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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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肃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殿辰回:晴天符。

说完他就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樱花,沉默不语。

男人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地去做,若没人问,也懒得再提,南肃凝视他的侧脸,再想起男人为他做的一桩桩事,不由心中叹息

他从小没有爹娘陪着长大,其实,殿辰又何尝不是?漫长的岁月里,一个小男孩就那么孤零零地在弘福寺活着。

没有母亲,几乎也见不到父亲。

南肃心里一抽,突然认真地说道:殿狗,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以后在皇上面前要学会邀功,晓得不?

殿辰:举个例子?

南肃:就像那会儿我给你做糕点啊。其实哪有那么疼,就溅了一星油点子,可我就得让你知道我痛,看见我哭,你瞧瞧,事后你多心疼我。

殿辰淡淡地道:哦,原来如此。

南肃:

诶,怎么就突然把自己卖了呢?南肃嘿嘿一笑,殿辰就张臂抱住他,带着药草香的男性气息将他团团包围,手臂箍着他的肩膀,那么紧。

南肃,所以究竟什么模样才是真正的你呢?

南肃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是这么多年来前所未有的心安。他看着繁华金陵,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古老帝都,突然释然一笑,说道:你看见过的所有样子,都是我。

殿辰沉默片刻,也跟着微微一笑。

岸上行人不经意间看过去,却被吸引得停下了脚步,两人皆是玉树临风,身姿挺拔,而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指骨分明,修长有力。

对望间,两人笑魇如轻舟泛涟漪,行人看得痴了,大船已经驶出老远,还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好神奇,刚才有两个男人的目光居然会拉丝儿

而在船舱内,一张立在窗边的大案上,宣纸被缓缓铺开了。

男人压纸时,南肃坐在他旁边,抬手将水滴入砚台,不一会儿,浓浓胶墨便被他磨开,四处都是氤氲的墨香。

他很少干这样的活儿,此刻做来,仍只觉得有辱斯文,不由笑道:殿狗,你好福气啊,这可是南大世子给你磨墨。

那要发工钱吗?殿辰嘴角含着一丝笑,很是清淡的模样,扶袖点一笔浓墨,然后扭头看向南肃。

南肃两只眼睛弯弯的,伸手揽住了殿辰的胳膊,撅起嘴来:亲

殿辰就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见他又害羞地别过脸,这才温润一笑,低头将狼毫置于宣纸上开始写生,不过寥寥几笔,便已勾勒出画面的骨架

男人偶尔抬眸,偶尔低头,全然陷入了窗外雨景,然而,南肃却陷进了他的眼睛。

那样一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睛,仿佛总能看穿一切,南肃自认在所有人面前都藏得很好,甚至连皇帝都骗过去了,谁料却还是败给了他。

昨夜,他堆积了那么多的不解,哭到最后,只是抽噎着问:你为什么知道我还没放弃回青渊?

这时殿辰只是点了点他左耳垂的耳洞,笑道:那你倒是不要老戴穗子,隔上几天就会撑开一些,太明显了。

可除了殿辰以外,谁又何曾关注到这种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东西了呢?

南肃有些懵,呆愣了很长时间,最后才傻傻的点了点头:这样。

却还是有疑问,他犹豫了很久,又伤心地抽泣着问:那你,你怎么知道我想给你办葬礼?

这次男人却没有什么实质证据了。良久沉默的时间里,他的眼睛慢慢泛了红,却只是笑道:崽崽,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有时你看向我的眼神,其实让我很心酸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其实他一直都知道。

我南肃哭得说不出话来。

傻瓜。

殿辰吻着他的鬓发,轻笑着说:我可是被你逼得跳池塘了,你要还债的。

南肃知道他在开玩笑,一边抽泣着一边还嘴:又没死成,不算不算的。

殿辰低声一笑,抬手擦去了他脸颊上的眼泪,威胁道:你既然敢谋害亲夫,就得抵债,若不替我将宝宝好好生下来,我就揍你。

南肃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家暴男,实锤了!

而想起昨夜自己的窘态,南肃此刻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靠在殿辰的肩膀,看着窗外的绯红万顷,缓缓说道:殿狗,我曾经做过很多不着调的事,一直亏欠了一个人,现在想起,觉得很对不起他。

殿辰画笔一顿,扭头盯着南肃,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南肃继续道:他一直对我很好,无论我陷入怎样的困境,他总永远在我身后,不管我多无理取闹的时候,他也默默地陪着我。可我却一再地忽略又忽略,一边自私地霸占着他给我的这份温暖和帮助,一边又不肯给他什么回报。

殿辰看着南肃,嘴角渐渐溢出一抹笑来,他的掌心有些冰凉,却将南肃的手完全包裹住了。

既然现在知道后悔,那及时回报也来得及。

南肃抬起头,眼睛水雾蒙蒙地问道:可是我怕他会怪我。

殿辰握着他的手渐渐松开,缓缓上移,眼神带着几丝宠溺和感动,手掌轻抚上他的脸颊,笑着说道:谁舍得怪你呢?

真的吗?南肃瞪大了眼睛,狡黠地问道:你觉得路尧不会怪我吗?他跟随我这么多年,我还老是凶他,现在想来太不应该了

南肃越说越想笑,终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殿辰这才知道上了当,一把掐起他的下巴:皮痒了?

南肃笑道:你不会对号入座了吧?

殿辰斜睨着他,眼眸漆黑一片,故意拉长了声音:有些人啊,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看来得给他立点规矩,以免以后没大没小的。

刚一说完,殿辰俊脸突然逼近,毫不留情地在南肃的唇上辗转,横在他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冰冷的唇渐渐热起来,轻叩开齿关,有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量侵略进来,如炭火般灼热,直将南肃亲得两腿发软才算罢休

只是,死者虽然全身都软了,却还有一张嘴是硬的。

南肃瞪着他,狠狠擦了一下已经肿起来的嘴唇,说道:就这?

殿辰淡淡一笑,带着几丝玩味,昂着下巴说道:还有更激烈的,你要不要试试?

南肃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臭屁得不得了的男人,突然凑上前去,双眼媚惑地勾着他,突然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润了一圈。

殿辰顿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南肃已经如小兽一般恶狠狠地在他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殿辰顿时闷哼一声,探手摸去,虽然没流血,可是已经有一排牙印了。

哼,帝都第一浪子,你把握不住的!南肃示威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很是嚣张的说道。

殿辰干脆放下狼毫,活动了一下手腕:别以为你有宝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正要动手,南肃却快了一步,身手利落的就从他身边跳开,几步跑到船舱门口,笑道:我是傻瓜吗?拜拜了您嘞!

说罢,一把打开房门。

哇!下一刻,他立马就忘了自己的处境了,回头笑道:殿狗,那边云散开了,晚霞都出来了!

傍晚时分,青河的两旁,簇拥了雨后盛开的无数樱花,一堆堆,一层层,好像云海似地,在夕阳下绯红万顷,溢彩流光。

将宣纸收好后,两人牵着手跑到了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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