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景-(7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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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解释的话尚未说出口,她就只觉唇上传来一阵温热触感,而她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与她近在咫尺的谢云辞。

此时他阖眼,教赵琼华一时分辨不清他的情绪;可她却能清楚感觉到他这一吻中掺杂的情绪,虽然与他平时的温柔相去甚远,可到底还是在顾惜着她的。

赵琼华也随着他的动作闭上双眼,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颈间,缓缓回应着他。

许是察觉到她的回应和顺从,谢云辞随即也放柔几分,不忍太过伤她,片刻后他便放开赵琼华,半支起身紧紧凝视着她。

今日我若不来,你该如何脱身。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又像是竭力压制着怒气。

在赵琼华平复呼吸后抬眸看他时,谢云辞忽然也抬手抚上她侧脸,追问道:明知有蹊跷,你还敢去。

身边只带着紫菀,不带一个暗卫。也不让人知会我。

是不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你才这般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他就那么重要吗?

所有斟酌好的措辞都在他的声声追问下破碎成灰,赵琼华反手抱住他,努力摇摇头,他不重要。我从来没想和他有过任何牵扯。

我来也只是想确定那人是不是姜扶翊。

他仿着我母亲的嫁妆,也不过是想让我过去。

谢云辞手指缠绕着她的寸寸青丝,眼神更加危险,所以你就去了?

一时间她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但她又不想欺骗谢云辞,抿唇后心虚地坦白道:嗯。

如果不是他,那我之后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互不相欠。

如果是他我之后也能多几分提防,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她低头勾玩着谢云辞腰间的扇袋,始终不敢抬眼看他,小声嘀咕道。

说着,她忽然想起方才谢云辞最后的那几句话,身子蓦然一僵,有些不确定地试探道:谢云辞,难道你也有前世的记忆吗?

因缘自有定数,既然方才他能说出那番话,该谢云辞不会也同她、同姜扶翊一样是携着前世记忆回来的吧

第98章 藏娇

话音刚落的瞬间, 她就被迫抬头,直直迎上谢云辞的目光。

不同与他往日那双含着温柔和宠溺的眼眸,此时谢云辞的目光更为锐利, 似乎是想透过她的眸光,直直望向她心里最晦暗最难言的那片心事。

赵琼华忽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倘若谢云辞也是重生回来的, 可此前他却没表露出任何迹象。

而且上一世在赵家与谢家定亲之后,为了与江齐修在一起, 她不惜毁掉自己名声,甚至一举闹上金銮殿,求仁宗做主退婚。

后来她如愿以偿,仁宗捱不住她的哭闹与不愿, 亲自退了她与谢云辞的婚约。

彼时闹到那般难堪的境地, 不止是她自己, 连带着谢云辞都成了京中的笑柄。

如若谢云辞也是重生的, 本该对她避之不及才对。

借此无论如何推演, 她和谢云辞都不会是如今两情相悦的境况 。

一时间赵琼华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荒唐念头,交织盘乱如麻, 不得作解。

谢云辞一手钳制着她的下颔, 令她被迫仰头,手上却没用多少力道, 对上她欲言又止甚至还夹杂着几分紧张与害怕的目光, 他心下叹气, 就这么害怕我吗?

方才站在雅间外, 他也听到赵琼华和姜扶翊对峙时说的话。

打蛇打七寸, 彼时她倒是振振有词, 怎生如今就这般沉默, 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

没有。赵琼华摇头否定道, 唇边苦笑,眼眸中掺杂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脆弱,没有害怕你。

她只是害怕这是一场局,一场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幻梦。

谢云辞放手,双手撑在她身侧,两相无言,好半晌后他才低头,在赵琼华眉心印下浅浅一吻,我没有你和姜扶翊所说的那些记忆。

于他而言,前世今生更像是归于混沌的缥缈念头,并不真切。

反倒更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却又能感同身受一般。

闻言赵琼华一惊,目光更为茫茫。

可方才在雅间,她明明听到谢云辞同姜扶翊对峙时说了一句前世你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又来故作情深。

如若没有那些记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是看出了她心底的那些疑问,谢云辞没抬头,从眉心辗转至她唇边,浅啄应道:我猜到的。

那日在曲音楼听《长生殿》时,你问过我几句话,我猜到的。

去长安楼寻你的前一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赵琼华翻找着那几日的记忆,经他这么一提醒,她这才回忆起来,那一晚她也曾做过一场梦。

一场她分辨不清真与假的梦。

梦里她能看见黄沙硝烟,能看见南燕寸寸失守,却独独看不清城墙之上那名锦袍将帅的面容。

那日一曲长生殿,她后知后觉才明了那人是谢云辞。

会不会他的梦也与她有关?

收敛住所有思绪,她微微颤着声音问道:是什么梦?

我梦见你着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婚轿里,很是好看。

而姜扶翊骑着白马迎亲离京,应当是要迎你回南燕。

谢云辞虚虚枕在赵琼华的肩上,话语自下而上地传入她的耳中,有些沉闷,我看见谢云辞站在长安楼的窗边,无能为力,只能目送着你离京。

无能为力

是彼时的谢云辞,亦是彼时的赵琼华。

同天命随波逐流,因果既定,没留下任何余地。

像是终于缓和下情绪,赵琼华双手环在谢云辞项颈,复又抚上他发间,我从没喜欢过他。

他于我而言,更像是一场无法脱身的噩梦。

起起复复,从未止歇。

只教她想远离,无爱无恨,更是与少女心事中的花朝月夕无关。

我和江齐修一早便也断了干系,不想再同他牵扯到一处。

像是自顾自剖白着心事,赵琼华十分自然地绕着谢云辞的发丝,不管日后他是娶林雁回也好,还是娶旁人也罢,都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本就是非亲非故的人,从前是我执念了。

原本重新回到这一年,我没想再对旁人动心。

情爱一事,对我来说灼心焚骨,太过惨烈又太过伤人。

话音刚落,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时,她就感觉到肩上传来轻微的疼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赵琼华微微起身侧眸看去,恰逢谢云辞抬头,于是她就清楚看到自己锁骨处的绯红印记。

是方才谢云辞咬出来的。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赵琼华没缘由地红了脸颊,抬眸想瞪他时,甫一对上谢云辞温柔含笑又带着些许得逞的眸光,她脸颊上的红云愈发浓重。

像极远山晚霞般灿灿,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更是晕上一层橙红色的荧光。、

谢云辞替她拢好外衫,指尖却有意无意地摩挲过那一小片绯红,有没有咬疼你?

被他温热指尖擦过时,赵琼华只感觉到些许痒意,闻言她脸上的红晕更是蔓延到耳廓。

似是恼羞成怒般,她摇摇头,握住谢云辞的手,却不敢再抬头看他,只垂眸呢喃道:前尘大梦,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没想再重蹈覆辙,也能看清自己的心。。

这两三个月,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谢云辞对她的好、对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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