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海棠花的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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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我的海棠花死了,他的整片叶子都耷拉下来了,或许是花的问题。但是他说这种花很好养,那么就是我的错了。

没骨头似地坐在靠椅上,想起了前一株我的死掉的海棠,他也是这样的吗。不是,我否定了自己的问题,他是被猫咬死的,猫是野猫。所以错的还是我,是我把他们都害死的吧。

海棠花会有灵魂吗,他们的灵魂会去往哪里?……

我盯着“自己”的日记发愣,紧接着听见了一阵钥匙声。快速将日记藏起来,再从靠椅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把整个身体都搭在板凳上,紧紧抱着自己,该死的万物,我心想。

一阵柑橘清新剂飘进鼻孔,他的声音同时出现在卫生间。

小笛,出来吃饭了。他穿着拖鞋一拖一拖地向我走过来。我知道他在叫我,我从胳膊弯间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海棠花又死了。

他一把捞起我,把我半抱半拽地拉到桌上,我一直在盯他的眉骨。他坐在我对面,眯了眯眼,不要一直这样看着我,他说,海棠死了就换别的种,明天我给你带一盆新的,你还有别的想要的吗,他又说。

坐在桌上,我开始发呆,也许我亲自去挑花比较好,这样也许他们就不会死的那么快了。低着头。我说,我想出去。他站起来,俯下身把我的胳膊压在桌上,说,出去不行。看见我仍在发愣,他慢慢松开胳膊,抬起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又重复一遍。

我不擅长与人的眼睛直视,所以挣脱开他的手便迅速低下头,那好吧,我闷闷地回答,也许我应该自己去挑花。

坐在我面前,他很快地吃完了饭,看着我慢悠悠地戳着碗里的豌豆粒,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他慢慢靠近我说,等会儿我要去楼上找东西,可能会找到书。

听见书这个字,我开始加快速度吃掉豌豆。然后是洗碗,紧接着,我们走上楼。

他打开锁,楼上比上次我们来过的更乱,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在一堆杂物后,我找到一本旧的《百年孤独》上面还写着一个名字,写得很潦草,我只看懂了一个段字。

我走向站在另一堆杂物中间的他,这是谁,我问,他认真地看了看书,然后问我,我叫什么,我犹豫了,是叫段良吗。他又问,你叫什么,我沉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脸上的神情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紧接着,他张了张嘴,我叫段书殷。你是叶笛。

书殷……

……

我们从楼上下来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洗漱后,躺在床上,我抱着被子,他抱着我的腰,下巴搭在肩膀上,鼻子摩挲着我的耳朵,鼻息扑在脖子上。

自从吃了药之后,我的睡眠变好很多,至少比刚来时好很多,可能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我失去了所有情绪,除了平静与烦躁,对我而言,也许是种幸运。

我侧身看着鱼缸里的蝴蝶鱼,想着刚来的那段时间,就算不太清醒那时的我也能感觉到,很久之前我跟他一定很熟。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最近半个月,他总问我,想起来什么了吗,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大脑在遇到一些人短时间无法承受的遭遇后,会将记忆封闭,直到能够接受的时候才会慢慢想起,而有的记忆,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

所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我的海棠。是活着的海棠,而不是死去的空壳以及或许存在的,海棠的灵魂。

有时,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它就像一瓶慢性毒药,慢慢腐蚀身心,让你渐渐适应,把不正常的变为习以为常。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被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有人在说话,一阵强光突然刺入我的眼睛,可笑的美国人,我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紧接着是一片黑暗。

我再次醒了,床头的闹钟显示现在凌晨三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无数次梦见这个场景。梦到的次数越来越多,细节也越来越明显。趁自己还清醒,找出日记本尽可能地写下记住的大部分?,最后是最重要的那句。

海棠花,你的灵魂能否飞向你墓碑的所在之地,原谅野猫与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作为刍chú狗的我不应该支配你,刍狗只有被人拥有的义务

当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们也许会作为真正的野猫与海棠花再次见面,或是再次以海棠花的灵魂再次见面。药还是要吃的,现在这样我很满意。噩梦记录写得不错,很真实。你很想知道一切,是吗。我会告诉你,也许。

最后,注意他。以及,19871。

——真诚的刍狗

我又一次从日记中“醒来”,慢慢消化刍狗留下的话,也许他消失了,也许他还在注视着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万物还在盯梢我,这个变态疯子,我想骂。

