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渡免费阅读(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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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澹台漭收到回信后,前后一思量,忽然就懂了他爹为何选择洛无尘。

洛无尘明面上是帮着皇帝,到底所做之事意欲何为天知地知。

皇帝当洛无尘是手里的一把刀,他爹把洛无尘当成一块挡箭牌,不论洛无尘目的为何,他都是最好最厚实的一张盾。

这一刻,澹台漭忽然觉得心里揪着一样的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疼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洛无尘,他就难受。

十五了。

这一日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洛无尘昨晚便让人通报皇帝,自己染了极为严重的风寒,朝皇帝告了三天的假。

皇帝准了。

国师一夜之间忽然忙了起来,就连气氛也变得肃穆沉凝,澹台漭发现,邵雪月居然还没走。

这一日,澹台漭在院子里练枪,他心中的忧虑无处发泄,便将所有化为枪法攻势,每一出去,都带着刺破山河的气势。

邵雪月就算冬日也不忘摇着折扇,不时用折扇挡一挡落雪。

小将军,好枪法啊!邵雪月穿着一身月牙白,姿容清淡,唇色却鲜红得仿若抹了唇脂。

澹台漭心情不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原本打算无视邵雪月的,一会儿后他又转了思绪,他长/枪在兵器架上一挑,一柄剑便朝邵雪月直直地飞了过去。

邵雪月侧身接住,澹台漭长/枪杵地,带起一阵闷响,朝邵雪月微笑道:听闻邵阁主剑法超然,如何,可要过两招?

面对澹台漭脸上那跟洛无尘如出一辙的嘲讽嗤笑,邵雪月觉得澹台漭这样的挑衅简直幼稚,一句「不比」方才出口,澹台漭这不要脸的直接一枪朝他刺了过来。

邵雪月:??

他没见过这么没有武德的,当即提剑一挡。

枪/头与剑刃拼刮在了一起,发出让人磨牙的声响,邵雪月抬眸,就见澹台漭的眼睛都红了,厉声问他:比不比?

邵雪月本就不是个沉稳的性子,经不起澹台漭如此藐视又无理的一激,当即奋力一推,身形借力往后退了数米,轻轻弹了下剑身,剑身轻颤,幽幽地抬起眼睫,比就比。

澹台漭也不客气,直接提/枪攻了过去。

这个院子里顿时一阵枪啸剑吟,恰巧有空的国师府人则坐下来观看两人的比试,彻底把两人当表演的,不时还会发出喝彩声与倒喝声。

邵雪月:??

他觉得国师府的人都跟洛无尘一样有毒,他抽空喘了口气,看着国师府的仆从们,明明是他一招败我手里,你们为他喝什么彩,嘘我什么嘘?

仆从又是「嘘」地一声,气得邵雪月想把人都砍了。

仆从嘘他的理由还不简单么,澹台漭在国师府再怎么不受待见,那也是客。他邵雪月算什么?在国师府吃白食的,还总想对他们楼主不利,没直接齐齐提刀砍上去算是对他客气了。

邵雪月:他都快气死了。

没办法,只能拼了命地砍澹台漭。

澹台漭也不是吃素的,两人这下打得更是不可开交。

这一打,就打了一个多时辰。

邵雪月太虚,体力渐渐不支起来,先撂挑子不打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被国师府一帮人都快气饱了,还得在这边配澹台漭过家家。

行了,我输了,我输了行不行?邵雪月觉得澹台漭就是一头使不完力气还横冲直撞的牛,简直缠死人了。

澹台漭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脸上的汗则冻成了冰渣子。

他的视线在邵雪月身上轻蔑的一瞟,朝国师府的人道:都听到了吧,他认输了。

听到了。仆从大声吼道,那声音,就算洛无尘在怎么不舒服,也听见了。

洛无尘问:出什么事了?

青黛就把澹台漭跟澹台漭比试的事说了,还说邵雪月认输了。

洛无尘失笑,那把这消息送到雪月阁,让他们听听自家阁主亲自认输的话。

于是,邵雪月在青黛的威逼利诱下,把这事儿亲手写了出来,还签字画了押。

洛无尘,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邵雪月瘪着嘴,对着洛无尘的房门大喊。

蓼实抱剑立在一旁,邵阁主,你还怕知道的人不够多吗?

邵雪月:他真的没想到他在国师府的地位居然这么惨。

一个洛无尘欺负他就算了,结果整个国师府都欺负他。

他现在忽然好想三煞啊。

晚上,澹台漭出了一身汗,实在受不住了,就去了浴堂。

澹台漭记得,洛无尘每日都会在浴堂沐浴的。

虽然两人都住在国师府,洛无尘若是不见他,澹台漭几乎很少见到洛无尘的。

可是等他到了浴堂,里面却没有半个人影,他走到池边,池水宁静,半分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他今日不沐浴了吗?

这事儿被看见澹台漭进去的仆从知道了,告知了蓼实,蓼实也没时间管他,便道:由着他去吧。

国师府里渐渐弥漫上了非常浓重的药味,到了晚上,整个国师府的人就没停下来过。

一批人累了又换另一批人,虽然无言,可到底听得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澹台漭有些担心洛无尘,可到底忍住了。

他偷偷在浴堂里沐完浴,硬逼着自己回房睡觉,可是伴随着那些脚步声,澹台漭的脑子里全是洛无尘的脸。

在他把洛无尘错认成邵雪月时,那张轻尘的脸上偶尔露出来的真心微笑,以及他与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就连他眼中偶尔藏着的狡黠,澹台漭都记得清清楚楚。

西城楼上意有所指的谈话,他眸间现出的锐利与苍凉。君衡山上的种种,十三那日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受刑的珉武王时眼里的解脱与快/意

澹台漭近乎绝望地从床上坐起来,为什么他只要一静下来,脑子里全是该死的洛无尘。

他披了件披风,烦躁地打开房门,就见不远处坐着一道白色身影。

阴暗的光亮下,乍看有些像洛无尘。

可是下一刻澹台漭就知道不是,洛无尘可不会坐出那种姿势。

哟,睡不着啊?邵雪月手里提着一坛酒,澹台漭一眼就认出了他手里的酒坛子是无言,当即纵身一把从他手里把无言抢了过来,摇了摇坛子,震惊道:你喝完了?

邵雪月觉得这人大惊小怪的,不就一坛酒,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他从假山上跳下来,吹了一晚上的雪风,还怪冷的,不由打了一个喷嚏。

邵雪月揉了揉鼻子,大不了以后赔你几坛。

澹台漭丢下一句,你赔不起。说完就转身回了房。

一坛无言我还赔不起,整个风来信我都买得下来,我还赔不起你一坛酒?简直笑话

邵雪月从未被人如此质疑过财力,被澹台漭气了个半死。

天知道澹台漭心疼那是洛无尘买给他的酒,他就剩这么一坛了。

他跟洛无尘再也回不到曾经把酒当歌的时光了,他还不能留着一坛酒缅怀一下么。

现在被邵雪月喝没了,气得澹台漭当即就想一脚踹死邵雪月,偏偏邵雪月还在房外吼。

下一刻,邵雪月就见澹台漭「砰」地一下打开了房门,吓得邵雪月往后缩了一下,你你想干嘛?

澹台漭深吸一口气,深吸,再深吸,他需要问邵雪月一个问题。

邵雪月就见澹台漭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闭着眼,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坏心思,当即就想跑。

澹台漭手臂一伸抓住了邵雪月骚包的后脑头发,扯得邵雪月尖叫了一声。

我问你,国师府今日为何这样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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