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1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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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叨扰了,且还有事须得赶回宫中呢。

嘉仪郡主婉拒罢,朝衡玉甜甜笑道:老师,嘉仪便先回去了。

四下倏地静住。

衡玉福身:郡主慢走。

众人强压着眼中翻腾,神色各异地跟着行礼:恭送郡主。

直到嘉仪郡主带着宫娥走远了些,四下才蓦地炸开了锅。

方才嘉仪郡主那句老师,她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嘉仪郡主此行,竟是拜师来了不成?!

姜雪昔也觉讶异,但相较于其他人,又没有那么吃惊。

她只是笑望着衡玉,道:吉小娘子,咱们去厅中吧?

衡玉点头,与她一同慢慢走着。

此时正值金乌西坠,漫天绯红晚霞被春日暖风揉乱,漂浮在天际边。

明日必是晴空万里。衡玉看着晚霞,一双眼睛被映照得格外明亮。

是啊,明日是个好天儿。姜雪昔的声音是久病的柔弱,此时却仿佛感同身受了衡玉的愉悦之情,语气里也多了份少见的笃定:吉娘子如明珠,今遇得识珠之人,便亦是明日可期。

衡玉闻言转头看向她,笑道:借姜姑娘吉言。

有些话不必多言,人与人之间也不一定就要如何熟悉,只一个眼神,仿佛便自有感应。

有些贵女刻意慢下了脚步,走在后面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嘉仪郡主!

自古以来,宫中教导皇子郡主们的老师,哪个不是进士出身的清正之流?

总不能因为吉家出过一位太傅,便这般胡来吧

许是小郡主年幼不懂事,自作主张胡闹呢?太子殿下未必知情

说得也是。

过两日且留意留意风声,她答应得这般快,说不准到时还有好戏看呢

不过左右也是个郡主而已,到底不比皇子皇太孙,挑选老师之上兴许也就没那般重的规矩

可嘉仪郡主怎就独独选上了吉家娘子呢?难道她不知道

小孩子嘛,总是贪好新鲜的。

身边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马映柳回过神来,忽然啊!了一声。

作何一惊一乍的?马映月皱眉看向她。

原来方才那是敬师茶!马映柳哭丧着一张脸道:我做不成吉姐姐的第一个学生了!

马映月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旁边有女孩子却凑到了马映柳身边来:马二姑娘,那你往后岂不是能与嘉仪郡主共有同一个老师了?

这个说法让马映月愣了愣。

若果真如此

对刚回京来的二妹来说,或的确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有时便是如此,哪怕原本看似有些荒唐之事,但在极尊贵之人的衬托与推动下,名声与风气便被带出来了。

又有女孩子问:马二姑娘,吉姑娘答应收你做学生了吗?

自是答应了的但现下还不行呢,须得吉姐姐日后将书院办起来之后。

书院?吉姑娘要办书院?

当然,吉姐姐说过的,待她日后开了书院,就教些

有人听得新奇至极,有人嗤之以鼻,也有人再看向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渐渐收起了轻视,眼中多了份思索。

走在最后面的闵四咬了咬牙,到底是转身跑走了。

姜雪昔的这场春日生辰宴极热闹,席间女孩子们的说笑声,果酒蜜茶的香气,将春夜浸染得愈发朝气蓬勃而又美好安宁。

姜雪昔静静看着,眼中笑意有几分恍惚。

她到底体弱,一整日的忙碌之下已是疲色难掩,待席至尾声之际,便被女使扶了回去喝药,将客人们交给了几位族中的堂姐妹来招待。

姜雪昔离去后,衡玉正琢磨着是否该回去了之时,只见一名姜家女使走到了自己身侧,福身行礼后,放低了声音道:我家姑娘特请吉娘子单独前往居院一叙。

第182章 他是否平安?

听得此言,衡玉心中难免有一瞬间的揣测。

但并无犹豫。

她今晚既来了,便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的。

衡玉随着那名女使离了席,朝姜雪昔的住处而去。

路上,衡玉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四周,心中未曾停下过分辨此去方向,的确是权贵府邸中女眷的住处所在。

翠槐跟在自家姑娘身后,亦是仔细留着神,不敢有分毫松弛。

姑娘来之前,曾是交待过她的,道是今晚身处姜府之内,一分一毫都不可大意,须得处处警醒些。

但这一路都很平静,未曾发生任何可疑的风吹草动。

衡玉被请进姜雪昔的居院中时,一名女使刚端着空了的药碗自内室中走出来。

衡玉入了房中,女使入内室通传之际,只听姜雪昔微有些虚弱的声音隔着珠帘传出:请吉娘子入内说话。

随着衡玉走进去,原本在内室中侍奉着的两名女使退了出来,守在了外面。

这显然是要单独说话的意思了。

吉娘子请坐。姜雪昔语气轻柔。

待衡玉坐了下去,她便开口缓声说道:请吉娘子来此,是为两件事一是今日人多了些,一直都未能有机会与吉娘子好好地说一说话。

她说着,面上有几分歉然:今日在园中,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实是我安排欠妥,送请帖之前未有让人仔细打听各家姑娘品性作风,才叫吉娘子受委屈了。

对上那双满含歉意的眼睛,衡玉笑了笑:姜姑娘不必在意此等小事,我又不曾吃亏,何谈什么委屈。况且姜姑娘也已替我主持公道了,不是吗?

如此温柔的姑娘,彼时在园中却是直接开口下了逐客令。

姜雪昔闻言看着衡玉,含笑认真道:吉娘子性情爽利豁达,真是叫人羡慕向往。

她说着,话题一转:说来,吉娘子这般聪慧,一定觉得我此番忽然张罗这场生辰宴,多少有些反常古怪吧?

衡玉闻言,没有否认,干脆也就将自己的好奇表露了出来:我原以为姜姑娘应是喜静的性子。

少女大方表露出来的好奇让姜雪昔笑意更深了些:我本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喜静,毕竟也没有试着闹过一闹不是?实则办这场生辰宴,正是去岁见过吉娘子一面之后,才渐起了想法。

衡玉颇惊讶。

竟是因为她吗?

见她神色,姜雪昔自怨自怜般轻叹了口气:也是,吉娘子交友广阔,日子那般充实,自是无暇将去年那一面寥寥数语放在心上的想来只我这个病弱闲人,才会那般珍视罢了。

衡玉忍不住笑了一声。

原来姜姑娘竟也是这般可爱鲜活的。

不过这话她听来怎如此耳熟呢?

倒像是白爷爷控诉她家阿翁那样

她亦知这话中虽十之八九是玩笑之意,却也有一两分真心,久病困于高墙之内的姑娘,被困缚住的不止是身躯,乍然接触到她这般异类,或的确是印象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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