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改我方案试试by小饭爷(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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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发商初步处理过的墙地面不很平整,能看见一道道水泥印和一些浅浅的坑,墙角结着半张蛛网,落寞到连蜘蛛都没有一只。

大家说话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因为随便一点声响都会在水泥墙上四处乱撞,空空旷旷的回声许久才能消失。

江奶奶行动不方便,没有一起来,江爷爷背着手,手里把玩着一串紫檀佛珠,像老领导视察一样楼上楼下四处看了看,阮眠和贺童则拿着图纸跟在他身后,陪他挨个空间过了一遍平面布置和大致的水电位。

其实这一趟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无非是让水电工程师来看看燃气主管道在哪,设备间在哪,电箱的位置,上下水这些需不需要改动、能不能改动,会不会对现有的方案造成影响。

江爷爷是个听劝的好爷爷,只要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绝不会浪费时间纠结什么。

阮眠暗自神伤,心想他拍下的板要是能算数该多好。

预留的泵坑在负二层,是全屋最低点,所有的污水会集中到这里,再用提升泵抽到市政管道,这个位置没法改动。

趁着贺童说话的功夫,阮眠杵了杵江颂,让你别来非要来,无聊吧。

小暑后的天气越来越热,屋子里有些憋闷,阮眠额头渗出一层薄汗,大大咧咧的拿手背抹了一把。

江颂问老爷子的司机要来纸巾,抽出一张递给阮眠,要不要喝水?车里有。

阮眠瞧着他身上笔挺的衬衫长裤,即使脸上白白净净似乎连汗都没出,但看起来也不很好受的样子。

阮眠摆摆手,速战速决,这里太闷,回头别给老爷子弄中暑了。

江颂的笑意里参杂着一丝淡淡的讥诮,老头子每天早上五点起来打太极,身体应该比你好点。

阮眠,你一天不怼我就难受是不是。

江颂,我只是实话实说。

阮眠翻了个大白眼,拿着卷尺独自走上楼梯,打算比划一下转角那面墙上挂多大尺寸的画比较合适。

就在他将要踏上休息平台的一瞬间,楼下的贺童喊了他一嗓子。

阮设计,这个插座

阮眠应声回头,最后一步没有踏稳,踩上了一颗圆溜溜的小石子。

然后脚下一滑。

他居高临下的看见众人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迈开步子向楼梯口聚拢,下意识的朝自己张开双臂。

短短几秒,就好像电影里的慢放镜头。

率先着地的是屁股。

他用一向备受称誉的翘臀一连下了好几层台阶,身子一歪,圆润的打了个滚。

江颂三步并做两步冲在最前面,奋力伸出手,可阮眠还是擦过他的指尖,在他面前迫降了。

阮眠姿势扭曲的仰坐在最后一踏台阶上,看着众人乱作一团,内心一片茫然。

刚才摔的那一跤可能搅拌到了脑浆,他有点懵。

都别碰他!

江颂眉心紧蹙,语气里透着近乎阴森的冷静和威严。

他先是摁住阮眠不让他乱动,在尽量不触碰伤处的情况下作出基本判断,掏手机打120,条理清晰的告知对方情况和地址。

这一系列操作看起来镇定,可他紧攥着的指尖分明有些颤抖,出卖了他内心的焦躁。

阮眠晃了晃头,想说他除了尾巴骨疼之外好像没什么事,下一刻,一阵钻心剧痛从脚踝处袭来,倏然摧毁了所有理智。

我了个去!!!

?

作者有话说:

cad就是设计师画图那个软件 O.O

emmm周疏是《喜欢你》里的攻,让他和不愿透露姓名的魏亦远先生来客串了一下_(:з」)_

昨天忙了一天,明天补上上一章的红包,笔芯。

第24章

▍发点糖吃一哈。

阮眠到达医院时,整张脸已然没了半点血色,冷汗浸透衣衫,凉飕飕的贴在身上。

被送进去拍片前,他躺在担架上一把攥住江颂的胳膊,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似乎有话要说。

江颂以为他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人家来了一句。

拜托找个人帮我把车开回家去,公司楼下停车费太贵

江颂,

因为迫降时脚腕严重扭曲,做完一系列必要不必要的检查之后,最终鉴定为内外踝骨折。

阮设计因公光荣负伤,被迫住院。

窗外茂密的树荫拦住了正午的阳光,微风吹过时油绿的树叶轻轻摇摆,摩挲着紧闭的玻璃扇,几道漏网光束透过枝桠的缝隙,钻进豪华的单人病房。

阮眠头一天除了脚腕子疼还没觉出什么,没想到一觉醒来后,浑身能疼的地方开始集体造反。

他一条腿打着石膏,下面垫着枕头,像躺棺材板一样直挺挺的躺着,因为两条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拉伤,一挨着床就疼,只能交叠双手放在胸前,躺的无比端庄安详。

毕竟是在江家出的事,即使阮眠一再强调是自己不小心,而且公司也有保险,江爷爷还是愧疚的不行,不知道怎么补偿他才好,思来想去,拿钱打发更不对劲,只能给他安排最舒适的病房和最好的护工。

阮眠觉得这种财大气粗的行为完全没有必要,支支吾吾的试图拒绝,说就是崴个脚,不至于。

结果江颂黑着脸指了指X光片,用几乎能冻死人的语气问他,你这叫崴脚?

住院期间,江愿只要得空就会来送骨头汤,里面净放些红枣山参这种大补之物,没几天就给阮眠喝的直窜鼻血。

江颂每天下午四点准时出现,陪他陪到晚上十一点,经常等到他睡着才离开,雷打不动。

江爷爷跑的也勤,四处划拉些生肌止痛的昂贵偏方给他,甚至连出门不方便的江奶奶都来过两次。

除此之外,还有阮眠的同事和朋友。

最开始那几天,病房里基本就没有冷清时候,鲜花果篮在角落里堆成小山包,阮眠像个吉祥物,每天翘着一条腿安详的等待各路人马参观慰问。

起先他还挺老实,没事干就乖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或者和江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可还没出一个礼拜,整个人火烧火燎的心里直发慌,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闲疯的。

阮设计爱岗敬业,身残志坚,偷偷指使耿湾湾把电脑送来医院,顺便捎来个折叠懒人桌。

手头上最着急的活就是那对帅哥夫夫,因为他们住的是老式普通住宅楼,和作为独立个体的别墅不同,如果十一月份之前没能改好暖气,就要面对集中供暖的问题,他们家还不是分户的单独阀门,需要关掉整个单元楼的总阀,放掉管道里所有的水,才能更换暖气片,且不说影响其他住户,本身这个工程量就不太现实。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管道速冻,可是因为设计师的原因耽误进度,造成这种不必要的开销,阮眠心里过意不去。

懒人桌留给鼠标的施展空间太小,阮大师平时画起图来大开大合,现下憋屈的要命,加上本身姿势就不那么舒服,时针悄悄走了一格,他却吭哧吭哧的只放出了墙体和外标尺寸。

江颂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咒骂,以及鼠标触碰桌面时的脆响。

都残废了还工作?江颂上前一步,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屏幕,看起来不太高兴,就不能消停一会?

我还没保存!!!阮眠差点当场疯掉,嘶吼着把屏幕翻开,毛都炸了,要不是瘸了我能追着你砍十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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