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那棵树(16)(2 / 2)
乌淳顿时愣在了那里,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发顶被揉了一下。
乌淳脸红了,热浪瞬间席卷全身,哪怕坐在许时耀身边,都没有用,乌淳急忙别过眼神,双手慌乱的搓着衣角。
真没出息!
乌淳心里骂着自己,明明之前和许时耀抱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这样,怎么这次被许时耀摸了一下脑袋就这样了。
比起乌淳,许时耀倒是镇定许多,只是刚才在乌淳看向自己时,许时耀觉得可爱,想伸手摸一下乌淳的发顶,他想了,也那么做了,但现在从乌淳的反应看来,对方好像不是很喜欢。
对不起。
许时耀第一想法就是自己做错了,这段时间乌淳做的事情许时耀一件不落的记了下来,每次零点之时许时耀看着一张又一张被自己记录满的树皮,只要是看到关于乌淳的地方,那串文字似乎有了生命,有了温度甚至是有了感情。
每次都是初见,但只是看到对方一眼,心里所有的陌生感全部消失。
许时耀也说不明自己此刻内心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感觉这五年他从未有过,就像是往他冰冷的躯体里注入了一股暖流。
这边乌淳更是被他这一句道歉搞得摸不着头脑。
太怪异了
他和许时耀之间的氛围,太怪异了。
那个我外公说得那个,你还记得吗?乌淳急忙找了个话题。
乌淳话音刚落,眼前一亮,一张树皮出现在自己眼前,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我是鬼,人害怕鬼。
之前我一直在想,我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写下的这句话,现在看来,应该是受你外公的启发,以前他们将我看做鬼,现在又将我奉为神,好像我是什么,是由他们说了算。
世人怕鬼敬神,现在看来,鬼神也只是他们散发内心的恐惧以及寻求内心的安慰给一个存在他们认知里的人物安了一个身份。
默默奉献的是神,无恶不作的是鬼。
只是非黑即白的世界里,有多少被冤枉的鬼,又有多少被错封的神。
乌淳盯着那张树皮,一会儿,他伸手拽了拽许时耀衣袖。
谁说由他们说了算,你不是神也不是鬼。
那我是什么?
乌淳嘴角微扬,笑着一字一句回应道,你是许时耀!
聊了没一会儿,乌淳就急忙催促许时耀将其他树皮拿出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可得记好。
许时耀应了一声,随即几张树皮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如同往常那样,散发着淡绿色地光芒。
只是令乌淳有些惊讶的是,其中一张树皮上只有一张女性面部的简体轮廓。
乌淳内心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个轮廓在许时耀的加深下,变得细腻起来,等手笔那一刻,刚好印证了乌淳内心的答案。
画上的人,正是许时耀的母亲。
乌淳侧身,就看到许时耀满含柔情的双眸。
对方应该是用了两天时间,才将整个人脸完整的描绘出来。
许时耀。
乌淳小声喊着,身体也像许时耀身边轻微挪了挪,没一会儿,他便和许时耀紧紧贴在一起,乌淳本意想伸手拦住许时耀的肩膀,任何对方比他高,肩也比他宽,乌淳需要将肩膀抬得很高,才勉强完成了这个动作。
妈妈很美吧。乌淳笑着说道,你的画工是真的很不错。
嗯,很美。
许时耀的双眸随他的母亲,更或者说在母亲的基础上又多出了自己独特的优势。
乌淳甚至不用问,都知道许时耀这样做得意图。
自己可以每天都来,许时耀对自己的认识里永远会是一个立体的形象。
而对于他的母亲,若不记录下来,恐怕只会有略带着些温度的两个字而已。不过从这一刻开始,母亲对于许时耀来说,不再是单纯的两个字,还是一张清晰的面容。
要不要我给你搞一张全家福来,还有你的爸爸。乌淳问。
许时耀没有说话。
但从对方侧过头来时撞进乌淳双眸的急切的眼神,乌淳就知道对方想要。
等着,明天我就给你搞一张你爸爸的照片,等日后你爸爸来了,我一定带他来见你。乌淳拍着许时耀肩膀说道。
这个姿势使乌淳的胳膊有些发麻,他和许时耀身形还是有一定的相差,这个动作许时耀来做毫无违和感,自己就显得怪异起来。
乌淳收回胳膊,刚柔了没两下,就感觉肩上一沉,侧头一看,许时耀白皙的手正搭在自己肩上,稍微一侧头,手背便会划过乌淳的下颚,乌淳身上像是有电流瞬间经过。
乌淳侧头看向许时耀,却没有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什么性感起伏。
而此刻的他,已经微微红了耳垂。
那个乌淳脑子快速转了起来,想打破这个有些说不上来感觉的氛围,那个你画工那么好,要不给我画一张?
乌淳只是随口一说,想改变一下两人之间的氛围,只是没想到在自己话音刚落那一刻,一张树皮出现在自己正中央。
上面画了有十几个自己。
种菜的自己
挡在树上翘着二郎腿的自己
生气时嘟嘴叉腰的自己
甚至还有嚎啕大哭的自己
乌淳直接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操作?
那个你乌淳指着面前这张树皮,说了半天依旧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想问许时耀为什么要画这些,话几次欲问出口,最终都卡在了喉咙口。
我发现,每天的你都不一样。
乌淳大脑此刻就像是引爆了一颗炸弹,好像是想改变一下乌淳自以为的他和许时耀之间怪异的氛围,结果现在氛围更怪异了。
乌淳全身就像是有小虫爬过,酥酥麻麻,又有些痒。
这下乌淳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画中的自己,每一个形态都惟妙惟肖,乌淳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害羞。
乌淳想着赶紧让许时耀将这块树皮收起来,自己要是对着这个看一晚上,那还不得羞死,只是自己话还没说出口,就发现许时耀又在树皮上添加了新的内容。
而且对方在作画的过程中,眼神还一直在自己脸上打转。
乌淳被这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全身不得劲,他想开口打断,但见许时耀那副无比认真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只能忍着这种氛围给他带来的怪异感,注视着许时耀画完了这幅画。
看到许时耀手笔那一刻,乌淳缓缓松了一口气。
即使凉爽的氛围里,他后背竟然也出了一层汗。
你很热吗?
许时耀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乌淳一跳,对于这个问题,乌淳抿了抿双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热。乌淳快速说道。
那额头怎么出了那么多汗。许时耀说着,将手里的画笔隐去,抬头就摸上了乌淳的额头,另一只手依旧搭在乌淳的肩膀上。
对方的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自己的额头,乌淳全身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乌淳突然想起现在这种画面像什么。
高三时,乌淳晚上在操场跑步时,看到过年级主任抓小情侣,当时借着年级主任手电筒的灯光,乌淳清晰地看到操场的尽头坐着一对小情侣,而他们当时的姿势,跟此刻的乌淳和许时耀的姿势差不多。
想到这一点后,乌淳耳垂刚消散的红润再次浮上来,这次不仅是耳垂,就连脸颊都开始再次淡淡发红。
而就在这时,乌淳突然感觉额头和肩膀处都一凉,凉意瞬间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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