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街(1 / 2)
('□火辣暴脾气姐攻凌希&阴郁冷漠隐疾男受越一
□四爱+姐弟恋+HE无三观
“我在青街遇到一个男的,性感得让人想cao死他。”
——
1.
“列车已到站,请旅客携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机械女声滋啦啦带着嘈杂的电流声,吵醒了靠窗睡觉的女生,她全身黑,棒球帽低扣在头顶,只露出一截白的耀眼的下巴尖,冲锋衣和黑色亮片裙的装扮显然是来不及思索后的决定,她提着行李箱,狼狈又显然的闯入这座小县城。
“操。”
醒神后她骂了一句,掏出电话来给同伴打电话:“到站了,在哪儿。”
她的声音不是女生独有的柔软,烟嗓和刚睡醒的慵懒混合,听得人耳朵根软下去,等人的过程中她点着一根烟,坐在行李箱上抽。
过路人看向她的眼神无疑不是谴责,光腿,抽烟,女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组装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让人觉得厌恶,所有打量的眼神她视而不见,自顾自拽着衣角试图在这冷冰冰的地方取暖。
陆让丞到地方的时候就看见他姐孤零零地站在那,烟和头发一起撕扯在风中,狼藉一片。
“姐!”
凌希回头,拖着行李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去,不耐烦到极点:“来这么晚,这破地方还能堵车?”
“……你体谅一点,走,我们坐车回去。”
凌希眼前一亮:“你还有车?”
看到破三轮蹦子时,凌希的拳头忽地落在陆让丞的肩膀上,“再耍我,就把你变成三轮车。”
于是凌希坐着摇摇晃晃的三轮车一脸无可奈何地回去,她不知道她要去哪,她连陆让丞这个人都是坐车前三个小时认识的,远方表弟,今年上高三,也把她安排到高三了,但凌希已经十九了。
她在省城犯了点事,揍人把人家揍成植物人了,被凌父随手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她领走之前还在蹦迪,黑色紧身裙都没换下来,冲锋衣也是随手拿的情人的。
可见凌父对她的嫌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想到这儿她就头疼,没等三轮车停下来她就跳下去了,陆让丞没察觉出来,她带着惯性踉跄几步才走向路边那家闪着微弱灯光的小卖部,苍蝇蚊虫萦绕在身边,老板被突如其来的冷香惊醒。
这里没出现过这么漂亮的女生,脸庞冷艳,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白,红唇,波浪卷发,眉钉唇钉耳钉一颗颗坠着,在这里格格不入。
“黄鹤楼。”她言简意赅,准备付钱。
看见老板用那种眼神看她,她双眼一眯:“看个屁。”
走出小卖部,劣质烟的烟味扑鼻而来,她蹙了蹙眉,但没把烟拿走,只往前走,冷风吹刮而来,随便抬头一看,路边街道的牌子闪着两个字:青街。
陆让丞那个傻逼现在才发现他姐没了,急忙打电话却发现凌希的电话然后被拉黑了。
凌希走进青街,靠在墙角躲风点火,微微低头,棘突轮廓圆润饱满,收颌时优雅矜贵,终于点着了,她抬起头,看见对面走来一个修长的身影。
离她不远,在昏黄的破灯光下迷离危险,逐渐走近,凌希才发现她过于专注盯人了。
男生长得俊美,就是眉眼冰冷阴沉,像下雨之后的森寒潮湿,黑色的瞳色让他看起来气质很凶,低压眼皮,戾气比凌希嘴里咬的烟味还重,不客气地笑出声,凌希晃了晃手中的烟,“看够了吗。”
其实内心想说的远不止于此。
她还想说——找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了,男生并没有理睬他调侃的话语,视线在她搭配着不合常理的衣服的身上转了一圈后规矩地收了回去,冷淡地说:“神经病。”
凌希一下子就火了,甩了一个备用机过去:“骂你妈呢,再骂一句试试?”
对方不再回话,走出了青街,拐进了刚才的小卖部。
凌希走的时候还看见老板和男生说什么,似乎是对她而言不好的话,凌希吹了声口哨,等两人视线看来时送了个中指给他们。
2.
凌希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了昨晚的男生,她动了动眉,眉钉昨晚被陆让丞强势拆下来了,她贴了一个草莓熊创可贴,滑稽地随着动作起伏。
老师是个肚子有点大的男人,叫李康堂,嗓音粗犷:“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大家多担待着点,人家可是来自省城……”
凌希不着边际地想,省城来的那又怎样,还不是吊车尾复读了一年,结果看到成绩的时候她被逗乐了,她在班里能排第十,她真想把这张成绩单甩到她爸脸上,让她爸为他那句“你能考前十我给你买十辆车”负责。
看来这里是真拉,鸟来了都不想拉屎。
起哄声一直到凌希走到男生面前才消散,看到凌希坐在男生旁边又响起来了。
“同学,真巧啊,你叫什么?”凌希坐下,自然地搭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后,男生把备用机掏出来,随手甩给她,飞出去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全班一震,凌希看了看自己几千买的备用机,又看了看男生的手,咽下一口气。
她拾起自己的手机,后桌主动和她搭话,是个清纯可爱的小女孩,“你好呀,我叫万琪,他叫越一,跨越的越,阿拉伯数字一。”
其实凌希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的名字,只是闲的没事罢了。
她整个人几乎倚在万琪的桌子上,呼出的热气让万琪有点耳热:“凌希。”
“你的皮肤好好啊。”万琪发出羡慕的声音,凌希轻笑,微压尾音,似乎在撩人:“熬夜熬出来的。”
其实仔细看,她的黑眼圈是有些重的,乌青一片,只是容貌下意识让人忽略了她的不足,她侧过去,卓越的面部线条流畅有度,山根高鼻尖翘,薄唇微扬,然后她脚尖碰了碰越一的凳子,
“同学,我们昨晚还见过面的。”
越一侧眸看他,眼神含着警告,“闭嘴。”
“之前那个班,在我面前装的人有很多,这类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看上我了,一种是看不惯我比他强,不知道你是哪种?但他们下场都只有一种,进医院。”凌希支着脑袋说。
“我会让你进医院。”越一浓墨般的眸盯上凌希,让凌希感到久违的快意。
李康堂制止了这场爆发的战争,他拿着书本,端着茶杯,凌希看他的模样,觉得他很像三十年前的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让丞和她不在一个班,她在三班二楼,陆让丞在一班三楼,陆让丞下楼找她的时候她正修着自己的手机,少年把一瓶冰镇可乐放在她桌上,“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滚一边去。”凌希放下手机,坏心眼地晃了几下,对着越一,食指轻巧抬了一下,可乐猛地冲向越一,给他洁白的校服染上一层浊色,越一感觉脸都沾上了汽水的凉意。
但这个天气和少女清朗的笑声无疑是燥热的。
他愣了一会,站起身,头发狼狈地贴在脸颊上,褐色的液体在净洁的脖颈蜿蜒向下。
“越一,我当你是嫉妒我。”
坏种。越一只想到这两个字来形容面前带着讽刺笑容的女生。
陆让丞完全懵了,他震惊地看着凌希完好无缺地走出教室,然后越一顶着他那张死人脸也跟着走出教室,关门时发出砰的响声。
越一在学校有很多传言,比如是小三的孩子,比如爸爸杀人犯,比如他打架进过局子……最后一个是有依据的,越一打架带着狠劲儿和果断,把对方当一个死人来看,揍到奄奄一息。
在学校别人都绕着他走,但凌希就这么水灵灵地把越一变成了这样。
陆让丞:我让你放肆了吗?
万琪完全在状况之外,她看向陆让丞:“你姐姐一直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让丞脸色有点红,磕磕绊绊地说:“我不知道,她也是刚和我认识不到几天。”
——
校园后门,这里杂草丛生,树木枝繁叶茂形成浓密的绿茵,还有几株野红莓,阳光从树叶罅隙里照进来把树叶变成绿色的火团,粗砺的石子路走一步带起令人牙酸的声音。
凌希摘了几颗红莓,放进嘴里,涩得她皱起一张脸,原地跺了跺脚。
不能吃摆着干嘛。
一只手从后面拽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她被这股大力拖着,刺痛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腰部发力,撑起的双腿在空中摆好姿势剪住这人的脖颈,旋转,双双倒地不到五秒钟。
她看清了,是越一。
越一把衣服脱了,里面的黑色印花T恤在动作间被撩起来,紧致的皮肤在阳光沐浴下有些晃眼,一只手臂撑地,线条分明,青色的血管清晰,性张力很足,锁骨打弯,深邃的眼睛里盛装的清冷似乎浇灭了一点夏季的炎热。
但不太管用。
两人很快打起来,力量上凌希并不占优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这是经过专业培训机构培养的格斗技术,加上总和别人打架,练出来的经验足够她和越一这种纯靠切磋出来的天赋型选手周旋一会。
越一的拳头冲着凌希的胸口去,被她灵活闪过,她一条腿伸出来扫过越一的左腿,勾住,下压,越一直接就着他的动作扎住,手臂勒住她的颈部,凌希享受窒息并不代表她喜欢这样的方式。
这场打架看似很久,实际只持续了两分钟左右。
凌希被压在树干上,脸憋的通红,越一阴冷地说:“撒野前先估量估量自己的本事。”
“没本事照样吊打你。”凌希咳嗽几声,一脚踩在越一的大腿,把他踹开,结束这场打架。
他俩坐在树下,一个嘴角红肿破皮,一个衣衫凌乱不堪,不太成熟的关系慢慢发酵。
“抽烟吗。”凌希掏出烟盒,被踩扁了,她沉默半晌,接过越一的烟。
血丝缠绕在烟上,凌希不在意的抹在裤脚上,缓缓吐出烟雾,突然笑出声来,“和你打架很爽,下次备好烟再来。”
越一动作一顿,“没人说过你有精神病吗。”
“有啊,过敏性精神病,你给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希站起身来,高挑的身形走远,顺走了越一的烟。
昨晚刚买的。越一想。
3.
