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便是渡海小说(3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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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总故作疑惑:什么误会?

要真是有事儿,自证清白不难,但偏偏过往不留痕迹,金融街纵横商界多少年,这点把戏不会看不出来,要回面子是假,借此捞金是真。

林净宁笑而不语。

包厢的门这时被人推开,江桥走了进来,俯身到林净宁耳侧说了句什么,林净宁眉头轻皱,再一抬眼,门口站着陈清然。

应总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脸色极为难看。

陈清然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头发束在脑后,目光很是清亮,抬脚一步一步走进来,先是和应总打了一声招呼。

应总挤出一丝牵强的笑:陈检查官,好久不见。

陈清然笑的风情万种:上一周才查过您那个金融一条街,怎么能是好久不见,别是我长得太普通,应总把我忘了。

江桥悄声退出去,林净宁不动声色看戏。

应总陪着笑:岂敢岂敢。

陈清然这才看向林净宁,笑意里有一些狡黠,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说:看来二位今天有事要谈,我没扫兴吧?

林净宁扯了一下嘴角:蓬荜生辉。

陈清然:呦,这么抬举我啊林总?

林净宁没说话,神色不明,低头倒了一杯酒,朝着陈清然的方向举起,浅酌了一杯。喉结滚动,烈酒席卷全身。他下意识地咬了咬牙,转而脸色又缓和起来。

陈清然:林总酒量不错。

林净宁沉默了一会儿,拿了三个大玻璃杯,倒满了烈酒,看向应总,说:不过一些小事,不足挂齿,今日自当赔罪,敬您三杯。

应总摆摆手: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过了。

林净宁动作却没停下,端起玻璃杯仰头喝下,三杯烈酒下肚,脸色一片苍白,头晕眼热,只能用手强撑着酒桌,淡淡一笑。

应总叹了口气,敬了一杯酒便走了。那晚的事后来以林净宁给了一块地而结束,刚好是宜城大学要盖的那栋楼的地皮。

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

陈清然说:你还好吧?

林净宁笑笑。

就在十分钟前,网络近乎瘫痪,原因是有人上传了那晚张晓进入林净宁包厢的视频,证实被人恶意篡改了时间,其实不过几分钟就出来了,还是张晓灰头土脸被拒绝的画面。

陈清然:其实那块地,你可以不给的。

林净宁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角,打火机按了好几下都没火,他随意甩了甩,火才出来。只是偏头点了烟,淡淡吸了两口,黯声道:他是来要面子的,总得给点儿。

陈清然歪头一笑:还卖了个人情。

这话没说完。

林净宁抬眼,双眼朦胧,声音低了:你做的?

没有前因后果的话,陈清然却听的明白,说的是张晓那个事。其实凭借林净宁的手段,这种事还不至于到现在这地步,至多是他毫不在意自己的风评,懒得解释,任由事态发展,结果事实出来,金融街一把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倒林净宁退一步卖个人情,可谓是一举两得。

陈清然多聪明啊,早该想到这一层,也不得不佩服林净宁这个男人了,看着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段温和却也致命,由着兔子往里钻。

早知道你有法子,我就不帮你了。陈清然嗔道,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林净宁一笑:怎么会呢,时间把握的刚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煞白,却还在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了陈清然一眼,目光落在手机上,静了一会儿。

陈清然道: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林净宁问:什么?你就装吧。陈清然说,这个张晓怎么舍得给自己身上喷脏水呢,最多是拿了钱要弄你,当然也得给自己留一手,所以我猜视频原件肯定在她那儿,既然拿钱办的事,自然也能拿钱解决。谁真正想弄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好奇,林总和扬州温府的关系。

林净宁抬头。

陈清然:不会也是想要联姻吧?我们也不过是最近才见面,那在之前,我可不可以猜一猜林家最初想要联姻的是扬州。

林净宁沉思半晌,笑了:陈检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那你还真是猜错了,想要联姻的不是我。

陈清然目光一敛,耸了耸肩,想起两个小时之前,少年恩师李碧琦来了一个电话,拜托她处理一件事,没想到居然就是最近林净宁的这件风流韵事。其实李碧琦不说,陈清然也会想办法,就是有些意外,李碧琦常年在国外,怎么会管的上林净宁的事?

