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1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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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幕僚看向他:若定北侯偏就敢冒此大不韪呢?

对方愣了愣:那

那,这话题不就聊死了吗?

太子透过紧闭的房门,仿佛仍能看到那道身影。

剑既给了他他如何做,都没有错。

萧牧?你来作何!

拘押伽阙的东宫暗室内,随着暗室的门在萧牧身后被重新合上,短暂明亮了一瞬的室内再度陷入了昏暗。

火烛摇曳着,照映出伽阙眼底的怒气,与这怒气之下强压着的不安。

他的视线落在了萧牧手中的佩剑之上。

怎么,你想杀我?伽阙咬着牙,定声问:你敢吗?

见萧牧未答,他心中不安更甚:亏你萧牧自诩有勇有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愚蠢小人罢了!我伽阙一贯敢做敢当!杀你阿娘者,另有其人!你应该寻你们大盛储君要说法去!

萧牧有些好笑地看着那长相凶悍,却一直在无声防备后退的汉子:无需如此害怕我不过是想同你做个交易罢了。

少放屁谁怕了!伽阙挺起胸膛。

利剑出鞘,横在了他胸前。

速度之快,他甚至未能反应过来!

你不是才说做交易吗!伽阙想骂没敢骂,瞪大了眼睛问。

这便是我要做的交易

半刻钟后,萧牧提剑自暗室中而出,有血珠自剑身凝结滑落。

长剑归鞘,青年人冷峻的面庞之上看不出分毫表情。

守在暗室外的侍卫神色微惊,却未敢多言。

待那尊煞神走远了,侍卫方才返回暗室查看,只见伽阙倒在地上,身前破了个血洞,双眸紧闭。

侍卫大惊。

速速去禀明殿下!

夜色渐浓,月过枝头。

老师,阿娘当真无事了吗?

园中小径,嘉仪郡主牵着衡玉的手,正要去看太子妃。

郡主放心,项嬷嬷说了,太子妃已无大碍,只需卧床静养一段时日即可。

那就好听着不知何处传来的宫人哭声,嘉仪郡主握紧了衡玉的手指:老师,我有些怕今夜您能留在宫中陪我吗?

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平日里再活泼大胆,也是分事情的。

圣人驾崩,宫中缟素,气氛紧绷,这是嘉仪郡主从未经历过的场面。

衡玉反握住小女孩柔软的手,温声应道:好。

嘉仪郡主这才稍稍安心些。

此时,随着脚步声,迎面走来了一道身影。

看清来人,衡玉身边的女使月见福身行礼:萧节使。

衡玉抬眼看过去。

浅淡月色与石灯相映下,愈发衬得那张脸如无暇寒玉,缺少凡人气息。

四目相接间,衡玉眼神疏离,如看待一位陌生人,神情淡然地垂下了视线,无声福身。

萧牧向嘉仪郡主拱手,抬脚离去。

待他走远了些,一向稳重的月见变了脸色,压低了声音:萧节使怎佩剑入宫?!且手上还染着血!

正不安着的嘉仪郡主惊异地转头,看向萧牧离去的方向:那是父王书房所在!

别怕。衡玉重新牵起嘉仪的手:他不会的。

嘉仪转回头仰脸看着老师,对上那双眼睛,心下慢慢安定下来。

走吧,去看太子妃。

嘉仪轻轻点头。

月见犹豫一瞬,遂也跟了上去。

很快,便有定北侯手刃伽阙的消息,在宫中传开了来。

四下震动不已。

有大臣既惊且怒:太子殿下怎能纵容定北侯私自处置此事!

殿下为了安抚定北侯未免做得太过了些!

圣人尸骨未寒,又出此等事

叹息声连连,百官只觉焦头烂额。

走,随我前去面见太子殿下!

数名官员去往东宫,欲见太子,却听宫人道:殿下正与萧节使商议要事,时辰已晚,诸位大人请明日再来吧。

几人闻言大眼瞪小眼,气得甩袖离去。

第233章 会让萧节使重新信我

殿下为何要带臣来此

东宫崇文馆外,太子示意内侍上前将大门打开,边答了萧牧的话:此处安静,适宜与萧节使说一说话。

萧牧闻言未语,跟着太子走了进去。

一应宫人得了示意,只守在门外,未跟上前。

幼年少时在此处读书时,每日都很热闹。太子的目光环视着馆中四下:近些年来,则未曾再踏足过此处了,虽时常也有宫人洒扫,却果然只剩下了满目冷清。

萧牧也举目看去。

此时夜色中的崇文馆,同他记忆中的伴读之地有着天差地别之感景物变换尚是其次,心境改变或才是根由所在。

还记得这株李树,夏蝉尤喜在此聒噪,宫人们赶也赶不尽。太子看向廊下那郁郁葱葱的大树,眉间有一丝笑意:晨读时声音弱了些,少傅便要说,少年郎君正是读书时,劲头连蝉鸣都比不过,日后要如何治国辅政

于是,他们便扯着嗓子高嚎,吵得少傅不得安宁,想掩耳又觉对不住方才的训言,只能艰难维持面色不变萧牧也还记得。

他始终慢太子一步,二人走进长廊中,于廊下站定。

伽阙之事已了,此剑还予殿下。萧牧将剑奉上。

太子垂眸看着那把剑,却是道:不必了,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

萧牧微怔,一时动作未变。

萧节使自行处置即可。太子又道。

是。萧牧将手收回,握剑在身侧。

萧节使可知,璞贞仙师是谁的人吗?太子忽而问道。

臣只知其极得圣人信重,至于其它,并不清楚。

太子道:那萧节使大可猜一猜

闻得此言,萧牧看向他。

四目相视一瞬,太子微一点头:没错,璞贞仙师,是我早前安排在父皇身边的心腹。

萧牧略有些意外。

他意外的不是这句话本身,而是太子选择在此时与他直言此等事。

父皇患病,已有数年之久了。太子看向廊外夜色,缓声道:久治难愈之下,人总是要日渐躁戾昏沉的这两年来,因病之故,父皇做错了许多决定,身边也更多了别有居心之人。再到后来,父皇甚至将希望寄托于方术之上,为朝堂而虑,亦是为己而虑因此我安排了璞贞仙师,出现在父皇面前。取得父皇信任,充当我之耳目刀剑。

太子说着,眉眼微敛,声音低了些:吾从来也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亦有自私算计手段。

殿下为储君。萧牧语气平静:为君者无需纯善,无手段则无法自保,又何谈庇护苍生。

甚至在至高之位上,纯善平庸,才是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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