李珂举着手机:“哥,别人是榜上无名脚下有路,你这是榜上有名脚下有路啊,路还不少。”
越一平静地听着李珂说李康堂运动会给他报了1000.3000以及接力赛,包括跳高和跳远,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过李珂的手机看,在女生榜单里找到了凌希的名字——800,3000,接力赛,还有一个跨栏百米跑。
嗯,心里稍微平衡了。
越一把手机还给李珂,大老远看见凌希身边围堵着一群人。
凌希很受欢迎,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所有女生男生都围着她转,像苍蝇围着屎转,越一曾给出这样的评价,被评价成“屎”的凌希毫不在意:“我说过,我当你是嫉妒我。”
嫉妒个屁。
越一有时候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硬不起来的阴茎,随手一弹,恶心的肉团便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个男人难以启齿的病,性冷淡。
这归根结底是因为他妈婚外出轨,医生说他心理阴影过大导致的,以后大概会好,但是只要他妈的坟在一天,越一就膈应一天,他总想着把他妈的坟扒了,但李康堂总在阻止他。
凌希坐在课桌上,脚上穿的是最新款球鞋,踩在椅子上给她们介绍。
有个女生在人群里嘟囔了一句:“有钱了不起啊,装逼。”
凌希看过去,是一个雀斑很多的女生,她直白地问:“你说我啊?以为我听不见?你不想听可以走远点。”
雀斑女在众人视线里突然怒从心头起:“我就看不惯你炫耀怎么了!学校是学习的地方,我们高三了是该收收心……”她的话被凌希一脚打断,凌希踹翻凳子,引得人群忽地安静。
她跳下课桌,看向雀斑女:“我再重申一遍,在我面前出风头的只有两类人,要么喜欢我要么嫉妒我,我猜你是第一种吧?喜欢我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虽然我不会同意,但你别憋着,在憋坏了。”
雀斑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逃离教室了。
越一想起来凌希说认为他是嫉妒自己,这时候他才明白,凌希爱说反话。
人群轰的散开,李康堂举着手里的报名表:“还有人要填吗?那我们班拉拉队可就是剩下的这群人了?万琪,你当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琪哀嚎:“补药……我从小四肢不协调啊。”
凌希翘着二郎腿修指甲,闻言笑了一声,拉过越一的手开始给他修,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反抗就剪一下肉,剪多了就好了,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长发不再被皮筋束缚,披在背上被阳光照成金色,像绸缎一样的质感。
“这怕什么,拉拉队随便跳几下不就行了?笑笑脸摆摆手糊弄过去了。”
“你是不知道,咱学校虽然别的赶不上人家,但咱还要脸,上次拉拉队你猜跳的什么?TroubleMaker!”
凌希大脑好像在和稀泥:“啊?”
前桌犯了一个白眼:“得了吧,咱那是doublejoker。”
越一划了划手机屏幕,拒绝了一个好友申请,把李珂的微信拉出来,冷淡地发了一个句号。
[哥,咋了?]
[群架,青街。]
[得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玩了好几年,对方发一个标点符号就知道啥意思,李珂关上手机,点了几个人,跟下饺子一样闹泱起来。
凌希在玩消消乐,指尖一动,屏幕上出现一个【Unbelievable】。
“越一。”凌希叫他,后者看她一眼,似乎在问干什么。
好弱智。凌希想,“你今年多少岁。”
“十八。”
“叫姐,我比你大一岁。”凌希的腿在宽松的校服裤下露出来,很白,还有一块胎记,青色的圆形胎记,明晃晃夺人眼球。
越一心尖突然着火,空虚又酥麻的感觉顺着血管涌进全身,直冲大脑,他的耳朵被耳鸣震得很疼,犹如滔滔江水倒灌进鼻腔的窒息感让他蹙起眉,低低喘了几下,然后他发现他硬了。
凌希见他不回话,疑惑地看过去,越一脸色通红,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发烧了?”她放下脚来,低头看他,越一的角度刚好看见她半敞开的校服下发育良好的胸脯,他咻地收回实现,羞耻地蒙住自己的眼。
凌希觉得他莫名其妙,和万琪一起去商量跳什么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厕所隔间,越一手圈套着自己的阴茎,脑海闪过一帧帧画面,女生夜晚下闪着光的衣裙,被掐住命脉时依旧张扬傲慢的脸,以及趴在桌子上睡觉时扭曲成一个弧度的身体,越一知道自己很变态,可这是他第一次勃起。
凌希是他的性来源。
白浊射在手心,他久久没有回神。
凉水冲走液体,他的手很漂亮,指如葱,节如枝,青筋轻轻突起,水流经过时他蜷缩起手指,从指缝流过,抓不住。一个黑色的皮筋套在手腕,遏制住他污浊的心思。
这个年纪的男生向来如此。
凌希走进厕所就看见这幅情景,男生脸上红晕尽散,碎发在眼前投下阴翳,锁骨平直地挺着,一个十字架项链随意地挂在脖颈,性感又迷人。他在抽烟,袅袅烟雾弥漫,锋利的脸庞模糊又清晰,直直看向来人。
凌希仿佛被击中了心神,他的眼神好像是丘比特的箭,在她心口创出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妈的,收回你的狗眼。”凌希暴躁地撩了一把头发,前去洗手。
“凌希。”男生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像踩过去的石子路,像树下涩口的野红莓,这个形容很抽象,但是凌希第一时间想到的形容,她觉得有点适合。
“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一却不说话了,这种气氛下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所以他吸了一口烟,走过去拽住凌希的头发,嘴唇贴上,渡了一口烟给她,女生眼睛微微瞪大,下意识呛了一口,猛然回神,她先是撤开身体,给了他一巴掌,随即又抱上去,和他接吻。
这个吻有点莽撞,凌希带着节奏,越一觉得喘不过气,掌握了节奏以后却发现凌希在他的怀里。
凌希腿有点软,她倚在冰凉的墙上,可眼前人的鼻息又是温热的,两种完全相反的触感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沿着器官蔓延,肺几乎要爆炸,只需要一个引线,她就会彻底破防。
那个引线是越一把她抱起来抵在墙上的动作。
她的双腿绞缠住少年劲瘦有力的腰,手臂叠在他颈后,在空中呈现完美的线条。
越一看着面前瘫软的少女,两团火烧云颜色的红晕攀在她的脸颊,她张开嘴轻轻喘气,一只手还攥着自己的头发。
凌希抬眼,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了一个动情的自己。
4.
“女子八百决赛,请各运动员到报名处集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广播播报了三遍以后,凌希才抬脚向报名走去,她穿着学校统一的运动服,宽大的袖口处两条手臂拉伸时线条流畅有美感,两条小腿匀称,青色的胎记吸人眼球。
她这么站在那里,自然有人给她递水。
可越一知道凌希需要什么,他身材修长,不见光的皮肤和凌希一样白,走动起来像反光板一样,俊男靓女从来引人注目,直到越一垂着眼给凌希点了根烟,人群轰动起来。
凌希好整以暇地看他一眼,并不抬头,眼皮上撩,狐狸眼的弧度很美,瞳孔是淡棕色的,本该疏离,却因为她的动作增添了别样的意味。
她低头,接下这根烟,就着他的手点燃了烟。
秋天第一根烟。她想。
凌希把烟雾吐在越一的脸前,越一后退她就前进,嗤笑出生:“小气鬼,跑个第一给爹看看。”
她在李康堂来临之前把烟碾灭在旁边的柱子上,烟蒂还有残留的口红印。
枪声响起,凌希依旧慵懒散漫,八百米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后面的三千才该提起心思应付,她在跑道上听见了许多人对她的呐喊,无一例外是加油,喊她的名字跟明星出街似的。
少女迎着烈阳,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她是凌希,是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凌希,不是那个被她爸说的一无是处的狗崽子,不是飙车被扣分的罪犯,不是那个把人揍进医院的坏种,不是越一口中的神经病,啊,一想到这个就来气,她看着终点前随意站着的越一,心神一动,跨过终点线那一秒。
所有人看见这个张扬的少女在草坪上滑跪了一段距离,不在乎膝盖被摩擦的疼痛,只顽固的对一个人伸出了中指。
她身上还带着红丝带随风飘扬,汗水沾湿了额前的碎发,带着顽劣的笑,正大光明的鄙视一个人。
操场寂静了一秒,欢呼声响彻云霄,有几个人骂了一句牛逼。
越一并不作表态,眉眼依旧冷漠地看着跪在她面前平复呼吸的少女,一只手把她拽起来,把她拽去一个隐秘的角落。
李珂和陆让丞双眼瞪大,李珂咽了口唾沫:“不是……你姐这么大胆吗?”
“好像是吧……”陆让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他是鄙视越哥了吧?”
“嗯。”李珂淡定地说,实际内心已经卷起滔天骇浪。
“有病?”越一单手插着兜,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凌希最不愿意听的字眼。
凌希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指节陷在浓密的发里,显出不正常的苍白,他们唇瓣相贴,接了一个血腥味的吻,这个吻充满暴虐和绞杀,仿佛是两头野兽间最后的厮杀,不知道是谁咬破谁的嘴唇,鼻息间尽是血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骂?”凌希眼角湿润,很红。
“操你妈。”越一掐住她的后颈,像拿捏住了动物的命脉,玩弄间眼前人软成一滩春水。
秋天的温度并不温暖,可两人却出了一层汗。
“越一,我踏马欠你的……”
“嗯。”
……
运动会结束时,凌希嘴上带着伤口,她脸色很臭,领奖时别人都在说她装逼。
“能让我装逼的只有两类情况,一是我喜欢你,二是你嫉妒我,觉得我在装逼。”凌希高傲地微扬下巴,脖颈上挂着好几个奖牌,她从不遮掩自己的性情,因为自有人围着她转。
万琪小迷妹一样看着凌希,“希希,你好棒哦。”
“叫我什么?”凌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希。”
“宝贝儿,别乱叫,我告诉你个专属称呼。”凌希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勾了勾手,在万琪耳边说:“以后叫我……”
万琪等待着,却发现凌希在逗她,女生喷出烟圈,看她呛的眼泪都快出来的架势哈哈大笑。
5.
这里的冬天来的很早,凌希起床的时候被陆让丞扔了一件羽绒服:“套在校服里面。”
“我不要,跟粽子一样。”凌希拒绝,穿上保暖毛衣走了。
陆让丞裹得跟大面包似的,鄙夷道:“等会有你好受的。”
不出所料,刚出门他就看见凌希冻的一哆嗦,刚想嘲笑她,就看见那个纤挑的身影肩膀都不蜷一下,毅然决然地走进了寒冷的冬天,北风撕扯着她的头发,她丝毫不在意。
“……好强。”
陆让丞比凌希慢一步,到三班时凌希已经坐下了,鼻尖被吹的通红,睫毛都快结冰碴了,搓着手哈气,看见他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把自己的书包拿回来:“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让丞“嘿”了一声:“叫你嘴硬,受着吧。”
他和凌希相处久了发现凌希这人就是看着拽了点,和你玩久了就……
凌希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背上:“有病?!”
