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冬旄丘(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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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庄桐刚洗过澡,手臂还湿漉漉的,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便开始发冷,他看了一眼温度,问:怎么调这么低?

刚刚睡着太热了。

嗡嗡的空调声中夹杂着温言低哑的声音,宋庄桐把空调给调到适宜的温度,然后把人给扶着躺下去。

他在床边坐着看手机,温言接连看了好几眼,想问的话卡在喉咙处半天没问出来。

直到最后一瓶点滴输完,宋庄桐帮他拔了针,然后直接掀开被子进了温言被窝,温言想问很久的问题这才得到了答案。

都不商量就直接往人家被窝钻的动作毫不犹豫,温言只感觉热乎乎的被窝里塞进来了一块凉丝丝的冰块,舒服得他没忍住往右边蹭了蹭。

宋景他一个人在客厅睡没问题吗?温言小声问。

这里睡不下三个人,而且你容易传染他。

灯一关,宋庄桐的声音听起来就格外低沉浑厚,温言在黑漆漆的夜里睁着眼睛。

其实我好多了。他说。

宋庄桐把手枕在头下,一样毫无困意的他眸子盯着漆黑的天花板看。

那你又要把我赶回去了?

温言侧了个身:没有。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温言能勉强看清宋庄桐硬朗的侧脸轮廓。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上午没来得及去拿报告册,宋景数学老师联系的我,我才知道你生病了没去学校。

温言低低嗯了一声,又说:谢谢你啊,每次都麻烦你。

你脸还疼吗?宋庄桐冷不丁问道。

温言疑惑:啊?

宋庄桐也跟着侧了个身,他伸手去摸温言的脸,用在浴室掐着他的脸的动作卡住温言的脸:刚刚不是疼哭了吗?

如挣扎的蝴蝶般的睫毛不停颤抖,温言滚烫的呼吸喷在宋庄桐虎口处。他松开温言的脸,复而把手掌贴到温言后脖颈处,整个人都靠了过去。

宋庄桐是个卑劣的狩猎者,专挑猎物脆弱无助的时候猛然进攻。

温言,回答我问你的问题。

他嘴唇贴很近,呼吸交缠中似乎已经吻到下唇。

温言小兽似的喘了两下,他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却没承想轻轻擦过了宋庄桐的唇肉。

随意撩拨狩猎者的后果就是被按着后脖颈狠狠咬了一口舌尖。

我是说我在浴室里问的问题,你是因为他哭吗?

温言想摇头,但是不敢再摇头。

浅尝辄止只会给上瘾者带来更多肆虐的欲望,卡着后脖颈的姿势太像把人整个抱进怀里,宋庄桐今夜隐忍的情绪已经太多,他深知现在是逼问的好时机,手肘落在温言腰上,有力的大腿卡住温言的腿,脖颈处的手掌已经挪到了温言后背。

不久前被他用力擦得泛红的后背。

所以他是谁?

由肉耳可以听出更沙哑的声音,温言手有些无措地落在宋庄桐腹部,再次由于体力悬殊而被按在怀里欺负,温言就像知道宋庄桐对自己莫名的容忍之后,少了一点惊慌。

是我之前的男朋友。

这个答案让宋庄桐很不爽,真的很不爽。

你喜欢孬种样的?

温言一愣,有些没明白宋庄桐突然攻击的缘由是什么。

宋庄桐狠按了一把他的腰,把人整个抱进怀里,质问道:我哪点不如他?

温言下巴顶着宋庄桐的胸膛,抬头看着他,说:你没有不如他。

为什么不跟我谈恋爱?宋庄桐问。

温言轻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不跟你谈,是我不想谈,而且你情况也比较特殊,谈了我不知道怎么跟宋景相处。

宋庄桐冷冷道:借口。

我仔细想过了,宋景的病,其实很有可能跟他的母亲有关系,毕竟母亲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角色,母爱的缺失可能会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温言顿了一下,又说,还有,我这个姿势很难受,能不能先放开我?

宋庄桐大发慈悲松开温言的手腕,左手却顺着手背爬下去,把五指霸道地挤进温言的手指间。

那你来给他弥补缺失的母爱。宋庄桐说。

温言无语凝噎,被牵住的手甩都甩不开,他放弃般叹气:我跟你说不通。

第32章 你不行啊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是在轰隆的雷声后下的,温言在浅眠中惊醒,发现自己被宋庄桐抱在怀里,他已经睡熟,发出平稳的鼾声。

温言推开宋庄桐的手臂,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身后的人有了动静,有力的手臂把温言的腰给揽住,往内一带。

去干什么?声音带着厚重的沙哑,贴着温言的耳朵响起。

温言的手盖在他手背上,说:你醒了正好,去把宋景抱进来睡吧。

怎么了?宋庄桐问。

这么大雷声,他指定害怕。

宋庄桐打了个悠悠的哈欠,光着脚踩在地上,推开房间门,到客厅确定了一下宋景的状态。

用不着担心,他睡得跟个猪崽一样熟,你病气重,进来睡该被你传染了。

温言躺回床上,拉好被子,说:他这点倒是像你。

宋庄桐疑惑偏头:什么?

睡得跟猪一样啊。温言说。

宋庄桐踢开脚边的被子,用腿把被子压到温言身上,还紧抱着他蹭了蹭,说:行了,睡觉。

已经睡了一整天的温言这会儿正有精神,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那方小屏幕上的光晃得宋庄桐睡不着觉。

看什么呢?

温言头都没回,目光还是落在手机屏幕上:给张裕发消息,你睡吧。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发不行吗?

他肯定还没睡。似乎是为了证明温言的话般,下一秒张裕就弹了个电话过来。

温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接,宋庄桐按住他:我去厕所抽根烟,你接吧。

温言房间里带一个小厕所,宋庄桐动作熟练地点燃一根烟叼住,氤氲的白烟在厕所里升起,这里能听到温言讲电话的声音。

离婚了?难怪今天来找我了。这也怪不到你,不关你的事。

哦对了,上次我托你去帮我处理的房产怎么样了?能尽快把钱转给我吗?我最近要花钱的地方挺多的,你留一部分去作为投资入股你那工作室吧,给我吃点小利润。

两人聊着天,等到电话挂断,宋庄桐也带着一身烟味进了被窝。

温言最不喜欢闻烟味了,刚见面的时候不好意思说他,现在可有胆子了。

你去把身上的烟味散了再来睡行不行?闻得我头晕。

宋庄桐在黑暗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才沉声道:麻烦。

他起身开门,温言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等到宋庄桐回来的时候,温言已经睡着了。

雨后的夜很适合睡觉,但温言早早就醒了,他以为自己好得差不多,试着起了一下身后,眩晕感异常强烈。

他睁着眼在床上想那笔房子款该怎么花。房子是他妈妈的嫁妆,房产证上只写了妈妈一个人的名字,算是婚前财产,在北京一处非常有名的别墅群里,卖出去后能拿到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对于温言现在的生活品质来说,这钱是绝对花不完的。

他开始盘算是不是该对自己好一点,从曾经的少爷生活到现在的租房生活,温言只花了几个月就适应了,粗茶淡饭的日子过多了,温言也糊涂起来,没有认真养过身体,导致本来就病根很多的身体年久失修,屡屡生病。

除了看病之外,温言还决定买一辆车子。

在宋庄桐的车行订车,他应该会有提成的。

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到宋庄桐身上。他眉毛锋利浓密,眉头微蹙,不知道是不是温言太敏感,总觉得这人就连睡着觉都好像在生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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