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小说(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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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说不用麻烦,但盛席扉已经一个闪身钻进去了。

秋辞盯着他刚刚握过的门把手发起呆。

他觉得等了很久门才打开,盛席扉又跟特工似的侧着身钻出来,一出来立刻把门关上,生怕有油烟追出来。

他怀里抱了一团东西,秋辞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兜头罩住了,罩了个满头满身。身周多了幅屏障,整个世界都黑下来。

秋辞惊讶地问怎么了,盛席扉在外面隔了一层地说:一下子散不干净,味儿太大,别沾你衣服头发上。他语气认真,好像这是多严重的大事。

秋辞不说话了,呼出的气被面前的屏障挡住,口鼻前热乎乎的。他摸了摸手边,问盛席扉:这是什么?

盛席扉严肃地回答:夏凉被。

秋辞感觉自己像万圣节穿白床单的那些傻瓜,比他们还傻,别人好歹会在眼前开两个洞。这人怎么能这么傻?

秋辞两眼摸黑地被盛席扉扶着肩膀往屋里引,他觉出自己进屋了,不自觉用力闻了闻,没闻到辣椒酱的味道,但是闻到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还有其他熟悉的气味。他意识到这是盛席扉盖过的被子。

他被盛席扉扶着一直往前走,进到一个房间,立刻就听到关门声,生怕有油烟追进来。他被扶着肩膀坐下,坐到谁的床上,盛席扉帮他把盖住头的被子掀起来,嘴里说:你先在峰峰屋里

他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掀开的被子下面,秋辞仰着头看着他。盛席扉想到新娘子的红盖头。可实际上被子是深色的,秋辞的脸上也不是电视里看见的那些新娘子的害羞表情。

秋辞只是仰着头安静地望着他。

哺乳动物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喉咙暴露在别人的视线中,秋辞引颈,让盛席扉的手心和身体里异常躁动。

盛席扉把被子掀到一边,五指伸进秋辞的头发里,因为他在发根里看到点点闪光的汗星。真如想象中那么柔软,手指从发根捋向发梢,发丝摩擦着他的指缝,从发梢出来,又重新插回到发根里。那鼻梁上也结了细细的小汗珠,像荷叶上的露珠一样圆圆的、小小的,可爱地趴在上面。盛席扉低下头,双手捧住秋辞的脸,这时他就已经张开嘴,开始决定第一下要品尝的部位。秋辞闭上眼睛。

先是用嘴唇抿鼻梁上的汗,抿干净了,沿着鼻梁往向下移,吻到人中,把急促的呼吸和皮肤的气味一起吃进去。再往下,贴上柔软的嘴唇,轻轻地含起来。

秋辞的嘴唇依旧是张开的,盛席扉在他嘴唇的内缘流连,舌尖轻扫着他的牙齿。

秋辞在牙齿后面躲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探出来,和盛席扉轻轻地碰到一起,两人的身体一起剧烈地颤了颤。

他们同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千钧一发地弹开。峰峰伸进个脑袋:干嘛呢你俩?出来干活!又关上门。

盛席扉心擂如鼓,用力抹了把嘴,转头看见秋辞低着头,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嘴唇。

我先出去盛席扉故作镇定地说。

秋辞站起来,没有看他,视线斜向下望着地面,我们一起比较好。

周五的晚上总是热热闹闹,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喝酒。盛席扉和秋辞依旧被安排坐在一起,但两人并不交谈,只各自转向左右和邻座说话。

吃完饭,有人提议打游戏。盛席扉和秋辞不打,坐旁边看着。

坐了十几分钟,盛席扉突然站起身来,我去买两提啤酒,谁跟我一起去?

别人打游戏正打到兴头上,没人理他。

秋辞站起来,我和你一起。

第60章 人与星辰谁更孤独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外套、穿鞋,又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在电梯里两人是并排站的,但依旧没有说话,如果有人从监控里看到他们,一定会认为他们不认识,如果再仔细看两人严肃的表情,恐怕还会觉得他们之间有仇。

他们一起走进地库,找到白色福特,盛席扉坐进驾驶位,秋辞坐进副驾驶。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关上的同时,锁门声响起,盛席扉欺身压过来。

他的手撑在两个座位之间,斜过身子后就不再动了。秋辞小心地靠近,轻轻地往上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便再度垂下眼,略微仰起头来。两人的嘴唇再次碰到一起。

盛席扉忍不住用牙齿夹住秋辞的下唇,轻轻地磨,秋辞嗓子里发出一声受不了的小小的轻哼。盛席扉脑子有团火腾地蹿高了,他猛吸一口气,双手捧住秋辞的脸,身体的一部分重量都压了过去,再也克制不住地激烈地吻起来。

秋辞张着嘴,仰着头,被哺乳似的毫无抵抗地接受,也实在没法抵抗。头晕目眩,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已经没办法思考,只能张着口接受他的舌头、他的气味。

热烈的嘴唇和舌头突然离开了,秋辞反应不过来地睁开眼,下一秒就被盛席扉抱着脑袋压在怀里。

他听见盛席扉在他头顶小声地嘘了一声,然后听到外面有人开车门,过了一会儿,又听到车开走的声音。之后他就只能听到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打在自己鼓膜上。

盛席扉的手在他头发上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两下,又小心翼翼地松开。

他的怀抱撤走了,秋辞却依旧是倒向他的姿势,口唇空虚地用指尖抵住牙齿,问:去我那儿吗?

一出口就惊了,这种话竟然是出自自己的口?

秋辞顿感无地自容,刚说完就想食言,更觉得无地自容。

盛席扉看着他脸色变幻,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又抚摸他吃在嘴边的手指。秋辞渐渐冷静下来,停止吃手这种反常的行为,盛席扉的手便又摸上他的唇角,怜惜地用拇指轻轻拨动他被自己弄湿的下唇。

我听你的,盛席扉说,你想去哪儿?

秋辞心里没有目的地,他现在非常茫然。

盛席扉又倾过身去,帮他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开动车子。

走上出城那条路时,秋辞反应过来了,看眼窗外的天,是晴夜。

啤酒怎么办?

盛席扉说:没事儿,不用管。

快到环山路时,盛席扉接到朋友的电话,通过车载免提接通的,朋友们嘻嘻哈哈的声音灌了满车,问他俩上哪儿买啤酒去了,是迷路了还是私奔了。

盛席扉笑骂回去,让他们想喝啤酒自己买,他和秋辞要干正事去了。这话当然又引来这帮口无遮拦的单身汉们一顿胡说八道。

盛席扉挂断电话,余光看见秋辞仍保持着一路过来就没变过的姿势,头靠着车窗,眼睛望着窗外。

他想,这几个哥们儿现在也敢跟秋辞开各种玩笑了,这是秋辞默许的。他不知道秋辞的默许实际是觉得好笑,还是无所谓,还是厌恶。

就像现在秋辞默许他往山上开,他也不知道秋辞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如果秋辞说不想,他就立刻找地方调头。

秋辞?盛席扉忍不住喊了一声。

嗯?秋辞扭过头来,眼睛里有疑问。

盛席扉的心跳又加快了,口内发干,忍不住舔了下嘴唇,胡言乱语:你渴吗?后备箱里有水。

秋辞说不渴,视线往下滑了几寸,擦着他的嘴唇转向窗外。

盛席扉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又舔了两下唇,终于忍不住把嘴唇紧紧地抿起来了。

他们来到上次没能到达的山路终点。停车场还有别的车,但都静悄悄的。盛席扉避开其他车,停得很远。熄火后,他还不知要说什么,秋辞已经打开车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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