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 暴戾风车(14)(1 / 2)
李擎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你撞见我打架的那一晚,在巷子里,也是在干那点偷鸡摸狗的事?
你觉得是就是,我没有要说的。
周引笑了一下,抽出被李擎握住的双手,手指头通红,他放进嘴里吮了吮,恰巧是李擎咬过的那根手指。
李擎沉默片刻,语气嘲弄道:你偷亲我的那晚,我竟然以为,你有点喜欢我。
你跟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分手的?相隔不到一个月,你就来勾搭我,周引,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翻旧账是不是太迟了?既然看过照片,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
是,我该知道的,李擎深呼吸一口气,在脑海里搜刮听过的最侮辱人的字眼,气急败坏地用在周引身上,你真的很贱。
他痛快地发泄着怒意。
周引仅仅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申辩:我警告过你的,我有让你走,让你去找别人,你听了吗?
是我太蠢。李擎自嘲地笑笑。
周引站起来,挪开凳子,他在床边蹲下,凑到李擎耳边低语:你现在也有机会,结束这个游戏。
太晚了,李擎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现在想结束,太晚了。
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我?
周引嘴角噙笑,他似乎知道自己怎样眉眼最生动最好看,且极为熟练地利用这一点,让中了他陷阱的人更加心甘情愿。
李擎闭了闭眼,眼前的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很清楚,即使到这一刻,他还是很想要这个人。
我是很喜欢你,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的。
周引笑了起来,好,那就看看我们谁会赢。
救命 存稿告急
第20章 沉迷
午休结束前十分钟,李擎从熟睡中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疼得厉害,想不起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周引倾身靠近,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询问:感觉好点了么?
刚睡醒所有反应都慢了半拍,李擎呆呆地坐着,看到周引只穿了一件短袖才意识到身上盖的校服外套是谁的。
周引忽地蹲下,拣起鞋子里的袜子往他的脚上套,穿好袜子再给他穿上鞋子。
李擎没别的反应,一言不发地看着。系好鞋带后,周引仰起脸冲他笑,好了。
他下了床,周引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颈侧,半征询半试探道:今晚我还去陪你兼职,要是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不用。
李擎冷硬地拒绝了,他挣开周引的怀抱,转身拿起床上的校服披到他身上。
直到离开医务室他都没有给周引一个笑脸。
下午退了烧,李擎感觉身体有一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与脱力,他想起以前长跑训练完也有类似的感受,累极了却还要沿着跑道不停地走,走到教练喊停,他才能仰面朝天地倒在跑道上。
那时的他会看着天空一点一点变暗,渴望天黑之前有人可以找到他。
现在他不敢再幻想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现在的他也很少跑步。
周引不是他努力就能追得上的人,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傍晚放学时班主任通知他处分下来了,记严重警告一次,对他的通报批评也张贴在了学校告示栏。
李擎对此没有异议,他赶着去食堂兼职,助学金没有了,他借此向食堂申请了晚间的兼职。此外他还打算利用周末再做一份兼职。
一路上他都在盘算着这些事,走路心不在焉,阮葳的突然出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李擎,我有件事要问你。
李擎停下来,你要问什么,我赶时间。
那好,阮葳开门见山,你是同性恋对吗?
李擎略微有些讶异,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到了,你跟周引两个人,你们中午在医务室做了什么,我都看到了。阮葳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李擎不愿多谈,快步往食堂的方向走。
你天生就是,还是遇到周引才变成这样的?阮葳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
李擎猛然回头,脸色森寒,不要赖他,与他无关。
从没被人甩过脸色的阮葳顿时觉得委屈,你凶我干什么?我就问一问又没有别的意思。
抱歉,我不该向你发脾气,李擎道歉完再态度强硬地警告,但是这跟他没关系,我希望你别扯上他。
怎么没关系,我看到你们俩在一起了啊。
没有在一起,李擎的面色很平静,只有微微下撇的嘴角泄露一点苦涩,他不喜欢我。
阮葳愣在原地,神情变得复杂。
晚上下了一场雨,气温骤降,光顾便利店的人比平常少得多。李擎搬完货,正给货架补货时门铃声响了,他看向门口,进来的人是周引。
周引收了伞,朝大门内侧看了看,右边是冰柜左边是就餐区,没有地方放置雨伞。他提着湿漉漉的直筒伞走进便利店,经过李擎时他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口。
李擎面无表情,周引又再扯了扯,用说悄悄话一般的亲密口吻道:晚上冷,我给你带了一件厚外套。
在哪?李擎扫了他一眼,周引忽地抓住李擎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他抿唇笑了一下,这呢,我穿身上了,等会儿脱下来给你。
你穿什么?
我不用,周引眼里亮亮的,笑容里有一丝难得的羞怯,如果我冷了我会抱着你的。
李擎把手从口袋拿出来,语气生硬道:我要上班,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周引握住他的手臂,放软了姿态,近乎哀求道,我等你下班,陪你解闷聊天,不好么?
李擎刻意别开脸,你先去库房里待着。
周引听他的话进了库房,隔着挡帘能看到他放下雨伞,脱了外套,卷成一团抱着坐在板凳上。
他坐姿很乖,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发现李擎在偷看,他似乎笑了,库房里光线混沌,周引的笑容如同氤氲在昏暗中的影影绰绰的梦。
李擎收回视线,继续整理货架,将货物摆放整齐,并且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边。
一箱货物很快清空,弯腰拆纸箱时,他才发觉周引站过的地面留下了一滩水渍,想来是伞面滴落的雨水渗进了地板。
李擎凝视着那滩水渍,它的出现和周引一样悄无声息,又温柔又霸道,以不可抵挡的姿态入侵他的地盘。
水渍会消退,地面会变干,周引始终在他心头晃悠,没有离开的那天。
他暴力地拆了空纸箱,手脚并用压扁折叠好,接着拿进库房。周引要过来帮忙,被他喝住,手足无措地站着。
李擎将库房里堆成一摞的纸皮用绳索捆好,拎起来扔到角落。刚直起腰,周引从背后抱着他,李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我身上脏。
周引不说话,使了劲抱他。
李擎拧了拧眉心,压下所有情绪,你回去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
为什么赶我走,你不想看到我吗?
想,光我想就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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