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全文(168)(1 / 2)
殿下放心,京师各处布防皆已完备
永阳长公主遂露出舒心笑意,不忘交待一句:晏泯那边,你且继续拖着。若哪日他也不识趣了,杀了就是。
是,属下明白。
赵钦明退去后,心情甚佳的永阳长公主命人备了酒水,立于窗前举盏,含笑邀天地共酌。
短短数日,定北侯擅离京师,意图调兵谋反的罪名便被坐实。其身死的消息也随之被传开,而朝廷将此解释为不慎遇山匪劫杀。
第260章 寻到
此说法太过轻飘,而背后缘故如何,也不难深究定北侯已反,朝廷大可光明正大行诛杀之举,纵是于京师外伏击,也是合乎情理,但如此一来,即便可堵世人之口,却也难止卢龙军仇视。
借山匪劫杀之说,将朝廷从中撇得干干净净,纵有人持疑心,但只要明面上的窗户纸不破,便有相对安抚稳固人心之效,且不会留给卢龙军借此起兵乱的名目。
各处对此各有揣测思量,但明面上可听到的声音却越来越少。
随着朝廷对定北侯谋逆案的彻查,开始有不少官员被牵扯其中,那日于殿前失仪的蒋大人便在其列风波扩散间,下到民间,上至朝堂,一时皆是人心惶惶。
雨后的街道上本就行人寥寥,随着一队腰间佩刀的卫军经过,更是将行人惊得四散逃离,不敢靠近半分。
瞧着像是宫中的千骑卫,听闻他们如今只为永阳长公主做事沿街商铺里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近日总见他们出现在城中各处,那定北侯府已被查抄了今日不知又是冲着哪家府宅去的
客官可勿要乱说这些商铺的掌柜连连作揖提醒着。
众人皆会意,四下沉默着,便只剩下一阵叹息。
那行千骑卫穿过长街,最终在一座显赫肃穆的府邸前下马。
那府门外本就有两名卫军把守多日,但只是监视,而尚未限制府内下人走动,此时府中管事听闻动静快步而来,便于前院中迎面撞见了那群来势汹汹的卫军。
诸位这是要作何管事定声问。
内侍省与殿院均已查明淮阳郡王遭毒害之事乃是由姜正辅主使,除此之外,更是罪涉与定北侯合谋造反一案,昨夜已于定北侯府内搜出了双方往来之密信!
为首的千骑卫统领唐闻冷然道:故我等今奉永阳长公主之诏,前来查抄此处!
说到底不过尽是些构陷之言!那管事挡在众人面前,虽慌却不惧:姜氏乃百年士族,大盛开朝天子所赐丹书铁券此时尚且供奉于府中,尔等奉区区所谓长公主之诏也敢强闯妄言查封,可将高祖之诺放在眼中!
唐闻面色未改:大盛素来以法治国,姜氏犯下如此重罪,便是高祖有灵,也定只会失望痛心,而绝不可能姑息放任。
何为重罪?欲加之罪罢了!我家郎主遭永阳长公主拘禁多日,有冤不得明,有口不得辨我要见我家郎主!
唐闻正色道:正因长公主仁善,念及姜氏往昔功劳,为全姜家颜面,复才未曾处以重刑,而只赐其饮鸠请罪
什么?!
郎主!
管事听得此言,心中再无支撑,悲愤交加万念俱灰之下猛地便要扑向那些卫军。
众人拔剑之际,唐闻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再行妨碍公务者,当诛不赦!他抬手下达命令:将宅中上下人等押离,入内清点查抄各处,不可有半分错漏!
是!
随着卫军闯入各处,偌大的府邸很快便被惊惶恐惧笼罩。
如何了!
吉南弦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偏厅里的喻氏赶忙迎上来问: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吉南弦面色凝重地点头:姜令公被定罪,姜府已被查封
内侍省与殿院到底还是妥协了。孟老夫人的神态也不甚乐观:定北侯此番出事,卢龙兵符落于长公主之手局面这般失衡倾斜之下,为利或为自保而倒戈者只能越来越多。
宁玉焦急不已:那姜令公岂非是要
太子妃使人传了密信,道是长公主已与诸臣商定,要赐姜令公自尽吉南弦紧紧皱着眉:怕是就在今日了。
那阿衡那边喻氏急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如今姜令公被定罪,定北侯也出了事,眼看着就单凭阿衡一人要如何行事?她如今身在虎穴之中,性命就悬在那刀刃之下眼下如此,咱们不如先想想法子将阿衡救出来吧!
什么大事不大事,哪有阿衡性命紧要!
此一刻,听得妻子所言,吉南弦也动摇了。
仆从的声音忽自门外传来:老夫人,郎君,顾娘子来了。
快请。孟老夫人看过去,门被推开,顾听南快步走了进来。
厅门很快在她身后合上,她自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交到孟老夫人手中,边道:定北侯府被查封之前,王副将他们一行人便已暗中躲起来了,如今城中四处都在搜捕他们的下落方才他来过了,恐被人察觉他匆匆之下未及多言,只留下了这封信。
想到王敬勇方才将信交予她时的神色,显是前所未有的郑重,顾听南心头沉甸甸的。
此事已非私事,那算盘珠子也未来得及说明信是给何人的,故而她已先一步将信拆看罢,此时便道:信上说,他们近日会藏身于暗处,保护接应阿衡,还有便是
言及此,顾听南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
孟老夫人也已看清了信上内容,眼神微震之后,慢慢恢复了镇定。
吉南弦几人赶忙围了过来。
今年入夏后的雨水,较之往年尤为地多。
数日阴雨连绵之下,雨水不过刚休一日,此时临近傍晚之际,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雨雾如细细密针,衡玉静坐于窗前,如一株于风中静止的兰。
有些消息过于轰动,她纵是还未见得着韶言,便已经先一步从那些守在外面的女使们低低的谈话声中得知了
譬如姜府被查抄。
譬如他出事了。
她那晚于梦中所见,竟不止是梦吗?
诸般念头自脑海中闪过,她全然不知究竟该相信心中的哪一道声音,窗外风雨扑面,她始终一动未动。
直到女使进来掌灯,送了晚食。
衡娘子用饭了。女使在旁轻声唤道。
衡玉这才缓慢地转过身,片刻后,在桌边坐下,面色漠然与往常无异。
只她自己清楚,她拿起双箸时,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以将那双银筷握紧。
子时将近,雨水愈急。
自房中离开,来到那座凉亭处,这短短的一段路,衡玉浑身已近要被浇透。
韶言赶忙自亭中而出,拿雨披撑在衡玉头顶,护着她进了亭中,开口时,却是眼神犹豫不定:阿衡有件事
我已知晓了。衡玉道。
韶言一时怔住,好一会儿,才放轻了声音问道:那接下来你是何打算?
计划不变。雨声喧嚣中,少女微哑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静:救太子。
不管他有没有出事,她都要把接下来的路走完。
既是决定好要做的事,便不会、也不能因任何人任何事而停下。
甚至正因此道愈艰,已有太多人为此付出了性命代价,她才更加不可能有半分放弃的念头。
好。韶言正色点头:阿衡,你想救,那我们便去救。
这几日,该探查的该准备的皆已完备,只等今夜动手了。
不,我自己去即可。衡玉道:独自行事,更易掩人耳目。
韶言面色顿变: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独自冒险!阿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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