就疯了。
陆让丞骂骂咧咧走了,凌希不屑地切了一声,把冰凉的手放在越一的颈后,看他被冻得浑身一颤笑出声来,越一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手心温暖得想让凌希谁在里面,然后那只手把她撇走了。
凌希:“……”
“不是大哥,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越一不回话,拿着手机捣鼓什么,凌希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手机屏幕,上面写着对她的污言秽语,她下意识愣了一秒,接过手机,这估计是一个QQ群,群主是一个叫“麻雀”的人。
这里面有很多人,对她进行恶意揣测。
【我说凌希也太拽了吧?她是谁啊她,都来这破地方了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啊,我觉得她就是欠干。】
【你看她跑步时内衣都出来了,不知道去勾引谁呢?听说她比咱们大一岁,肯定是犯了什么事留级了呗。】
【她之前很嚣张的,我表姐和她在一个学校,她之前很爱打架的,还把一个人揍进医院了,成植物人了。】
【WC!这也太嚣张了,咱合伙收拾她一下?】
【你们打的过她吗?】
【一个女的还打不过?】
【看见她那骚样就想草她,到时候给她打趴了玩一玩还是可以的吧?毕竟都那样了,还是什么纯洁处女?】
【估计之前就是卖的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也觉得。】
“……这是谁?”凌希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冷涩的口语还是暴露了她的怒气,她看着屏幕上“卖的”两个字,整个人如坠冰窟,海水灌进血管,在窒息里求救得微弱渺小,这比她感受过的任何恶意都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中的时候,有人骂她是“鸭子”,因为她妈就是鸭子,所以她把那个人揍进医院,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而来到这个地方,这个词汇还是缠绕着她,像恶魔一样在梦里时时出现。
她不掩饰自己的光芒,她只会让别人付出代价。
——
青街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受QQ群里的指令站在青街的拐角处。
青街这一条街几乎没人住,除了远处开着的小卖部。
有人的呼吸声很重,这群人有男有女,十来个人,全都怀揣着对一个人的恶意与贪婪,直到脚步声响起来,他们恍然回神,看见对面走来一个人,她身材曼妙,穿着第一天来这里时的黑色紧身裙,包裹着她青涩的却成熟的身体线条。
这个天气穿成这样不仅没让她感受到寒冷,整个心都被滋长的藤蔓包裹,紧紧缠绕,渗出阴狠的毒血,它们诉说,沸腾,在寒冷的冬是那么特别。
一个人率先出手,她冲着凌希的面门就是一拳,可见对这张脸的痛恨。
凌希轻易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折,抬起脚踹向她柔软的肚子,她像折断的风筝倒飞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出手了,凌希冷着脸,越一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哪怕是那晚对这糟糕环境的厌恶。
“操!谁让你带刀的!!”一个人大声说,凌希刚解决完一个男生,寒光顺着月色折射进她的眸中,被一片肉色阻挡,鲜血顺着掌心淅淅沥沥往下滑,像新长出来的以血肉为养分的树枝。
越一平静地把手松开,把吓得瑟瑟发抖那人扔到一边,狠狠揍了几拳。
“……”
这场架算是打完,凌希嘴角下压,在这群人里看见了那个雀斑女,点开她的手机,她就是那个群主“麻雀”
“这么恨我吗?”她终于笑出来,笑意不及眼底,阴森森的。
凌希扇了她一巴掌,清脆地回响在青街,她从没有这么恨过,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接受这么多闲言碎语。
她不恨她妈是妓女,不恨自己把人揍进医院,不恨自己穿着打扮,她不恨一切闲言碎语的来源,她只恨自己,如果不是她出生,她就没有这样的一生,或许会被野狗吃掉,或许会成为一滩烂肉。
“我送你一句话——不要憎恨你的敌人,那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希僵着脸给越一处理伤口,眼眶湿润:“你傻啊,我的伤关你屁事,你真是脑子坏掉了。”
越一抽着烟,手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他。
“凌希。”
“干嘛。”
“我有性冷淡,但我能对你起反应。”他淡淡道。
凌希满脑袋黑线:“你有病吗?”但她不免有些好奇:“性冷淡?硬不起来呗,你什么时候对我起反应的?”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魅力,越一喉结滚动,他把人拉起来抱在自己腿上:“现在。”
凌希感受到身底下棍子一样的东西顶着她。
“操你妈?”凌希感觉被侮辱了,因为心理原因,她从不做被操的那个,所以她说:“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哦,和我在一起我会把你干成性瘾,注意,是我操你,不是你进入我。”
越一比她想象中还淡定:“无所谓。”
现在他不用扒他妈的坟了,李康堂也不用时时刻刻关注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甘愿被操?”凌希问。
“只要是你都无所谓。”越一后仰,脖颈抻出优美而漂亮的线条,喉结像远古的覆盖着绵延雪花的山峰,突兀危险。他像引颈就戮的天鹅,放纵自己对眼前的人剖露真心。
凌希嗤嗤笑了:“越一,你太让人着迷了。”
比起我,你更甚。
凌希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几个工具,拍拍越一的腰侧,“去卧室,有教程,弄完了出来找我。”
越一面色平常地拿着灌肠工具去了浴室,凌希却看见他耳根发红。
她低低笑一声,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好像要被剧烈跳动的心脏炸死了。
她接触第一个男人在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他们在床上做爱,男人柔软的身体接受了她,她在男人耳边说爱,男人却在她耳边说恨,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那是她第一次动心,后来男人远走高飞了,和另一个男人。
第二个是酒吧的调酒师,他风流倜傥,在她身下却红着眼求吻,她毫不犹豫地吻他,但最后他把这段恋情告诉了凌父,她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以黯淡的瞳孔结束了第二次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个是学校的小透明,她和这个人做爱是最少的,因为他怕疼,她就体谅他,结果就是这个人把她的事告诉了全校,在背地里骂她婊子,现在在医院躺着。
往后她再也没有动过心,越一是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和越一在一起是和其他人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感受,那种刺激和即将冲破血管呐喊自由的血腥感,这是她一直追求的。
想着想着,烟灰积攒了一段,即将掉在大腿上,被一只手接住。
凌希后知后觉抬起头,发现眼前好模糊,原来她哭了。
越一接住了她的烟灰,也接住了她的眼泪,眼泪比烟灰还要烫手,灼热的液体几乎要融化他的掌心,一个洞燃出黑色的烟,没有血,只有被心疼组织起来的感情——爱。
他们接吻,越一不再主动,他让凌希掌握主动权,所以当凌希进入他身体时,他也不反抗。
假阴茎并没有温度,不真实的感觉笼罩着他,他一边享受快感,一边焦灼地奢求一个吻,凌希却不给她,她抓住他的腰,大拇指顶住他的腰窝,纤细的腰挺动,把白沫再次操进眼前的洞口。
越一的穴肉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贴合紧致。
凌希用手指戳着他的前列腺,如实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想谁?”越一躺在沙发上,眼里是黑暗又平静的,像深邃无波的古井,他的眼很有故事感,凌希吻住他的眼,不让他看自己,不然她的心理堡垒就会坍塌,整具身体都要蒙蔽尘土。
这个地方的确很破,但至少还有越一这个不烂的人。
7.
李珂陆让丞和万琪等了两人好一会,他们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凌希高领毛衣下是青紫的吻痕,越一口罩下是被咬破皮的伤口。
“你俩……?”李珂指着他们问。
凌希抱着万琪:“什么?”
“谈恋爱了?”陆让丞补充道。
“没有啊,我们不能早恋。”凌希笑嘻嘻地说,拉着万琪走进面前的小餐馆。
越一带着一顶黑色棒球帽,衬得肤色很白,低头看手机,颈线划成漂亮的弧度,优越的眉眼垂着,有点懒散地跟着他们走。
小餐馆开了暖气,凌希一进去就叹了口气:“好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琪和她坐在三个男生对面,陆让丞对着万琪,凌希对着越一,李珂坐在最里边,凌希插着兜,看着窗外:“我要转走了。”
她爸又抽风把他叫回去了,说什么顶级上司要求见一面她。
扯他妈的,顶级上司哪认识她?
万琪“啊”了一声,不舍地抱住她,狗狗眼下垂:“凌希,不要啊,我和你还没玩够呢……再说了,你家离那么远,我找不到你。”
“笨蛋,我去找你啊。”凌希不在意地笑笑,视线转向对面的人,那人还在看手机,情绪丝毫没有起伏,似乎不是很在意,凌希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发誓了,越一绝对是最后一个让她动心的人。
最后一个,也是最短的一个。
她走了之后,他们也许不会再见面了。
越一和这里格格不入,但又好像天生适合在这里,在脏乱不看的青街,在低等的高中,在臭虫子一样的人群里,凌希只要一回来就能看见他,然后把他拉出来,再狠狠推回去。
没办法,动心动情是疼的。
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希疼的次数太多了,这一次她只能让越一替她疼几天,然后在把她忘掉。
这也算happyending吧?
她踢了踢越一的脚腕,他看向她,凌希说:“你不送我点东西?我要走了。”
“你想要什么。”越一放下手机,语气平淡地问。
“凌希有的东西很多,她什么都不缺。”凌希突然想起她爹给别人说的这句话,她的确不太缺东西,但缺一个……
“算了,我送你个东西吧。”
她把手机举起来,屏幕上是定制的项圈,刻着“LX”两个字母,垂下的铁质牌子上刻着“YY”是凌希送给越一专属的项圈。
李珂他们看过去,没看清,但越一一定看清了。
他一只手隐忍地攥起拳,难耐地动了动腿。
凌希很满意他的反应,但这辈子他可能都不会戴上了,因为这个项圈的送货地址是凌希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希很恶劣,她承认。
所以她想让越一一直疼,一直疼,哪怕她遭报应。
8.
凌希下站,身上是越一的羽绒服,她裹紧衣领,拖着行李箱往出口走去,凌南站在出口等她,她把行李箱随手扔在保镖手里,“爸。”
凌南看着她的穿搭有些皱眉:“今晚收拾一下,去见个人。”
——
“你哥回来了。”
凌希浑身无力,她咳嗽了几声,难受地瘫在床上,她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眼前站着的男人,一团火憋在心尖,烧得她眼皮很沉重,凌丘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滚。”凌希骂他,别扭地转过头。
凌丘性格温润,从小照顾她,所以凌希和他做爱当晚就后悔了,但听到凌丘和别的男人走的那一秒她突然就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闹,吃药。”
她看见凌丘身后站着他的男友,她没好气地站起身,随手掏出一个东西砸向他们,然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越一的烟,她领走之前从越一口袋里顺的,气愤地又把它拿回来了:“你俩都给我滚。”
晚会是在一个独栋别墅举行的,这里靠海,温度很低,凌希却被要求换上了一身礼服。
长发被盘起来,脸型虽然漂亮但神色恹恹。
酒红色抹胸礼服,高开叉从雪白的大腿开始往下分,修长笔直的腿在空气中颤抖,同色系高跟鞋,丝带在脚踝上方绑了几圈,腰肢纤细,形状弧度完美的胸被包裹,她站在灯光下拿着酒杯,很多人都来找她搭讪。
她脸色不好地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凌丘为他披上一件外套:“冷吗?”
