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110)(1 / 2)
于是他在经过那几人身旁时,悄悄给他们下了些痒粉毕竟他只发誓说过不救人,可没说过不毒人。
但真论起毒来,还是那些人的臭嘴更毒一些,下回再叫他听着,直接下哑药。
脸皮厚也不是什么坏事。衡玉笑了笑,道:若您果真累了,那便歇一歇,我这便让下人去给您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您好好睡一觉,何时歇得差不多了,咱们何时再过去也是使得的。
到底长公主殿下的病不是什么急症,不是非得急于这一日。
白神医面色缓下来,负手慢悠悠地往前走:这还差不多。
膳堂里很快摆上了饭菜,白神医大快朵颐之际,衡玉在廊下交待了翠槐一番:去前头客院里,收拾一间最大的客房给白爷爷住,再挑两个机灵勤快的小厮
翠槐刚应下离去,便有一名女使寻了过来。
姑娘。那女使福了福身,轻声道:老夫人和郎君说,让您忙完了之后,还回前厅说话。
衡玉默默看了眼天。
走吧。
逃是逃不掉的。
回到前厅时,衡玉只见祖母正坐在那里吃茶。
阿兄怎么站着?衡玉跨进厅内,随口问。
走来走去的吉南弦闻言看向妹妹。
是他不想坐吗?
他坐得住吗!
说说,什么叫定北侯给咱们家做赘婿?吉南弦刚示意下人刚门合上退出去,便神色焦急地问:方才那位白先生在此,我忍着没给你露馅,你现在总该解释解释了吧?
见他这模样,衡玉拿尽量舒缓的语气道:阿兄勿急,此事有隐情在。
吉南弦正色以待,又有一丝戒备:先说好,不准撒谎!
阿兄杯弓蛇影了不是。衡玉也不卖关子,很快便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但只提了萧牧此前中毒昏迷命悬一线,并未细说下毒之人是晏泯等诸多内情,晏泯之事她还没和萧牧仔细对过,尚且不确定适不适合说。
虽然他说她只管看着办便是,但分寸还是要有的。
孟老夫人和吉南弦也听得出她有意略过了一些,但也都并无意过多追问再是结盟,也没道理过度追究别人的私事。
若果真关乎结盟大局,小玉儿也不会瞒着,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再者,今日的重点也不在定北侯中毒之事的真相之上。
当真就只是逢场作戏?吉南弦盯着妹妹问。
衡玉:?
什么叫逢场作戏?
权宜之计。衡玉纠正道。
孟老夫人含笑点头:救人总归是没错的,我们小玉儿不拘小节,临危应变,当夸。
听得自家祖母此言,吉南弦才真正松了口气。
在这个家里,骗他好骗,但休想有人能骗得过祖母祖母都信了,他自然也没道理再多疑了。
还好还好,本以为要朝赌夕输。
吉南弦那口提起来的气,再次松了下来。
都这般时辰了,阿兄还不入宫吗?为免自家兄长再揪着不放,衡玉先发制人地问。
圣人今日不临早朝,这般时辰太子殿下正和百官议事,我晚些去也无妨。
虽太子殿下此时不在东宫,阿兄却也当持以勤奋之姿才是。
听她一副劝人勤勉的语气,吉南弦看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若不然我方才便走了。
不过也确实不宜再耽搁了。
吉南弦向祖母行礼罢,便赶忙上值去了。
你阿兄忙去了,你可有事要忙?孟老夫人笑着看向孙女:要不要坐下陪祖母继续吃茶?
对上自家祖母那双含笑的眼睛,衡玉总觉心中打鼓,刚想要寻了借口遁走时,便刚巧有了送了专合她这瞌睡的枕头来:二姑娘,前院有女使寻您。
有小厮的声音隔着厅门响起。
衡玉借此事得以开溜,待出了前厅,便见一名小丫头等在石阶下,瞧见她过来,忙福身行礼,道:方才有姜令公家的下人过来,递了这张帖子,指名要给二姑娘的。
衡玉不由大感疑惑。
姜正辅府上的人,来给她送帖子?
她上前接过那张帖子,展开来看,只见其内的花帘纸上写着几排秀气的簪花小楷。
竟是姜家姑娘?
衡玉思索一瞬,重新折返回了厅内,将帖子交予了自家祖母过目。
你与这位姜家姑娘,从前有过往来么?孟老夫人问。
算不得有什么往来。衡玉道:不过去年离开京师前,我曾随蒋媒官前往姜府替其画像彼时随口闲谈几句,倒也还算投缘,但也仅止于此了。
非是她淡漠,觉得那份投缘不值一提,只是对方到底是姜正辅的女儿,她此时收到这份请帖,便少不得更要多几分思量。
这帖子上的字迹,瞧着便是出自名门闺秀之手,大约是这姜家姑娘亲笔所写,倒也可见诚意。孟老夫人道:但据我所知,这位姜家姑娘因体弱之故,甚少与人往来走动,更不必提是办什么生辰宴了此番邀你前去参宴,乍看之下,的确有些反常。
衡玉点头,目露思索之色。
但究竟是否要赴约,还是要你自己来拿主意。孟老夫人只陈明看法,并无意直接替孙女做决定。
只是想了想,又道:按常理道,依照姜正辅的行事作风来看,绝不至于大费周章地借他那掌上明珠之手,使计将你一个小辈诓入府中行不利之事但事无绝对,还是要仔细些为妙,回头可让你阿兄去打探打探近日来姜家的动向。
衡玉认同地点头:祖母所言在理,我必会小心判断的。
或者,你也可以去同萧节使商议一二,或者至少要让他知晓此事。孟老夫人认真地道:你此前也说过,姜家或是咱们吉家与他共同的敌人,而他的手段更多些,互通一二总归没有坏处。
面对正事,自家祖母眼中并无异色,衡玉也很坦然干脆地点头:好,我晚些寻个机会与他见上一面。
天色将晚之际,京师定北侯府内,印海去寻了严明:这是你上回给将军开的调养方子,将军已依方服药半月,该换新方了。
萧牧此前虽解了毒,但身体的损耗也是极严重的,调理的方子一直没断过,好在恢复得不错,方子用药轻重,便也会时隔半月调理一次。
严明便提笔去写新药方,待写至最后一味药时,下意识地随口问道:今日初几?
为方便不会弄错下次换方子的时间,他每次都会在药方最后注上日期。
印海道:初十了。
严明便落笔。
待即将将笔搁下时,却忽地出了神。
初十了
再有三日便是她的生辰了。
第177章 景四郎君
印海自严明处折返时,正遇得王敬勇从外面回来,于书房外求见萧牧。
进来。
书房中传出萧牧的声音。
守在书房外的近随便将门推开,王敬勇和印海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书房中初掌灯,书案之上的墨竹图纱灯将青年的面孔轮廓映照得愈发深刻清晰。
何事?萧牧放下手中自营洲传来的密函,看向两名下属。
我倒无甚事。印海随口道:方才从严军医那儿换了张方子,已叫人熬药去了,左右无事,便来将军这儿坐一坐。
属下有事要禀。王敬勇道:两刻钟前,有人鬼鬼祟祟试图从后墙处潜入侯府,被咱们的人当场抓获。
印海嚯了一声,问:哪一路人,竟如此明目张胆?
萧牧也看着王敬勇。
属下前去一看,才认出了那是吉画师身边跟着的程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