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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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打满算在这个家里呆了五年。

塔兰觉得再呆久一点,就可以喊出那句“不要小瞧我们之间的羁绊啊”这样蠢到冲飞天灵盖的话。

身上龙的力量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脖子上那片鳞也盖不住,如果龙的力量能像天使一样发光,那他现在应该已经造成了光污染。身高也压不住,不留神就窜到两米,雷克斯看着他的个头和搓橡皮泥一样时高时低,终于看不下去让老龙做个能定格的正常人。

在那些手握黑历史的同类找上门之前,老龙大概能再呆几个月。

小少爷就和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一样,某天说一声嗨然后潇洒走人,定时邮寄一份死亡证明,还得是粉身碎骨浑不怕,一根指头也别想捞的那种。

老龙很克己复礼,没有产生过度的关系,雷克斯也很符合他的预期,他就像中世纪的优雅贵妇给骑士做了成长教导后优雅离开,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想必小少爷也只是在意一阵,转头就另找一个性伴侣。

毕竟冷漠似乎刻进了这个继承人的骨子里,连亲弟弟也只在宴会上看过两三次。

虽然塔兰不得不承认,像他这样技术娴熟,性情耐心,能忍受在做爱过程中被踹被蹬被人身攻击被躺尸无视的伴侣实在不多。

今天的小少爷似乎有些不一样,在他拿着照相机的时候没拒绝,留下了几张扑克脸,大早上还留在家里,神情肃穆地坐在对面吃早饭。塔兰打着哈欠理着杂毛看到雷克斯的时候愣了几秒,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稀客。”

雷克斯竟然能忍着不骂,脾气焕然一新。塔兰拿着面前阿姨做好的营养餐,正要用叉子戳西兰花的时候,对面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低头静静地看着自己半点没动的早餐。

“……要祷告吗?”塔兰迟疑开口,努力搜刮已经抛之脑后的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克斯抬头看了一眼钟,过了八点的时候,才垂了眼开始动刀叉,塔兰莫名其妙的,伸手帮他剥了鸡蛋。

早餐阿姨向来只做单人份的,是以没给小少爷准备一样讲究,今天的早饭已经多准备了一碟热面,放在往前塔兰是分不着的。雷克斯似乎看出来了,忽然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他并不是注意不到塔兰在这里的尴尬身份和地位,日常洒扫的人还能说关系不深,到了公司里就分外明显,即便是养子,分到的活都是些打杂的,父母也丝毫没有同时花精力培养一位的意思,如果是寻常的抱养子,错过了正常教育,已经算是实打实被养废了。

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在意,精英教育理念已经吸烟刻肺一般烙进了骨头里,雷克斯从前从来没有多分精力到多余的事上面。

塔兰挑了挑眉,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不同,便只是习惯地安慰了一句:“不用在意。”

塔兰的声线沉,放轻了嗓子像是扫了一阵烟风,雷克斯被其中的混不在意呛到了,仿佛那个回答也将他囊括在内一样,面皮薄的小少爷甚至没有主动表达在意过,捏紧了叉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带着目的,雷克斯可以在交际场里自如来往,但是没有目的地面对塔兰,他却不知道怎么拿过话题。

塔兰愣了一下,端坐着的雷克斯把叉子地下的西兰花分成了八段,再切碎一点已经可以小口啜饮。他沉吟了片刻,好在雷克斯一家给的生活费并不吝啬,他买礼物纯属左手倒右手:“想要什么?”

