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有雪by玻璃时针(33)(2 / 2)
就是这样,生得有几分姿色,作伪装才能维持人族模样,就连口舌都算不上伶俐的家伙,骗走了宋沅么。
对方便也看回来,一时间一人一人蛇都没有动作,一旁的仙长乖觉,纷纷散开了,留出对话的空来。
玉寒凌本没有开口的打算,但见对方同样岿然不动的模样,无端起了一点恼心:你...可知此行凶险?
雪雪方才握过宋沅渐渐降了温的手臂,给人拭净了眼泪,现在手上细腻湿热的感觉犹存,怔怔地被人催出了门,又随着众人动作停了,此时不过茫然地回道:什么?
玉寒凌不知道自己火气从何而来,只运了口气道:即便事成,若有意外...值得么?
其实哪里说得上意外,便是他的所谓父神,共工氏折不周之时也未曾得好,更何况朱衣门以祝融为尊,如今遵了一个说法便奉他为帝君,若是此事不成,改日若换了另一个由头要过河拆桥,一个帝君的名头能够他扛上几时。
雪雪听明白了,他头脑清明许多,再不像雪山上混沌了,但也不擅长矫饰,想了想,他问道。
你是谁?为何问这些?
玉寒凌沉默了一瞬,一时几乎觉得自己可笑,原来,宋沅都不曾提过。
但这样的问话倒也合理,可要叫自己现在才回话,便显得蠢钝而傲慢。
但许是心绪不定,雪雪没等到他的话,便目视着前方,神情仍然冷淡空白,语气斩钉截铁,话语的内容却颇为缱绻地道:很值得,不周不开,阿沅治不好,就算治好了,也要像你们一样等死。
想得倒周全,看来他心里也清楚,朱衣门口口声声尊之敬之,也不过是行胁迫之事,可是,此事其实到底有自己的缘由在其中,玉寒凌全无资格评判,默了默,只是回道:玉寒凌,宋沅之师。
雪雪便向他点了点头,似乎从来不知缘由的模样:那你待阿沅好么?
他不怎么遵循不顺眼的世俗礼法,也不知道是不能这样问人的,师尊什么的怎么样,总归他问不了阿沅,随口问一问这个人也好。
叫玉寒凌怎样回答,他张了张口,不肯承认自己叫一句话问住。
若是在旁人眼里,那自然是好的,玉寒凌捡回宋沅,给了他名字,安身之所,让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乞儿变作叫万千剑修艳羡的玉恒君弟子,若是不好,宋沅怎么会为他取药而险些丢了性命呢。
可是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功绩,和他一点儿也没有干系。
无端的,玉寒凌舌根发苦。
他分明不在意的。
雪雪略略思量,发觉阿沅提过一回,说上山是为了给师尊采药,那想来这个师尊应该是不错的,但是换做自己,就不会舍得这样辛苦阿沅采药,所以这人也不怎么招蛇喜欢,于是他点点头,不等话了。
没有旁的事我就先走了,再会。
再会。
玉寒凌目送他离去,又原地伫立半晌,才堪堪抬起步子,去见病中的宋沅。
不瘦了。
被衾拥着发热的脸庞,脸颊湿红,但显然是快好了,睡得颇为安稳,眉目平和,想来那帝君亲自侍疾颇有成效。
玉寒凌却忆起七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意外撞见宋沅与三弟子争吵。
师兄,那可是师尊,难道你真的,不...那便仅仅是幅画,对么?
师兄,你可知道风云观的许真人那事,爱慕师尊,是要遭全天下人唾骂不齿的。
......
他那时候心中已然震颤不已,连心怀叵测的三弟子面貌也没看清,只听见宋沅微颤的声音。
是又如何?
那时他见宋沅的脸,苍白、虚弱又消瘦,眉眼低垂,受罚也认,半句也不辩驳。
玉寒凌让三弟子退下,本想叫他为自己分辩,好过遣去忏思涯。
宋沅却默了默,好半天,又抬起眼睛,盯着他,慢慢地问道。
师尊,是你么?