他走了,桌上的饭还是热乎的,说明我醒得还不晚。接下来,还有十个小时可以继续昨天的推理。

所以,我以前一定遭受了一些事情,那19871又有什么意思,而且刍狗告诉我要小心段书殷,可是我对他没有消极的负面情绪,反而有一种亲切感,我应该相信刍狗还是。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紧接着,我再次陷入昏迷。意识离开前我在脑中大骂万物。

海棠花的灵魂,最终只能归于死亡与消失,最后一丝灵魂终究会被黑暗吞噬。海棠花的灵魂,人生的最后旅程,也许是坐在人生的船上以及被鲸鲨吞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记忆,无论拥有还是失去,都令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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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叶笛,在遇见他之前我从未见过像他一样闪耀的人,也没想过会爱一个人超过自己,所以当他站在废墟里时,我把他打晕了,摘了他的战斗芯片。我知道我爱他,但我也没想过我竟然真的把他带回家。他受了很重的伤,我很担心他会死,即使他是改造人。

我删除了他的数据与记忆,但我没法改变他的情绪,改造人也是人。我不得不这么干,有些事还是忘了比较好。

我一向不喜欢春天,但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春天,他站在讲礼堂上,我只是他几千学生中的一个,其实我算不上学生,上他的课完全是我哥逼我的,讲礼堂窗外有一颗很大的花树,我刚迈进礼堂门口,就看见他站在飞落的花瓣中自我介绍。我迟到了,但他没有生气,只是向我微微点头,示意我快进。本来我答应我哥只是走个过场,应付那些老头,老太太用的,但从那以后,我一直在上他的课,随着那些熟悉的公式从他嘴里讲出来。我不再满足于只看他,听他说话。我的野心逐渐变大。

人类果然是一种贪婪的生物。

所以后来我开始跟踪他,想要入侵他的生活,这样大概有一年多了,我在他回家的路上埋伏着,一转头就看见他和我一样蹲在地上向我招手。“妈的。”我吓了一跳。

我成功进入了他的生活,开始追求他。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反正世界末日那天,我一定是最后一个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他性格很好,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脾气,但是这件事他一直没有表示。有一次我直接问他,他说我真的很好,脾气特别好。哼,脾气特别好,还是别了吧,就给我发好人卡。最后他终于有了点儿表示,他说,我喜欢女孩子。

没事,我等着,反正我不慌。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摩挲着手腕。没关系,这是套路,很多年前我就这么用了,对男的就说我喜欢女的,对女的就说我喜欢男的。所以这句话最后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意识到我俩没可能了。所以我听从了我哥的安排,有生之年第一次主动逃离了一个人。我哥在H大给我安排了工作,边讲高级光学,边带带研究生。我在叶笛身边遭遇了我27年以来的滑铁卢,妈的,我又不是流氓,试着接受我会怎样。?????????

所以在我无聊而又忙碌的生活间隙,我总会想起他。一个雨夜,我躺在床上,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朦胧间,有个人好像爬上了我的床。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这个人紧紧压着我的身体,我完全无法动弹。我努力睁开眼,一阵电闪雷鸣中,我好像看到了叶笛的脸,他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眼睛周围和脸颊全红了,好想哭过了一样,身上那件他经常穿的衬衫湿透了,露出粉红色的……好可爱,好想……

我呆住了。他突然凑到我脸前,轻轻地用嘴摩挲着我的脸。

第二天,雨过天晴,阳光明媚,我却又累又困,一直睡到中午,天,幸亏是周日。在床上瘫了一会儿,我终于起身下床洗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真会挑时候。The?fug?spring.

再后来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听我的助教说,有一个叫Dr.Leave中国教授要在这儿开一场学术会议。艹,不会是叶笛吧,于是我就去了,果然是他,他看见我一如既往的与我打招呼,显得为了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的我反而小气了。他向我打招呼,我也没搭理,就坐在后排安静地听他口若悬河般地滔滔不绝。

结束会议后,他身边围着各色男女,在人头攒动中,我就看见他满面春风。这小子还挺受欢迎啊,本来我想当场离开,但一想到那个梦,我就挤过人群,在一群男男女女面前和他勾肩搭背。是,现在还不是我的,总有一天是我的。我窃喜于他没有将我推开,反而不露痕迹地向我身边靠了靠,我看向他,他脸上还是那个礼貌而又疏远的微笑,这家伙有必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吗。

人群散开后,我本想留他唠两句话,但他居然先跑了,跑了,说什么“我还有重要的事,不好意思。”要是真的不好意思,你倒留下来啊,用完我就这么跑了。事后想想,真欠啊,热脸贴冷屁股还沾沾自喜。