“哥,你不用这样,我又不喜欢你了。”虽然头晕,但她依旧强撑着自己的高傲。
凌丘叹了一口气:“小希,之前的事我们都忘了吧,我就当没发生过。”
“发生过的事怎么当没发生?”凌希冷笑着后退,在凌丘制止的眼神中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那个人把她的外套扔回去,又重新给她披上一件,带着烟草味和独有的淡香。
凌希猛地回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一穿着西装,身姿优越,面色冷淡矜贵,丝毫不见青街那个混混模样。
“凌希,快和老板儿子打招呼啊!”凌南在旁边提醒,凌希觉得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大老板儿子?这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青街混混吗?这不是那个打架很酷的校霸吗?这不是那个说他自己很穷的越一吗?
什么意思。
“凌希。”同样的语气,和前两次一模一样,尾音压低,正经却散漫。
第一次叫,他和凌希第一次接吻。
第二次叫,他和凌希第一次做爱。
第三次叫,他和凌希第一次重逢。
凌希回神,“解释解释?”
越一看她难受硬撑的模样觉得气息不稳,他一把把凌希抱起来,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似乎他们一直在青街没有离开过。抱着她回到楼上的客房,“我爱你。”
“……哈。”凌希笑起来,她觉得她被耍了,“骗我很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喜。”
越一在身后拿出了一个项圈,是凌希定制的那个,他亲手给自己套上,十字架和项牌交叠在一起,贴在灼热的皮肤上。他跪下,亲吻凌希冰凉的脚背,凌希踩着他的大腿,“越一,要么永远忠诚,要么永不相见。”
那一晚,她给越一留下了两个标记。
一个是项圈,一个是烟疤。
青街是个脏乱差的地方,但凌希和越一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青街。
凌希不属于青街,越一也不属于青街。
但青街永远承装着他们的青春,以后无论谁谈论起青街,脑海里都会浮现两道热烈张扬身影。
越一个寒冷的隆冬,吻一个炽热的艳阳。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放浪贱货攻闻于&优雅总裁受陈另
□BE+年下+受宠攻+地位差距第一人称攻视角
“一无所有,死而无憾。”
——
0.
闻于是一个不清不白的人,住在小区里的人都看见他领回一个又一个男人,他们骂他是贱货。
一年冬天闻于死了。
可他门前还是有许多男人。
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他每次来都带着一捧花和一杯暗色的酒,洒在闻于的门前,没人看见过男人的正脸,只知道他有钱。
1.
好的,现在大概是二四年十月二十七号,原谅我不能录制视频让你们见到我的模样,我的相机镜头很模糊,当我打开的时候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这种糊质让我有点眷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死于二三年三月二十五,对于我来说这个日期很特殊。
因为我的爱人是三月二十五日的生日。
你们不会以为我们总乐于在这一天做点什么事吧?比如喂流浪猫,看麻雀飞来飞去最后落在头顶的树干,听海浪扑过来的声音感受脚上细细的触感,闻一下新鲜出炉的烤面包的味道以及对他说一句:“Happybirhtday!”
不是。
满打满算,我们认识才五年,我却是在最后一年知道他生日的。
那天我们刚做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江景,他的膝盖被光晕染的白皙,当一个个吻痕出现的时候,这是一幅达芬奇都要为之动容的优美的画。
哈哈开玩笑。
他很美,至少我觉得吧。
忽然他侧过头,古井无波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闻于,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愣了一下,把烟掐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我以为这是平凡的一天,可显然他不这么觉得:“今天是我生日。”我该做出什么反应,开心激动斥责抑或是……心酸?可最终我只是“哦”了一下。
“你这么说的意义在哪里呢?哥哥,你早该说的,我会为你做点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什么。”
“起码我会主动一点。”
他笑了,肩膀抵着床沿,带着我的心一起动:“闻于,你想不想要自由。”
“什么算自由。”我闭着眼平淡地说,甚至称不上问。
如果看朝阳余晖算自由,熬夜睡觉算自由,在雨中狂奔算自由,零点爬山算自由,脑海里总冒出不切实际的幻想算自由,试图追逐一只鸟算自由,决定给一只小狗一个家算自由,独自一人打游戏算自由,赚很多钱算自由,那我无时无刻都在自由,没人配说我不自由。
但如果奔上旷野呐喊自由,去旅游看风景,牵着爱人的手诉说心事,在深夜畅聊梦想,打算和你私奔去天涯海角算自由,那没人不配说我不自由。
我想的事很普通,但没人可以陪我一起做,所以我变成了不自由的人。
2.
我和陈另第一次认识是在他开的酒吧,我高三辍学,那时刚到十八岁。
二十岁的陈另是一个混不吝的人,我刚坐下就看到传闻中的酒吧老板正在弹吉他,他一只脚架在高脚凳上,一只脚撑地,长腿裹着工装裤,抱着吉他,身子轻轻摇晃,指尖流转出美妙的音符。
“很好听。”我在他弹完之后随口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却说:“要不要来我这里当男模。”
去你妈的陈另,就是你把刚开启人生之路的我引入歧途。
我发现陈另总爱给人两个选择,要还是不要,就在这一刻,我短暂掌握了不属于我自己的我的命运。
我答应了因为当时实在没什么钱,不答应要么去睡大街要么去搬砖,我不是娇养出来的,却也不肯去搬砖,所以我问他:“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看你的人流量,点你的人越多,你赚的钱就越多。”陈另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和陈另岁数差不多,两人站在一起很吸睛,我多看了几秒陈另就开始笑,然后把男人拽出来让我看。
“你是同性恋?”
“你管我。”
请记住现在桀骜不驯的我,因为日后我会被调训成陈另的小骚货,陈另自己亲口说的。
男人叫白洛巢,家里贼有钱,他和陈另是不太一样的性格,白洛巢的性子有点冷淡,但调戏的人的时候丝毫不手软,这可能就叫闷骚吧。
3.
迎客哦不,上班。上班这些天我因为品相好被不少富婆点走,还有一些因为热闹而来的女生,每当她们坐在我腿上时,我能闻到香水味和发丝的味道,一种很久远的味道让我想起一个词语——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妈很早的时候就死了,也许是命中注定不得好过,我爸也跟着去了。
有人说他俩痴情,我却觉得他俩绝情,毕竟还有一个没成人的孩子在世上,我最终也是苟延残喘活下来了。
我认识了一个女生叫靳久,她是个大小姐,每次来都会点我,有一次她哭得很厉害,她柔软的身体躺在我的怀里,我的心里掀不起波澜壮阔,她问我:“闻于,我分手了,凭什么他看不上我。”
“你很好,会遇到更好的人。”
“……”靳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让我觉得她睡着了。
忽然她凑过来想亲我,我躲开了,笑着说:“卖艺不卖身。”
“好奇怪,你也才十八岁,怎么好像二十八岁的人呢?”靳久睡着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打她的背脊,少女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我在这一晚认识到我或许是同性恋。
她走之后陈另坐在我身边,对我说:“要喝酒吗?”
“什么酒?”
“闻于,你很像一种烈酒。”他动作很熟练,当那款呈现橘红色的酒被推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没有回神,他自顾自地回答:“ZombieCocktail。”
“别整洋文,听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僵尸鸡尾酒。”
“……你说我是僵尸吗?”
“僵尸鸡尾酒是因为一个人说了一句话而得名,你可以去搜一搜。”陈另乐于卖关子,我却不耐烦地几口把这杯酒下肚,他的笑容逐渐消失,直勾勾看着我,我冲他吐了吐舌头:“难喝。”
其实不然,我骗他的。
但最后失去了意识,我是被陈另送回出租屋的。
「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复活的死人,这杯酒将我变成了一个僵尸。」
这句话至今还是我的头像和个性签名。
好吧,陈另算是干了一件人事,让我找到了人生座右铭,不至于死后连墓碑都是空荡荡的。
4.
十九岁的时候靳久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我愕然地问:“为什么?不是还没有……”猛地,我意识到自己管的太多了,刚要道歉,靳久就嗤的一声笑出来,她喝了一口酒,被酒液润过的声音似乎带着醉意。
“闻于,太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可惜我还没和你在一起过。”她缓缓地牵起我的手,我没有拒绝,在我这里靳久只是一个朋友。
陈另走过来,扯起靳久的衣领:“别太放肆。”
靳久是陈另的表妹,我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没有理会陈另,站起身来拥抱了一下靳久,我知道当我和靳久互诉衷肠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能用工作之间的特殊关系来定义了。
靳久走了之后陈另说:“闻于,想不想换个酒吧工作?”
“你要开新酒吧了?”我点了根烟问,猩红的火舌映照在我的眼里,昏暗的环境中我和陈另聊了很久。
他说那个酒吧叫“ZERO”,英文单词,数字“零”。
招牌鸡尾酒就叫做“一无所有”。
我觉得他在嘲讽我,但我没有证据,白洛巢走过来了,他怀里有一个和两天前不同的男孩在为他擦汗,是刚才口交爽死他了吧,白洛巢比陈另大两岁,但玩的比陈另花多了,我庆幸陈另是个矜持的人。
白洛巢怀里的是陈另酒吧里跳钢管舞的人,刚才穿着包臀裙和一条黑丝,挺着两支笔直的腿在舞池上扭动,现在就换上白T了,白洛巢最近很吃这种小白花类型的。
“白少,需要我为您调一杯酒吗?”男孩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洛巢的目光越过他看向我们,我和陈另正西聊东扯,“陈老板,你这么年轻怎么不上学了呢?”
