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5)(2 / 2)
平顺忍不住提醒:六爷,您真的不管管?
他问这话时,殿辰正在针灸。满屋艾草熏气中,男人趴在席子上,额上有汗珠,微微皱眉道:不需多管闲事。
但是,那纨绔终究还是闯祸了。
十月初,小和尚再一次来找殿辰,但这一次的语气要绝望得多:六皇子,您的皇妃实在闹腾,寺庙是容不下他啦!
殿辰听了,反倒平心静气地道:又怎么了?
小和尚叹息一声:六皇妃昨夜喝醉了酒,摸进方丈的禅房,将舍利子盗走,绑在烟花上,点了火后,砰的一声就炸上了天!
殿辰直接黑人问号脸:???
小和尚难过地道:我们八百僧人满山翻了数个时辰,才将舍利子找了回来,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还好,殿辰心中暗暗一松,凝声问道:那小师傅这是?
小和尚顿时淌下了两道眼泪:舍利子是找回来了,但被炸得雀黑雀黑的~
殿辰:
向来温润的男人缓缓抬手按住眉心,疲惫地揉搓着,仿佛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无语的事情。
半晌后,他撑住榻沿坐起来,说道:稍等,我穿件衣服。
第九章 挂名夫妻
殿辰赶到佛堂时,南肃刚刚醒酒,正坐在蒲团上揉太阳穴。
七八个大师围着南肃,再无平日德高望重的模样,均是气得咬牙切齿。一个僧人上前一步,语气不善地开口:六皇妃,敢问,此事你要如何了结?
只是话音刚落,一道阴影已经遮了过来,南肃如有感应般地抬头,一眼便看见那个修长削瘦的身影。
他嘴唇动了动,却还没来得及说话,转眼殿辰便走进佛堂。
殿辰恍若看不见他,只是与众人逐一见了礼后,目光微微一沉:所以,诸位大师想要一个什么了结?
南肃怔了怔,一下子跳起来道:等等,我赔!
赔?那僧人眯起眼睛,冷笑一声:舍利子是什么东西,你赔得起吗?那可是我们寂然方丈的骨骼化成的珍贵物品,绝世仅存的五颗舍利子之一!
南肃不想再欠殿辰人情,眉头一皱,连忙道:我搞不懂你说的,我只知道此事既然是我之过,我就绝不逃脱!事到如今,你们要香火也好,要别的也罢,我都赔!其他的就不要再谈了,没有意义!
你竟觉得我们是想要香火钱!?
难道你们不想要吗?
南肃登时纳闷了:若你们当真不想要,就该在我带酒时抵死不让!说到底,不还是怕得罪皇室?如今我都说了赔啊,怎么反倒你们又不要了?难道,有些东西摆到明面上就刺着你们了?
你!
那僧人犯了嗔怒,眼睛霎时瞪得如铜铃:行,摆到明面上是吧!那我们去圣上面前仔细说道说道!六皇妃,你记住,这件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啥意思。
跟我比横?
南肃的烂脾气立马也上来了:得!那大不了就让皇上把我也绑上烟花炸上天!到时候看小爷在天上绽放时,你们能不能拿一分钱!好好商量不行,非逼小爷发脾气!那咱就看看皇上怎么处理,究竟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们一帮臭和尚!
方丈缓缓眯起眼睛:南世子,你过了。
气氛霎时被冻结住,仿佛有种一触即发的危险......
电光火石之间,殿辰一把将张牙舞爪的南肃拉到身后,平静地道:皇妃还没醒酒,此事,诸位大师与我私下谈。
说完,他淡淡看向南肃:你先回去。
南肃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一抬,却还没来得及抗拒,殿辰登时递了个眼色,外面便有四五个侍卫进来。
那几个僧人想阻拦,但殿辰带来的那群侍卫身材魁梧气势也足,格在中间仿佛真有一道墙,几步就将南肃拉出了佛堂。
妈的!我有腿!放开小爷!
南肃恼着喊,却没人理他,挣扎间回过头去,只见昏黄柔和的烛火灯光下,殿辰挺拔地站在那里,身体几乎将那片暗光全部挡住。
......
一个时辰后,宅院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
南肃坐在台阶上,身子一动,似乎想迎上去,可转眼却又更加慵懒地靠在廊柱上,活脱脱一副欠抽样。
灯火明灭不定,殿辰看向他,松开之前抿着的唇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道:没事了,回去睡觉吧。
说完就越过南肃,兀自向侧卧走去。
六皇子!
南肃微一犹豫,还是起身跟上男人步伐:多谢你,但我不喜欢欠人情!说吧,你怎么解决的,一切用度我补给你!
殿辰回头看他,微不可见地颦了下眉心,声音愈低:不必,去睡吧。
这样的冷淡南肃早已经习惯,可他忽然怔了怔,盯住殿辰抿得微微泛白的嘴唇,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声音却因为隐忍而有些不稳。
南肃顿了顿,猛将手探向其额头,殿辰有些吃惊,下意识地一把握住。
微风动,竹林簌簌有声,南肃盯着殿辰的脸,只觉得白得像一张纸,其掌心也是冰冰凉凉的,覆着薄薄的一层冷汗......
只犹豫了一秒,南肃便立马将殿辰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并且不顾他的质疑,只是快速地说:来,搭着我!我先送你回去,再让平顺去召医师!
殿辰似乎并不理解,凝神看着南肃认真的模样,很久,才冷笑一声:奉旨成婚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南肃一噎,几乎不可置信,没听错吧?男菩萨居然也会赌气?
回味过来男人的话后,转眼就是莫名的尴尬,南肃连忙解释道:别说咱俩已经成亲了,就算是普通朋友,我看见了也会帮的!
可殿辰盯着他的表情实在耐人寻味,南肃登时激动了起来:就算是路边的阿猫阿狗,我他妈的也会帮!草!你别看我,搞得好像我他妈对你意思似的!啊?他妈的还不转过脸去?
短短一句话,含妈量严重超标。
殿辰缓缓转过了头。
分明身体的温度已经凉了下去,殿辰的表情却丝毫不露痕迹。然而,想必因为从没被这么劈腿盖脸地骂过,纵然再温和也是心里发堵,殿辰便又转回脸来,缓缓开口道:你背我。
南肃瞪大眼睛:?
殿辰的俊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情绪,身子一软就倒向南肃:走不动了。
南肃差些没忍住直接将殿辰推进池塘去淹死!
他心里一怒,正要将这只树袋熊从脖间摘下去时,只听殿辰在他耳边突然低低咳嗽起来
妈也,不开玩笑的,竟真的咳血了......
南肃登时吓得将折扇一扔,蹲在地上,扭头喊道:上来!
殿辰便不客气地压上他的脊背。
于是
南肃突然那般后悔,靠!看着那般削瘦,怎么这么重!究竟谁他妈才是娘子啊?
......
宫里派来的常驻医师住在另一座宅子里,待得一群人忙中有序地折腾一圈后,月亮都已经快沉下去了。
南肃也跟着在侧卧外守了一整夜,莫名其妙的。
天边露出一丝白时,一名李姓中年医师轻轻阖上房门,走过来无奈一叹:皇妃,每天晚一会儿或早一会儿针灸都没问题,但以后千万不能让六皇子在留针中途跑出去了,一旦受风,很难调养的。
南肃一愣。
什么意思?他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六皇子当时在留针?
是啊,李医师说着又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讶异:皇妃不知道六皇子的针灸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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