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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不能转身,李成绮的手或许已经在谢明月脸上了。
帝王眼角泛红,宛如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不知是气恼还是羞愤,闭上你的嘴。他道。
谢明月颔首,臣不说了。
那股熟悉的药香又一次将他包裹,李成绮轻轻颤抖,他喉结滚动,艰涩地往下咽了,别再,他顿了顿,语焉不详,这场面实在超过了李成绮前三十年的认知,怕疼,又上瘾,可到底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闭上眼,不知是不愿意看谢明月,还是不想看自己,肿了。
臣只想给陛下用药。谢明月说的冠冕堂皇。
李成绮断然不信。
这话往前倒退十几年,他没弱冠登基时都不相信谢明月的鬼话。
已经用过药了。李成绮心头鼓噪,这话说的并不很由衷。
谢明月长发垂下,密密匝匝的黑发像是牢笼,将他包裹住。
药遇热会化,谢明月低声道:臣看看,是否还在。
你混
李成绮还未骂完,便被堵住了嘴唇。
谢明月吻得温吞绵长,一点一点地攫取着李成绮的气息。
纵然向帝王俯首,他骨子里的控制欲仍旧不改。
待分开,又舔过他留下的齿痕,谢明月垂着眼,一派温文无害的样子,陛下所说的囚禁,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孤还真不是这个意思!
谢明月想的是什么玩意!
谢明月所想的当真是囚禁李成绮于宫中,只不过二人侧重不同。
将帝王锁在深宫中,以精细柔软的绳索,以轻巧却坚固的镣铐。
少年皮肤细嫩,稍微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印子,倘若用上锁链,即便再小心,皮肤与铁器相连处,也难免磨出道道伤口似的淤红。
脖颈纤细白皙。
手指划过。
应以艳色点缀。
在宫中时并非两人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谢府。
那天李成绮一身红裙,却手持白纨扇。
他未看清李成绮的脸,只看见了一袭艳丽得仿佛婚服的长裙。
他以为是谢澈带回的女眷,非礼勿视,退出书房。
陛下那天,可在此处用了绸带遮挡?他指尖轻点李成绮的喉结。
李成绮拧眉,半晌才反应过来谢明月在说什么,没,他呼吸微颤,没有。
那岂不是很容易看出陛下的身份?谢明月问他。
李成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将半张脸都埋在被褥中,眼泪顺着脸颊向下淌,可帝王的神情却是不符合这张柔弱面孔的镇定,你若再废一句话,孤就赐你拿孤手上这东西去吊死。
他说的是衣带。
谢明月弯了弯眼。
他少这样笑,容貌清丽的美人这样笑不可谓不美,然而却让李成绮不由得脊背发紧。
是。李成绮最忠心耿耿的臣子温声回答。
李成绮偏头,呼出气,抱孤转过来。眼泪淌入口唇,他不耐烦地舔了一下,孤想看你的脸。
谢明月动作一顿。
李成绮偏头,挑着眉看他。
惧怕没有,倒全是挑衅。
少年人实在敏弱,有时反应非李成绮所愿。
比如现在,他眼泪已经打湿了半张脸。
谢明月抱着他,却是将人揽到怀中,两人面对着面。
孤觉得,皇帝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若囚禁于宫中,用衣带还不够。
李成绮满意地听见谢明月呼吸又重了几分。
陛下,您可真是,
李成绮吻在谢明月下颌,什么?
真是,知错不改。
宫变之后,李成绮下旨嘉奖良多。
除却欲侯众人、部分禁军外,还有一人便是谢澈。
小侯爷跪接圣旨,恭谨叩首,将圣旨拿到手中,方一愣。
是,谢明月的字迹。
从前帝王未曾亲政,谢明月代笔情有可原,而今却为了什么?
从宫变之后,皇帝再不露面,距今已有五日。
照例的射礼,亦由谢明月完成。
然而,他们都知道皇帝无事,并且有些人,确实见证了皇帝无事。
既然无事,为何不出面?
谢澈起身。
少年已有青年模样,气质沉静不少,虽张扬不变,然而多了好些内敛。
做的很好。谢明月的声音将谢澈拉回了现实。
谢澈知道,谢明月的夸奖是由衷的,而非敷衍。
不是亲父子,谢澈真正养在谢明月那时不小,早就懂事记事,父子之间确有种种隔阂,然而谢澈承认,若只论为父,谢明月做的已十分好。
谢澈写字与射箭俱是谢明月亲手教的,谢明月从未因为谢澈与他血脉不近而对他疏于管教,却又极有分寸,非是居高临下。
可越是如此,眼下越让谢澈煎熬。
他怎么能对自己父亲喜欢的人有别的心思?
谢澈垂首,竭力不让谢明月看出自己的情绪,谢父亲夸奖。他顿了顿,心中隐忧未散,抬头,故作轻松地问:我有许久未曾见过陛下了,今日可进宫谢恩吗?
作者有话说:
我写的时候:囚禁!囚禁!
明明第一版大纲是有囚禁的,但是后续发展和第一版大纲相差很多,囚禁只能存在于君臣的口中了。感谢在20220531 23:47:2720220601 20:5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有那么一瞬间, 谢澈想在谢明月脸上看出点什么,恼怒、掩饰或者得意也好。
但谢明月神色如常, 面上笑意柔和,陛下受凉,龙体不适,眼下不宜见人,他语调柔和,改日吧。
四天前, 也是改日。谢澈生生将这句话咽下去。
在宫变之后的第一日他就想见皇帝,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想见, 但就是想见,想知道皇帝会对他的行止做什么评价, 想知道自己在皇帝眼中是否沉稳了一些,想知道皇帝有没有将他视作一个合格的臣子。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谢明月说,陛下身体不适, 改日再见。
那时谢澈想,秋夜风冷, 夜里又下了大雨, 受凉不适, 亦是人之常情。
直到数日之后,无论是谁, 皇帝一律不见,大小事务,官员处置, 皆出于谢明月之口。
皇帝已有五日不曾露面。
有疑问的不止是谢澈, 任凭谁来问, 谢明月都温和地回答, 皇帝身体不适。
到底是皇帝身体不适,还是谢明月想让皇帝身体不适?
谢澈与谢明月对视,淡色眼眸中笑意星星点点,并非作伪矫饰,而是出自真心。
与这双淡色的眼眸对上,明明其中只有和煦笑意,谢澈还是不由得觉得呼吸一滞。
即便谢明月从不以亲长身份要求谢澈处事,谢澈对他却仍存着对于严父的惧怕,何况谢明月不仅仅是严父,还是一手段近乎于丧心病狂的权臣。
陛下几日还没好,半晌,谢澈听到自己开口了,连他自己都惊讶自己竟然敢开口,少年人明明紧张无比,说出来的话却很自然,他神情中有恰到好处的关切,只是受凉,竟这般严重。他顿了顿,迎着谢明月的目光一鼓作气说了下去,父亲,我很忧心陛下,朝臣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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