彼时玉寒凌一怔,才发现师姊兄不曾发觉,仙仆侍从不曾发觉,反而是宋沅,这个貌似软弱的,总是殷切温顺的弟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知晓了。
他从来不觉得宋沅会发现什么,他与他其实也称不上什么太大的不同,受妖火所困,都不过是这具肉身的囚犯罢了,一样厌倦不满,待人十分冷漠。
在共享的记忆中,他也没有怎样,不曾展露出多少师慈,难道说,就那样可悲的一点点照顾,都会有人记得这样清楚么?
可这也无甚意义,他漠然地想,只因他已被炼化了,他闭关十余载便是为了此事。
在幼年时服用药性过强的不周莲,虽将他从妖火魔爪中救下,却也动摇了他原本坚定的剑心,使得幼童的灵魂分裂开来。
之所以艰难,也是因为势均力敌的缘故。
可普天之下,不该有另一个人知晓这个秘密。
于是他再度望向跪在地上,面庞惨白的宋沅,他开口,却不受控制地道:...这几日,你便在房中思过...
玉寒凌心中杀念顿起,居然还有神念残存。
他面无表情,终究凭修为扛过,接着一字一顿道:叫你记得,为人弟子,孝悌遵礼方为正道,而非学那不知廉耻的禽兽之举。
他语罢,见了宋沅缓缓瞠大双眼,又慢慢垂下眼去,本该痛快的心里反倒堵结。
这个弟子,不过有双氤氲的漂亮眼睛,软弱温吞的性情,居然也哄得他如此。
直到他听闻死讯,心中古怪地一震。
后来的七年,玉寒凌炼化那支用宋沅性命换来的莲花时,常常想起他那时的神情。
他也不过是一点儿优待,稍稍和颜悦色,居然也哄得宋沅如此。
随后他便觉得,那神念永不可能拔除了,他永远缠在自己心口,每一下跳动都提醒他。
你曾向我发誓,今生会优待他。
你骗了我。
玉寒凌又居高临下地瞥了被衾中的人一眼,许是有所察觉,或是病中痛苦,那人喃喃呓语几句。
不必去听,早也不似七年之前了,如今他口中所念,心中所想,再不是什么师尊了。
*
宋沅是在飞舟上发的热,不须半日便被送至霜云塔。
平素哪怕严重些,也不过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断没有此次这般,冷热交替,比先前还要痛苦万分,可神志不清中,居然能感觉到周身的变幻。
丹田处似乎有什么在逐渐平息,他不能睁眼,更不可能起身,手臂传来清凉的触感,他听见絮絮的七嘴八舌的话,声音都苍老。
帝君...渐趋平稳了...
想来无碍...只不过以后要注意些...
能使些术法...但比之先前...
后来又安静了。
这时他感觉到什么熟悉的温凉的东西落在自己脸颊上,继而相似的吐息在他耳边喷洒。
阿沅,等着我。
他便像陷入了一场无底的梦魇般,胸口乍然破开,空虚的风穿过,记忆像破碎的布絮一般在其中盘旋,他回忆不能,只挣扎着要清醒过来。
不能这样对他,这个说话的人是不一样的。
不能走,发过誓的,要永远在一处。
可是终究安静了,什么温凉柔软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臂,又娴熟地将它置回被衾之中。
接着,即便拖沓,脚步声也渐远。
从床上人的眼睫之间,悄然又渗出一层薄泪。
人最擅长从记忆里爱人啦。
这个剧情,我尽力了呜呜呜呜呜呜就是剧情废啊,总之创思所有人基本就完结了(?),然后浅浅搞点番外大概,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梗写写,除了if线,要if只能if雪是大能被人甩了个美貌人妻沅,霸道蛇蛇狠狠先婚后爱(这什么),或者雪是山里来滴上山学艺的师弟蛇被知性温柔师兄沅狠狠俘获芳心,尾巴意外被鳞片控(有这种东西吗)老婆狠狠玩弄失了清白()什么的,或者雪是魔道坏蛇,被正道敌手沅甩了一个大逼斗后狠狠跟随火辣老婆,一路挨打,根本就是在打情骂俏根本没停过(),纯情师兄雪也很好味,雪雪师兄也不想被别人知道你有大尾巴这回事吧,哈哈哈哈爽死我了(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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