从那天起,他也在H大当了客讲教授,在校区的桦树林里,我们偶然会碰面,就在我渐渐认为有的人真的站在我这辈子都摸不到的地方,客气礼貌而又疏远。

五个月之后,M国发生特大级地震,部分H大校区的大楼塌陷。在我经过一座实验大楼时,突然觉得叶笛就在这里,我向一个跑出的女生询问,她点点头。我疯了般的闯进去,十几米远的瓷砖上,叶笛被一个铁实验台压倒。我冲他大喊“叶笛”,他艰难地抬起头,一大块水泥板砸在我面前。在很长的一段地动山摇之后,我回头发现出口被堵住了,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

我向他笑了笑,走过去。没关系,我说了,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也照样和他站在一起。

地震过去不久后,外面传来了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很快,外面传来定时器的滴滴声,挡在门口的水泥钢筋被炸开,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看护者把我从他身边拉开,他们看到叶笛躺在瓷砖下震惊的同时反而还带着幸灾乐祸。领头人做了手势指令。呵,真当我看不懂吗,他们想把他带走,实在不行就杀他。我突破他们的围拦,冲到叶笛面前,大喊:“快跑,他们要杀了你。”那一瞬间我早想好了,这些人绝不敢动我,他们身上穿着ITC的衣服,他们要敢动我,我哥绝对会杀了他们。但叶笛却像没听见一般,机械地动了动眼球。

下一秒他突然从实验台下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剑,这把剑我再熟悉不过,是我前几年开发的量子光剑。它砍下人体的地方,边沿像融化了一样,当我创造出这项技术时它并不稳定,当然也没有大量生产。

他迅速助跑,借力在水泥板上一跳砍掉了为首几个冲过去的看护者的头,他们颈部断开的地方,血液像沸腾熔化了一样。我很惊奇,这说明我的理论是成功的。

叶笛不断借力,将看护者们砍倒,废墟上到处都是哀嚎和血迹。我得意地站在废墟上,看他表演,半响后,除了我和他再没有站着的人了。他向我走过来,我望向他,他机械的靠向我,手中的光剑闪了闪,剑身逐渐变暗,最后消失。盯着我脸的眼睛逐渐转过去。

趁他转身,我敲在他的后脑勺上,他倒在我身上,手中剑柄脱落,整个废墟中只有我们两人,我打开他后颈,他的数据面板发烫,删除了他的记忆和数据,顺便把他的战斗芯片取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捡起掉落的剑柄一并放在兜里,抱着他的肩膀从大楼的另一处逃生口走出,门外是热烈的阳光。

我们回家吧,阿笛。

到家后我才发现他伤的很重,而我又不能带他去医院,简单包扎一下后,趁他还没醒,我出门去了医院,又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等到我回来,他却已经醒了,静静地躺着,全身缠上了绷带,大部分是子弹弹片擦伤的。

他像个瓷娃娃一样安静,我没想到这么温柔的人也会开启应对追杀的杀戮模式。但是,确实,改造人中哪有温柔的,他们脑中的大部分程序都是从杀戮机器人上直接复制的,大脑里天生的杀戮程序全靠自身唯一残存的人的情绪压制。而且改造的一般都是克隆人,他作为克隆人的情绪算是很强烈了。坚持这么久也是难为他了。

在他逐渐清醒后,整个人却如同呆滞了一样,常常缩在床角抱着自己。他黑亮的眼睛让他看着像迷失的小鹿,因为担心他情绪不稳定,我一直在喂他吃药。在这段时间里他逐渐喜欢上了海棠花,由于他总忘记浇水,而我也并不是一直在家,家里的海棠花总是枯萎,一盆又一盆的。他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本记录本,经常记些东西,有时跟他要,他就立刻藏在身体下紧紧压着。

有一天我带他去了阁楼,他好像对书充满了兴趣,但是他却忘了我叫什么名,早知道就把我俩共同经历的记忆留下来。没关系,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一起度过,我不能着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叹出来。

所以我决定从今晚开始抱着他睡觉。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来,神清气爽。本来想留在家里,大哥却给我打了个电话,是兴师问罪来了,看着手机界面的“段元伯”,点击接听的同时走出了家门。我估摸着冰箱里的东西和桌上饭菜应该能撑几天,大哥没有亲自来找我,就说明事情不是很严重。