小少爷不语,小少爷紧绷,小少爷从来没有主动要过礼物。

“带你去游乐场转一圈?”塔兰本来想说音乐剧和舞台剧这种装逼活动,但是他最近为了压力量实在累,不想精神加班。

果然陷入雷克斯的盲区:“那是约书亚喜欢的……不要当我是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兰沉思一会:“那行,我刚好有件事要做。”

事实证明,老龙直线思维,办事讲求一个简单高效,能一起做完的事绝对不分第二遍做,如果黄泉路是一道九曲回肠,那龙都能亲自踏出一条直路,还顺带改善地府交通。

反正雷克斯拿着白花和塔兰站在坟地前时,他是这么想的。

“忘记了是左二右三……或者右二左三?无所谓,把这四个墓一块看看吧。”

雷克斯拿着花,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那个故人听了这句话从坟地里钻出来,把这个花都不用自己钱买的无赖给揍一顿。

小少爷有些震撼,虽然教育让他习惯冷眼旁观,但是没让他抛弃素养,塔兰只花钱买了两把折叠小椅子,其中一把还是给他自己买的,说是要坐下来以示尊敬。

雷克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一般来说跪着才是尊敬。”

塔兰没有素养,也没有良心:“这里是老墓区,跪着这条裤子就废了,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下斗,直接机关里见吧。”

小少爷还是没坐下来,他把手里的花分了四份,每个土包前放了一点,因为是老墓区,近几年似乎又遭了灾,石碑上的字都看不清。他静默哀悼了一阵,回头看塔兰已经在槐树下闭目养神,雷克斯看了几眼,无名火终于涌上心头,过去用膝盖顶了顶塔兰的椅子,把入定的龙顶得差点人仰马翻。

“祭拜完了?”塔兰好脾气,笑眯眯地看着雷克斯,好像那头躺得是雷克斯的祖宗,“祭拜完了坐下来歇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克斯依然不知道塔兰是什么,但并不妨碍他通过接触猜测塔兰活了多少年,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简单的黑色外衫加白色内衬,下面是宽松的定裁长裤,简单且修身,脖子上挂着银色的十字架项链。不穿西装的雷克斯气场柔和了不少,常年背头发型也变成了清爽的碎发,散在额前,整个人都显得放松。

雷克斯不习惯这种小折叠凳,便在一旁树下笔挺地站着:“这里埋葬的是什么人?”

塔兰直接抓了一件夏威夷太阳花海滩短袖衬衣,穿了宽松的四角裤,蹬掉人字拖就能直接下海,衣着品味能够闪瞎众人,奈何脸实在太能抗打,估摸着挑起眼来一笑,闪瞎的人又能奇迹再现地复明。

“……一个好人?”塔兰迟疑了片刻,咧了咧嘴,虎牙在唇周舔了一圈,“他可能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吧,但是历史已经发生。”塔兰磨了磨后槽牙,想琢磨出几分当初的情绪来,“一个……情人?”

地上起了一阵微风,一声轻叹,却连干枯掉落的叶片都没被吹起,尘封的大地岿然不动。

雷克斯沉默了一阵:“什么样的情人?”

“千年修来的那种。”塔兰没琢磨出情绪,琢磨出了委婉的修辞方式,不在小朋友面前显得黄暴。

但小朋友不知道是没理解还是理解错了,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开口的嗓音有些干涩:“那肯定……人很好很好吧。”

“好瘸了,道德楷模,素质标兵。”塔兰轻轻笑了一声,“知道离我远一点,大概都是很好的。”塔兰收了笑,“我送你一个故事做生日礼物吧,一个人和叛逃的龙的故事。”

雷克斯握了握拳,塔兰看着前面,明明嘴上说的是四个墓,眼神却久久停留在了一方:“也别介意,我想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缺,真正需要的应该是阅历和经验,这是我能找出来的最有意思的一段,当然,要是更有所帮助的话,应该是其中一次发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听这个。”雷克斯哑声道,“这个就可以。”

塔兰起了个头,一个斗兽场的头,其他种族的故事和社会秩序已经稳定的人类大相径庭,仿佛有一道天堑将他们隔开,在来到社会前的故事塔兰没有补充,雷克斯也没有追问,只是讲完这段塔兰有些感叹:“是个糟糕的开头,我那个时候还以为随地大小交配是正常的。”

雷克斯欲言又止。

“没办法,没溜达几圈就被关进疯人院,以为正常人类的精神状态是这样,对比一下觉得还是做个龙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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