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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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间,南肃甚至能听到它的乞求,那般卑微可怜:不要让我安静下去,不要将我多年的努力全部打碎,如果你能听到,那么,求求你

怎么了?殿辰微微眯起眼睛,状似在研究南肃的表情。

南肃猛地回过神,睫毛一颤,就像小时候做了什么亏心事被长辈发现之后一样,竟有些忐忑不安。他干咳一声,连忙将绷带斜斜缠过殿辰的身子,缠绕,然后拉到前方打结。

两人离得实在太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鼻息,殿辰低头看着他,眼中有忽闪明灭的光。

绷带很快系好,南肃退后一些,打量着自己的手艺,觉得还不错,正抬起笑脸要邀功时,谁料他的手忽然一把被殿辰握住。

南肃心头一动,却又仿若受了惊,还未做出反应前,转眼殿辰便将他的手拉过去,重新按在了左胸口。

我这里生病了。男人道。

不知为何,南肃突然有些紧张,发现手怎么抽都抽不回来后,只能尬笑着道:什么病?

不知道,大概是陷入情网,无法自拔。

呵呵。

南肃忽然觉得殿辰挺有幽默细胞的。

因为你。殿辰直直地看着他:南肃,全都是因为你,它体会到了什么是妒忌,什么是占有欲,什么是嗔怒痛苦,什么是佛经里提及的一切禁忌。你将它拿走吧,治好了再还给我,若治不好,我缠你一辈子!死了还不放过你!做鬼都要每天飘你床头喊娘子!!

似乎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殿辰别过脸,抿起嘴角,昂起下巴:总之,你看着办吧。

第三十二章 他要生米煮成熟饭

殿辰的手心很凉,可偏偏南肃却觉得有滚烫的热度从那里传过来,一路蔓延,最终直抵心脏

砰,砰砰,砰,砰砰

每一下跳动都很重,南肃突然觉得,他的心也生病了

问他!

你一定得问清楚,那个崽崽究竟是谁!?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南肃脑海里疯狂喊叫起来。

过去,纵然声名再狼藉,可他一直在坚守着某个底线他不会真的让自己沦落为一只公狗。可是,如果回不去青渊,这一切毫无意义!那只崽崽是谁真的重要吗?不重要!他真要拿走殿辰的心吗?

是的,他要拿!!!

南肃猛然抬起脸来,正对上殿辰那双漆黑的瞳孔。

有时候,语言会显得薄弱,所以世上才有了心意相通这个词。下一刻,殿辰陡然逼近,手指扳住他的下巴,一个吻便准确地落了下来。

可与之前的绵长不同的是,这一次,男人不再有任何的隐忍与克制。

这样的霸道让南肃有些慌乱,他身体刚刚略微动了动,殿辰环住他的手臂便又加重一分力道,同时重重地向前压来,只听砰的一声,南肃的后背已经被大力抵在床柱上。

比起南肃的生涩,作为哥哥,殿辰可谓称得上是引领向导。

在男人反复的辗转侵略下,南肃很快便不能自控地沉沦下去,脑子里晕乎乎的,只有一个声音在努力地喊:南肃,稳住,稳住,稳住,你可以的

待无法再满足于齿唇后,殿辰抬起脸,转眼便喘息着吻向他的脖颈。

南肃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将头一偏,殊不知他这副垂眸惊颤的模样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欲拒还迎

殿辰拉开他的衣领:你想好了吗?

不不不,我没想好,我只是想骗你而已,不用搞得这么真!事到临头,南肃才知道自己是个怂逼,可就在他犹豫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已经被推倒在床上。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男人道。

似乎预料到什么即将要发生,南肃牙关开始磕碰,哆哆嗦嗦地将手缩在胸前,只见殿辰跪在床上直起腰来,将上衣除掉,精瘦的肌肉终于完全展露在南肃眼前,从肩膀到手臂,从锁骨至小腹!

妈妈呀~

南肃真的快哭了,下意识地要逃,可殿辰这样的男人,行动永远比语言快一步,转眼就重新俯身下来

只是,老天救了南肃,突然间殿辰就停滞了。

南肃惊恐地看去,只见男人凝视着他脖间的吻痕,眼睛微眯。也就那么一瞬,最多不过两三秒,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一触即发的激情也迅速消退了

南肃此刻真想痛哭流涕地给凝烟姑奶奶烧高香!!

他躺在床上喘息未定,其实还没缓过来,但巨大的庆幸已经涌入心田。

真是难为他了,这种时候还能灵光一闪,趁热打铁道:没关系,讲句不好听的,我就是

这个词对他而言仿佛有些艰难,可他打起精神,还是说了:六皇子,我就是条公狗!人言常道是我睡了千万女人,其实又何曾不是千万女人睡了我?你若需要,过些时日我将屏儿送来,不管怎样,还是得有后人的,你说是吧

殿辰恍若未闻,脸上神色沉郁冷峻。

好半晌,他才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是现在的你?

恩?

南肃失神的一瞬间,殿辰已一把拥住他的腰,然后,竟然将耳朵贴住了他的胸口!

别动,让我抱一下。殿辰的声音忽然有点沙哑。

扑通,扑通,扑通。

回音洪亮,节奏清晰,它仿佛正在昭示着主人那鲜活绽放的生命力。

眼眶渐渐变得酸涩,殿辰闭上眼睛,死死皱起眉头,只是睫毛还是被润湿了,好似蝶翼般在不停颤抖

南肃怔怔垂眸看去,只见男人的表情包含了那么多,可他看不懂,只觉得那破碎里的对抗感,既仿佛是要在坟墓里活生生掘出一个人,又仿佛是要在一场偏执里寻求一个解脱。

这是怎么了啊

南肃从未看见过殿辰如此失意模样。男人讲究礼法,一向波澜不惊,温润隐忍,可正因如此,此刻却显得更加狼狈

此刻语言再一次失去了作用,南肃试探着伸出手,放到殿辰的肩膀,然后再挪到脊背,停滞片刻,开始轻轻拍打

殿辰身子一震,猛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前方,然后轻唤了一声:南肃。

嗯。语调很小心。

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我之前对你强加了很多东西,是我的错,我会努力去改正,努力去接受你的荒谬、你的脾气、你的一切东西,因为这就是你。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也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以后不要再逛窑子了,真的,因为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南肃,我真的受不了

南肃心底一颤,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

殿辰抬起脸的时候,今朝第一缕阳光也照进了窗楞,落在他细挺的鼻梁上。

四目相对,他打量着南肃的唇颊眉眼,打量着打量着,突然抬手一把按住布满血丝的眼眶:如你所愿,将屏儿送来吧,多送几个也没关系,因为我可以和你变成一样的人,所以不要再拒绝我了。

言罢,他起身穿衣,拉开门,脊背挺直地踏进朝阳的光里。

可是,南肃怔怔盯着他的背影,脑子忽然像被砸了一记闷锤般难受,眼眶也跟着红了。

我之前对你强加了很多东西。

他终于知道为何殿辰能一边揍他一边吻他了,原来是把他当成那只崽崽了,原来是将人家的形象完全套在他身上了,原来他过去收到的一切温柔与爱护,只是分了别人的残汤剩羹罢了!偏他以为,左右不过是那人比自己重要一些罢了,谁知,若没有那个人,自己的一切殿辰甚至都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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