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那棵树(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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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淳缓缓叹出一口气,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淳淳。

乌淳立即坐正身子,就看到外公手里提着两个包子,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外公。

乌淳刚想起身,就看到外公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动,紧接着,乌淳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几顿饭没好好吃了。

谢谢外公。乌淳接过外公递来的包子,包子还是温的,刚才还没觉得,此刻还真有些饿。

那孩子他妈妈做得,听说你认人家当干妈了?

乌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紧接着气氛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乌淳偷偷往外公的方向撇去,只见外公脸上的神情复杂,像是担忧,又像是伤心。

外公,你怎么了?

乌淳刚问完这句话,就听外公长长叹出一口气。

孩子,你是不是已经见到那个孩子了。

乌淳手一顿,手里的包子直接滚到了地上。

外外公你说什么?乌淳结结巴巴道。

他这个样子,倒是逗得外公一笑,老人家伸手摸了一下乌淳发顶。

你外公是谁啊,你这段时间的反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不是,我乌淳想解释,却发现找不到好的借口。

此刻乌淳的心境有些慌乱,可偏偏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又是外公。

乌淳对外公甚是了解,一个对鬼神学无比相信的人。

傻孩子,外公也见过他。

这下乌淳是真傻了眼。

乌淳记得许时耀说过,自己是能直接接触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存在的人,即使之前那些偷伐者看到的闪过去的白影,也只不过是许时耀制造出来的假象。

刚才自己外公说,他见过许时耀?

乌淳大脑早已停止了运转,嘴巴微张,眼神呆滞地看着外公,想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这边外公见他这个样子,伸手搭在乌淳的肩膀上,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那是四年前吧,灾难过后的第一年,应该是某天晚上,村里的人拉着我来砍树,你知道外公我自己一个人住,根本用不了多少木柴,以往我都是拒绝的,但是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跟着出来了,看那群人对这些树木的行为,我有些于心不忍,也就是那时候,就是这棵松树不远处,我似乎看到了一个背影,长头发,一袭白衣,他转过身来,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白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时间很短暂,但是我当时就无比确定,那个孩子没走。

乌淳听着外公逐渐颤抖的声音,心疼地攥住老人家的手,这是乌淳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外公红了眼眶。他的情绪是如此激动,乌淳却不想打断他。

当时我灵机一动,就大喊有鬼啊!长头发白大衣的鬼,然后我就四处逃窜,有点用,那些人被唬住了,我想着震慑一下他们,会不会好点,以后每当有人来这砍树,都说会看到鬼,外公我就更加确信,这个孩子还在,他就在这座山上,他在守护着整个十里山的人,从那以后,十里山闹鬼逐渐传开,算是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偷伐事件,今年你来的时候,你以为外公为什么要去凑热闹除鬼,那是外公怕那些大师,万一真的瞎猫碰到死耗子,伤害到了那孩子怎么办。

怪不得

乌淳当时还诧异,外公怎么会在这种活动中担起这样一个角色。

乌淳扑倒外公怀里,头埋在外公胸口处,忍不住哭了出来。

原来这些年,外公也在参与其中,仅仅是凭借那晚月下那个不确定的背影。

乌淳趴在外公怀里,轻轻抽泣着,外公的双手轻轻在他后背抚摸着。

外公还不知道你,和你妈妈一样,对这些东西死心眼,就是不信,这几天那么反常,又是种树又是打听那孩子,外公就猜测,你见到他了,他死后的五年,遇到了十八岁的你,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乌淳从外公怀里出来,急忙擦掉眼泪,外公,他只是话还没说完,乌淳的嘴便被外公的手捂住。

孩子,有些东西不必说出来,就让他默默地存在就好了。

乌淳盯着外公看了好一会儿,只见对方脸上缓缓展露出笑容,没一会儿,捂在乌淳嘴上的手抽走。

乌淳见外公起身,拍了拍身后的泥土。

外公放羊去了,晚上记得回家吃饭。

乌淳彻底擦干残存眼角上的眼泪,脸上也展露出笑容,笑着回应道,好的,外公。

或许是有人跟自己分担了这件事,乌淳下午的心情无比放松起来,他无比期待夜晚与许时耀的相遇。

乌淳一下午都坐在松树枝上,直到下午日落时,才从树上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远处太阳渐渐消失在山尖之后,心里开始默数着,静等着许时耀的出现。

乌淳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样激动。

太阳彻底落下山那一刻,乌淳身后飘过一阵凉意,乌淳双眸闪过一丝惊喜,他急忙转身,却在转身那一刹那,被人狠狠拥进怀里。

松木香从鼻尖飘过,凉意席卷全身。

感受到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力气越来越紧,乌淳也伸出手回应了对方。

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彼时,乌淳听到耳边许时耀说,谢谢。

一只毛豆:

大家晚上好啊!这几天好热啊!

第22章 第22章

乌淳和许时耀拥抱了许久,对方用力之大,致使乌淳感觉腰间传来微微的酸麻感。

即使这样,许时耀却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他们之间真正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说拥抱的感觉很好,但乌淳此时有太多的话想要跟许时耀说。

许时耀?乌淳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咱以后再抱?我现在想跟你说话。

话音刚落,乌淳双脚再一次离地,没一会儿功夫,乌淳整个人就坐在了松树枝上。

对于早就习惯了这一操作的乌淳来说已经没什么稀奇,一坐到松树枝上,乌淳就迫不及待的抓住许时耀的胳膊。

许时耀,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许时耀点点头。

那个杜正德就是个疯子,一个树都能那么让他疯狂,不过以后他要是再来,估计会被这个村子里的人扛着锄头赶出去。

乌淳脑子里一想到这个画面,就忍不住想笑。

对于杜正德的下场,真的是太解气了。

不过,许时耀,看到你守护的人这样对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一说起这个乌淳心里就憋屈,但又无可奈何,此刻他只能安慰许时耀,让他不要因为这件事难过,这样就太不值得了。

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乌淳感觉要是自己被这么对待,早就丢下这个摊子走人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默默地付出只收获来谩骂,换谁谁不生气。

只是不知者无罪

乌淳缓缓叹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会儿后自嘲地说道,有时候我恨他们自私自利,但有时候我也敬他们无私奉献。

他们?

乌淳看着许时耀眼里的些许不解,小嘴嘟了起来,双手交叉环胸,眼里藏着毫无震慑能力的杀气,像一只被惹怒的小兔子。

人啊!你说说都是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乌淳愤愤说道。

我没放在心上。

听他那么说,乌淳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刚想找个其他的话题活跃一下气氛,就又听许时耀说,你也不要生气。

乌淳抬头看他,就撞进了许时耀满含柔情的双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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