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有雪by玻璃时针(13)(2 / 2)
分明蓬头垢面看不出眉目,但他嗓音温柔,态度也一直好,乔渺便对他生出好奇:你...哪里知道我们要去北方?
宋沅回首望了一眼兀自气闷的徐光屹,才低声对他道:天心宗的友人偶然向我提起,近来合欢宗宗主闭关,宗门上下不许外出,里面的人也联系不上。
乔渺惊得瞳子乱颤,撤了一步。
宋沅也后退一步,留出安全距离,显出自己诚意,才接着道:在下曾见过青罗袖姬一面,她替我解围,我知她绝非面上表现那般骄横,反而悲天怜人,猜她定然身不由己,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袖姬一片拳拳爱徒之心,实在佩服。
北方有豪强女君,且若是要去北方,除了正道过关,便也只有此道了。
他说着,那双温柔姣好的眼睛再度弯起:再说,我想,好端端的,天上也不会掉下来一窝天仙才是。
他这样的美人,短短生平听过无数溢美之词,本该一点儿也瞧不上这呆板剑修的粗糙赞美。
但乔渺怔怔望着他眼眸,美人面上却醉得比晚霞还红。
一些回忆杀,是真的会狠狠杀到渺渺小心脏那种。
突然觉得小徐和沅沅和渺渺少年同行时真的好像那个...emmm霸道男主温柔男二和小白花女主什么的配置...只不过...
渺渺:徐光屹?无意点开,厄运退散!退!退!退!退!退!退!
渺渺:接会夸我漂亮凝清宗直男剑修爱穿青衫温柔男二(你点名吧)
看到有一些高考生读者说我懒懒(其实只有一个宝,对我在点名),会不会我是说在你们考完试烫头染发放肆爱的时候,有一些作者正在一个晚上创造一个奇迹,半天炫完一本书呢,会不会呢呜呜呜呜呜呜(哭得很大声需要海星哄)
第25章
待他们此间事了,徐光屹与宋沅修了两份信各送回天心宗与凝清宗,信中言明此事,宋沅写得一板一眼、言简意赅。
徐光屹拧着眉毛写了一半,别别扭扭地来瞧他的行文:莫名其妙,做了好事就做了,平白还写什么信。
宋沅抬眼一瞧,见他写路遇不平,替尔等铲去一祸孽,虽觉古怪,还是赞许地点头。
另看一行,汝座下之人实在无用,放纵此等祸害在外抹黑我宗,酒囊饭袋窃位素餐,其因有三,首当其中便是宗门领头之人,御下不严、德行有亏...,宋沅沉默几息,才求问道:你宗宗主,应是徐宗主徐浮载罢?
徐光屹正对着他一板一眼的信件大翻白眼,闻言很是莫名,回道:自然是他,虽然不大能接受,不过此人顺便还是我爹。
光屹...这信件到时要经各位长老传阅,须得仔细。
徐光屹扫了一眼自己的信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还不仔细?那老货的名姓都写上了,难不成要把整座楼里的人名姓也写上?
真是怎么看怎么难办的父子关系,宋沅无话说,自己替他写了份公事公办的,想了想,又替他补上几句当时受人埋伏的惨状,招来徐光屹几句不满。
他向徐光屹解释道:徐宗主看了,总要多心疼着你些的。
徐光屹不满嘟囔道:我要他心疼,你当他是什么好人,老笑面虎一个,指不定暗地里把那老货做掉了都没人知道。
宋沅笑睨他一眼,并不指出他这话不能与前言相搏。
他做完这些,走出门去,便见门口有道窈窕身影来回踱步,见他现身才眸光一亮,随即一怔。
原是方才认识的乔渺道友,她上前一步,似乎是很羞涩,脸颊微红,微垂着头,柔声细语道:宋道友...冒昧前来实在抱歉...此番真是多谢......
他猜测青衫人生得有几分俊俏,却不想,洗脱了血污,重整衣着...有这样俊俏。
任何人生他那样一双温柔含情的眼睛,对相貌都会大有裨益,放在这个人面孔上却只能说是相得益彰、锦上添花罢了。
神清骨秀、英英玉立,眼尾微微垂,唇角常含笑,一看就是好脾气的人。
宋沅垂眸望她,笑道:乔道友不必客气,我正有闲,且既是青罗袖姬的弟子,与我等自然是同气连枝。
乔渺便觉得自己脸又热了,轻轻嗯了一声,飘忽目光往旁边窗上晃了一晃,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透过窗棂,还能见着这一片烟花之地里其他花楼的热闹。
宋沅见她主动前来,嗫嚅着无话,又看了一眼窗外,猜测她不好在此直言,便体贴道:此处临水,夜晚清凉,乔道友若是心中郁结,不妨与我一道吹吹夜风?
乔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幼时上山,除去修炼,学的净是些不入流的狐媚手段,矫揉造作、尽态极妍,此时想要与人结好,都不知道怎样开口。
合欢宗外门的男弟子与护卫无甚两样,见识过他们如何虐待那些不听话的炉鼎,乔渺心中对男人只有畏惧和怨恨,逃下山后,路上男子扫来一眼都叫他胆颤。
可如今夜风微凉,他走在宋沅身边却也不觉得冷,心里有种古怪的甜,分不清来源。
这是他下山以来,第一回 不必做惊弓之鸟,尝到自由的滋味。
他们默默走了一段,乔渺才鼓起勇气,对他说道:楼里因为徐道友清了场地,没什么客人,那些龟公和鸨母都...有些女子被人所卖,心灰意冷,有的是被掳来、或欠了债,我们便取了楼里的灵石给她们,让她们离去,今后或隐姓埋名,或与亲人重聚...没有受伤的...
思及徐光屹满不在乎脱手掷去各类符纸的模样,宋沅这才宽心道:那便好,光屹心中倒也有分寸。
他有个什么?乔渺闻言暗暗腹诽,不知轻重的,差点把他三师姐的头发都烧掉了。
走出不远,回头一望,满目仍是金碧辉映、朱楼碧瓦。
他们暗暗摧毁了其中一座,却仿佛没留下任何痕迹,在这灯烛辉煌的烟花之地,熄掉一两盏似乎也没人在意。
乔渺驻足,忆起自己所见过的那些炉鼎,一时心又冷下来,轻声喃喃自语:没了这一座,还有另一座,没有天心宗,还有合欢宗,命是如此,走到哪里去都逃不脱。
宋沅望着她,只觉这女孩儿瘦小羸弱,生得又出奇美貌,不知今后如何难走,只宽慰道:向北路难,左右同行一场,若有难处,在下定当竭力相助。
乔渺回身望他,神情淡淡:不向北了,我不去北方,寻什么豪强女君了。
宋沅似乎也不大惊讶,静静望她,等待下文。
乔渺笑了笑,他的容色,只一分笑就足够明艳,声音仍是低柔,话语却是铿锵:我和师姐们的命是师尊给的,她生死未卜,我们如何苟活?便是低微下贱,拿命去填...也万死不辞......
宋沅一时为她打动,怔怔望着她发顶出神,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座风月庵。
若是她们有力,若是世道公平......
好半晌,他才低声道:道友仁孝,我心叹服,但请听宋某一言,不说那些虚辞,若是要帮袖姬,我倒有些想法。
什么?乔渺原以为他要么沉默,要么好言相劝,舍不得一群娇滴滴的美人去送死。
好听些是怜香惜玉,不好听些便是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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