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33)(1 / 2)
南肃:
旋即惊恐摆手,着急地道:诶诶欸!等等,不用去!
见状,平顺问:那我到底去不去?
殿辰急了,回身拿起一只鞋子大力掷在他脑门上:去啊,难道还要我请你先吃顿饭!?
平顺被砸得一个踉跄,很震惊地看着粗鲁的男人,想了想,又问道:那究竟是六爷您病了,还是皇妃病了?
殿辰眉头狠狠拧了起来:我病了!还不快去!?
平顺这个小呆瓜又开始犯迷糊:可您看起来很有劲的样子?那要不您直接过去吧,李医师背着个药箱跑得也很不容易的啊。
殿辰捏紧拳头: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然喝道:我不能去!
平顺歪着脑袋:为什么?
就在此时,男人两条长腿往卧房门口一跨,就将整个通道堵得死死的。他回头,锐利目光如鹰般发现了准备翻窗逃跑的某人时,冷冷说道:我得守在这里。
南肃闻言脚下一踉跄,连忙爬上窗子,一个起跳
就跳进了殿辰怀里。
他妈的这是鬼吗?还会瞬移的?
南肃喉结滚动一下,抬手打了一个招呼:好巧啊。
殿辰微微喘息着,半边嘴角斜着一笑,将他重新从正门抱进卧房里:葡萄好吃吗?
南肃:
片刻后,他别过脸:还阔以。
第四十九章 樱花开了
啊啊!不要,啊啊啊
曾经在弘福寺,李医师有幸得见过南肃被十八罗汉强行拖走的杀猪场面,而今在世子府,他站在卧房门口,又三生有幸地观摩了一回什么叫二哈拆家
只听砰一声巨响,南肃将殿辰当胸一拳直接砸在屏风上,顺着这拧身之势,他长腿猛然一转,反取中盘,直将殿辰逼得跳了两跳,才避开这招。
呜呜呜
可南肃反倒才像是那个被揍的人一样,嘴唇发抖,眼含泪珠,打完就身形暴起,猛地向门外冲去。
娘子!殿辰呼喝一声,顾不得看一下胸口的伤势,大手扬起一只茶壶,就向南肃膝盖弯精准一掷!
啊!
就在南肃要摔倒的一瞬间,殿辰滑似游鱼般钻到他身前拦住,一手直击其面门,另一手也不闲着,掌心缠住其手臂,轻轻向上一托。
要是南肃这胳膊肘给他一托一拗实了,这条手臂可就算卖给他了。
可在这狠招之下,他如何不给南肃留后路?
南肃肩膀一晃,急忙倒纵出去,于是再次被逼回卧房里。逃不脱,打不过,他张着嘴就开始尖声大哭:你就会欺负我!
哭归哭,可他动作却一点不慢,反手一扇,就将殿辰欺身而近的攻势化解,紧接着,挑、扎、扑、打,一套虎虎生风的组合招后,他长腿猛将熏炉一扫翻,香灰登时扑了殿辰一身,宛如洒下漫天尘雨
卧槽。
李医师和平顺呆呆立在门口,看这两人厮拼,飞檐走壁你来我往,好不令人目眩。
可南肃终究是有身孕的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打到分际之时,只见他如受伤的小兽般猛博,阴招直向殿辰下三路劈去,浑然已是落入下风的困兽之斗。
殿辰带攻带守,左手虚晃一招,瞅准时机,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攻到了南肃背后,一把将他按在凳子上,拼命拽出一只手来,终于大喝一声:诊脉!
南肃肩膀被按在桌子边缘,中指被殿辰扣住,若强行挣扎,恐怕会被生生掰断,只能杀猪般哭嚎道:救命啊!啊,杀人啦!不要
殿辰抬脸看向李医师,冷气森森地说:还等什么!?
李医师身子一抖,猛地回过神,连忙上前搭上南肃的腕子,安慰道:皇妃,没事没事,只是诊个脉而已,您不用那么激动。
片刻后
什么!?李医师激动地尖叫一声,然后竟帮殿辰按住南肃的手臂,紧皱眉头,凝息闭气,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见状,南肃心都凉了,却只能用一张嘴绝望哭喊道:滚啊,别碰我!你妈的,别碰老子啊啊啊杀人了啊天啊
殿辰手虽按着南肃,沉静的眸子一直盯着李医师。
良久后,在南肃的破口大骂声中,李医师终于收回手,擦掉额角的冷汗,突然露出笑容,欢喜又震惊地道:六皇子,恭喜,皇妃身孕已三月有余,脉象虽然有些不稳,但想来是因为刚才的打斗。您尽可放心,是个很健康的宝宝。
纵然心里已有了猜测,可真的听到这样的话时,殿辰仍是愣住了,然后,缓缓低眉看向南肃带着泪痕的侧脸。
时光那样急促,他俩就像是两颗比肩生长的树,一转眼,就都从小树苗长成了挺秀青松。十七年里,他们隔得并不远,却从未见过面,就那么隔着五十里的距离,各自沉寂,各自风生水起。
谁能料想呢?他们就在这样的年纪里成了亲,交换了彼此,并有了自己的宝宝,最关键的是,很健康
未来似乎突然就在前方闪烁起了无尽的光辉,纵然前路莫测,然而终究此刻,他侧颜泪痕如同这场春雨,落下时正是三春暖,万物生
我
殿辰猛地放开南肃,退后两步,低下头说:我不是故意的,这,这也是,完全没想到的事他的语调貌似依然很平静,可从那轻微的停顿间,足可听出心绪的巨大澎湃。
一切已无法遮掩,南肃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只是趴在桌子上,绝望地将脸埋进了臂弯。
李医师这种人精,登时察觉到了什么,收拾完药箱后,一把就将目瞪口呆的平顺拉走了,并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于是,卧房里重新陷入了寂静,放眼一看,四处狼藉,满地香灰,正好映衬此刻的凝滞气氛。
殿辰站在南肃身后,沉默地看着他,久久也没有说话。
十七年前,他为了他上山去,十七年后,他又为了他下山来。命运的奇妙离奇,总是在千百个转折之间,一步踏出去,谁也不知道前面等待你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春天的风有些大,窗子被吹开后,细小的雨丝飘进来,殿辰指尖有些凉,微微颤了一下。
生下来吧。
突然间,殿辰的手从后腰绕过去,将南肃拥在怀里。
南肃身子一抖,只听殿辰的声音在耳后响起,极清淡的,有着令人安宁的味道。
别害怕,有我呢。
男人总是这样说,就仿佛他是一个天生的守护者。若追溯到更早之前,也是一个濛濛雨夜里,他用的也是这样寡淡无味的语气,然后将南肃的头按在了肩膀,就那么一下下的、一下下的、任性的、固执的、野蛮的进入了他的心里。
不打招呼,也不问他愿不愿意。
不要。
南肃转过身去直视殿辰,抽噎间,鼻音极重地道:大家都是男人,你生一个给我看看?
四目相对,殿辰就那么弯着腰凝视南肃,眉心轻蹙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后,男人轻笑一声,双瞳黑若深潭,不见底,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南肃的影子。他略薄的唇温柔地吻去了南肃脸颊上的眼泪,口中却无赖地说:不管,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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