“家里有点资产,用不着我上学。”
“操了。”
“你呢?为什么辍学。”
“家里没点资产,供不着我上学。”
“闻于,你很擅长撩逗人。”
“我没撩过人。”
“现在,撩我。”
我发现陈另是个疯子,他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却还要求人们做出来供他欣赏。
我身上穿的很简单,白衬衫牛仔裤,我动作不熟练地攀上陈另的肩膀,大半个身子跨坐在他的腿上,脸上表情不太自然,但尽力地去用指尖抚触他的皮肤,指甲轻轻刮蹭他的锁骨和腹肌,双腿发力,夹紧了他的大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老板,你教教我行吗。”我费力地做完一套动作,无奈道。
但我发现陈另定住了,白洛巢和男孩走过来,他似笑非笑着踹了一脚陈另,陈另眨了下眼才回神。
——
我恍惚间听到白洛巢对陈另说:“他在某方面来说是个天才……”
“勾人技术吗。”
“魅惑心智。”
5.
二十岁。
我终于赚到了钱,一个月大概有一万多,想知道我赚到钱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我是个自私的人,但那天晚上,我把白洛巢甩到床上,抽出几沓钱:“和我做爱,我让你当我初夜。”
白洛巢笑得很大声,他眼角渗出泪花:“宝贝儿,别开玩笑了,陈另会打死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一起死。”我吻上他被西装裤包裹的大腿,我知道我此刻应该是漂亮的,不然白洛巢的几把也不会顶着我的嘴。
“想吗。”
他答非所问:“陈另的确把你调教的很好。”
“嗯,他是我的狗……哈哈哈哈哈……”我笑出声来,“我是他的狗,我说错了。”
白洛巢不笑了,他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很大,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要变形了,他神色深沉:“你和陈另做了什么?想要钱我可以给你,别耍他。”
“我没钱没权,只能耍狗玩,耍不了你们这些大老板。”我拍开他的手走了。
他的话让我性趣大减,我报复性地让一个被操过的小鸭子占有了我的初夜,他叫西沓,是个中法混血,翠绿的眼睛金色的头发,我吻着他的身体,修长的手顶住他的侧腰:“想要多少钱?”
“给你特例,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人。”
西沓是个炽热的人,我不是。
我们刚结束后,我一丝不挂地站在窗前抽烟,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在夜色下格外纸醉金迷,我想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门被踹开,陈另和白洛巢走进来,我转过头淡定地裹上浴巾,又给西沓盖上被子,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别怕,我来解决,晚安。”西沓勾住我的脖颈把我拉到他的身边,亲了我一口:“快点回来。”
我太喜欢西沓了,以至于我出门时都带着笑。
“有事吗。”
“闻于,你背叛我。”陈另红着眼说,我纳闷地看向白洛巢,这个狗,转头就去报信。
“没有啊,陈老板,我也有自己的私生活对吧?”
二十二岁的陈另和二十五岁的陈另尽管只相差了三岁,但气质变了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果二十三岁的我看着二十五岁的陈另,会不会通过他看一个虚无的平行世界的二十二岁的他。
但我现在才二十岁。
我什么也不懂,陈另得包容我,从始至终。
我们不欢而散,我懒散地倚在墙上,一条腿微曲,上半身身后满是抓痕,身前却什么也没有,没让西沓占着便宜,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的身前留下痕迹,半晌后,我回了房间,西沓睡着了,我看了他很久,最终留下钱走了。
算了,我还有很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6.
很多人喜欢我。
可能因为我漂亮,可能因为我会玩,可能因为我会调酒,可能因为我会勾引人……但这些本质都属于陈另,我的一切都是由陈另发掘的,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早就说了。
发财,忘本。
我困倦地躺在床上,陈另躺在另一边:“还做吗。”
“委屈你这个大老板为我做零。”我笑着说,唇角微微勾起,他的体力比我好太多了,所以我们第一次上床是他在动,我亲亲他就好了。
陈另一只胳膊撑起身体,劲瘦有力的躯体修长而健美,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我的痕迹。
我给他抓了完美的五道血痕,现在还没结痂。
他的瞳孔很黑很黑,像没有星光的暗夜,但皮肤又是那么白,嘴唇是那么红,显得他有点阴森,碎发在额前投下阴影,宛如一个恶鬼:“闻于,你要的够多了。”
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辈子都不够。
因为我这一辈子什么也得不到,所以我一辈子都想得到任何东西。
“要不要和我同居。”他又给我选择,我和他搂在一块亲嘴,被他咬破了:“住,住一辈子。”
7.
同居后我开始把人往家里带,但我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敢明目张胆地把这件事闹到陈另眼前,我每次都告诉和我出轨的人说:“我有一个男朋友,我们动作不要太大。”他们总是俏皮地眨眨眼。
有人喜欢偷情的感受,在我们的床上干得更起劲。
我吱呀乱叫,说一些骚话来增添气氛,香薰涌入鼻腔,我被熏的眼泪都出来了。
那些人怜惜地舔走我的眼泪,包括西沓,他和我是脐橙位,这个位置让他更好地掌握我,他亲口说的,他撕碎了我们的床单,说:“Bébé,tuesunmauvaischat.”
我疑惑地睁开眼去看他,却只捕捉到晃眼的光和他漂亮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
当渴求的欲望化成人人触手可碰的实质,那么神祗终有一天会被污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L,amour,c,esttout.
8.
我赚到了很多钱,拿在手里终于感觉到一丝安全感,我不再是一无所有的。
陈另从我的手里抢走我的钱,捏住我的嘴把我弄的像一只鸭子,我并不抗拒,从不大的缝隙里挤出一点舌头,他的注意力被我的舌头吸引走,我轻而易举就挣开了他的桎梏,拿着我的钱在一边冲他笑。
“坏蛋。”他骂我。
“有你坏吗?”把我引入歧途的混蛋还敢骂我坏蛋。
“闻于,你二十一岁了,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钱。”
我毫不犹豫地说,并把我的钱放进包里,坐在床上开始玩手机,陪聊陪玩赚钱。
“掉钱眼儿里了是吧。”他笑着走过来,那抹笑是我所熟识的,优雅不羁,他经常挂着这种笑看我,就像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他永远都有大人似的包容,把我揽入他的怀里,有好闻的馨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对他的评价是,挂牌坊的婊子——装你妈的逼。
我把他按下,站在他面前很近的距离,他的呼吸就直直喷洒在我的下腹,抬眼就能给我口。
我后退了一步,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薄薄的腹肌有着柔软而舒服的触感,让人贪恋,雪白的皮肤上有被他调教过后的斑驳痂痕,我迎着DJ开始动,这是我在西沓那里学到的新技术,他这么对我的时候我恨不得把他搞死。
我眯着眼微微笑,却像睥睨天下的世神。
他的手随着我的腰摆动而动,白炽灯从头而降,为我们建造了一座婚姻殿堂。
我看见他嘴角上扬,一只手撑在床上,黑西装还矜贵地穿在身上,上半身后倾,他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后来他用监控截下模糊的图片,摆在床头,我才知道我当时那么性感。
陈另修长宽大的手捏住我的腰,中指抵在我的腰窝上,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塞进我的嘴里:“含好了。”然后他拽住我的乳头,我主动挺起胸膛,像一个荡妇。他嗤地笑出声来:“要给你打个乳钉吗,带钻石的那种。”
“操起人来都很漂亮。”
死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9.
纸包住不住火,我带人回家的事先后被白洛巢和陈另得知了。
而这天,我刚为自己打下乳钉带来的疼痛而后悔,知道这件事之后我更后悔了,因为我白打了,说不定陈另就把我抛弃了,那我留下这个印记还有什么讨好的作用吗?后面只不过为了情趣。
我在床上平躺,等待暴风雨来临。
开门声响起,我看向门口,白洛巢站在那里,不见陈另的踪影。
“陈另呢。”我开口问。
“他让我来的。”他的语气不善,我不在乎,因为除了陈另以外谁也不喜欢我,现在陈另也不喜欢我了,左右也不差他一个。我直起身,扯到伤口时嘶了一声,红了眼眶。
白洛巢坐下后和我对视了很久很久,我静静看他,长长的睫毛恰好遮住我的情绪。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对陈另是什么,我自诩薄情寡义,但一想到陈另不想见我我就心里难受,比打钉还难受,我更后悔了,早知道当初不进陈另的酒吧了,平白让我受这么大的罪,连委屈都只能凭借疼痛发泄出来。
“你喜欢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
“在那么多人里,你最喜欢谁。”
“西沓。”
“陈另呢。”他在为陈另感到不值,我皱了下眉:“他不是那些人,陈另和那些人不一样。”
“那陈另算什么。”“老板。”
“为什么出轨?”“赚钱。”
“想离开这里吗?”“不想。”
一问一答,我不耐烦了,想推门走出去,却看见坐在楼梯口的陈另,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走过去陪他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陈老板,你想我走我就走,钱我一分也不要。”
我知道他不会让我走,所以我为他许下最大的承诺。
果然,他声音沉闷却清晰:“不让你走,别一无所有。”后一句话他到底对谁说,我们心知肚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洛巢冷哼一声:“周瑜打黄盖。”
我不打人,陈另也不是受辱的那一个,我们的身份是天壤之差,他却在我这里吃瘪,我突然想笑,我顺着心意笑出来,陈另侧头看我,我说:“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就代表……”
代表你爱上我了。
我不会爱人,但并不代表我对爱不敏感。
自从陈另开始为我和西沓上床而介意时,我就察觉到了,陈另收下我就是出于对我的居心不净。
但我当时才十八,我哪斗得过他。
高空没有雨滴坠落,我却感觉到撕裂的钝痛,犹如被从身体中间劈开了,我想抱抱陈另,却收回了那双向来勇敢的手,我现在没资格,所以我等待陈另主动来,我就这样贱,但没人能否决我在陈另心里的地位,包括我自己,包括白洛巢,包括陈另自己,他就是知道了我的重要,所以才不肯放我走。
因为他知道我一走,他就活不下去。
我并不是盲目自信,也不自信张扬。
陈另不甘愿挨打,也不放任我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0.
二十一岁生日礼物我没要。
二十二岁生日礼物,我向陈另要五千二,他转给了我五十二万。
我在烛光里,看着转账记录难以置信,很快就蹦起来去亲他,陈另先是接受了我的热情,他搂着我的腰,虎牙尖露出来,我戳了戳,又把他的手往我没摘下来的钻石乳钉上带,他摸了摸,轻柔地。
“很漂亮。”他赞颂。
“所以呢?”
我以为他会说上床之类的话,结果我听见三个字:“结婚吧。”
凌晨十二点,我们坐上飞机去结婚,掠过云峰,我瞥见陈另颤抖的手,好笑地看过去:“怎么这么紧张?我都跟你来了,害怕我跑了?”
“我怕你不愿意。”陈另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下气地说。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一时不说话了,扭头睡觉,陈另这个臭煞笔,净说一些我接不上头的话,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我听见他问我:“闻于,我们要不要养一只小狗,就叫磕磕,磕磕绊绊的磕磕。”
“什么品种的?”
