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那棵树(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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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淳手放在胸口处,攥着许时耀送自己的松果吊坠,给自己加油打气。

时间送算熬到了傍晚,太阳刚落,乌淳便迫不及待地往村长家赶,只是在路过村大院时,发现村大院的门开着,里面围着一圈人,正在布置现场。

村长站在人群中间。

乌淳站在原地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今晚有人在这搭戏台子。

十里村每一个月就会有戏班子来唱戏,每当这个时候,村里的人这一天不管有多劳累,在夜幕降临时,家家都会搬着一个小板凳聚集在村大院里,直到戏散场。

乌淳的外公也爱听,平时乌淳还会听到外公总是会哼哼上那么一两句。

乌淳。

乌淳闻声抬头,就看到村长从人群中挤出来,朝自己这里走来。

村长。

乌淳规规矩矩站好,就像是乖巧学生见到老师一般。

今晚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会来,这是今晚唱戏的曲目。村长说着递给乌淳一张纸。

乌淳接过来,下一秒,他便不可思议地盯着村长。

今天晚上演出的所有的节目就像是被刻意安排一样,都与保护山林有关。

演出到中间时,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谢谢村长!乌淳的语气难掩激动,没想到事情进展会这么顺利,他现在要回家准备一下草稿。

村长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得到村长的同意后,乌淳哼着小曲转身离开,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转身那一刻,身后的村长原先笑意盈盈的脸立即布满了愁容,在乌淳走出去一段距离后,缓缓叹出一口气。

乌淳还是没忍住先去了一趟十里山,就当他一路心情愉悦地哼着歌爬到半山腰时,又看到了今下午那个令乌淳反感的中年男人。

这一次,中年男人依旧站在许时耀所在的松树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那棵松树。

尽管乌淳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但是用脑子一想就知道有多猥琐。

而且同样是双手背在身后,人家许时耀就是风度偏偏。

面前这个男人

乌淳双眸里全是鄙夷,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蹭了蹭鼻子,装腔作势地咳嗽了两声。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看到乌淳,油腻地笑出声来。

小伙子,你们村村长是谁?

你有什么事吗?乌淳没好气问道。

这棵树,你们村卖不卖啊。

乌淳一听火冒三丈,他再也忍不住,上前就开始驱赶,你买的起吗你。

乌淳嘴上客气地说着,心里想得却是你也配!

这树是上面种的。乌淳故意咬重了上面这两个字,想要让对方知难而退。

这样吗?

是的,是的,赶紧走吧,别打这棵树的主意。乌淳说着将人驱赶走,等人走之后,就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乌淳听到山下村里传来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心下一急。

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先办正事。

今晚等我,我有好多好消息要跟你说。

乌淳拍了松树两下,就火急火燎地往山下赶。

回到家,乌淳饭也顾不上吃,从橱子里翻出纸笔就开始写了起来。

乌淳对于那仅有的半个小时做了一个简单的流程图,前十分钟说什么,中间十分钟说什么,后十分钟说什么。

乌淳口袋里攥着那张流程图,赶往了村大院。

戏正唱着

乌淳站在人群中,竟也静下心来,听了进去。

唱戏的人很入戏,听众自然也就被带了进去,台下叫好声一片,乌淳还意犹未尽之时,戏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身边的村长推了推乌淳。

乌淳立即会意,整理整理了衣服,深呼吸了一口,踏上了戏台子。

各位乡亲们晚上好啊!面对底下乌压压一群人,乌淳心里还是止不住紧张。

这种感觉,比面对全校同学发表讲话还要让人恐惧。

乌淳又缓缓呼出一口气,攥着话筒的手心出了密密麻麻一层汗。

大家知道刚才这些老师唱的是关于什么的吗?乌淳笑着问。

底下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便开始七七八八说道。

小伙子,虽说我们都没怎么读过书,听戏还是能听出来的。

对啊,这有啥难,今晚唱的这些大概就说了不要乱砍伐树木吧。

底下讨论声越发激烈,甚至还有人开始围在一起对今晚的戏讨论起来,完全忽略了台上还有一个人。

乌淳就没有过几次登台发言的经验,此刻完全是硬着头皮上,正在这时,乌淳听到了一句声音,小伙子是有啥看法吗?

乌淳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看到外公身边站着一个叔叔,刚才那句话应该就是这位叔叔说得。

乌淳对上外公鼓励的眼神,紧张的心情瞬间平缓了不少。

我觉得啊,保护树木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我们这里是山区,如果山缺乏了植被的保护,就会发脾气,山发脾气会有什么后果,我想在座的叔叔婶婶也都经历过,大家都知道保护树木的必要性,但付诸行动时,就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乌淳一口气说了出来,最后一个字音洛,乌淳才感觉自己漂浮的心暂时搁置了下来,可接下来的言论,却让乌淳频频想爆粗口。

说得容易,不砍柴大家吃啥。

对啊,一天三顿饭不都得生火做饭,不砍柴吃啥,喝啥?

单看这些言论还没啥,只是越说后面越过分,甚至从讨论保护树木身上直接过度到乌淳身上。

你这个城里在蜜罐里长大的娃娃啥。

跟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娃娃叫啥劲。

要是这里人能家家户户都跟你们家一样,谁还费劲砍柴啊,累还不说,天天晚上还提心吊胆。

害,可别说了,我两天没敢去了,前几天听说有人天刚黑就去,就碰上那玩意了。

那可不,啥时候来个真懂行的大师做做法,把那害人的玩意去了。

这戏还唱不唱啊,不唱我们回去了,明早还得下地。

最终,乌淳被迫走下了戏台。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继续沉浸到戏曲当中,完全没有人关心他。

淳淳啊。

乌淳侧头,就看到外公和村长站到了自己一侧。

这下明白了吧,有些法子在这里行不通的。

外公你们知道?乌淳问。

外公点点头,当时村长就试过,还挨家挨户说呢,没用,大家该砍还是砍,今天村长来找我,说要不要劝劝你,我说随你去吧,不让你试一下,你怎么能死心呢。

乌淳心里一股怨气,偏偏此刻还不能发作,只能忍着心里的不爽,对外公说,外公我出去散散心,晚上睡觉不用等我。

热闹渐渐被乌淳甩在身后,直至只能听到一点声音。

乌淳借着月光,踏上了去十里山的路,手里的计划表被乌淳一点又一点撕碎,上面还有很多东西,乌淳甚至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乌淳将碎纸屑塞进口袋里,望着沉寂的前路,缓缓叹出一口气。

今晚的碰壁到不至于让乌淳那么堵,乌淳生气的是他们嘴里的一口一个的害人玩意。

山上阻止他们砍树的害人玩意,可不就是许时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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