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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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样的想法,第四天停止流血后,南肃还是决定自己先看看。

然而,这种事终究有点羞耻。

吃过午饭后,他刻意将路尧支走,将下人们轰出去,然后,脱下裤子,害羞地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

第二十四章 丢脸不丢人

二十一年里,南肃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的臀部。

今儿他方知晓,原来一个男人的屁股翘起来,居然比八块腹肌还有杀伤力。

铜镜支在了桌子上,只比巴掌大一些,南大世子已然忘了正事,跑远两步,顿时气沉丹田,猛向后看去,只见镜中那小屁屁皮肤细腻,浑圆结实,赫然一副弹性十足的模样。

抬手一拍,手感嘎嘎好。

嘿嘿嘿嘿嘿

欣赏够了自己的盛世美臀后,南肃终于还是咧嘴一笑,又将小铜镜拿起来,自个儿坐在席子上,努力地找角度。

这角度可不好找啊,他眯起一只眼睛,努力地向下瞅,直到好半晌后,方啧了一声。

此过程不宜进行描述,至少得省略二百字,总而言之,最后心满意足的他直接将铜镜一扔,冷冷笑了一声:切,就说某人是个庸医!

屋里早放了洗澡水,南肃拆了发冠,褪了全身衣服,头靠在浴桶中时,舒服地哼哼了一声。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

南肃吓了个哆嗦,只觉眼前一花,霎时便是无数尘土扑面而来。

他被呛得连连咳嗽,抬眼往房顶瞧去,只见斗拱下方一块支撑的木板已是不翼而飞,露出上方青灰瓦片,瓦缝中隐隐可见天光。

从浴桶中站起身来,南肃定睛一看,这才发现那块掉落在地的木板已碎成两截,断口处成了碎粉,显然是年久失修的过。

而灰尘散去后,他才发现,原来压塌这块木板的罪魁祸首,竟是一窝正在冬眠的花蛇!

哎哟我的个亲娘啊!

屋子里烧有地龙,温度暖和,也不知这群家伙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竟在那窄缝之中安了家!南肃一向对软体动物十分抗拒,一见其中几条蛇被惊醒过来,登时吓了个心肝脾肺肾俱裂!

发现南肃后,蛇群开始躁动起来,仿佛他才是打扰它们冬眠的罪魁祸首似的!

嘶嘶~

两条花纹丛生的蛇缓缓游动过来,南肃头皮一麻,直接一屁股坐在浴桶边缘,大喝一声:站住!

他的气势很足,刚醒来的两条蛇有着本能对人类的畏惧,盘旋两圈后便停在原地,圆锥头尖蛇信子一伸一缩,警惕地看着他。

想起自己和这群家伙每晚睡在同一个屋檐下,南肃一阵脊背发凉。

双方对峙的时间里,更多的蛇渐而醒来,良久后,它们似乎终于失去了耐性,小小的眼睛里集体泛出莹莹凶光。

南肃几乎快哭了,突然脑袋一抽,拍着手道: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毛毛,为什么你们没有毛毛?

下一刻,他撒丫子就朝门外跑去:妈呀,路尧,救命啊!路尧

蛇群似乎觉得这个人有点什么大病,感受到某种挑衅后,它们顿时犹如被激怒一般发出嘶鸣声音,密密麻麻地跟在南肃身后。

南肃哪敢回头看,披头散发地就朝外面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到路尧,或者一个不怕蛇的壮汉,总之,是个能处理这群家伙的人就行!!!

然而,之前所有奴仆都被南肃支走,他即便哭嚎再可怜,也没有一个人能帮帮忙。

好在从竹林穿出去后,他没跑几步,就看见了偏厅外一个背着药箱的熟面孔。

他从没觉得此人如此可爱过,也不管人家怕不怕蛇,他就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扣住人家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蛇好多蛇我洗澡它追我啊

李医师余光往南肃空荡荡的身后一看,再上下看了几眼这具年轻的身子,咽了一下口水,拼命地摇头。

南肃顿时生了气:你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之前你就不信我,这次又不信我?

