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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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尧微微一笑,恭敬行礼后退下。

南肃怔了怔,还想欲盖弥彰地说些什么时,殿辰已将他一把拉进侧卧,关上门后轻笑一声,俊脸逼近,眼看就要吻上他的唇。

南肃心头一跳,一把捂住嘴巴:怎么又来?

殿辰问:你不喜欢吗?

南肃嗫嚅几下:我,我当然

殿辰笑着打断他:不用编了,在你犹豫的那两秒里,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言罢,一把拉开南肃的手,就要再度吻下去。

欸欸欸,等等!南肃一个金蝉脱壳,从殿辰怀里钻出,恼着道:你我又不是真的成婚了!不要搞这种突然袭击,很让人窝火!

都不知道这话是说给殿辰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殿辰缓缓走过去:好,不搞突然袭击,下次会先问你。

言罢,就歪头一笑:那现在可以吗?

南肃:

他嘴唇动了几下,然后大喊道:不可以!!!

只是,事到如今,想抽离仿佛已经有些迟了,南肃抗争得很坚决,可睡到半夜陡然翻身醒来,再对上殿辰的眼睛时,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墙崩塌的声音。

殿辰单手拄着头,静静地看着他,清隽的脸上丝毫不见惺忪之意。

不知从何时起,男人的一举一动,他的眉眼和喜怒,他盘佛珠的样子,生病时的姿态,竟然已经成为了南肃想看却又不敢去看的巨大矛盾。

可以吗?黑暗里,殿辰的声音比白天低沉许多。

南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夜深人静最是感性,他不知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嗯了一声,那声音那么胆小,那么羞怯,以至于瞬间便被殿辰堵了回去。

与冰凉的指尖不同,殿辰的舌是滚烫的,烫得让南肃有些害怕,齿关被撬开后,被男人扫过的每一处地方,都炽热无比。

南肃一点点地软下去,也不知该做出什么回应,逆来顺受间,只有呼吸越来越急促。

然后,伴着窗外的北风,殿辰抬起脸来在他额上落下一吻,一把将他按进宽阔的胸膛:娘子,睡吧。

南肃有些失神:啊?

殿辰噗嗤一笑:没亲够吗?

那再来一次?

不不不!够了够了!

第二日南肃醒来时,殿辰已经不见了。

天色已大亮,外面传来下人们忙忙碌碌的脚步声,南肃披上斗篷开门一瞧,无数的箱笼已经被装到了马车上。

他叫住平顺:你家爷呢?

平顺不是没见过两人一起睡觉,他觉得这是一件很单纯的事,于是,更加单纯地一笑:我家爷去与明智大师辞别了。

南肃哦了一声,看着满院忙乎的下人,突然觉得也没必要将主卧的东西都扔掉,便蹦蹦跳跳地去了后院找路尧满面春风,还披着殿辰的斗篷。

可他没想到,路尧见他的第一句话是:世子,您还想回青渊吗?

今日是个难得的冬日晴天,年轻的侍卫静静站在窗边,仰头看着西北方,巍峨的山脉衬着至蓝的天空背景,是那样的厚重美丽。

他眯了眯眼,脸部线条更显得坚毅,慢慢收回目光,说道:如果您不想回青渊了,可以直接告诉我。

南肃仿佛卡了壳,很久之后才尬笑一声:当然想回啊,殿辰一死,我们就能回去了。

啪!

一本简抄本被扔在桌上,路尧平静地道:这是我昨夜去李医师那里偷偷抄下的,六皇子的身体情况,您可以自己瞧瞧。

南肃一怔,将抄本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看过去,每一条都是殿辰近年的诊脉记录。

脉象无异,可减药量。

脉象无异,可进茯苓。

脉象无异,针灸可隔日进行。

脉象无异,

屋子里突然变得极为安静,沙漏的细沙缓缓流下,到达某一刻时,那细微的坠落声突然消失,像是被堵住,然后便又照常流动。

南肃猛地清醒过来,抬眸一瞧,路尧正望着自己,目光里写满了复杂情绪。

我知道。说不清是慌乱还是绝望,南肃有些木然,反倒笑了笑:放心,孰是孰非我分得清楚,我会与他保持距离的。

路尧却皱起眉来:不,正相反,世子该与他更亲密才是。

南肃张了张嘴,却听见路尧抢先说:您以为回京城等着他死就行了吗?健健康康的人如果一死,您觉得谁的嫌疑最大?世子,皇帝始终是皇帝,这一点您比我更清楚,本来等到明年您一封王,咱们就可以回青渊的,不是吗?可您究竟想等多久呢?

南肃的脸色在这样的质问下变得僵硬起来,直到路尧停止说话,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异常地沉默。

出了后院,阳光迎面而来,却不温暖。

南肃走到主卧时,扶着门板慢慢地蹲了下来,眼前是堆了雪的成群竹林,地上光影细碎斑驳。

怎么了?

南肃陡然抬起眼去,只见殿辰从门外走来,大裘上堆满了金灿灿的光。他仍然是清俊高贵的样子,在看见南肃后,嘴角一瞬便抿出了温柔的弧度。

南肃看着他,眼神颤抖,指甲慢慢扣进掌心。

下一刻,他神采飞扬地迎上去,在所有下人面前一把挂在了殿辰的脖子上,怯怯地看着殿辰:我想你了。

第二十六章 勾引也是天赋

殿辰有些诧异,略微一扬眉,然后将手揽上南肃的腰,笑问道:到底怎么了?

这!

一群奴仆愣愣地看着两人,眼神互相交流:卧槽,原来这两男人居然背着我们暗度陈仓

不可说不可说。

砰的一声,两个奴仆看得入了神,走得撞在一起,怀中书册掉了一地。反应过来后,两人慌里慌张地跪着去捡,谁料又挡着了其他抬箱子的奴仆,于是

箱子翻了,人也摔了,一片兵荒马乱。

这样的慌张也传染到了南肃。

他这样的男人,在情场上向来不走心,可真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心去撩一个人时,这才发现自己以前的勇气不知都去了何处。

别人都是哥哥亲亲抱抱,他却脸色一阵青来一阵红,下巴颤抖几下后,忽然大喝一声:崽种,直视我!!!

殿辰:

南肃反手一个耳光:老子真的爱你!

啪,殿辰被他扇得脖子拧了个九十度,好半晌才缓缓扭回头,清隽的眉眼里写满了懵懂。

南肃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那你呢?你喜欢老子吗?

殿辰嘴唇动了动,空洞地道:喜欢。

大点声,老子听不见!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殿辰的目光突然就有了焦点,温润如同破裂的冰层,一瞬在那张俊脸上碎裂化开,剩下的只有迅速紧绷起的线条和眼底一望无际的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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