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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进士吧?”岑未济道。

“是。”元平齐道。

岑未济侧头,“朕没记错的话,他是你的门生?”

“他曾在学问上有所困顿,寻臣解答过几个问题罢了,算不上什么门生。”元平齐道。

“朕瞧着他那本折子,写得不错。”岑未济面容舒缓道,眉眼里似有欣赏之色,“但通篇读下来,倒觉得他似话中有话。”

岑未济笑道:“他这是想骂朕而不敢,所以只能杀鸡给猴看吧。”

元平齐迅速垂下眼,拱手道:“此人仗着有几分才气,便有些轻狂傲物,臣也曾劝戒过他,奈何他年纪轻,听不得臣这些谆谆之言。”

“哦,这么说,这道折子右相事前并不知道?”岑未济瞥向他。

元平齐依然弯着腰,答道:“臣确实不知。”

“那太子可知?”

岑未济又问。

“太子殿下那日看到折子,意见与臣一致,都觉得此人批驳太过武断。”元平齐斟酌着道

“你们师徒倒是默契。”岑未济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

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这个韩钊胆子着实不小啊……他是生怕朕看不懂,借着骂税官的事,一说朕扩大税种是于百姓施压,又说朕频繁用兵是祸乱边境安宁。”岑未济道。

元平齐道:“不过是仗着读过几本书,便说些狂纵之语罢了。”

“哦?”岑未济却道:“朕怎么听说,这是朝中不少人的意见?”

元平齐平稳抬起头,看向岑未济道:“此是臣失职,身为右相,竟未能及时掌握朝中动向。”

“右相确实失职。”岑未济道。“朕还听说有人借着六年一次对京中在职官员考核的机会,在京中大搞伐异党同之事,逼着京中官员纷纷站队,此事右相也不知吗?”

元平齐的心开始突突跳个不停。

岑未济冷冷道:“朕看右相不是不知,而是太知道了,反倒不敢说出来了,是吗?”

见元平齐沉默不言。

他回头严厉道:“你既已立在了漩涡中心,怎么?还想把太子也拉下水不成!”

去年,南方士人间发生了几件影响颇大的案子,其余波甚至影响了朝中,部分游手好闲的士子和官员勾结依托当地豪绅和氏族的力量,为各种庞杂的势力出头,挑动时局,搅乱人心,并犯下桩桩件件欺男霸女的恶行。

岑未济下定决心,要整顿当地风气。

太子在早朝中推荐了元平齐出自门下的一位学生。

此人素有刚正不阿之名。

岑未济遂应允。

此人去了南方后,以雷霆手段迅速打压了当地勾结势力,但许是干劲太过足,在处理几桩旧案时,竟用酷刑将当地有几分名望的大族子弟当众打死,这便彻底将当地再也不得安宁。

南地虽远离京中。

背后却有京中之手在后面操控。

有人借此生事,想要将此人彻底弄死在任上,但太子却力保,以强硬态度将人护下。

事情越吵越大,最后甚至波及到了京中,竟成了几派相互斗争的筹码,又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其出身元平齐门下。

元平齐自然也成被攻击对象。

太子为了护住老师,本应当居中协调仲裁的人,却屡屡下场救急。

更是惹得许多人不满。

元平齐见岑未济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不动声色垂下眼。

岑未济重重道:“太子何等身份?竟让你们想当枪使就当枪使,想当盾就当盾用?!”

元平齐一敛袖子,拱手道:“臣从未有过任何利用太子殿下的心思,殿下是臣看着长大的……他正如陛下所期许那样,既有松荺之节,更怀仁善之心,心性坚直,所有自会对弱者施以援手。”

“朕所期许?”岑未济有些不以为然地道:“那是你们的想法吧。“

岑未济盯着元平齐嘲弄道:“你们想让他成为松柏一样的性情,可朕要得,是他能在这盘虬错杂的环境里往下扎下深根,若是根系不稳,光生得笔直又什么用。”

“臣不能苟同陛下的观点,若立身不正,又何以正人?”元平齐静静抬头,看着岑未济道。

晦暗不明的灯火里。

两个人视线交错,多年来的风雨电闪似从光与影横交的云隙中不断漏出。

岑未济忽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而另一边的岑云川却什么都不知道,还独自躺在山坡上喝酒。

直到天色大亮。

才有人寻来,但带来的并非好消息。

“殿下,白大人出事了!”

岑云川刷地一下站起来,因起得太快,脑袋眩晕了片刻,“怎么了?”

可那人却支支吾吾了起来,“昨,昨天半夜……一群公子哥们在营地里喝酒,喝高兴了,闯进了白大人的帐篷……看,看见……”

“看见什么?”岑云川的心又提了起来。

“看见,小白公子正压在白大人身上在……”来的侍卫像是十分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红着一张脸,怎么也吐不出后面的话。

可岑云川却懂了。

一定是白榆那厮又忍不住干了些什么,祸累了他哥。

“都多少人看见了?”岑云川皱眉问。

“怕是有十几个人,都是些勋贵子弟,还……还有勉王殿下也在。”

岑云川直接一脚踢翻了酒罐子,那酒罐子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滚去,他用手揉了揉有些宿醉的脑袋,然后甩了甩头,迫使大脑迅速清醒起来。

“父亲……知道了吗?”

“因被撞见的人实在不少,昨夜里消息便传了出去,白御史知道后便开始寻死觅活的,闹了一整夜,陛下想不知道都难……”

“父亲怎么说?”

“白御史一路哭到了陛下面前,说自己教子无方,出了如此败坏门楣的事情,请陛下降罪于他。”

见岑云川脸越发黑了。

那侍从不敢停歇,一口气道:“陛下劝慰了白御史几句,暂时还没有下旨。”

岑云川只觉得心梗地厉害。

这白家兄弟怎么说,都是他的人,他不能不露面。

他骑马一路奔回了营地。

还没下马,就被人截了去,“殿下可是要往陛下处求情去?”

岑云川坐在马上没有说话。

“白大人料到了,所以特地命小仆在此等候,说是见了殿下的马,一定要拦住,请殿下到他那去一趟。”那仆人道。

岑云川只得调转马头,跟随那仆从而去。

一进帐篷,果然白家父子都在。

白又卿正孤挺挺跪在正中央,而白榆则缩在角落里,正拿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瞥着他哥。

见岑云川进来,众人都看了过去。

他趁机想往他哥跟前靠,又被他父亲投来的冷冰冰一眼吓得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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