林净宁抽了一般的烟,便开始咳嗽。他刚喝了三大杯烈酒,包厢的冷空调吹着,此刻硬撑着坐了一会儿,现在头痛剧烈,整个胃翻江倒海。

陈清然给他拍了拍背,叫了江桥进来。

宜城的晚风又开始吹起来,一连多日的晴天瞬间风云变幻,有些地方先落了雨,路况不好,去医院的路一直堵着,林净宁坐在车里,半睡半醒。

陈清然坐在旁边,给他盖上毯子,问江桥道:你们老板一直都这样吗?喝酒跟拼命一样,还一声不吭。

江桥不好意思笑笑:现在还好。

陈清然叹气:真想不通图什么。

前面的路一直都不了,车里的气氛也挺奇怪,闷热又平静,江桥便多说了句:我跟着老板刚创业的时候,那会儿才叫喝的狠,一个月跑好几趟医院。现在可能有温小姐管了,老板喝的不多

江桥说到这,意识到说错了。

陈清然却听出话茬:温小姐?

江桥清清嗓子,想打马虎眼,只是笑了笑,刚好前面的路通了,便将话题转移到路况上来,没再多说什么。

陈清然低头看了一眼林净宁。

他睡得不太踏实,身上的酒味浓淡适宜,倒是烟味儿清清淡淡,薄唇紧抿,领口的扣子半开着,喉结轻滚,闭着眼睛的样子依然沉稳淡然。

后半夜雨势渐大,有几条街有塌方,宜城的消防队都出来了,医院附近也是一片杂乱。陈清然索性留在医院照顾他,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儿,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好奇驱使拿过来看了一眼,通讯录里没有温小姐。

倒是有个温渝,陈清然一愣。

电话是无意识拨出去的,那边响了两声没人接,陈清然很快就挂了,删除了通讯记录,将手机放回原位,再看向沉睡中的林净宁,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改变了主意,转身离开了医院。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林净宁靠在病床上,一只手打着点滴,一只手在看翻阅江桥送过来的文件。杨慎得知消息,忙完夜场的事情很快赶了过来。

其实杨慎就是单纯好奇:这个陈清然真是有点本事。

林净宁淡淡一笑。

杨慎说:你也不够意思啊少爷,心里明明有谱也不告诉我,让我担心的那叫一个着急,你瞧瞧我这嘴,都上火了。

林净宁:你这不是活该。

杨慎又叹气道:但现在银行那边还是不行,就算金融街不追究,但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我有个小道消息,听说姑姑来宜城了。

林净宁:我该猜到了。

杨慎:她想干吗?

这么一连串事件出来,林玉珍也藏不住了。如果不是孟春林的车祸挡了些日子,给林净宁创造了机会,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先是张晓的风波,让他和金融街反目成仇,那边既然知道他从中弄了一个点,说明已经和林玉珍搭上了桥,但他昨晚卖了个人情,想必金融街那边最多不会落井下石,但也不太会施以援手。如今银行又断了资金流转,林玉珍必然是给了天大的好处。

林净宁合上文件,揉了揉眼窝。

他冷笑道:她只是想搞垮致远。

杨慎不解:致远毁了,对她有什么好处,而且这样你不就顺理成章回林家了吗,她这不是给你铺路

林净宁淡淡道:你以为她会让我回林家?

杨慎瞳孔一震。

林净宁将手里的文件丢到桌上,拿了一支烟咬在嘴里,只是轻轻的吸了一口,由着烟圈缭绕在眼前,就像一层拨不开的雾。

杨慎慢慢瘫坐在椅子上:这么明目张胆。

说罢忽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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