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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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南肃展开折扇,胡乱地扇起来:下山也无甚好玩的,就先回来了!对了,赶明儿你入京一趟,回府后去我账上瞧瞧,准备一份礼物出来!记得,挑贵的!

路尧点头:是。

书房里。

砰的一声,一樽和田玉佛像摆在了殿辰的眼前。

殿辰淡淡看了一眼,旋即重新低下头去翻佛经,手中的念珠缓慢地转动着:世子,何意?

当然是多谢你替我换锁呀。

南肃提着折扇,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里,一反常态地慷慨笑道:六皇子,这樽佛可衬你得很,金相玉质,翠微玄青,我花了大价钱呢,就不知六皇子瞧着可还喜欢?

殿辰眉峰微动,不语。

看着半掩在阴影里的男人,南肃一时之间也仿佛卡了壳,只是笑眯眯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听见殿辰温声道:多谢世子美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不再看南肃,只扭头吩咐:平顺,放库房去。

南肃松了一口气,登时笑道:六皇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礼收了,可就不要再插手我之事了。你念你的佛,我破我的戒,井水不犯河水,岂不快哉?还有,我为之前的事道歉,确实是我扰你清修,俗话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走吧。

殿辰轻轻翻过一页纸张。

南肃一怔,立马跑出老远,人都消失了,还能听见那欢天喜地的声音:得嘞~

啪!

忽然间,念珠被扔到桌上。

殿辰轻轻捏着眉心,本来挺直的身体向后靠了靠,只是这一瞬间的舒展,却仿佛带出几分颓废。

平顺察觉到主子心情不佳,便躬身问:六爷,怎么了?

没事。

良久后,殿辰缓缓扭头看向窗外的暖阳。

第八章 这个媳妇管不了

哈哈哈哈哈

半个月后,南肃放肆的笑声突然传遍了整个财神庙。

自从和殿辰达成共识后,两人就没再互相打扰过,可南肃还是有些怕那男人再去接自己,便硬生生地憋住了下山的念头。

可寺里确实很无聊,南肃就总换上僧人的衣服,搬个小板凳坐在各个庙宇前,像个收香火的带发小和尚一般观察着来往人群的动态

这已是他如今能找出的唯一乐子了。

这不,今儿他的小板凳就摆在了财神庙前,人来人往中,他托着下巴,依然一边看着百态众生,一边心中默念道:嗯,一个中年大哥在下台阶,不错!

嗯,一个富态老爷跟着走下去,不错!

谁料就在这时,主峰上突然传来梵钟的撞击声,中年大哥停下步子,站在原地虔诚地双手合十,而富态老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直直地撞去,跌在台阶上,一口啃上了前面那个丰满的大屁股!

卧槽!

懵逼的南肃毫无预兆地经历如此巨变,忍不住发出了响亮的笑声,顿时,所有人都被他的笑声惊到纷纷投来了目光。

富商老爷用他最快的反应速度松开了嘴。

中年大哥则尴尬地咳咳两句。

但是,一圈湿润的牙印还留在他的大屁股上

于是南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他也很想离开此处,但是笑得走不动道啊呜呜怎么办

富商老爷和中年大哥的青筋在南肃的哈哈声中越爆越鼓。

于是,南肃继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能笑声会传染吧。

其他人本来忍住了,但是在南肃的强力鼓动下,大家纷纷开始了第二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师傅瞪了一眼自己那呲着两颗大板牙跟着哈哈哈的蠢徒弟,嘴角一抽,终于站起身来。

他走到南肃面前:六皇妃,注意仪态。

南肃笑得跪在地上,抱着小板凳,断气似的道:对不住对不住哈哈哈哈哈,不行,憋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傅:

师傅:六皇妃!此刻是撞钟时间,佛门重地忌喧嚷,忌调笑,如你实在憋不住,那老僧就只能收了你的僧服!

南肃擦着眼角泪水:为什么?

师傅一甩袈裟,仰头看天道:至少,不要穿着我们的衣服笑。

那意思是,穿着其他衣服就能笑了?

南肃怔了怔,直接笑到满地打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傅:这日子没法过了!

三十六声钟响归于沉寂后,殿辰睁开眼睛,略一低垂视线,就透过几颗苍松的缝隙,看见了下方那几乎快笑到炸裂的带发小和尚。

他静静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垂了垂睫毛,扭头平静地说:走吧,别让明智大师久等。

平顺也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几乎憋到嘴角都快痉挛了。

他连忙正了正脸色,追上去,无奈地道:六爷,您也不管管,六皇妃这是将整个弘福寺都带跑偏了啊~

殿辰大步离去,语气仿佛理所当然:与我何干?

可他没想到,当那位青渊世子多了一个六皇妃的名头之后,即便他们毫无瓜葛,但人们还是会把他和他捆绑在一起。

就仿佛,他真的是他的丈夫

黄昏淀沉,秋意初起,天空掠过几只南飞的白色大鸟,发出几声欢快的啼鸣后,渐渐地不见了踪迹。

就在这时,一个小和尚来了殿辰的书房,恭敬行一礼后,说道:六皇子,几位大师商议之后,觉得前两天六皇妃喧嚷一事影响颇深,遂决定将僧服收回,并想让他静心潜修。

静心潜修。

恐怕说是拉进了黑名单倒更贴切。

殿辰放下药碗,回了礼后,温声道:既如此,小师傅该去与六皇妃商议才是。

小和尚却说:六皇妃毕竟是您的妻子,俗语说嘛,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换句话说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

殿辰微一挑眉,极短暂地轻笑了一下,笑容里的意味却不甚明了。

他重新捻起佛珠,淡淡地说:我没意见。

谁料他都如此表态了,却在此之后,那人的消息还是会隔三差五地送到他面前来

比如,衣服被收走时,那人呜呜呜的哭了一个时辰;

再比如,那人后来一旦出现在庙宇附近,登时便会有两个十八罗汉似的僧人将其举起,直接丢回住所。殿辰后来撞见过一回,那人哀嚎时的模样,活像一头祭祀时即将被屠宰的猪;

再比如,那人实在觉得无聊透顶,遂让路尧买了一些酒带进庙里,准备自个儿借酒浇愁。

但寺庙里如何能饮酒?

僧人们不让,那人便叉着腰和方丈吵了一架,反倒显得很委屈:一天天的,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没带女人上山已经是很给你们面子啦,我又不是真的和尚,干嘛这么对我!

方丈无奈,恨不能给这愚蠢的凡夫俗子一方杖!

但没辙,终究这座寺庙还是托了皇家的福,香火才得以如此旺盛,只得铁青着脸色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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