“杜宾。”
哦,这个狗翻我日记了。
我带到他家里的东西不多,其中有我的日记本,很久之前的了,辍学之前,薄薄的本子记录着一些无聊的话,他却一字一句逐帧去解读,其中有一页是这样写的。
【天气:阴
我想养一只杜宾犬,要很好养活,不费钱,要吃的很少,不费钱,要拉的很少,不费钱,要玩的很少,不费钱,要乖乖听话,不费钱,要保护我不受伤,不费钱,要身体素质好,不费钱,要长得漂亮但不需要护理,不费钱,要会暖床,不费钱,要不挑食,不费钱,要……要很忠诚于我,不费我的感情。】
我随手扔在一边,却被他捡走当宝贝了。
“可我现在已经有一只我想要的狗了,不是杜宾也很好。”我说。
“我吗。”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猜。”我说。
直到下飞机我们也没说话。
拿到结婚证的时候我看见一堆白人黑人黄人的同性恋都在欢庆,我低头看向镜头里的我,笑容还算可以,但陈另呢,他矜着一张脸,明明是结婚,他却像在出丧。晦气,我骂他。
一朵玫瑰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外国小孩用英语说:“买朵花吗,送给你的男朋友。”
我听不懂,只听到了“boyfriend”,接着看向陈另,他接下那朵玫瑰花,付了钱后牵着我的手走在挪威的街头,下雪了,路灯的朦胧光把我们罩着,我欣喜地用花接住雪,南方人见到雪都会兴奋。
陈另立在一旁盯我,像一颗劲挺的松树,又像冷风割裂出来的立体。
第一次,我觉得陈另是我的心脏病,他让我浑身难受。
11.
【天:气晴
磕磕很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2.
燥热的蝉鸣声预示着仲夏,树枝努力攀上烈阳,罅隙间,我似乎看到了复活的征兆。
陈另躺在我身边,拉上窗帘,我们聊了几句,我开始昏昏欲睡,磕磕趴在我身上,舌头舔了舔我的脸,门开了一道缝,陈另把磕磕放下去:“关门去。”我哼哼笑了起来:“陈另,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磕磕才半岁,他就开始颐指气使了。
陈另调出一张图来给我看,是一张风景照,我斜着眼看了几秒:“想去?”
“要不要去,看海。”
西沓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我接通:“小鱼,约我吗。”
陈另不出声,看着我。我侧头夹着手机,一只手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银色的圈戒上镌刻了我的名字,陈另戒指下手指的皮肤上也是我的名字,当初肿了半个月,现在还恍惚。
“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说。
婚礼定在下个月初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3.
磕磕当了花童。
14.
靳久和她的老公也来了,我穿着白色婚纱,头发被梳在身后,镜子里的人皮肤光洁,身形纤细高挑,婚纱在他身上合身又修型,他的脸精致没有瑕疵,就像上好的瓷器般美丽,我展露一个笑:“漂亮吗。”
“比我漂亮。”她笑。
靳久会夸人,我看见她的老公在她身后,为她提包。
白洛巢牵着一个人的手过来了,那个人是西沓,西沓搂着我:“大总攻怎么还穿上婚纱了?”
“滚。”
我们好像在聊笑话,这是无比平常的一天。
陈另穿着黑色西装,俊美矜贵,和白洛巢站在一起很养眼,我没顾的上看他们,被拉去化妆了,我搓了搓脸:“有必要吗?我天生丽质。”陈另把脸放在我的肩膀上,双手搂住我的肩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漂亮。”
15.
这是一场盛世婚礼。
16.
大婚当晚,陈另又给我调了一杯ZombieCocktail,我这次没上当,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给他渡过去,我们的喉结同频滚动,额头抵着额头,睫毛交叉,拥有彼此最近的距离。
我能听见从各个地方传来的心跳声。
僵尸鸡尾酒,我现在才明白它的含义。
我是复活者,幼时丧母丧父是我第一次物理意义上的死亡,而如今和陈另结婚,是第一次化学意义上的复活,我们生出了新的物质,我暂时称它为“感情”
我本一无所有,但总有人不甘愿。
1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陪磕磕过了一岁生日,今年我二十三岁,陈另二十五。
我们认识了五年。
前天在酒吧招待客人的时候陈另问我:“要不要辞职,我养你。”我送走一个人,身上满是大汗淋漓的痕迹,我愣了一下,抬起眼看他,他眼里没有侵略和伪装,我只看到了赤忱。
聒噪的贝斯音奏响了我平仄的春天。
我说:“滚。”
我赚到的钱足够多了,我是该辞职,但这件事不应该由高高在上的人提出来,我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话——要不要。我不是选择题,陈另也不是唯一的选项,我只说一句话:“我想要的都有了。”
所以别再做无谓的付出。
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一瞬间就得到了世人所希望的“永远”
18.
三月二十五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回到这一天,综上所述,陈另是爱我的,我知道。
我和陈另穿上衣服,走到海边,海水温热,打在脚上像小鱼吐出泡泡,月光被夜色拢上一层薄纱,月朗星稀,我蹲在地上,用棍子写下“陈另”两个字,海水就给他冲走了。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问。
“你的爱。”他似乎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后看着我的脸色,我低声笑了笑,“那你先进屋。”
我走向小屋,生疏地调酒,一杯ZombieCocktail在我手下诞生。
你为我调了那么多次酒,这次我给你调,但陈另,你没得到我的爱,你只是短暂享受了我的偏爱。
我给他留下一张纸条:【Zero,营业快乐。】
19.
还有一分钟就过二十五号的时候,我割腕自杀。
我生前一无所有,所以我死后什么也不要,一切留给一个妄图向我求爱的可怜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
零点一过,ZombieCocktail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21.
零点三分,那张纸条被吹向陈另等待的窗口。
22.
零点五分,陈另喝下那杯酒。
23.
三月二十六,Zero真正开业。
【END】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校园霸凌受害者结巴攻雀亭&主导者恶劣纨绔世家子弟受谦子隽
□OE+无套路纯狗血+地位贫富差上位者为爱低头
“当我想起年少的时候,是寒冷的冬天和你毫无生机的眼睛。”
——
0.
“你很想死吗?我偏不如你的意。”男人把青年抱在身上,他有上位者的优雅与矜贵,但此刻的动作却让他身上充满暴力感,青年隐忍地低下头,一两滴眼泪落在他的手上。
男人似乎被烫到了。
“你和我拉过勾。”他突然道。
青年猛地抬起头,鼻头哭得通红,他像引颈就戮的白天鹅,用嘶哑的喉咙歌唱残忍:“我恨你。”
西伯利亚的风太冷了,亲爱的,回到我身边。
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学天气寒冷,风从北边吹过来,撕扯碎发,一个少年走在雪道上,书包上还有细雪,他带着帽子,下一秒帽子被一只手拿走,半长的头发就暴露在空气中,他抬起脸,这是一张漂亮破碎的脸。
比他高半个头的少年们三两成群地靠在一起,他的帽子被中间的人拿在手上。
他有一双寒风凛冽的眼睛,带着戏谑的银灰色瞳孔。
“谦哥,你看他是不是不服啊?”一个人吊儿郎当出声,他笑得很开怀,与旁边的人嬉笑起来。
“过来。”谦子隽勾勾手,雀亭就慢慢走过去,他被冻的脸颊很红,风雪沾在睫毛上,眨起眼来很无力。两人相立而站,谦子隽比雀亭高,他们一个俯视,一个平直地看,只看到了身前人修长的脖颈上那颗痣。
谦子隽慢慢收了笑容,他的脚轻松一动,雀亭的身子就被弄倒在地。
一时间他只能听见冷风呼啸而过的破空声和血液划破喉咙的牙酸声,他的世界一片模糊。
上课铃响起,雀亭站起来,顾不上疼痛,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教室。
俞静是他们的班主任,她看见雀亭这样先是往后排的人那里看了一眼,然后拉着雀亭往她的办公室走,她给雀亭处理脸上的冻伤,温柔地问:“还疼吗?药你拿去用,我可以给你调桌。”
雀亭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很小,沙哑艰涩,很难听:“谢谢……老师,我不……用。”他的结巴很明显,所以不常开口,这也成了他被欺负的理由之一。
他想俞静一定是新来的老师,因为这所学校的所有老师都避他如洪水猛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静让他回去了,他走进班里,经过恒连身边的时候,他故意绊了自己一脚,雀亭重心不稳地向前倒,砸在地上,沉重的闷响让全班的人回过头,安静一瞬,嘲笑声响起。
一只穿着昂贵球鞋的脚踩着他的手,刺痛让他额头出汗。
冷风从窗户口灌进来,这个冬天没有太阳。
2.
谦子隽单肩背着书包跟在雀亭身后,脚步慢悠悠地,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是雀亭家里的钥匙,雀亭没有办法那没回来,他硬着头皮进了谦子隽的家门,谦子隽换上拖鞋问他:“要不要我请你换鞋?”
“你可能不需要。”他又说。
雀亭缓缓蹲下,然后跪在地板上爬到谦子隽的腿边,动作很熟练。
谦子隽捏住他的下巴,拽着他的舌头玩弄,雀亭吃痛闷哼一声,后者声音冷漠:“别勾引我。”
“……”
谦子隽霸凌他半年多了,两人还维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谦子隽强势又顽劣,他家里有四个哥哥,分别在各个领域有很大的地位,所以他用不着努力,他爸爸妈妈也放任他游乐。
雀亭总是想为什么谦子隽会这样对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谦子隽把他放在腿上,侵略的眼神打量着他的伤口:“很疼?”
“不疼。”雀亭面色平常。
“再撒谎我就强奸你。”谦子隽说。
雀亭脸色一白,慌张地摇了摇头:“没有……撒谎,不疼,真的。”随后谦子隽用力按压他的伤口,看他疼的睫毛不断颤抖,他冷笑一声,把雀亭扔在床上,自己压上去,他讨厌雀亭对他撒谎。
因为雀亭这个布娃娃时时刻刻要受他操控。
谦子隽的瞳色很冷,睫毛很长很卷,以至于让人无端想到一个凛冽的冬天。少数人会喜欢冬天,更多人是喜欢冬天里的雪。
雀亭不一样,他讨厌冬天,也讨厌谦子隽,这是他唯二讨厌的东西。
冬天和谦子隽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了数不胜数的刻板印象,冬天寒冷,风很大,雪很凉,地很硬,还毫无生机。谦子隽很讨人厌,有很多捉弄人的方法,还有少的可怜的同情心。
3.