电话里大哥说:“我在你办公室里,五分钟内给我滚过来。”终究是来了,我无可奈何地苦笑。

五分钟内跑到办公室门口,一打开门,大哥站在门边。“你来了。”他说,“段书殷,这四五年来,我有过对你不好吗……”“没有。”“你想去哪儿我就给你安排到哪儿。你惹了事,是我安排人压下去的,我做错什么了吗?”“没有”“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没有。”“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实验体0136是被当作杀器培养的。作为叶家继承人的克隆人,现在你把它带走了,你什么意思?”“我喜欢他,而且他不叫0136,他叫叶笛。”大哥突然顿住了,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明天这个时候带他来这见我,处理好你们之间的事。”临走前,他留下一句话。“再别给我犯浑,人也不小了,玩玩的日子早过了,该给你找个人成家了。”

看着他的车开走,我心事重重的开车回家。家里一片狼藉,叶笛拿着一把刀站在客厅。看来他想起一些东西来了。

“我们离开这儿吧,阿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刍狗在我脑里大喊无语,我忽视了他的提示,被脚踏声“唤醒”前的昏迷我能感受到万物在阁楼里翻书,书页的沙沙声,接着是金属落在地上的震动,胆小的万物看到机器人出现在街道后立刻把我唤醒。十几个机器人把房子周围围住根本逃不出去,现在只能躲起来。

预感告诉我要藏起来,它们是要来杀我的。

我缩到卫生间一个隐蔽的角落,听着他们切割段书殷家的金属门,再过一会儿他应该就回来了,我这样安慰自己。一阵清脆的噼里啪啦,玻璃窗被他们控制的飞行器打破,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冲到厨房,从暗格里抽出,选刀还是激光-27。我犹豫了。

一个机械狗从破碎的窗口跳进来,张望屋内一圈,不能再等了,我提着刀冲上去,从它的盲区跳上它的背,拉开控制面板,刀割掉连接线,机械狗不动,但只是这一只,从门的方向窜出几个机器人。

这就是19871吗,我问站在最前面的面瘫机器人,面板上没有显示。“这就是现在最先进的机器人吗,不知道机器上的贯穿伤能不能反应到本体,现在可以试一试了。”我想。

机器人一改刚刚的沉默,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朝我的胳膊抓去。拿刀的手突然无力,刍狗主动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风扑打在胳膊和脸上,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动作,只有击打的声音,刍狗挣脱后立刻倒退着从身后的暗格抽出27,接着是钢铁融化落到地上,木地板“滋啦”。刍狗自言自语地对我说“试过了,看样子他们人机同步率很高。”

站在刍狗对面的机器人从左肩到右胯如果那算右胯的话分离成两半,眼睛不受控制地滴溜着转,接着和下巴一起掉下砸到地上。

“他们拟人这部分做的真的很差。”刍狗拿着剑低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还在转动的眼球,然后踹了一脚踢到其他乱窜的机器人脚边。

单方面的“屠杀”,把屋子内搞得一片狼藉。

刍狗逼得大部分机器人退到屋外,留下四个同类的残骸。虽然还是逃不出去,但也够了。“到你了。”刍狗言语中已是疲惫,27落到地上。

我又拿到了身体控制权。刍狗回到身体里问我“你喜欢他吧。”

“嗯?”“你心虚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今天要是没醒,就完了。”我笑着对刍狗说。地上一片残渣,除了木屑,机械碎片,还有弹来弹去的硅胶眼球,我捡起其中一个眼球捏了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转移话题。”

我将27装到兜里,拿起刀,想着该怎么搪塞过去。

门边穿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转头我看见段书殷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扒着门,他说“我们离开这儿吧,阿笛。”

不用搪塞刍狗了,我想着。我想有能自己选择的人生,而答案就站在这儿,刍狗沉默了,应该是累得睡着了。

我问他“他们走了吗?”他没回答却冲到房里收拾行李“我们现在就走。”尽管我已经知道我们的结局是什么。我说“好。”“我没什么要带的,除了那盆海棠。”共用的身体被我一人终结,不知道他们下次苏醒会是什么反应。

逃走前的一晚我们躺在床上,他摆弄着我的手,他看着我欲言又止,“你说吧。”我想起失忆时他无可奈何地向我介绍自己。“你不觉得我控制欲太强吗?”我笑起来了,他突然认真地凑到我面前说:“好笑吗?”我意识到他的意图尝试跑到楼下却没逃过他立刻把腿压在我身上……直到天微亮,我才来到上面。我终于能睡觉了,虽然不太适应。

天刚亮,我们就准备前往市外,把海棠花放在后备座上。我们夜里出发,白天休息。如我所料一个晚上我们并没走多久就遭到了盘查,他在检查点暴怒以至差点拿出27,我知道他脾气差,虽然从没在我面前发火。他把那些人唬住了,忽略了驾驶座下的我,我们就要出检查点了,一个穿着黑风衣的人带着一群机器人和机器狗拦下最前面的车开始一个个检查。