若是一般人,此刻定然觉得羞耻至极,但南大柿子不是一般人,此处就他和李医师两人,他觉得看一眼也是看,看两眼也是看,何况大家都是男人,怕个什么?

可李医师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实在让人窝火,南肃猛地直起腰来,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左边一甩,露出左眼来。

然后

他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想:别怕,稳住

只见左侧还有一群僧人与侍卫,而殿辰则挺拔地站在前方,张了张嘴,脸上的懵懂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会比看见自己媳妇当众裸奔更懵逼?

二十多双眼睛来回在殿辰和南肃身上转,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共同的疑问:也不知此刻这两个男人究竟谁更觉得丢脸?

天气寒冷,南肃已经冻得浑身颤抖,反应过来后,他一瞬捂住前档,然后骂道:看什么看!你们自己没有啊?

分明已经难堪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南大柿子向来是个丢人不丢面儿的主,眼睛一红,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抬手指着众人,戾声喝道:再看小爷把你们眼睛挖下来,每天看,给小爷好好的看!妈的,你!就是你!这么想看,那就滚过来仔细看!

言罢,南肃就气冲冲地朝一个眼睛瞪得极大的侍卫冲过去,一脚将那人踹跪在自己面前,揪住那人的头发,眼看就要拽过来

在他做出更离谱的事之前,电光火石之间,殿辰突然奔过去,一把解开斗篷,将南肃的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他一把拽起南肃的胳膊,大步往主卧走去。

南肃两条腿和上半身拧着劲,脚往前走,上身还留在后面与众人叫阵:怎么地,见不得小爷比你们大啊?再看一眼,小爷撕烂你的大跨,大跨还有xxxx,老子连你xx一块撕!

这张嘴,简直脏得要拿酒精才能消消毒。

他正叫嚣着呢,转眼却身子一轻,竟是被殿辰一把横抱了起来。

放老子下来,老子还没撒够气呢!南肃咬着牙边挣扎边道。

殿辰看了一眼那双冻得发紫的两脚,眸色一沉,丝毫不顾南肃的抗议,疾步穿入竹林。

南肃骂得倒是凶,可一离开那是非之地后,他反倒安静了下来,垂着眼眸一言不发,颤抖的两手紧紧按住斗篷。

想起主卧本来是殿辰的房间后,他心中的委屈忽然就像决了堤般冲出来,狠狠往殿辰胸口砸了一拳,红着眼睛道:都怪你!

殿辰眉心一颦,垂眸看了看他:好好说话,究竟怎么了?

男人的语气并不好,可两臂却将南肃紧紧护在胸前。

南肃的眼睛莫名变得干涩,下一刻,竟不争气地掉了眼泪。

那双眼睛本就大而乌黑,此刻金豆豆一滚下来,整个瞳孔里都闪动着盈盈细碎的光,他就那么一边擦着泪珠子,一边哭道:你住的那是什么破屋子?都被压塌了,满屋蛇,你他妈就不能每年修一修吗?

只是,哽咽得实在厉害,与其说在骂人,倒不如说终于能找到人告状了。

殿辰略微诧异地扬眉,顿了顿,扭身换了个方向大步踏去,侧首吩咐道:平顺,找几个侍卫去主卧瞧瞧。

将南肃带回侧卧后,殿辰将他放在床榻上用被子包裹住,去衣柜里找了身自己的中衣,然后在床沿坐下。

暖意已经来袭,可南肃还是躲在被子里止不住地哭,鼻尖和眼帘都是红红的,只有一张被冻得发紫的唇还在小声咒骂着。

殿辰听不清南肃在骂什么,那声音太低太轻微,好像普通的呼吸声就能将它掩盖。他静默注视片刻,突然伸手将南肃揽进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南肃的上半身别扭地在男人怀里转了几下后,最终还是安静下来,头抵在他的肩膀,小声抽泣着。

侧卧里安静如水,只有沙漏缓缓落下的声音,他抱着他,轻轻一下下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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