春天来了。
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连和其他几个人商量着去涟山赛道飙车,涟山背靠海,直面树林,防护措施虽然做的很好,但很少有富家少爷来这里赛车,主要是惜命。但恒连这些公子哥从小被宠到大,天不怕地不怕,连谦子隽这样看起来寡言少语的人都不会拒绝来这里。
雀亭被迷迷糊糊带上了车,他看着运去的风景问谦子隽:“我们要去……去哪?”
“赛车。”谦子隽和他坐的距离有点远,传过来的声音像包了一层膜,雀亭想到了死去的妈妈,妈妈的声音最后也是这样的,模糊得像起雾的玻璃面。
雀亭沉默下来,他头靠着冰凉的车窗,眼角闪过一丝另类的情绪。
恒连先到一步,和石鹫站在路边等着,石鹫突然问:“那个总跟在谦哥身边的谁啊?”
“你说雀亭啊?他是个恶心的同性恋。”恒连鄙夷地点燃一根烟,继续道:“当年那人给谦哥表白,后来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他又回来了,然后谦哥看他不惯,开始……”恒连做了一个动作,石鹫很快明白了。
“他随便人欺负,还是个结巴。”庭楹说。
庭楹和恒连都是谦子隽身边的人,他们欺负人欺负惯了,说出口的话都很难听。
石鹫和谦子隽不熟,只知道谦子隽他惹不起,非特殊情况不会和他见面。
谦子隽的车从老远出现开始,庭楹和恒连就闭了嘴:“当着谦哥的面别提那个结巴,谦哥烦他。”石鹫若有所思点点头,他看见雀亭依旧乖巧沉默地跟在谦子隽身后,低着头,参差的刘海盖住了眉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鹫多看了他几眼就感到后背发凉,猛然被杵了一下,他才发现谦子隽从他看雀亭开始就一直注视着他,眼神很冰凉,毫无人情味,却让人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他觉得在谦子隽眼里,他已然成了一个死人。
雀亭微微抬起头,余光看向庭楹,后者长着一张白净的娃娃脸,鬼点子却很多,这次他也来了,自己不会好过的。
果不其然,谦子隽刚开出他经过改装的专用赛车,庭楹就掏出一根粗麻绳,他人畜无害地笑起来:“谦哥,想不想尝试一下新玩法?我们把他绑在你的引擎盖上,他会遮挡你的视线,但这时候,他也会是你的领航员。”
谦子隽拿过那根麻绳扫了一眼雀亭,后者因为他的话正发抖。
他轻笑出声:“好啊,领航员。”
“不……不要…我……”雀亭下意识反抗,但没等他说完话,庭楹和恒连已经把他抬起来放在引擎盖上,石鹫边抽烟边给他绑的很结实,烟灰掉在手下莹白的皮肤上,雀亭被烫的想蜷缩起来,谦子隽眼眸微眯,没说什么。
庭楹两人没注意到这个插曲,专心致志威胁雀亭。
雀亭挣扎间衬衫被撕烂,露出白里透红的腰腹,红色的是吻痕,很显眼。
现场里的人都不说话了,谦子隽掐掉烟,打开车门:“还不开始?”恒连脸色很难看地走开,庭楹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他语塞地皱起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雀亭是个同性恋,他身上的痕迹只能是男人做的,可雀亭昨晚不是一直和谦子隽待在一起吗?
应该不会,谦子隽那么厌恶他,怎么会亲吻他?除非天上下刀子。
谦子隽开的很快,引擎声很大,雀亭感受着耳边急促掠过的风和吹打在皮肤上的刺痛感,他的脸被刮的通红,一次次压弯让他几乎吐出来,他很想哭,浑身被束缚住,就像绑住了自由鸟儿的脚腕。
恒连和庭楹的车两面夹击着谦子隽的车,他的腿似乎被蹭到了,很疼。
谦子隽突然加速拐过一个弯,车尾擦着护栏而过,车头差点撞到警戒线,堪堪停在边上,雀亭往下一看,是又高又大的树木,只要往前一点他就能掉下去身亡。
谦子隽下车,另外几个人也跟着下来,但他们都驻足在车身三米外。
看着谦子隽亲手把雀亭身上的绳子解下来,他冷着脸一言不发,垂着眼只看着雀亭流血的小腿。
雀亭瑟瑟发抖地掉在地上,他后怕地干呕起来,察觉到沉默之后他想要忍住,可大幅度抖动的后背还是出卖了他。雀亭的心脏僵住了,被灌满了冷风,呼啦啦像破旧的漏风机。
他不要在这里了。这个念头支撑着他站起来,经过谦子隽的时候后者抓住了他的手:“让你走了?”
“我…我不想……在这里!不想……”雀亭声音陡然变得很大,哽咽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谦子隽平静地看他,随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刚吸了一口,然后狠狠压在他的喉结处,雀亭闻见了从下面传来的刺鼻的烧焦味,听见了血肉模糊的滋滋声,感受到了皮肤粘膜受损的剧烈疼痛。
“这么大声干什么,又不好听,也不顺畅。”谦子隽淡淡道。
雀亭看见了绝望的实质物,是谦子隽的眼睛和自己狼狈的姿态,以及周围人讥讽的脸。
5.
雀亭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继母杨脂坐在沙发上,她在抽烟,穿着短裙和丝袜,身边坐着一个男人,雀亭在门口愣了一会,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没资格管谁,何况这个家也并不只属于他了。
母亲死后父亲再娶,父亲也去世后杨脂顺理成章继承了父亲的遗物,包括他。
他靠了一会门,一瘸一拐地坐在床边,拿出碘伏和棉签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小腿的伤口很长但不算太深,他慢慢把碘伏倒在那里,棉签轻柔的触感让他想起了妈妈在世的时候就这么给他处理伤口。
喉结上的烟疤让喉咙肿痛,他只能准备好钱明天去医院。
黑色的烟疤丑陋难看,瘢痕像被镌刻在那里一样,在苍白的皮肉间格外显眼。
雀亭躺在床上,后背因为弓起而发出撕裂的疼,他的身体似乎即将被劈开,然后长出一朵腐烂的花,命名为“谦子隽”,他恶劣地把自己弄的不成人样,雀亭要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
他默默喊。
如果妈妈在世,那这些侮辱性的事就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只是一个表白被拒的普通同性恋,转去另一个城市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他会忘掉十八岁之前的事,而不是被迫回忆,然后一刻也不许忘记。
一切归咎于……他自己。
护士问雀亭:“这是你自己烫的吗?不是的话我们这边有保护机构可以帮你的。”雀亭摇摇头,最终没说话,他仰着头由着护士处理,又疼又痒的感觉难耐,他无助地捏紧了衣角。
手脚冰凉发麻,雀亭走在初春的街道上,身形消瘦,他的眼里承装了太多,以至于不能肆无忌惮地松手。
6.
学校文艺汇演上谦子隽表演了弹钢琴,是一首情歌。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人情味,银色的瞳孔如同月光下的宝石,灯光为他而落,掌声因他而激昂,雀亭没有鼓掌,也没有看他。
“能不能留下来再陪我数次星星……”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旁边的人都发出唏嘘声,雀亭眼珠动了动,看向他,和他对视,交换了一个久别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庭楹就坐在雀亭旁边,他安分了许多,自从上次谦子隽让他大哥把石鹫家搞破产之后,自从石鹫再也没出现之后,他收敛了性情,本就是因为谦子隽而欺负他,到底来说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觉得天方夜谭,为什么谦子隽唱情歌要看着雀亭?
恒连坐在庭楹旁边,他们半天没讨论出个结果,雀亭先站起身走了,耳边还萦绕着歌声,倾泻了所有爱意似的,搞的多深情一样。
谦子隽唱完之后找到了天台的雀亭,后者看向他时是烟疤先夺取了他的目光。
雀亭没有太多的改变,谦子隽却没来由地担心,他抹除这些感情,走过去,冰凉的指尖摸上喉结:“需要给你医药费吗。”
他摇了头。
“为什么?不是很穷吗。”谦子隽嗤讽道。
雀亭眼里倒映着明亮的弯月,也照亮不了他眼里的死水,他没有看谦子隽,也没有看月亮,目光像没有落脚点的旅行者,最后停在一个向往的地方,雀亭用更加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
“什么意思?”谦子隽皱起眉,他的眼神比寒天雪地还要冷。
“……从始至终,是我对不起……你。”雀亭自顾自地说,这是他说过最长的话,自从十七岁以来:“从……我给你告白到我被送…送进……戒同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也不该……在你身边,你拿打火机烧……我头发……打我,用拖把……给我擦脸,用马桶刷……给我刷身体,让我喝马桶水……带我蹦极……导致我昏迷……都是我的错,所以,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预料到他要说什么,谦子隽突然打断道:“不可以。”
雀亭嘴角抽动了几下:“为什么?”他都认错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
“因为你对不起我一辈子,你一辈子都要待在我身边,死也要死在我这里。”谦子隽无情地给他判下罪行,冠冕堂皇地为他带上罪名的帽子,让他一辈子只能被囚在这片被谦子隽的乌云笼罩的天地,没有自由和感情。
雀亭点点头,他翻过栏杆:“那我去死。”
谦子隽在最后一刻抓紧他的手腕,这时候天空却绽放开绚烂的烟花。
“雀亭,我还没死,所以你不能死!”谦子隽把他拽上来,压着力气打了他一巴掌,雀亭脸歪了歪,眼泪被甩出两滴来,他蹲在地上,用嘶哑的喉咙发出哭泣的声音。
庭楹和恒连在门后看了很久,最后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谦子隽在黑漆漆的疤痕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流连在红色的锁骨痣旁边,感受身下的人发出颤抖的闷哼。
“高傲的太子爷低下头吻爱人的伤疤时,心口像被山峰劈开一道裂痕。”
8.