我逃不掉了。被带出来的那一刻,余光中我看见段书殷的嘴在颤抖。我转头朝他努了努嘴型。

我希望能被当作人来对待。这个想法很早就在内心生根,却直到现在才开始发芽。

再一次,我想要有能自己选择的人生,除了自己又有谁能告诉我真正的答案。

对段书殷,我不是没有感觉,可我拿什么面对他,我甚至不确定他爱的是哪个我,或者说我害怕他知道我不是“人”,害怕他喜欢的是我伪装的外表。

父亲很伟大,他创造出我,又赋予我生命,可他也说,仿生人是没有心脏的。不。不是这样的。在我唯一的意识消失前,我想,我的机械胸腔里有一颗跳动的心脏,跟着仿生人生活十年的半机械心脏至少能让我感受到情绪。父亲说这是假的,他从没错过,可这次他错了,仿生人有一颗心脏,仿生人也会做梦。半肉之身机械之心,足以学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问我:“他们走了吗?”言语中透露着担忧。我连道歉都说不出口,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机器已经是我失误,而除破碎家具外留下的那点可怜自尊更不许我回答,只能打断他说“我们现在就走。”我担心他不肯走,又舍不得强迫他。只好装作收拾行李,等待着审判再一次降临。

“好。”他没什么要带走的,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现在离开,他也是什么都不要,不对,他还要那盆我在会上拍下的海棠。他确实还保留着叶家那位的习惯。

凌晨,我折腾过他,思绪开始折磨我。几乎不用细想,事实一遍遍提醒我逃不逃根本没有区别,无论在哪儿,找到我们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不害怕后果,毕竟我是段书殷,但叶笛怎么办,在他们眼里他只是串数字。他如果被带走,结局只有解剖室。

我已经预想到这个结局,可在这天到来之前,我绝不会放弃寻找脱身的办法,找不到也要找,没办法也要继续,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

在刚抽出27的瞬间就被机器人捂着嘴、被抓着肩膀提起,奋力挣扎中我看着叶笛在我面前被他们带走,我还是什么办法也没有,甚至没法叫他的名字。

段元伯走到我面前示意机器人把我放下,给我注射了麻醉剂,昏迷前我看清了叶笛要对我说的话。

“海棠。”

为了对抗药物,我强迫大脑进入封闭式“心流”。在意识封闭前,我宁愿被带走的人是我。

再次回到实验室,段书殷被软禁了。除了研究激光必需的资料,他无法获取除此之外的任何消息。直到几天后段元伯带了一份报纸进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拿起报纸,将近半面写着,“仿生人涉嫌刑事案件,据有关人士了解其已产生自我意识……”直到我看到“……相关部门已出具销毁证明…”

段书殷抓起段元伯的领子问他这是什么,他摇着头,举起报纸上的几个大字给我看“呵。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

段书殷靠在沙发背,只觉得一时间周围光亮犹如幻影,白光散射,几乎听不见他的絮叨。

“销毁,怎么能销毁。”伴随着段书殷的崩溃,警告声在实验室内回荡“警告,警告,系统发生错误,即将重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百三十二次模拟执行反应,段元伯扯下粘在脑袋上的金属片,“我早说不行,他一定会崩溃的。”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人推了推眼镜记录着数据,只说:“继续。”

“抱歉,这活我干不了。我放弃,段家后辈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元芳叶拿笔的手在记录板上敲了敲,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她推开记录室的门将数据汇总进光脑总控中心。记录室的无数光点顺着透明触线汇总进“银河”总控内部,无论看多少次这个场景芳叶都会感慨,实在太美了。

再看看身边这个人,她抿着唇,作为事务应激处理中心的副主任,她几乎离不开工作,任务几小时不解决就会堆成河,她还急着处理上司交给她有关仿生人的紧急任务。查看过个人光脑后,她将笔放入上身口袋,转过身对段元伯说“如果你要继续,下一次我有时间是在37小时之后。提醒你一下,如果他超过七十二小时没醒,系统就会宣判他脑死亡,强制他真正死去。”说完,她急匆匆地跑出记录室。

直到元芳叶的走路声完全消失,段元伯扒着防冲击玻璃墙,他最小的弟弟躺在屋内的几个保护罩之一里,脑袋上贴着连接脑机的外接金属片,作为大哥他实在不称职。正在出神,个人光脑会议突然蹦出弹窗,长吁一口气,段元伯也匆匆离开。

脑控室内的AI检测到人离开,为了节约能源它关闭了大部分灯光,于是唯一的强光来自段书殷的保护罩,其他则是镶嵌在天花板的点点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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