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景-(5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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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未与谢云辞熟识前,她就已经听说永宁侯夫人多次为谢云辞张罗定亲一事,每次谢云辞都会及时出现,打断永宁侯夫人所有的预计,顺便再在永宁侯府大闹一场,而后拂衣离去。

那次在朝花弄谢云辞自己的府邸里,永宁侯夫人带着那位柳小姐来探望时,谢云辞也是一副不想见、懒得理会的模样。

他要是有了心上人,那这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

是。

谢云辞应得果断,依旧紧紧牵着赵琼华的手,若娶的不是她,这婚不成也罢。

念了许多年的一个小姑娘,还非她不娶。

看不出来,谢云辞还是一个长情的人。

倘若他今日这番话让旁人听到,只怕京中的茶楼酒肆便又有了闲暇时的谈资。

想来你喜欢的那个姑娘,也一定是才貌过人了。

且先不说谢云辞身世如何,只凭他这个人的眼光,能得他喜欢,那位姑娘也定是不凡。

赵琼华闷声开口,许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从她听到谢云辞确实已经有心上人后,她的声音都低沉几分,与在长安楼时的欢快相去甚远。

语罢,她就想挣开谢云辞的手。

比之方才,谢云辞此时直接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紧扣,太过亲密。

而且赵琼华心下还生出几分道不明的别扭情绪,说不出是为何,她只感觉这样不大对。

赵琼华自己没察觉到的异样情绪,谢云辞却都看在眼里。

知她不是全无反应,谢云辞眸中的笑意更深。如今这般,倒也不辜负他这一两个月来的努力。

牵紧赵琼华的手不想放开,谢云辞虚虚往后一靠,整个人半躺靠在软枕上,懒懒开口,肩上有伤,你别乱动。

赵琼华身子一僵,挣扎的动作都小了几分。

后来干脆放弃一般,任由谢云辞牵着,也不准备抽离了。

一旁的谢云辞见状,慢悠悠开口,回应着她方才的话,更像是存心要刺激赵琼华一样,她确实才貌过人。

她聪明,学什么都快,学堂夫子也常夸赞她。若论容貌的话,想来京中也没几位小姐比她更好看。他停顿一瞬,目光始终定格在赵琼华身上,语气急转直下,颇有几分感叹意味。

只可惜她这人有些小迷糊,于情爱一途上实在是不开窍,着实令我头疼。

赵琼华佯装看向车外,却忍不住细品着谢云辞的话,越想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谢云辞的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谢云辞仿佛在说她

一定是方才云岚的话乱了她心神,她才会生出这般不着边际的念头。

赵琼华摇摇头,想要抛却这个想法。

可谢云辞却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像是要证实她方才那个念头一样,他还在继续说道:日前哪怕我时常差柏余去给她送她喜欢吃的糕点,我也没见她有所表示。

着实让人伤心。

琼华,你说是不是?

不是错觉。

赵琼华蓦然一僵,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谢云辞说的心上人,是她吗

原本此时她该玩闹地应两句,四两拨千斤地含糊过去;再不济她也应该反驳两句,只装作不知便好。

可如今她的脑海中偏就只剩一片空白,只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哪有,我不是还送过你扇袋和荷包吗?

那几个荷包和扇袋,怎么说也是她用心做的。

重生回来之后,除却她平日里自己用的荷包,貌似她也只给谢云辞绣过了。

谢云辞闻言一怔,随即笑出声来,是,琼华你说的都对。

你的心意,确实是我没感受到。云辞在这里向郡主赔罪了。

他原本就是顺水推舟,存了试探赵琼华反应的心思。

知她不是全无感受,他本该心满意足。

没想到赵琼华还能给他这般惊喜。

耳畔回荡着谢云辞清越的笑声,赵琼华的脸颊愈渐发热,她没忍住揪出身后的软枕,朝谢云辞扔了过去。

软枕本就松软,加之她刻意收着力道,即便扔到谢云辞身上也不会有多疼。

谢云辞没躲,反而将抱枕接在怀里,重又递给赵琼华,耐心哄着:好了,我不逗你了。

离曲音楼还有一段距离,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会儿。等到了我再喊你。

说着,他从暗格里又拿出一个软枕垫在赵琼华身后,另一个让她抱着,睡吧。

他也没再给赵琼华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好。

赵琼华欲言又止,不知从何处说起的话便只能作罢。

她微微侧身又看了谢云辞一眼后,这才侧躺下抱着软枕、准备阖眼小憩。

坐在马车里时,不论出门的路途远近,她总有休息小憩片刻的习惯。

如今在谢云辞的马车里,她也没觉得有丝毫的不适应。

软枕松软适度,与她的那个手感很是接近。

只是不知此刻是因为谢云辞在身边,还是方才那些话扰了心境,赵琼华即便是阖眼,也了无睡意。

谢云辞有心上人,明里暗里好像也在暗示着她。

与他熟识的这几个月来,他身边经常接触的小姐,除了她好像确实没有旁人。

以往他们两个人同行,遇到许锦湘、七公主,亦或者是其他小姐时,谢云辞好像也是一副不愿意搭理、你们自己玩的姿态,冷淡疏离。

对她却全然不同。

可他这话到底是剖白心境,还是真假掺半,赵琼华一时竟也有些不愿细想。

但这次毕竟是她先开口发问的,得了答案后再去怀疑谢云辞话里的真假,未免也太过奇怪。

前世种种,于她而言太过于悲苦深刻。

万千情话纵然悦耳,却只是水月镜花一场梦,抵不过世事变迁,也捱不过人心易变。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眼下才是最真切的。

赵琼华迷迷糊糊地想着,依稀感觉身边有阵阵凉风吹拂,她舒展眉目,阖眼小睡了过去。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看得明白,认得干脆

平日里她做事倒是干脆,一遇到感情便开始迷糊。

也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面对。

待赵琼华睡后,谢云辞凝视着她的睡颜,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呢喃道。

尽管如此,他依旧轻轻摇着折扇,替赵琼华扇着凉风,好让她睡得再舒服一些。

马车外,柏余驾着车,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不枉他家公子费了那么多心思,如今总算是有点成效了。

白芷戴着帷帽坐在柏余身边,见他驾着马车还在傻笑,猜到他在笑什么,白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郡主还没答应呢。

当局者迷,白芷作为赵琼华的贴身婢女,却看得清楚。

尽管知道谢云辞和五皇子不同,但她还是不放心。

柏余傻笑两声,那也不远了。

你!哼白芷被他气到,冷哼一声后偏头,不再言语。

穿过喧嚷闹市,长街上人声渐低,马车弛缓,柏余刻意放缓了速度,一刻钟的路硬是被他走出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后,马车停靠在曲音楼后院,柏余这才下车,轻轻叩了三下车厢,小声道:公子,已经到曲音楼了。

我知道了,你先和白芷进去,一切照旧。

是。柏余应声,转头就带着不情不愿的白芷从后门进了曲音楼。

同谢云辞来曲音楼的次数多了,柏余早已熟门熟路,进去和掌事的交代清楚后,他就和白芷去雅间里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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