雀亭不相信人的习惯会在一时改变,不相信谦子隽会突然放弃凌辱他的想法,毕竟他已经霸凌自己一年了,整一年。雀亭已经十九岁了,谦子隽十八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七岁那年雀亭高二,谦子隽上高一。
雀亭还没有沦落到万人嫌的地步,他只是性子温吞内敛,而且他有一个深藏许久的秘密,他是个同性恋,他喜欢男人,最主要表现在谦子隽身上。
那时候的谦子隽总是穿着宽松的校服,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叼着烟或者棒棒糖,身边跟着恒连和庭楹,在学校后门玩乐,雀亭和他们说过一次话,是谦子隽问他:“你高几的。”
“高二。”雀亭小声回答,脚步匆匆地走了。
谦子隽在那天之后的两个月左右收到了一封来自雀亭的情书。
他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俊秀,写着自己的情谊和喜欢上他的历程,字里行间隐藏着少年人青涩的喜欢,可他错了,错就错在喜欢上谦子隽这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一天不到,这封情书被章贴到了公告栏。
谦子隽在下面写了一行字:【恶不恶心?喜欢男人该去死。】
雀亭狼狈地撕下那一封承载着自己信仰的情书,他被指指点点沦为笑柄,这件事甚至闹到了校长那里,或者说有意为之,杨脂带他回去了,连课本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被送到戒同所,杨脂冷漠地说:“去好好改造一下,你这是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的人都是怪物,他们在夜晚会打人,雀亭的嗓子就是这样被弄坏的,白天过着人畜不如的生活,夜晚还要被侵犯殴打,并且要被迫忘记谦子隽,直到他看着谦子隽的照片,再也出现不了一点喜欢。
被送回家的那一晚,杨脂骂他一路,最后说:“在喜欢男人,我诅咒你妈在天堂不得好过。”
雀亭流下悔恨的泪,他恨所有人,谦子隽,杨脂,戒同所的人,恒连,庭楹……每个人都针对他,只有给他讲故事的妈妈是最爱他的。
他休学一年回到高三,和谦子隽又分到了一个班。
谦子隽过分地欺负他,在课堂上当众想脱下他的衣服让他出糗,小少爷就是这样无聊又跋扈,可那个时候雀亭看见他的脸就想吐,谦子隽硬生生让他战胜了自己的生理反应,开始适应这种生活。
现在整整一年了,谦子隽是不是玩够了?
9.
雀亭跑了。
高考后谦子隽没有找到雀亭,他意识到后已经晚了,雀亭带走了妈妈的照片和自己的衣服,把所有都留在这里,又把所有都带走。
谦子隽发了很大脾气,他动用人脉找雀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似乎是疯了,可只是一个雀亭就让他这样么?雀亭在他这里已经占有很大的比重了,但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大哥谦子竞一巴掌把他打回现实。
“你还要闹多久?我们已经很容忍你了,爸妈都惯着你,但我得管着你。你是真的想胡闹一辈子吗?”谦子竞怒火从头烧到脚,自家小弟的事迹他不是不知道,但也不是一清二楚,只知道他在欺负一个人,而现在又因为那个人走了而疯狂。
四哥谦子炀拉过愣住的谦子隽,他们这个弟弟向来让人不省心。
谦子隽在昏暗的房间里和谦子炀面对面子坐着,谦子隽红肿的脸像雀亭的喉咙,他想,雀亭当时一定比他还疼百倍。
这个想法盘旋在脑海里,谦子炀一句:“你喜欢他吗?”让他瞬间哭了出来,他的眼泪比雀亭这一年流的还多,膝盖的布料被打湿了很大一片,他肩膀颤抖,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答案的问题。
谦子炀是一个心理医生,他拍了拍谦子隽的肩膀:“我们是支持你的。”
“但你表达喜欢的方式太另类了,或者说,你认为你所厌恶的,其实是你一直喜欢的,还记得他消失一年的那段时间吗?你和现在一样神经脆弱,他回来后你才堪堪摆脱梦魇,我们却收到了你欺负他的消息,我们没有阻止你,是因为我们以为,你会明白自己的心。”
“可你非但没有,还变本加厉。”
谦子隽说:“我以为我是讨厌他的。”
年少时的感情,以为一眼就是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0.
二哥谦子卿是个音乐家,他新发布的歌曲就是关于谦子隽的,名字叫《以为》,他警告谦子隽要把人找回来。
谦子沅是个影帝,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默默拍了一部同性恋爱情片。
远在千里的雀亭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他想,第二天一睁眼就会是明媚的太阳,然后看见了热搜:#大家族也有感情危机?!#爆料谦家第五位小少爷为爱所困,四个哥哥纷纷为爱发声#
雀亭:“……”说的应该不是他吧?
门被敲响了,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打开门,是谦子隽。
他想关上门,可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砰”得一声响,十指连心,谦子隽疼的闷哼一声,雀亭慌张地扒开他的手,然后关上门,他蹲下身体,企图逼走谦子隽,门外没有一点动静。
晚上雀亭小心翼翼地趴在猫眼上往外看,没看见人,他打开门后,看见谦子隽捂着手坐在楼梯上,似乎睡着了。
开门声吵醒了他,他回过头,露出一双憔悴的眼睛。
雀亭刚要收回手,谦子隽就出生制止了他:“别关门,我不会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缓慢地起身,可能坐得太久了,腿一麻他差点跪在地上,干脆直接双膝着地,脊背挺直,隐晦的眼睛里藏匿着莫名其妙的情绪,雀亭看不懂,也不想看懂,他的伤疤现在还疼着,时时刻刻提醒他这是罪痕。
谦子隽问:“雀亭,我想赎罪。”
他不说多余的话,他只说他的想法。
雀亭喉头梗塞,他后退了几步,楼道昏黄的灯照在他的身上,凌厉的眉眼此刻并不柔和,但眼里的真挚并不作假。
“我不……要。”他声音小,像晦涩的鸦鸣。
谦子隽预料到了,他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似乎再也不会打开。
屋外雷雨交加,屋内冰冷黑暗,雀亭从来不喜欢回忆他受伤的片段,可屋外那个一遍遍叫他名字的人就是在逼他回忆。谦子隽不会赎罪,他只是不想丢掉一个趁手的玩具,雀亭想。
11.
庭楹打了一个哈欠,推开身上的人,自从高考以后他就没见过谦子隽了,谦家其他几个倒是出现在社会上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穿上裤子,于歌无聊地趴在床上,他也是当时欺负雀亭的参与者之一,他和庭楹苟合在一起很久了,两人表面针尖对麦芒,背地里热火朝天喊主人。
「如果坏蛋必须和坏蛋在一起,那我甘愿当一个坏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歌问:“谦子隽是不是闲的,他把人折磨走了,又去找他,真是……”
“贱的。”庭楹补充。
他裸露的上半身精壮紧实,被抓出了几道血痕,于歌嬉皮笑脸地给他的伤口消毒,庭楹的娃娃脸满是不在乎的表情,于歌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就懒洋洋地把人搂住,接吻后做。
于歌武力值超强,但并不代表在床上他会有多强势,明明是上面的,却比庭楹还娇气。
庭楹用肩膀和侧脸给他暖手,边打电话边应付于歌作乱的手,他左肩到右胯的位置纹了一道锁链,黑色的,环绕着血迹斑斑的,很逼真,于歌做爱的时候喜欢舔这里,留下一个个牙印。
谦子隽挂断了电话,在便签上打下日期——26,这是他赎罪的第二十六天。
雀亭向来不是一个坚定的人,但这次他好像是下了决心。
无论谦子隽淋雨给他送礼物还是在晴天亲手给他编一个小时候没得到风筝,亦或者用烟头烫在自己的身上,雀亭都不想看一秒,唯有那个风筝,雀亭悄悄学了教程,做了一个比他还精致的。
谦子隽找过医疗团队给他治疗嗓子,可他没答应。
他不要谦子隽的恩情,也放弃自己的人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1.
谦子沅拍摄的同性恋爱情电影火了,名字叫《雪狼与麻雀》,封面是一个银灰色的瞳孔,讲述了一个少年被欺凌,又被另一个人拯救的事,其实这部影片的色调被调成了古早时期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故事感。
《雪狼与麻雀》是一个童话故事,一头雪狼为了一只麻雀放弃雪原的故事。
“西伯利亚不缺雪也不缺狼,但缺一个感动的爱情故事。”
影片的背景发生在西伯利亚,一片风雪交加处,少年与爱人相依为命,坚硬冰冷的泥土如同他的心房,访客不允许进入。
谦子沅被采访的时候说:“我有读过《雪狼与麻雀》的故事,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现实中也会有真实写照,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在不久的过去,也或许在今天,希望每个人寻得和阿浱一样的爱情。”
阿浱是电影中唯一的主角。
他的饰演者是一个刚火了的小明星,长得有点像雀亭,他借着这个机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雀亭也看见了。
他看了两次《雪狼与麻雀》,但《雪狼与麻雀》的故事他读了太多遍。
因为这是妈妈总给他讲的童话故事,他沉溺在故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妈妈说:“宝贝,希望你这只小麻雀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雪狼。他会为你放弃整片雪原,和你从寒冷的西伯利亚回到温暖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懵懂地看着妈妈,稚嫩的童音欢响在卧室里。
雀亭回神,才发现脸颊湿润,抬眼,看见谦子隽站在不远处,他几步跑走了。
谦子隽垂下眼,手里攥着一枚戒指。
最后他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算了吧。他想,等追到了人再送他一个。过时的东西他不要。
12.
雀亭去采景的时候遇到了山体滑坡,他独自一人被困在黑漆漆的山洞里,本来一个人安安稳稳地等救援,偏偏不属于他的关心却来临,谦子隽的声音透过石头传过来:“雀亭,你在里面吗?”
“……我在!”雀亭猛地站起身,眼前突然一黑,他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雀亭已经在医院了,他旁边躺着谦子隽,谦子隽身边围着三个人,庭楹,于歌和恒连,三个人看见他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雀亭收回了放在谦子隽身上的视线,因为长时间脱水让他浑身无力,头晕眼花,没心思去想为什么那三个人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过了段时间,他起身想去上厕所,庭楹先笑着开口了:“要我帮你吗?”
“不用。”雀亭起身后晃了几下,被一只手搀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恒连。
他瑟缩着甩开,后退几步后腰狠狠撞到桌角上,疼的他泪花炸开,蹲下身想缓一缓,结果蹭掉了花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捂住腰,嘴唇变得苍白,觉得今天是他的霉运日。
恒连挑眉笑了,是嘲笑。
于歌和庭楹无声地看着他,雀亭像回到了高中生涯,痛苦难捱的时光让他混沌不堪。
谦子隽醒了,他身上受了伤,娇贵的少爷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刚睁开眼就看见雀亭站在一旁似乎在哭,而另外三个人正在用眼神霸凌他。
“谦哥。”于歌叫了一声,另外两个回过头也跟着叫了一声。
没来得及叙旧,他们看见了谦子隽冷冽的眼神和阴狠的眉间,和当初霸凌雀亭如出一辙的戾气,他现在用这种眼神在看他三个月之前的同类,雀亭动了,他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最后一眼停在谦子隽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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