下的旧伤,更应当调理才是。衡玉快走了一步,转过身半堵在他面前,认真劝道:若有公务,一并带去即可。且我听伯母说了,那庄子也不算远,来回也不麻烦的。
善意该是相互的,她是这样认为的,也是无需去思考便下意识这般去做的。
萧牧驻足看着面前微微仰着脸的少女。
很重要吗?他像是问她,也像是在问自己:我之伤病或生死,当真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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