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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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的客厅里却很安静,空气像凝固了一样,仿佛掉下来能砸死人。

两个男人定定地看着桌子上一堆安胎药,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李府下人进来,提醒道:大公子,可要为世子收拾客房?已经子时了,世子今夜要留宿吗?

不用准备了。

下人离开后,李胖儿才小心翼翼地看向沉默的南肃:那个我送你回去吧?得和六皇子说一声的,毕竟他是宝宝的爹嘛

南肃的脸阴得如同大雨将至,过了好半晌,他深呼吸,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用告诉他,这天底下哪有男人生孩子的?此事你不要声张,我悄悄处理掉就是。

李胖儿很迟疑:可是,即便你不要宝宝,还是得告诉六皇子一声吧?

南肃皱眉:告诉他做什么?

这!

李胖儿隐约觉得这不是个小事,一着急,声音情不自禁就随着情绪上扬起来:反正,我搞不懂你们俩之间的事,我只知道,此事我一定得告诉六皇子,万一以后出点什么事,那可是跟我要扯上关系的!这一次,我不能惯着你!

说完就拉着南肃出府,准备唤马车。

但让南肃惶恐且难过的是,他脑子里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竟是:如果殿辰知道他们有了宝宝,一定不会让他弄掉的吧?可这孩子一旦生下来,是要姓殿的,那他南肃这辈子可就真的栽在金陵了!

南肃,他想,你不是走肾不走心的吗,没有什么是比回青渊更重要的?对吧?

李胖儿扯着南肃就向外走去,南肃拼命挣脱,眼眶越来越红:我过两天就会将宝宝弄掉的,你他妈就闭个嘴,有这么难吗?我是男人啊,你存心要在天下人面前下我的脸面,是吧?

不料,李胖儿愣住了。

南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李胖儿气急之下,眼里也有了泪。

他强忍着,眼泪蒸发,就变成了愤怒:我若和你其他的狐朋狗友一样,此事你爱怎么样都行,关老子屁事?可你是老子兄弟,十多年啦,咱俩认识十多年啦!这又不是打架,打赢打输都行,这是怀孕,是有宝宝啦!不管是男是女,宝宝都是我侄儿侄女,就算你不要,他妈的老子也得让六皇子先同意!

听李胖儿这么说,南肃傻了。

玩感情是一件危险的事,正如谁都知道红灯不能闯,可每年爆发的车祸还是有很多。

在和殿辰双向破戒的这条路上,南肃俨然已经默认自己的是个飙车王了。红灯闯了那么多次,无数的剐蹭和小事故后,他终于有机会,体验到了重大车祸的感觉

可我要回青渊的。

这样的话,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了出来。砰的一声,他向李胖儿跪下去,嘴唇颤抖着,却一字一顿地说道:胖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吧?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让我回家好吗,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没有人说话,只有微风从他们中间穿过,吹起他们的衣角。

眼泪无声地掉落了下来,一颗颗地润湿了胸前衣衫,过了很久很久,待李胖儿从震惊中回过神却依旧一言不发时,南肃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站起来大步走出了李府。

他的背影高瘦的一条,被灯影照着,淡淡的垂在地上。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一丝丝春雨,满园的柳枝如霜染,渐渐隐去了他的身影。

回到世子府时,卧房里的灯还亮着。

南肃的心顿时突的一跳,几乎就在同时,门被打开,男人挺拔地站在门口,修长双眼如沉寂的深潭,嘴角微微抿起,说道:什么时辰了?

南肃远远地瞧着他,喉咙突然有些发干。

手下意识地就放在了腹部,一个念头也不可抑制地就冒了出来:站在那里的清隽男人,是他的丈夫,而他有了他们的宝宝

他突然清晰地认识到了他们的关系,不止是捆绑婚姻了。

其实此刻只要嬉皮笑脸地过去解释一番,男人嘴角就又会上扬了,可南肃忽然就没什么力气了,只是静静地道:玩得晚了些,你不困吗,怎么不睡呢?

似乎觉得他这句话问得十分多余,殿辰再度看了看他的表情,寡淡地道:你觉得呢?

南肃一噎,良久后说了句抱歉,然后就径自越过他向里走去。

胳膊突然被拽住,只听殿辰说:怎么了?

没怎么,今儿在马场玩得不开心。

可我才刚去马场找过你,伙计说你压根没去过,你去哪里了?

他去找过他?会不会找到医馆去?

关你屁事?南肃突然一股邪火涌上来,喝道:控制欲这么强,那怎么不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呢?

卧房里的灯火点得很亮,从门口望进去,衬着一室温暖,能看出男人等了很久。

初春的夜晚,下了蒙蒙细雨,可此刻南肃却宁愿甩开他走进雨中,暗自挣了挣,谁料却无法挣脱。

我没想控制你,正如我没想过,你还是撒谎成性。没去马场就没去马场,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

南肃,我说过,至少你得对我坦诚一些。

坦诚?好吧,老子去暖香阁睡女人了,拿的还是你给我钱,行了不?

一切仿佛就那么冷了下去。

仿佛等了很久,才听见殿辰轻轻笑了一声,南肃依然垂着视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总觉得近乎于冷笑,或是嘲讽。

行,你真行,就这样吧。

殿辰说完就回屋披了件披风,往侧卧而去。可突然想到什么,走了几步又回来,努力压下怒火,继续说道:我只是不喜欢你说谎而已,不要赌气,好好说,去哪里了?

说了!暖香阁!!

你确定?

不信你去问啊,之前又不是没去过!

不了,以后你去哪儿跟我没关系。殿辰说这话时,脸上神色依然淡淡的,并没有多么生气,却也看不出几分温柔。

檐上的灯笼不甚明亮地照下来,说实话,连面孔都有大半是晦暗不清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南肃直接的咫尺之外的那双眼睛分外冰冷。

南肃,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老是一次又一次地对你产生错觉呢?

错觉?

南肃吊儿郎当地翻了个白眼:因为老子他妈叫南肃,不叫崽崽!

呵,殿辰伸手撑住南肃身后的门板,状态安适且随意,一如他上下打量的眼神:确实,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若将他的光环一拿掉,仔细看一看,其实你南肃,真的,很,一般。

中间的停顿真是恰到好处。

南肃:

他的拳头猛地捏紧,也跟着冷笑一声:随便吧,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都行!一般不一般的又有什么关系?好坏我都认,老子懒得跟你扯皮,反正既不靠你活,也不跟你过

唔。

刚说完,一张薄唇强势地就逼落下来,带着挑衅和出离的愤怒。

你有种再说一遍?男人狠狠咬着他的唇瓣。

这还是南肃第一次感觉到殿辰身上散发着戾气,他怔了怔,这才想到要挣扎,可身体刚刚一动,殿辰猛将他钳住,只听砰的一声,后背已重重撞上门板,隐隐生疼。

南肃忍不住皱眉,却腾不出气息来呼痛。

这个狠戾的亲吻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片刻,殿辰就抬起脸来,清俊的眉眼里闪动着愤怒:现在,还跟不跟我过?

南肃偏过脸去急促地喘息,因为缺氧,一双眼睛里泛着薄薄的水光,却立马又转过头来,盯着那张英俊迫人的脸庞,声音不稳地道:你他妈找你的崽崽过去吧!惯的你,老子不伺候了!

殿辰睫毛轻颤了颤,怒气几乎在眼中凝成了实质,旋即胸口猛地一起伏,拽着他就向着侧卧走去!

你干嘛!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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